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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美人临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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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娘!酒娘!”钱慕予的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酒回过神,问:“何事?”
  钱慕予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你当真不会什么才艺么?”
  宋酒也压低声音,似叹气般回答:“当真不会,酒娘只是个商人,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钱慕予满意一笑,不会就好。她要的就是她说不会,如此才能让宋酒在众人面前出丑。
  “娘!”钱慕予对着主位上的钱三夫人甜甜唤道,“娘,今日阿予有惊喜送给娘!”
  钱三夫人倒是不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她之前不是说好今日摆一个鸿门宴么?怎么此刻倒像是真心实意地给自己庆生了?这孩子今日莫不是转性了?
  显然,钱三夫人的想法是多余的。
  钱慕予起身,道:“阿予近日新学了一首曲子,特意等到今日献与娘,愿娘青春永驻、和和乐乐!恰巧酒娘说她今日也有表演要献给娘,阿予心急,只好抢在她前头说了。”
  宋酒心中百转千回,最后竟扯出了一丝牵强的笑意。原来钱慕予是在这儿挖了坑等她跳下去呢!
  仆人将钱慕予珍爱的古琴搬到庭院中,匆匆退去。
  钱慕予笑得大方得体,在古琴前款款而坐。右手一托、一抹、一勾,皆是行云流水。琴声飘逸,宛如置身高远的晴空,白云游荡,和风微醺。
  庭中的宾客中有不少懂琴懂曲的,皆是双眸微阖,面上露出的皆是惬意放松的神情。由此观之,钱慕予的琴技还是数一数二的。
  可惜如此美曲、如此雅趣,宋酒却欣赏不来。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生生地破坏了这种和谐感。
  钱慕予听见了违和的哈欠声,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了,原本空雅的意境也就随之消失。钱慕予愤愤地看向宋酒,指甲竟然在古琴的边上划出了一道十分显眼的痕迹。
  宋酒也不觉得尴尬,这也不能怪她。她天生就与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不对头,指望着她能平心静气地听完一首曲子,那是不可能的事。
  “酒娘莫不是等不及要献礼了?”钱慕予从古琴旁离开,有些委屈地说道:“那我让你便是。”
  宋酒觉得她的举动有些可笑,却也无可厚非。钱慕予本就恨她,如今自己公然给她难堪,她对自己的恨便更上一层楼了。
  “十三娘子莫要开酒娘的玩笑了,酒娘愚笨,实在没有什么才艺拿得出手。”
  宋酒早就说得清清楚楚,她只是一介女商人,无才无艺。钱慕予如今让她表演,便是在逼迫她了。
  俗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宋雪滢见宋酒被钱慕予逼迫着上台表演,心中暗爽。
  上回在宋家酒楼,她被宋酒压得死死的,让她在林路桓面前丢尽了脸面。如今有一个更为厉害的钱十三娘子教训她,她只需要在一旁煽风点火即可。
  “宋酒娘,十三娘子都如此说了,你还坐在这里作甚?难道你真的无能到这般地步,连一个像样的才艺也拿不出手?”
  庭中瞬时间议论纷纷。
  (生果:新鲜水果)


第四十六章 :我欣赏你
  宋酒也不急,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坐着。倒是她身后的云湘急得快疯了,两手紧握成拳,眉头都快拧成一条麻花了。
  “东家,你倒是说说话啊!”云湘在身后催促道,再不说点什么,宋酒的名声就要被说得不堪入耳了。
  杜若扯住云湘,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若是再如此急躁,她们会说得比这难听百倍、千倍。”
  云湘心有不甘地收起拳头,嘟着小嘴埋头站着。
  主位上的钱三夫人正和胡氏聊得不亦说乎,眼神时不时不经意地往这边瞟了几下,不知是不是有意忽略掉这场闹剧。
  钱慕予趁机火上浇油,“酒娘怕是不喜我新学的曲子,想来是阿予琴技不精,惹行家看笑话了。”
  宋酒一怔,她算哪门子的行家?这钱慕予真是……睁着两眼说瞎话。
  她本就不会这种附庸风雅的东西,要她弹奏,难呐。
  宋酒轻叹一声,“十三娘子可听过晋时陈长文与陈孝先各论其父功德之典故?如今十三娘子与酒娘争辩到底何人才是弹奏古琴的行家,此举与长文、孝先有何分别?”
