总有徒弟黑师傅-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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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背过身,背着莫音的身子。做出了他这一生最愚蠢的决定,女子流泪,本就会使男子心疼,若是心心念念的女子流泪,更是会令男子答应她的一切请求。
现在的司南不知,他长途跋涉带莫音去看千古的最后一眼,竟是亲手将心中的女子推向了千古的怀抱。
手里拿着莫音的无名剑,背上稳稳的固定着莫音的身子,用着轻功,朝着东边跑去。
途中,莫音趴在他耳边,轻轻问道:“司南,什么是夫妻?”
“相依相伴。”
“谢谢你……司南。”这一声谢意不知谢的是什么,是回答问题的谢意,还是愿意带着她去看千古的谢意。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总是给你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平沙茫茫黄入天,寒风冷冽,北风呼啸,风卷着沙,沙裹着风,视线是一片的迷茫。
一地的死尸,血染红了一片黄沙,朝霞出来时,雾色逐渐由白变红,沙漠上红艳艳的太阳像只硕大的红玛瑙,与地上一滩滩的血红印记相互辉映。
躺着的人很多,站立着的人更多,一圈一圈,围着中心年仅十六左右的少年。他身上本来穿着浅色的衣服,是为了与师傅衣裳的颜色更配,如今却染红了,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
他手上的剑是刚夺来的,夺过多少柄剑,杀了多少人,他是记不清了。
剑拔弩张,厮杀是一触即发,可如今双方相互等待着,也许是在歇息,也许是害怕与这个少年交手。
“不愧是剑圣的传人,摩尼教杀不死的存在。”大笑着走出来一位耄耋老人,头发花白,动作却很利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死死盯着圈中他的仇敌,杀害了他亲兄弟的人:“血债血偿这道理,我想莫音你还是懂的吧。”
“莫音”二字,两年前也许谁都不知道,可是两年后西域人尽皆知。
他是摩尼教的利器,只要是摩尼教的命令,老弱妇孺,一概杀之,从未心慈手软过。他为了出名,曾单挑过西域隐居的江湖人士,但凡西域有点名气的人,他都未曾放过。
摩尼教三字因着他,名声更盛,莫音二字,也如同鬼魅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这样的人,仇敌最多,所以疯喇嘛云集了所有恨莫音入骨的人,围攻之,绞杀之。今日,他们哪怕是全军覆没,也断不能让莫音活着出去,更何况今日的排场,哪怕是摩尼教主颜申来,怕也是要命丧当场了。
这是一个怪圈,纵使圈中之人无处可逃,可围圈的人心里却觉得自己是无处可逃的人。
千古低声笑了下,看着疯喇嘛,轻轻道:“你真觉得,凭着人多就能杀了我?”
每个人心头一震,厮杀了许久,他只是受了点轻微的皮外之伤,而他们已经损失了不少的人。可若是不拼一把,谁都知道这少年活着逃出去了定然会回来复仇。更何况他已经搅得西域武林人士人人自危了,这样的人较之摩尼教教主颜申更令人发指。
杀,这样的人必须除之。双方交换了一样的眼神,杀意叫嚣的愈发浓烈。
千古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其中疯喇嘛离他离得最远,其他人都是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心思。他微微动了动剑身,众人如临大敌,突然他往自己身上狠狠割了一刀,这一刀竟是比先前别人伤他的更狠更重,煞是鲜血四溅,血味儿四溢。
众人面面相觑,摸不清楚这少年的举动。
只听少年咯咯笑了几声,笑意令人头皮发麻,四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万千走兽移动的声响。一条蛇,两条蛇………千百条蛇的出现,沙漠蛇如同受了刺激般,逢人就咬,见人就缠。
一时间惨叫声,惊恐声,千古只是低低的笑着,望着盘绕在他腿边的沙漠蛇,又再腿上割了一刀。他的血是毒物的最爱,他曾以身喂过群蛇,蛇对于他,自是有股不言而喻的亲近。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62章 沙漠沙漠
“就算是死,也不能放过莫音!”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死一般的尖叫,咬着牙无视了身上缠绕着的毒蛇,手持着大刀冲向了莫音。
此举无疑是鼓动了众人的士气,如今死在沙漠蛇手中是死,死在莫音手中也是死,还不若拼着一口气说不定能为西域除掉这一魔头。众人对莫音的恨意已达巅峰,不顾周遭的群蛇,不顾身上的伤口,咬着牙冲向莫音。
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千古挥剑再快,躲闪再快,也快不过百十把武器同时向他进发。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可是他知道不能死在这里,因为师傅还在等着他回去。
双方都有各自的信念,这已经衍生为一场持久战了。
疯喇嘛于远处冷冷旁观着这一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不会傻到参与这种两败俱伤的战争。尽管是他挑起的战争,云集的各路好汉,却未料到困兽的最后一吼如此惊人悚人。
沙漠蛇不敢靠近他,他兄弟是毒喇嘛,曾研制过一种药丸使得毒物一时不敢靠近。但这世间有多长,谁也不知道。
他此行的第一个目的是杀了莫音,这已在进行时,第二个目的,望了望太阳的高度,还差一点点就能到达正中央,他是为了寻获当年摩尼教首任教主摩尼留下的宝窟。
传闻这宝窟里除了藏有摩尼教教派心法的下半部分,还有着世间罕见的宝剑,龙幽剑。
削铁如泥,怕是连剑圣的无名剑也不极其锋利的一半,那是当年摩尼的佩剑,只因着杀气太重便同着他一起掩藏于这广袤的沙漠中。
