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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美人临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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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礼店家受得起的,宋家酒楼若没有你在打理,怕是早就关门歇业了。”
  宋酒昨夜辗转难以入睡,便起身翻了翻宋家酒楼的账簿。这一翻,瞧出了许多问题,也让宋酒惊讶宋玉姝的财力。
  照宋酒推测,宋玉姝应该是带着宋清盼逃到临安城来的,如此宋玉姝便不是临安人。那她到底是何身份,竟能够买下一座酒楼,在盈利不多的境地下经营了两年也没有关门。
  但饶是财力惊人的宋玉姝,也抵不过惨淡的生意。宋玉姝留下的银两所剩无几,如今宋家酒楼只是一个外观华丽无比的空壳子,状况可谓是岌岌可危。
  宋酒要想在临安站稳脚跟,必须将宋家酒楼经营出色才有胜算。
  昨夜翻账簿,账目的收入、支出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见店家是个不贪私的。更何况宋玉姝根本不懂经营之道,权当个甩手东家,酒楼一应事务都交与店家处理。
  如此看来,店家不仅不贪私,而且深谙经营之道,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可是,事也有做腻的时候。何况以前的宋玉姝还是个不管事的。
  宋酒瞧店家的举动,怕是到了时候要请辞了。
  “东家,老奴只是您雇来看店的,您这是折煞人了……”店家侧着身,不敢受宋酒的大礼。
  宋酒直起身,微微笑道:“店家可是嫌弃酒娘不谙世事,这两年来从不过问酒楼的事情?”
  店家正过身去,却瞧见了一双美丽的鹿眼,那双眼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店家觉得东家像极了一个老于世故的商人。
  店家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眼前的东家不过是年轻的小娘子而已,若放在寻常人家,已到了待嫁的年纪。怎称得上老于世故?
  “东家多虑了,老奴只是一个管事的,怎敢嫌弃东家?只是老奴也上了岁数,想回家颐养天年,尝尝含饴弄孙的滋味。”
  含饴弄孙?宋酒知道店家只有一个儿子,如今正出外游学,尚未婚娶,哪来的小孙子?
  宋酒并未点破,只是万分诚恳地看着店家,道:“或许店家认为酒楼撑不过三个月便会关门,但在酒娘看来,从默默无名的酒楼跻身临安酒家的前三甲大有可为。以前是酒娘懵懂,还望店家不弃,与我共筹谋才好。”
  “前三甲?”店家眉端一挑,显然是不信的。“临安首屈一指的当属祝家酒楼,东家莫不是要与祝家一争高下?”
  以店家对宋家酒楼的了解,要与祝家酒楼争高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宋酒早已成竹在胸,自信地说道:“有何不可?成大事者,若两眼拘泥于眼前的寸土之地,怎知天高地广、浩野千里?若志在燕雀,又怎知鸿鹄之志?店家又怎知自己不是壮志仍在、雄心未泯?不如放手一搏,拼他个锦绣繁华!”
  店家望着宋酒的那双灵动的鹿眼,想起自己的前半生。他这半生打理过的大大小小的酒楼,从来没有东家问过他这个问题。
  还是热血方刚的时候,他也曾放出豪言,要打理天下第一酒楼。奈何生活所迫,辗转于各个酒楼时渐渐磨去了那股豪气。如今被宋酒一提,店家仿佛觉得那股血气从狭小的缝隙中缓缓流出,然后噗地向上喷涌,势不可挡。
  “若是东家能让宋家酒楼成为临安第一,老奴拼尽全力也要与东家战到最后!”
  宋酒原本严肃的脸色突然绽出一道笑容,“原叔,多谢!”
  “东家客气了,这一声原叔老奴当不起。”
  “当得起,既是要患难与共,便是一家人。以后原叔不必再称我东家了,叫我酒娘便是。”
  原叔自称老奴,其实一点也不老。按年纪算也是宋酒的叔伯辈分的人,宋酒称他一声原叔合情合理。
  “东家,这尊卑有别,您呀就别难为我了。”店家抹了一把虚汗,问道:“东家之前为何说酒楼会安然无事?”
