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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美人临安-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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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对宋酒来说,当真是没有无奈,也没有欣喜的。
  钱慕予如此做,只不过是为了还她一个人情罢了。这些世家大族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若是别人欠了他们人情倒还好说,若是他们欠了人家的人情,就得另当别论了。
  为了不让他们的“恩人”日后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他们自然要早早的将这份人情给还了。
  宋酒不图钱氏一分一毫,自然不会阻碍钱慕予还这份人情。何况钱三夫人家中的厨子手艺不赖,这鸡汤煲得不错,宋酒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半个时辰过去了,宋酒不紧不慢也喝了两小碗鸡汤。王惠文和王鸿许是坐得心烦,起身告辞。
  宋酒有心给他们添堵,开口挽留道:“两位再稍等片刻,指不定再过半个时辰,王之焕便会来酒楼呢!”
  王惠文两面发黑,双眉微蹙。“既然阿焕在府衙,我和阿鸿去府衙找他便是,不给你添麻烦了!”
  钱慕予这时也起身,柔声道:“宋娘子,这天色也不早了。临走时阿娘特意嘱咐了,记得回去喝药。”
  宋酒将他们送到欢门下,目送着他们离开,这才转身进了酒楼。


第一百七十四章 :至死不虞
  送走钱慕予和王氏父子之后,宋酒下半晌都在酒楼中忙前忙后地煎药。因着有酒楼中的小二和千里眼帮手,倒也算不上累。
  黄昏时分,宋酒站在三层的栏杆上远眺临安的风景。远处的天煞是好看,流霞呈两种颜色交织,像极了成衣铺里挂在高处的丝绸襦裙的裙摆。目极最远处的流霞是一片紫,下边的是深紫,而上边的却是浅紫。
  映照了大半个天空的流霞则是浅粉,在紫色流霞的映衬下平添几分妩媚之色。临安城就在这粉紫交织的流霞之下,静静地伫立着。
  原叔上楼来的时候,不忍搅了宋酒的兴致,便默默站在一旁陪她一同看着天边的云霞。
  “原叔,是有什么事?”宋酒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方才原叔上来时的脚步虽然稳当,但是还是比平常快了些,显然是有似急非急的事情。
  原叔干咳一声,道:“祝家的大郎来了,说是要见您。”
  祝虞?
  宋酒想起上回在祝家见过一回祝虞,此人样貌倒是不错的,可惜了是个终身坐在轮椅上的命。但她和祝虞并不相熟,祝虞来找她能有何事?
  原叔见宋酒没有说话,不知她是见还是不见,又问了一句:“东家,不如我将他打发了去?”
  宋酒转身,道:“不必了,我下去见一面。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趁着此时得闲,聊上几个时辰也好。”
  原叔应是,率先下去准备了。
  等宋酒下楼的时候,原叔早已在后院备好了酒菜。因着一层和二层的阁子这几日都给患疫症的难民用了,原叔觉得用来待客不妥,只得委屈了祝虞,将酒菜摆在了后院。
  祝虞坐在后院的石桌旁,天空的流霞的光彩有些许映在他的面容上,一半明亮一半暗沉,瞧着有几分玄的味道。
  见宋酒进来,祝虞的神色有几分变化,说道:“我以为宋东家不会见我,已经做好打道回府的准备了。”
  宋酒缓步走到桌前,道:“我原本是不打算见你的,但猛地一想,你好像还欠我一样东西,便来了!”
  祝虞弯腰,从地上拎起一个酒坛子,说道:“我欠你的一坛彩凤酒,言出必行!”
  宋酒笑着坐下,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祝家酒楼的彩凤酒的口碑极好,能喝上一口已是难得,没想到我今日竟得了一坛!”
  祝虞拍开酒坛子的泥封,随即扯下盖住坛口的红布。霎时间,一阵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宋酒轻嗅,赞一声:“好香的酒!”
