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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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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意思……
  苏末又不期然想到了苍昊曾经两次提及苍月江山的传承,第一次,是在通往昊天殿的天阶甬道,他说,倘若有一日,本王发生什么意外,摄政女王将是苍月江山第一顺位继承人。
  她当时听了很生气,事实上,应该说她是很害怕,害怕他所言成真,索性以怒火掩饰惧意——情根深种,她已不敢想象失去他之后,她还要怎么活。
  第二次,她说,若当真有一天,失去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些什么……他说,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把这如画江山留给你……
  如画江山……若没有了他,即便手掌如画江山,又有何意义?
  心里一阵沉落,苏末表情是无法掩饰的不安,她突然间意识到,苍昊从来不是一个喜说废话的人,更不可能无聊到拿江山社稷来哄她开心,他说出来的话,必定有其深意……
  “苍昊比我只大了两岁,然而……”苏末有些说不下去,表情愈发苍白,“……我真心希望,是我杞人忧天想太多了——其实……什么事也不会有。”
  什么事也不会有……从没有哪一刻,如此迫切地想回到那个人身边去,以最霸道的方式让他做出教她安心的保证……
  谢长亭没有再问,苏末自己或许没有察觉,她脸上百年难得一见的不安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突如其来的焦虑与不安,是那么深刻,苍白的容颜已然诉说了她的心里的惧怕……
  谢长亭敛下眸子,自从十一年前败在主人手下,除了最初两年的不甘,这些年他嘴上不说,心里俨然已经把苍昊当做一个神话般的存在,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都觉得理所当然,从没有觉得一丝不对。
  既是神话,自然便是无所不能的……即使苍昊无数次笑意晏晏地强调自己不是神,可他们的想法已然根深蒂固。
  若说苍昊今年已过花甲,那么无论他的武功如何深不可测,他布置的阵法如何坚不可摧,他的棋艺如何精湛,都可以解释为数十年的修炼成果。可是,谢长亭眸光沉静幽深,眸底似有点点碎裂的星光——
  苍昊那一身出神入化的身手,却是早在他还是少年时期就已经拥有,往后十多年从来没见他正式习过武修炼过内功……

  ☆、217。第217章 妖娆女子


                  “呵,我觉得我的脑子是突然走水了,尽在这里胡思乱想。”苏末突然轻笑,星眸深处点点破碎光芒已消逝不见,只余一片清冷懒怠,“看苍昊那副不沾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万万岁虽不至于,大概活到一百岁却是没问题的,长亭,你说是不是?”
  谢长亭沉默没有接话,调转视线看向紧闭着的正门,眸子沉静,表情无甚变化,心念却几番急转,即便是他自己,只怕也说不出此时心里究竟是怎生复杂的感受。
  有点刺痛,有点彷徨,甚至有一种处在悬崖边的极度紧张不安,似是整颗心被紧紧箍在了一起的沉闷……闷得仿佛连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谢长亭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之于他来说完全陌生的情绪。
  那种可能,即便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甚至即便只是他们毫无根据的揣测,光只是这样想着,便觉得——心被生生挖去了一半,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长亭?”苏末轻声呢喃。
  “……是。”缓缓转过头,谢长亭沉静的目光定定注视着苏末,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平和,嘴角甚至还几不可察地微微扬了一下,“是,末主子太过杞人忧天了,想必是这几日待在别院里着实闷得慌了,才会在脑子里思虑那些乱七八糟的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无稽之事。”
  话音落下,苏末还未及做出反应,一阵清晰的异响就在这时传入两人耳膜,谢长亭与苏末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抛开心中杂念,身形疾闪,进了中殿,以宽大珍贵的山水画屏风遮住了身形。
  透过精美的屏风,可以清晰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苏末目光淡然,静静地注视着大殿中央一块地砖缓缓下陷之后,露出了能容二人并肩同行的洞口,毫无疑问,从洞口下去,就是密室所在了。
  看来真如谢长亭方才所说,开启暗道机关,在外面几乎听不到声响,即使是刚才那一声轻微的异响,若不是她与谢长亭耳力好,便也就忽略了。
  “一切已基本准备妥当,接下来只需暗中招兵买马,不出三月,便可对苍月发兵了——取了苍月的帝位,九罗江山便自然也手到擒来。”
  带着些许自得与满足的女性嗓音从地阶之下缓缓传上来,除了野心勃勃的司徒婉柔,别无他人。
  只是,这嗓音蕴含的气度俨然与之前在祭司殿质问大祭司时那种暴躁狭隘截然不同……若两次见到的确实是同一个人,那么,不得不说,这女子果真是极善于伪装的,有些手段和本事。
  不过,苏末慵懒一笑,对苍月发兵、取苍月帝位?真不知她哪儿来的那么大自信。
  “练兵一事交给慕容尘就可以了,此次闯出那么大的祸,折了本王整整四万龙骑卫,总是要将功补过的。”这个是大王爷夜静海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些许阴冷的味道。
  “他现在人在哪里?”
  “西山大营。”
  两个人从地宫下慢慢走了上来,苏末眯着星眸,看见一身粉色宫装的女子,嗓音确实是司徒婉柔的嗓音,可是那张脸,却俨然不是白婉柔那张端庄可人的清纯容颜,也不似司徒婉柔娇艳逼人却带着点凌厉的五官。
  此女眉宇间透着淡淡邪魅妖娆之气,这种妖娆不同于苏末平日里展现出的醉人风情,而是一种妖媚的邪气,尤其是那双眼睛——苏末毫不怀疑,若此时有十个男子在此,只怕九个半都会被勾去魂魄,媚眼如丝,说的就是她了。
  虽容颜不同,但给苏末的感觉,却真真实实与在琅州见到的那个被叫做“柔儿”的女子无异。
  见了她三次,竟是三副完全不同的容貌,究竟哪一副才是她本来面目?
  两人走出地阶甬道,被机关开启的暗道瞬间合上恢复如常,用肉眼看,怎么也不会看得出那光滑如镜的地砖上竟会有如此一处隐秘的暗道入口所在。
  这里是三公主的寝殿,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全部压在了地底下,两人既然从里面走出来了,就代表阴谋诡计已经实施或者密谋得差不多了,大王爷自然已经没有了继续留下的理由。
  两人没再有多余的交谈,迳自走向门口方向,大王爷走得领先一步,伸手便去开门,却听得女子道:“等等。”
  夜静海回过头,“怎么了?”
  屏风后的苏末挑眉,瞥了表情沉静的谢长亭一眼,暗自嘀咕,这女子看来倒不是个省油的灯。
  “有点不对。”女子修饰得完美的柳眉微微一蹙,魅眸急速闪过一丝戾气,盯着紧闭着的朱漆大门若有所思,“外面为何听起来如此安静?巡逻的侍卫都跑到哪里去了?”
  苏末眉梢淡挑,这女子,看来也是个少见的高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居然就能察觉到外面有异常。
  “有状况?会不会是女皇?”夜静海闻言一凛。
  司徒婉柔没有立即说话,沉吟了半晌,缓缓道:“没道理。她派了如此多御林军包围了本公主的府邸,在没有找到证据的情况下,她不会如此冲动……但是除了她,我暂时也想不出还会有谁会嚣张地犯到本公主头上。”
  “只怕万一……”夜静海脸色隐隐有些难看。
  司徒婉柔冷笑了一下,在大殿之上寻目望了一圈,冷冷喝道:“出来!”
  夜静海一惊,下意识地抬头张望。
  苏末星眸一眯,嘴角缓缓漾开无声的笑,这个女子,果真不错,太不错了——虽然表情冷漠,然而那双眼睛,在扫视周遭时,却愈发妖娆含魅,带着丝丝惑人心神的邪气,若是寻常男子,只怕被这双眼睛一扫,心神都被勾去了。
  这大概就是催眠术了吧——月萧所说的控心术……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这个司徒婉柔,与龙凤帮的龙莲绝对脱不了关系。
  她当然不会以为她当真发现了他们,以她与谢长亭的修为,若这样就被发现了,他们也就不用出来混了。
  偏首看了一眼谢长亭,见他负手站在那里,表情平和,沉静地看着司徒婉柔的方向,眼神清明,无一丝异样,那姿态甚是悠闲……只是,苏末嘴角一抽,恁的觉得他神情悠哉得有些过了头。