  钱慕予语噎,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宋酒。只得死死地瞪着宋酒,眼中的怒火不可抑制。
  这个典故钱慕予怎会不知道?讲的是《世说新语》中两个小孩儿争辩的故事,宋酒此时提出来,分明是借那个典故来讽刺自己和两个黄口小儿一样。
  简直是岂有此理!
  宋酒倒不是想讽刺钱慕予,而是想提醒她不要揪住这一点不放,反而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谁知钱慕予曲解了她的用意。
  “宋酒娘!你……”
  钱慕予还没开骂,就被一声威严的声音吓住了。
  “此处实在太过聒噪了!”谷夫人不满地说道,自顾自地起身。她今日实在不该来参加三夫人的生辰宴,好好的宴会竟然被自家的女儿搅得乌烟瘴气。
  钱三夫人慌忙站起来,好言相劝,“谷夫人,实在对不住,都怪我。我一时聊得过了头,疏忽了,您莫怪!”
  谷夫人并不领情,冷声冷气地说道:“老身这副身子骨可禁不住这些后辈折腾,尤其是那个小娘子。”
  谷夫人抬手便指向宋酒。
  宋酒发懵,她何时得罪了这位谷夫人?
  “我瞧她也不让人省心,倒不如我将她带走,好好说教一顿。”
  谷夫人两眼似刀,寒光闪闪。“你才是今日的主人,好好的生辰宴莫要被搅和了。这女人的一辈子有多少时候能够搅和的?该你做主的就自己做主,整日为别人着想,反倒苦了你自己。不值当!”
  谷夫人说完,看向宋酒,“杵着作甚?还不与我速速离去?”
  宋酒若此时还不明白谷夫人的用意,便真是蠢到家了。
  “是。”
  钱三夫人一直都是怔怔的,魂儿好似飞到九霄之外去了。
  谷夫人方才的话,话中有话。
  钱慕予哪能乖乖地任宋酒离开,上前来扯着钱三夫人的衣袖,“娘……”
  “撒手!”钱三夫人低吼道,“你还嫌今日丢的脸不够多吗?仔细你爹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
  钱慕予瞧见钱三夫人满是怒气的脸,也不知自己是哪点惹她生气了。负气收回手,回了座位。
  ……
  谷夫人带着宋酒走出办生辰宴的庭院,没有出钱宅,而是让仆人领着去了大房的院落。
  谷夫人在前边缓缓地步行,宋酒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话不敢言,气不敢喘。
  按理来说,这谷夫人在临安城并非出名的人物,为何钱三夫人要对她毕恭毕敬?而且钱家的仆人见了她,都像是见了十分尊贵的客人一般,礼数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怎么,方才与十三娘子说得有理有据的,到我这里便一句话也没了?”谷夫人脚步不停,声音却飘到了身后的宋酒耳中。
  “谷夫人是长辈,长辈未发言,岂有酒娘先开口的道理。”
  “哼,你倒是个知礼的,比那十三娘子强多了!”谷夫人也不怕说出来得罪了钱家的人,方才领路的仆人已经往前去通报了,并不在身边。
  她虽然如此说,宋酒却不能承认。“十三娘子只是太看重琴技了,论礼数,她知晓的应该要比酒娘知道的多。”
  谷夫人突然停住脚步,宋酒赶紧停下,以免冲撞了她。
  “你怕什么?”谷夫人转过身,张扬、不羁、无惧,这些个性一下子在她身上体现出来。
  宋酒一惊,她还没见过有人像谷夫人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即使有,那也是些娇生惯养的小娘子,比不上谷夫人阅尽沧桑后还有如此气势。
  “我告诉你,人生在世,惧怕是本能。惧权贵、惧死、惧危、惧散财、惧别离,若是样样都惧怕,倒不如用刀子一抹来得痛快。该怕的时候怕,不该怕的时候就挺直了胸膛,还有何人敢欺你?”
