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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妃君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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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失了帝心,失去皇帝厚爱的龙子,根基无论如何也不能稳固。
  何况太子多年无子,而远在边关的睿王殿下已有两名嫡子,皇帝陛下这颗心早偏了,旁人或许不知道,跟在皇帝身边侍奉了十多年的近侍,今日却总听得皇帝念叨边关那两个孙儿,儿子的罪祸,不该让小世子承担。
  可见,陛下早有心将睿王一家接回上京城了,只是碍于当年那句“老死不相见”的气话,此刻有些骑虎难下。若是太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他的底线,只怕皇帝真会不顾当初誓言,将睿王迎回上京。
  太子仁德敦厚,睿王戾气重,且性情狠辣,近侍的心自然是偏着太子的,可早些年,他在皇帝耳边说些太子的好,皇帝还是听得进去的,这些时日愈发听到“太子”便龙颜不悦,惹得身旁人再不敢说。
  韩诀的脸色飞快地划过一抹忧急。皇帝摆明了是不信任太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本书在谁手里,如果皇帝当真在太子府邸搜出,太子不但有欺君之罪,更有勾结朝廷重臣以权谋私的大罪。
  “陛下,此是是臣倏忽,致使卷宗室失窃,臣甘愿领罚!但臣所言,句句属实。”
  “好——”皇帝怒极,“韩诀,你以为你是先皇后亲侄儿朕就不敢罚你?来人,将韩诀革去官职,押入大理寺!”
  “诺。”
  很快韩诀便被殿外走入的禁军叉出去了。
  “王述何在?”
  王述着一身玄衣铠甲,行至无极殿待命。
  皇帝龙袍一挥,“传朕旨意——”
  “陛下。”近侍吓了一跳,忙出声问道,“陛下果真要搜查太子府?”
  皇帝皱眉,为这个不知好歹打断自己下旨的人暗生不快,近侍殷勤担忧,“陛下,您和太子的关系,本就大不如前,太子虽然不少顶撞皇上,可他心底敬着您,您是君,也是父,太子几时真如此造次?您要是现在,为了一件没有证据的事,便轻易怀疑太子,岂不是教太子寒心么?”
  皇帝心中一凛。是了,此时没有证据,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若是真心虚了,不会留下崔平这么大的口实,暂且不宜轻举妄动。
  他这么一想,便冷着脸色,让王述又退了。
  王述眼光一转,有些不可思议。方才皇帝那架势,只怕不只是要为难太子那么简单。
  此时日过午时,小春抬头望天,已经很久了,却仍不见自家大人出来,心中不免着急,心想大人虽扮作男人行走,但毕竟是个女子,如果……如果真遇上了什么危险,只怕难有脱身之法。
  “这位大哥,我们家大人此时还在里边饮酒么?”小春试探徐府家丁的心意,但那两人不管她怎么问怎么说都始终拦着她,面无表情,既不搭话,也不放她进去。
  小春越想越觉得不对,在原地踱来踱去,宫车过往频繁,她望着这来来回回的马车,心里想到了太子。
  徐府距离太子府不过是一炷香的路程,她驾着车飞快地从这条街窜到另一条街,气喘吁吁地跑到太子的府门口,但守门的既不让她进去,见她身形弱小衣着寒酸,也不肯通禀。
  小春忙道:“你们不肯禀报太子,麻烦请莫玉麒出来一见,他见了我,一切便能明白。”
  他们还是不理,小春于是退了几步,不顾羞涩,在门口大嚷起来:“莫玉麒!莫玉麒!”
  如此喊了两声,不待阍人急了来教训她,莫玉麒已经提剑风一般地冲了出来。
  小春大口喘息,“你,麻烦你,我要见太子。”
  莫玉麒皱了皱眉,任由她攥住胳膊,疑惑地问:“见太子做甚么?”