  因为原叔准备的酒壶太小,酒坛子的开口太大,将酒倒入酒壶太费劲。宋酒便让原叔将桌上的酒器撤了,换成了两个碗。
  见祝虞讶异的神色,宋酒解释:“既然这彩凤酒是送给我的,如何来喝也该由我决定。郎君习惯了小杯饮酒,偶尔换换方式也不错。”
  祝虞轻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祝虞倒满两碗酒,一碗递给宋酒。
  两人静静地喝着酒,天边的云霞渐渐散去,暮色渐深,月上柳梢。
  两大碗酒喝下肚中,宋酒和祝虞才开始说起话来。
  最先开口的是祝虞,他的双眸在月下熠熠生辉,面上也带着酒后的醺态。“宋酒,你是个可敬的对手!”
  宋酒展唇一笑,道:“郎君亦然。”
  祝虞又倒了一碗酒,问道:“你是何时发现祝家酒楼背后的人是我?”
  宋酒摩挲着手中的空碗,娓娓说道:“从我潜伏在祝家酒楼的时候便怀疑了。以祝良衡的心性,断然想不到让杜若潜入宋家酒楼做卧底的点子。苏道出事之后,他也没有必要跑到酒楼来和我闹一场。”
  “那你为何不揭穿?”
  宋酒起身,抱过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揭穿了岂不是没有意思了?何况杜若下毒一事之后,我也回敬了祝家酒楼。一报还一报,我不想多生事端。”
  祝虞端起手中的碗,遥遥敬了宋酒。
  宋酒亦是回敬,昂首饮了半碗。
  “苏道的梅花别馆落败之后,你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将祝家酒楼也拉下水?”祝虞和宋酒相对而视,一字一顿地说道:“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并非那种做事瞻前顾后之人。”
  宋酒会心一笑,道:“贪多嚼不烂,祝家酒楼的实力可不是我乘胜追击就能瓦解的!”
  “谢你夸赞!”
  宋酒看着祝虞,不禁走了神。祝家有两位郎君,两个都和她杠上了,一个明里一个暗里。
  祝良衡的手段并不高明,这与他的性子有关。他脾气急,心思不够缜密,遇事只会凭借一腔热血。
  若说祝良衡是白日的太阳,那祝良衡便是夜里的明月。日光太过耀眼,所以总是能吸引人们的视线。月光温和,人们常常忽视,所以无论祝虞做什么,都不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和祝虞的数次交手过招,宋酒觉得他经商的手段在她之上。此人敢想敢为,耐性极好,祝家酒楼若是交在他的手里,无人敢超越他的位子。
  “你的手段和实力皆在祝良衡之上,为何令尊不把家业交给你,反倒给了性情冲动的祝良衡手中?”宋酒知道这样问有些欠妥,但祝无非的决定实在令人费解。难道就因为祝虞的身子有缺陷,祝无非便放弃了祝虞?
  祝虞并未回答宋酒的问题,转而问道:“如果有机会,你会像除掉苏道那般除掉我吗?”
  宋酒摇头,笑道:“不会!因为惺惺相惜,高处不胜寒,一个人太孤独了。对手是拿来尊敬的,并不是用来杀死的。无论如何,我要除掉的人永远不会是你!”
  祝虞哈哈大笑,脸上的光彩在月光的辉映下格外引人注目。等笑声停了,祝虞这才问道:“所以,这叫至死不虞?”
  宋酒懂他话中的意思,点头道:“算是吧!”
  祝虞端起碗,神色不似方才那般明亮,像是有什么沉重的话要说。“宋酒,先前阿衡对你做的事情,希望你能不计前嫌放他一马。他年纪轻,难免沉不住气。我已经惩罚过他,告诫他不许再对宋家酒楼下手。”
  宋酒淡淡地问:“所以你今晚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饶过祝良衡?”
  祝虞举着碗,道:“有三分为他求情,其余七分是为了我自己。”
  宋酒端着碗,将剩下的半碗酒喝了。说道:“这半碗酒是为了你的七分情意而喝,至于祝良衡的三分,看他日后造化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盏烛火
  祝虞离去后,原叔上来将桌上分毫未动的菜肴收了下去。但见坛中还有半数的酒,问道:“东家,这酒可要留下?”