疯喇嘛因着碰巧得到传闻中消失已久的摩尼图,假借闭关的名头花费多年暗访钻研终破解图纸的奥秘。他终于知道为何往日纵使有人得此图却为何探不得门路,只因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如今,三者他都有,他仿佛看到龙幽剑在向他招手。
而一旁司南躲在远处的沙丘,远远的观望着群雄的厮杀。扬起的沙尘,漫天飞舞,刺人的尖叫,不绝于耳,这场厮杀还没有终止,也不知何时会终止。
已是中午的时辰,太阳高高挂着,可是沙漠却弥漫着刺骨的冷意。
莫音死死盯着远处的人影,看不清楚,分辨不了哪只是千古。她咬着牙和自己说,只要他们还在战,那么说明千古还活着。可是这样一对多,千古绝对是占了下风。
司南轻轻将莫音放在地上,摆正好她的位置,方便观看。
因为靠着近,手边的无名剑身稍稍碰到了莫音的身子。莫音一开始被点住穴道不过是因着她担心千古,但凭着她的内力冲破穴道不是难事,只是那时司南已经顺手夺走了她的无名剑。
没有无名剑的她,失去了一身的功力。
而此刻,莫音暗暗动力,不费一丁点力气便冲开了穴道,二话没说转身点住了司南的穴道,轻声道:“司南,这穴道一个时辰后自然会解开。”
她知道,司南是没有那内力冲破穴道的,临走前她看了司南一眼喃喃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谢什么,莫音却并未讲明白。
提剑,纵身飞向那人群中,她做不到杀人的程度,于是她只能以踢,踹的动作清出一条通往千古的路。而奇怪的是,地上的沙漠蛇未曾攻击莫音,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千古的剑招干净利落,招招攻其对手要害,不是重伤就是死亡。当他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时,几乎是瞬间转身直割人脖子,却在看到对方面孔时硬生生停下,这一略微停顿之际便被人抓住狠狠的痛了背后一下。
莫音搂住千古的身子,一个飞腿扫腿,倒下一片人。
可这只是暂时的倒下,并不是永远的倒下。造成的伤痛是一时的,而在场的人都是疯了一般的想要杀掉那个“莫音”,自是飞快的起身,继续出招。
若说千古先前只是为了清场杀那个躲在圈外的疯喇嘛,其他人的生死与他毫无干系,他并不愿花费多余的力气屠杀所有的人,那么此刻众人隐隐觉得他的气息不一样了。
这一刻,他们所有人都得死。因为千古根本不可能允许有人伤害其师傅,只要存在伤害的这种可能性,他便是拼了命也是要抹去的。
所以,对千古而言,真正的厮杀是此刻开始的。
他可以变得更快,更狠,出招可以变得更加毒辣,他不再伤其要害,因为这样会很费时间,毕竟习武之人对于要害防护的都是相当厉害。而是刀刀隔其四肢,或是其手臂,或是其双腿,一刀必断一肢体,瞬间地上散落着各种程度的残肢。
四肢被断带来的疼痛,痛的他们更本没有办法起身再战,残缺的身体只在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此时他们才是沙漠蛇口中的美食。
原本的稳操胜券如今看来当真是可笑至极,如今死死躺在地上缺胳膊断腿,不过就是束手待毙而已。不过才过了几刻钟,竟然是兵败如山倒。明明一个时辰以前他们还是占尽上风阿,为什么一个女子的出现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当站着的是剩下莫音和千古时,当这场战争终于结束时,莫音立马扶住千古生怕他下一秒也如同这些倒地的人:“千古,你不要死……”
她手上是一滩湿意,不用看都知道定然是流出来的血。这些人都是来杀千古的,如今却倒在地上睁着眼睛望着他们,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悲凉感。
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吗?
她不知道刚刚自己有没有杀人,可是她帮着千古了,千古手刃了很多很多人。
千古用拇指抹去师傅即将落下的泪水,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干净,都是血,连带着污染了师傅白洁的脸庞。
伤虽重,但不至死。
“我不会死的。”轻声抚慰,只要师傅还活着,他便不会死的。
远处,疯喇嘛跌坐在沙子中,不敢置信,难以相信。他望着不断逼近他的一男一女,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打赢“莫音”,可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在他即将要拿到龙幽剑的时候!
风沙骤起,沙漠蛇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嘶嘶嘶嘶吐着信子,停下了啃噬,纷纷抬头望着空中的一轮太阳。狂风袭来,沙里飞扬,天昏地暗。阳光逐渐微弱,太阳面被圆的黑影遮住,天色转暗。
天时,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狗食日现象,太阳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影盖住,飞沙走砾,原本耸立的沙漠蛇纷纷四散,或埋藏进沙漠中,或躲进尸体的衣物中。
莫音抬头刚要看这一现象时,却被千古死死捂住眼睛,他说:“不能看。”
千古自是从未见过这一现象,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好事儿,所以下意识蒙住了师傅的眼睛。而他的眼睛却盯住被吞食掉的太阳,所有对师傅有害的事都由他一并承受,都由他一起解决。
一旁跪倒在地的疯喇嘛痴痴的望着那已半黑的太阳,喃喃道:“快了快了……”
地利,不远处的沙子却突地竖立起来,翻滚着,涌动着,不一会儿形成了个小小的漩涡。处在漩涡中央的一个死尸直接被吞了进去,而这个漩涡随着太阳吞食的越多变得越大,很多活着的死着的人都被吞入其中,连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