  谷夫人这是在教她道理,宋酒明白了。可她如此说,并不是怕,而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小心防备,以免授人以柄。
  “夫人心善,有心救酒娘一次,酒娘感激不尽。”
  “我救你,并非我心善。”谷夫人摇头一叹,这世间能像自己这般的人终究太少。“我救你,只是我欣赏你罢了。”
  宋酒一愣,何时竟有不相识的人会欣赏她了?
  方才前去领路的仆人突然折回来,道:“夫人,我们九郎君并不在家。您是要过去等,还是……”
  谷夫人摆手,“罢了,他不在就算了。你将这几本书放到他房里去,等他回来了说我来过就是。”
  仆人恭敬地接过谷夫人带来的书籍,叫了旁人来领她们出去。
  宋酒一路随着谷夫人出了钱宅,此时钱三夫人的宴会也散了。
  “阿洛!”
  刚出门,宋酒便听见一道极为欢悦的声音,还有些熟悉。
  谷一椿站在钱宅前,身旁还停着一辆马车。他此刻可谓是红光满面,高兴得很!
  谷一椿一见谷夫人出来,小跑着上前,却在看见宋酒的时候刹住了脚步。“是你?”
  谷夫人睨了他一眼,问道:“你认识酒娘?”
  宋酒瞧谷一椿看谷夫人的眼神,再看谷夫人对谷一椿的态度,瞬间明白了。
  怪不得她总是觉得这“谷”姓如此熟悉,原来谷夫人是谷一椿之妻。
  谷一椿捋着胡须哈哈笑,“怎么不认识?在公庭上见过一面!”


第四十七章 :寺丞相送
  宋酒叉手行礼,对着谷一椿说道:“谷老。”
  谷一椿摆摆手,瞧了瞧谷夫人的脸色,道:“无须多礼!阿洛最不喜别人跟我来这套,你往后见了我也莫要如此。”
  谷夫人听了,往他手臂上一掐,嗔道:“瞎说什么呢?”
  谷一椿面上虽是一副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却笑得跟吃了蜜似的。
  宋酒见谷一椿与谷夫人如此伉俪情深,不禁一笑。传言谷老惧内,看来果真不假。不过这惧内……谷老是甘之如饴吧!
  “夫人与谷老真是鹣鲽情深!酒娘真是羡慕得紧呢!”
  谷夫人面有羞色,抬眼见天色稍迟,带着催促的意味对宋酒说道:“日头偏西了,酒娘还是早些回去吧。改日到家里来坐坐,我有些体己话要与你说说!”
  一边的谷一椿倒是一愣,他还从没见阿洛对哪家的小娘子这般热情过。
  宋酒点头,笑着应下了。“好!”
  谷夫人邀她去家里坐坐,说的是家而不是宅子,可见是将自己看成了与她关系比较好的人。
  待谷老与谷夫人离去,云湘和杜若才走上前来。
  “阿酒姐姐,那谷老与谷夫人是什么人啊?为何阿酒姐姐这般敬重她们?”云湘初来临安城,对城中的人不甚了解,只好问宋酒。
  岂料宋酒还没回答,就先招来了杜若的嫌弃。“你是临安人么?竟连谷一椿谷老都不晓得?”
  “啊?”云湘一惊一乍的,指着谷一椿离去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他……他就是谷一椿?”
  杜若赶紧捂住云湘的嘴巴,低声喝道:“小声些!怎可直呼谷老的名讳?”
  云湘睁着大眼睛,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没想过杜若也有如此激动的时候,不过能看到一次,被她这样死死地捂着嘴巴也算值了!
  杜若瞧着云湘不怀好意的眼神,心下一腻,赶紧放开手,还嫌弃地擦了擦。
  门后突然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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