  ☆、218。第218章 诡异地宫(一)


                  女子眯了眯魅眸,转身缓缓往殿内走了一段,边走眼神还在不断搜视,俨然试图搜出了个端倪来。
  苏末与谢长亭只是懒懒地站在屏风之后,看着那邪美的女子愈走愈近,面上却一点焦虑担忧也无。
  “凤主,是你多想了吧?贼人若杀了外面守卫,又怎么可能再躲进这殿里自寻死路?或者,那些守卫不小心进到了院子里中了药了?”站在门边的夜静海,皱眉道。
  凤主?
  苏末眼神一闪,嘴角勾起兴味的笑意。
  在九罗三公主的寝殿里,被称作“凤主”的女子……苏末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断定,司徒婉柔的真实身份就是龙凤帮凤主龙莲了。
  而且,显然这“凤主”才是所有事情里面起主导作用的那个人,所谓夜静海是幕后主使,纯属无稽之谈——充其量也最多只能说,夜静海需要靠这女子对付苍月而已。
  思忖片刻,那女子终于在离屏风不到半尺距离之处顿住了脚步,回过身,面朝夜静海,却是背对着谢长亭与苏末,道:“不管怎样,你不能从外面走了,若有女皇的兵马守在外面,我们百口莫辩。回地宫,从另外一个出口离开。”
  夜静海点头同意,抬步走到对面高挂在墙壁上的山水画底下,掀开画,按了一处机关,光滑如镜的宫砖地面上方才合上的洞口再度缓缓打开,露出了容两人并行的洞口。
  苏末见状抿唇微笑。
  于是,刚上来不到盏茶功夫的两人,又沿着一层层地阶走下了甬道。
  在二人身影消失在眼前的刹那,苏末与谢长亭瞬间身形极闪,千钧一发之际,速度快得如鬼魅一般闪进了甬道,其间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字,连眼神对视也没有,却俨然心有灵犀,配合得极有默契。由光亮转为暗黑的瞬间,上面的洞口再次缓缓合上。
  苏末方才暗暗计算过,从二人上来之后到洞口关闭,中间有十五秒的时间,从入口下来,时间该是一样,而这点时间对她与谢长亭来说,已然是足够了。
  甬道里暗黑一片,没有光亮,苏末与谢长亭缓缓步下一级级台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与前面二人相隔其实并不远,不过,在黑暗中跟踪,以苏末与谢长亭收敛气息的本事,即便再近一点,也自然不可能被察觉。
  密室……苏末在心里暗哼,这个齐朗,显然一年多来,小日子过得太过养尊处优了,掉以轻心被人钻了空子不说,连消息都打探失误,实在是不可饶恕。
  就冲着脚下这路程不算短的台阶来看,也不可能只是区区一间密室这么简单。
  谢长亭负手与苏末并肩沿阶而下,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终于迎来了一丝光亮,再下去几阶,眼前已是一片明亮如昼,苏末与谢长亭同时停下脚步,与前面二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一路上,苏末与谢长亭二人没有吭声,前面两人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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