  “我、我怕我们家大人有不测。”
  她急着请见太子,没留意莫玉麒微冷的目光。他不愿太子再干涉柳行素的事情,一旦牵扯到阴山柳氏,太子会失去常态,也会更惹来陛下的猜疑。
  莫玉麒皱了眉,撒了个谎:“太子不在府中。”
作者有话要说:  徐大人不是要找美少年么,这个就是了,很美很美的少年,以至于太子吃醋了。
前方可能高能~

  ☆、第38章 此恨风与月

  小春万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个结果,讷讷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太子今日; 出城围猎。”
  莫玉麒不会撒谎; 也不敢看小春的眼睛。她的眼神太干净了,他看了会控制不住……
  ……
  柳行素被一个男人重重地搂住; 第一瞬间便是恼羞成怒要推开,岂料这男人身体柔软; 力气却比她大得多; 何况他那句暧昧动人的话一出口,柳行素哪里想不到; 这是徐义理连同他的婢女合谋耍了她一通。
  他今日只字不提上回送她姬妾一事,柳行素还以为他必定是想通了; 不会强塞人给她,可徐义理竟然变本加厉; 不但不知悔改; 反而弄了一个男人给她。
  柳行素正待挣扎,紧靠着的门,此时却传来清晰的落锁的声音。
  落锁了……
  “你放开本官!”
  不过是个男宠而已; 柳行素冷了冷脸色; 刻意唬他。
  少年男人的声音藏了一丝委屈; “大人可是嫌弃小人出身低贱?小人不求别的,只求大人一夜垂青。”
  说罢; 他放开了手。
  黑暗里,男人的呼吸逐渐远去。
  柳行素转过身拉扯这扇门,果然已经被锁得严严实实了; 柳行素厉声道:“不是要带本官来换裳么?徐义理,你今日胆敢算计本官!”
  外头却没有回音,她看见自己扶在门框上的手指变得清晰,屋内已经点上了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随之飘来。柳行素心道,徐义理别是还要给她下药,她一扭头,那少年又扑了过来,唇舌缓慢地凑过来,要吻她的脸。
  柳行素矮身从他的胳膊下钻了出去,“你不怕本官来日问责于你?”
  “小人说了,只要大人一夜垂青,其余的,什么也不要。”
  少年踩着一地昏黄的蜡烛光走来,秀雅白皙的肌肤如玉如瓷,如春日里随风摆动的杨柳枝,手指合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藕色亵衣长衫,披散着墨玉般的长发,香味似乎是从他的衣间飘出来的,有种令人燥热心动的功效。
  他的笑容软绵绵的,但又勾魂荡魄,眼角斜开,眉尾迤逦,一见精致如画,可惜,再见便觉得轻浮,令人不喜。
  柳行素的手指颤抖起来,几乎立刻明白了,“徐义理还让你……”
  “香里有足以令人发狂的媚药。”
  少年气如吐兰,悠悠地掬了一把手,将柳行素抱在了怀里,她呼吸起伏,整个人都在颤抖,少年疑惑道:“大人,你居然比我还软。”
  柳行素无力地靠住他,冷笑:“你这话的意思,等下,要本官在你下边?”
  少年受了惊吓,“小人、小人不敢。”
  柳行素作势要推他时,这少年却机灵地将她钳制得更牢固了,“大人,只是,你当真是软。”怕她又怀疑,他急切地又接了一句,“我、我还是初次,大人温柔,小的便会少受些苦楚。”
  “你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柳行素的呼吸更热了,人也颤抖得更厉害。
  少年俯身,将一瓶脂膏塞到了柳行素的手里。
  柳行素此时终于怒极反笑了,“我都没力气了,你这是在羞辱我?”