  宋酒的头脑有些发昏,大概是贪杯喝了太多彩凤酒所致。宋酒摆摆手,道:“留着吧,祝家酒楼的彩凤酒可值钱了,丢了太可惜。”
  原叔便默默地将酒坛子搬到酒窖里冷藏着,想着哪日宋酒想喝,再搬出来。
  宋酒晃晃悠悠地走出宋家酒楼,猛地瞧见欢门外站着一人。
  月色当头,那人提着一盏竹灯笼站在街道上。灯笼里透出的昏黄光亮洒在他荼白的衣袍上,在月光如水的夜里增了几分柔和。
  宋酒揉着发胀的额头,虚一脚实一脚地走到换门外,这才切切实实地看清了提着灯笼的人。
  那人依旧一身不变的荼白衣袍,交领上的青莲纹样早已换成了湛蓝的祥云图案,瞧着很是清爽。墨发高高束起,饱满的额头下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渐渐靠近的宋酒。
  宋酒迷蒙着双眼,将手搭在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夜色之下,他的一身衣袍染上了一层寒意,宋酒却觉得他的手臂温暖异常。
  王之焕闻到她的身上有酒味,皱着眉头,微有不满。“你喝酒了?”
  宋酒点点头,觉得头脑愈发不太清醒。“嗯,和祝虞喝了几杯,不,是喝了几碗!”
  宋酒的脚步有些乱,似乎是彩凤酒的酒劲上了头,让她站立不稳。
  王之焕一手将她揽在怀中,一手提着竹灯笼,不悦地说道:“你平日又不是没有好酒喝,他一来你倒是喝了不少。”
  宋酒枕在他的臂弯,眉眼弯弯,笑着说道:“那可是祝家酒楼的金招牌,彩凤酒。我一分钱也没花,就得了一坛子,自然高兴!”
  王之焕搂着她边走边道:“高兴也得量力而行,彩凤酒的后劲大,你若是喝醉了,不怕他对你做什么!”
  宋酒眯着双眼,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走一步,她便跟着走一步。“我和祝虞是对手,对手之间只有过招,哪能对我做什么?”
  王之焕见她真是醉了,环住腰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祝虞虽是你的对手,但也是男人。你这点心思用在生意上倒是无人能挡,在风月之事上便是一潭死水。”
  “谁说的?”宋酒一拳捶在王之焕的胸口,却绵软无力。“若真是一潭死水,你能在宋宅住上一个月?若不是见你有几分姿色,我早将你赶出门去!”
  王之焕垂首看她在怀中嘟着嘴不满地说道,嘴角不禁扬起。“可见我这几分姿色还是颇得你心,不然就花落人家了。”
  宋酒得意一笑,喃喃道:“你知道便好!”
  两人相互依偎着,提着一盏竹灯笼走在空荡的街上。昏黄的烛火照着前行的路,铺成一道金黄的锦缎蜿蜒向前。头顶的明月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倾洒在地面上,映出一对互相依偎的身影。
  徐徐的夜风吹面而来,宋酒倚着王之焕走了一段路,清醒了不少。
  这几日两人都在各自忙碌着手中的事务,即便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时常都是宋酒睡下后,王之焕才回来。等她醒了,王之焕不知何时又离开了。
  眼下两人能有独处的时间,自然十分珍惜。
  宋酒靠在王之焕的肩头,缓缓说道:“听说你处理完临安瘟疫之事便要回汴京了?”
  其实此事并非她听说,而是宋酒自己猜测的。王惠文和王鸿来临安,自然不是来一览西湖风光,而是另有目的。他们来临安无非是想让王之焕回汴京去,只不过因为瘟疫的事情,此事才暂时延后了。
  从王惠文和王鸿到临安的第一日,宋酒就知道他们是为了王之焕而来。当时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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