  宋酒看着酒楼下方正在玩耍的孩童,说道:“原叔可还记得今日宋家酒楼来了几位钱氏郎君?”
  (注:①皂罗:一种黑色质薄的丝织品。②学究:教书先生)


第七章 :王氏之焕
  “老奴年纪虽大,也不至于记不得事。今日酒楼来了两位钱氏郎君,醉酒的是钱氏的旁支,后来的郎君是正支的钱九郎。”
  宋酒又问:“钱氏九郎在临安的声名如何?”
  原叔不假思索地道:“钱氏九郎,临安钱氏一族中最受器重的郎君,满月时便得范公赐名,又天生一副好相貌,临安已是人人皆知。只是钱九郎从不进出酒楼……”
  原叔说着说着便恍然大悟,眼中满是惊喜。“东家的主意原来在这儿!”
  宋酒点点头,“不消一个时辰,钱氏九郎进了宋家酒楼的消息便会传遍临安的大街小巷。原叔你想是钱九郎的名声高,还是钱方的名声高?”
  “自然是钱九郎。”原叔激动地满脸通红,一双手也不住地颤抖。“东家好计谋啊!”
  直到宋酒离开了宋家酒楼,原叔的嘴里依旧念叨着这一句话。
  “东家好计谋啊……”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激动人心的滋味儿了。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内,整个临安城的人便知晓钱氏九郎进了宋家酒楼。
  天色暗沉,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廊前的水池子里映出一个飞快跑过的身影,油纸伞旋开的雨滴散落在池子里,荡漾出一圈圈的波纹。
  “郎君,郎君!有大事情啦!”小童飞速地合了伞立在柱子旁,拍去身上的雨珠走进回廊,突然发现回廊里多了一人。
  “种将军,你怎么来了?”
  被唤作种将军的男子粲然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三儿回来啦!”
  小童的笑僵在嘴边,“种将军怎么还叫我三儿?我有名字的,叫白雨!”
  “白雨,忘了规矩了?”
  此声一出,如昆山玉碎。
  说话的是一旁的郎君,他头也未抬,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桌沿。荼白衣袍被穿过回廊的带着水汽的夏风微微吹起。
  白雨垂下头,恭敬地唤了一声:“种将军。”
  种将军咧着嘴哈哈笑了两声,好似听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口白牙甚是惹眼。“之焕,你还知道什么是规矩。天下人都说王氏之焕雅人深致,其实你是最没规矩的那一个。”
  常人只凭“之焕”二字便知:坐在种将军对面之人出身太原王氏,行五,名之焕。
  王之焕眼不离书,道:“种卿,你又黑了不少。”
  种卿身为一个将军,以前最讨厌别人说他黑,尤其是王之焕。只不过这一回他不再生气了,而是十分得意地说道:“这叫麦色,不叫黑。我妹子说了,将军若肤为麦色,定有大作为!”
  “那她定是诓骗你的。”
  “我妹子哪会骗人,她就在临安城,改日我带她来见你当面对质。”
  白雨在一旁支着脑袋提醒道:“将军,我们郎君是不见任何小娘子的。”
  王之焕瞧了白雨一眼,道:“刚才匆匆忙忙地要说什么大事,现在可以说了。”
  “哦,我险些给忘了。”白雨敲敲脑瓜子,“钱九郎进了宋家酒楼。”
  种卿一听,兴奋得大手往大腿上一拍。“太好了,九郎终于开窍了,以后不愁找不着人喝酒了。”
  王之焕没理他,继续问白雨。“缘由?”
  “钱九郎这次去宋家酒楼,其实是为了钱氏旁支的一位郎君,只是外头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钱九郎到宋家酒楼饮酒。如今宋家酒楼前可挤满了人,都要进去坐一坐。”
  种卿大失所望,原以为终于可以找人陪他喝酒了,谁想是一场空欢喜。王之焕是指望不上的,这人嘴挑得很,酒不是上品的一滴不沾。
  “你这回来临安做什么?我听说你未过门的小娘子跑了,还带着个三岁孩童。是不是真的?”