  少年不吭声,只是取回瓶子默默地走到一旁,除了衣裤。
  他正面对着柳行素,仿佛在观摩她的反应,柳行素不恼也不笑,站在屏风边,挨着烛台上跳跃的火苗。影影绰绰的房间里,只剩下少年隐秘的吸气声,他的呼吸仿佛急促了,脸色绯红,又楚楚地望向柳行素,没有丝毫瑕疵的一张脸,犹如一块玉璧。
  许久之后,他低声道:“大人、大人可以了。”
  这是逼她啊,箭在弦上了。
  柳行素的脸红了个通透,她却只一味看着,目光隐忍而克制。但转眼汗水便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了,那张清秀的脸此时看起来格外诱人。
  少年不知怎么的,竟然胆大包天,想起她说的那句“要本官在你下边”,似乎、似乎也未为不可。
  少年忐忑地走到柳行素身旁,手指轻轻碰她的肩膀,“大人,可以了。”
  “徐大人身边,还有这种尤物,真是让我小看他了。”
  她人不动,少年暗急,“不用忍耐的,这香如果没有解药,便是柳下惠也会……”
  柳行素不动,瞬间被少年用力地箍住,他显然是吃了解药的,手臂那么用力,柳行素还没来得及反应,门豁然一声被撞开,外面天光明媚,她看到他赶来营救自己的身影,就像九年前那样的,清傲绝尘。
  少年被骇了一跳,来不及离开,便被白慕熙推开了。
  柳行素软倒下去之前,彻底落入了一个怀抱。
  “柳行素?”白慕熙抱着她摇晃,柳行素也不吭声,迟来的徐义理连同卫峥、莫玉麒以及徐府中的几名下人都脸孔各异,候在门槛外。
  徐义理战战兢兢道:“太子殿下,这个、这个是误会!”
  白慕熙俯低目光,柳行素脸色晕红,额尖冒着汗,浑身无力地软倒着,而一旁的少年衣衫不整,媚眼如丝,若是他晚来一步——
  “误会?”
  “这个……”
  “殿下……”柳行素哼了一声,难受地扯了扯衣襟。
  房间里有股暗香,他忽然目光晦暗。在场人多口杂,暂且不是与徐义理算账的时候,白慕熙将人抱起来,清俊的面容冷然,“柳大人在徐府多吃了几杯酒,不胜酒力,孤带他走了。”
  临走时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犹如一滩软泥的少年,他无助地张大着眼,秀昳绝伦的面貌,美得令人心旌摇曳。
  他们方才在做什么……
  白慕熙已经不愿意想了。
  小春见柳行素竟是被太子抱着出来的,便猜到徐义理果然没安好心,莫玉麒迈出门时,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他不骗她,兴许……兴许大人就不会这样,幸得太子英明,有机会让她说明原委,赶来相救。
  柳行素已经被抱上了车,小春忙赶来问大人是否受伤了,白慕熙沉声道:“走。”
  小春还没来得及扒上车辕,马车已经飞快地自街道上飞驰起来。
  车夫是太子的亲信,只顾着驾车,一句话也没有。
  柳行素躺在男人的臂弯里,脸颊朝里,低低地嘤咛了一声。手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从肩膀滑到胸口,她神志不清地在他怀里乱扭,嘴里大口呼吸着。
  白慕熙抓住她闹事的手,目光黯了黯,“真撑不住,孤让人带个干净的女人给你。”
  不知为何,这句话,说得似乎有点艰难。
  柳行素不可置否,“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说罢,那只手又开始闹腾起来,白慕熙被香味蛊惑,身体开始发烫。他脸色微变,一半红一半白,最终还是无奈地咬牙,“孤不是断袖。”
  柳行素道:“我也不是。”
  不是还这么……白慕熙几乎无力地合了双眼。
  为什么,要对一个男人动心?
  明明知道不可能,大周的储君,绝对不能有断袖分桃之癖。他从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就算多年来不近女色,他也知道自己爱的是女人,可偏偏是她,狡猾无赖,亦正亦邪,又爱捉弄人,说些狎昵的话,便勾得他堂堂储君大失分寸。
  可是——这么一个狡诈奸猾的人,她此刻正脆弱地躺在自己怀里。他无法说服自己的心,让它止水不动,就连,只要想到找人给她解毒,他都无法接受。
  他自己不能解毒,别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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