  “嗯。”王之焕淡定地翻着书页,仿佛种卿说的与他无关似的。
  “难不成宋家想违婚?就算他宋家再怎么家大业大,可以免了那一年的牢狱之灾,难道也不怕太原王氏的手段?”
  本朝律令规定,但凡女家违婚,须受牢狱一年。平常人家也许只能进牢狱,但在富庶人家,按赎铜的规矩来办,一切都是小事情。
  种卿见王之焕毫无反应,又问:“要不你把宋家的婚约退了,我带我妹子来见你?说不定她手中还有留仙酒呢!”
  一年前种卿到临安城办事,偶然尝到留仙酒,就以高价买了两瓶给王之焕带去。谁知路上遇着匪人,打斗时碎了一瓶,仅有的一瓶本打算与他共饮的,谁知王之焕竟将它据为己有。
  “酿酒之人都已故去,哪还有留仙酒?”
  “你不是从不见小娘子的么?怎么知道人家已经故去?莫不是……”
  王之焕将书丢在桌上,没了看的兴致。“你今日话太多了。”
  种卿知道他这是烦了,略带歉意地笑着,“我这不是担心你的亲事嘛,我不说了,不说了。”
  看着王之焕离开了回廊,种卿朝白雨招手,两人聚在一处商量着。
  “三儿,明日跟我去宋家酒楼瞧瞧。”
  “将军,不要叫我三儿,我是白雨。”
  “好的,三儿……”
  白雨白了他一眼,心里骂他幼稚。“郎君在家,我不能出去。”
  种卿高出白雨一大截,伸手捏着他的小肩膀道:“无事,他从晨到昏也不会出门的,你安心随我去。有什么事本将军给你担着,哈?”
  “不行。”
  白雨还是不肯,种卿只好去找王之焕借白雨来使唤一天。
  日已西斜。
  宋酒回到院子里时,花媪已经从马家的铺子里买来了干梅花,正泡上热水等宋酒净手。
  “阿盼呢?怎么不见他?”宋酒一边净手一边问道。
  花媪瞧了瞧门外,笑了笑。“雨刚消停一小会儿,小郎君便在芭蕉下捣土。小娘子再等些时候,老奴去准备昏食。”
  宋酒擦了手,到屋外去看宋清盼。
  芭蕉下的石板湿漉漉的,宋清盼蹲在芭蕉树下,手里拿着把小锄头不停地刨土。
  宋酒走过去,和他蹲在一起。“阿盼在做些什么?”
  宋清盼侧着脑袋看了宋酒一眼,随后指着黄土上的一片绿叶。
  宋酒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绿叶上边躺着一只蛾子,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
  阿盼这是要挖个小坑将它埋了。
  “阿盼累吗?娘亲来帮你好不好?”
  宋清盼摇摇头,不愿意把小锄头给宋酒。
  “阿盼,你的手已经磨起泡了,破了会很疼的。让娘亲来帮你好不好?”
  宋清盼还是摇头,两手搁在一边,死死地攥着小锄头,小脸憋得通红,半天才说了一个字。
  “脏。”
  宋酒哭笑不得,“阿盼是怕我弄脏了手?”
  宋清盼点点头。
  “无事的。”宋酒摸了摸阿盼的头,“手弄脏了可以洗干净,来,把锄头给娘亲。”
  宋清盼这才松手,把锄头交出去。两人在芭蕉下倒弄了一阵,终于将蛾子埋好了。
  宋酒替阿盼净手,然后抱着他在廊前坐着。
  “阿盼喜欢蟋蟀吗?”
  宋清盼回过头,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宋酒。宋酒这才想起他是富人家的小郎君,又整日待在屋子里,自然没见过蟋蟀。
  “方才阿盼埋的是会飞的蛾子,可是娘亲说的蟋蟀会唱歌。”宋酒指着墙边的一片草丛,“它们会待在那里。”
  宋清盼听了,想要挣脱宋酒的怀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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