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年少天纵1931 >

第78章

年少天纵1931-第78章

小说: 年少天纵1931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也被你败光了!”娟儿的话接得极快,单单去点汉威被日本特务骗走巨款的糗事。
  露露笑了说:“娟儿小姐的嘴真伶俐。”
  汉威撇撇嘴,娟儿趾高气昂的上楼,总算没有大嘴巴说出那个惊天秘密。
  汉威向大哥问了晚安,眼光都不敢正视大哥,灰溜溜的就想逃。
  汉辰却喊住他:“威儿,你有什么事要跟大哥说吗?”
  “啊!没~没有~没有呀~”汉威觉得自己不仅是声音发颤,连肝胆都在颤抖。难道大哥发觉了那个秘密?
  “表哥,今天去的路上,似乎看省厅门口请愿的难民散去了很多,难道是周济妥当了?还是中央赈灾款到了?”碧盟机警的为汉威抵挡。
  汉辰严肃的面容忽然露出笑意:“说来也怪呢。今天一早请愿的难民还很多,到了下午散去大半。听小昭说,不知道哪里的消息,说是东北的日本人修南满铁路时,也是招募了很多难民的壮丁去干活,给的工钱也可观。只是人是越修越少,很少有见到老人活了出来的。”
  “这个倒是头次听说。不过日本人对华工是很狠的,听说拳打脚踢。”碧盟推测说。
  汉辰呵呵的笑了:“传言可畏呀,真是防民之口,慎于防川。传言说,日本人捉了那些华工去做活体解剖,给医院做活人试验。说有人亲眼见到被剜掉眼,砍断腿的华工流落街头。更有甚者,还把华工的孩子拿去吃,把女人抓去做军妓。结果那些请愿要求政府同意修建西龙铁路解决难民就业的那些人,闻讯散去了大半,到了傍晚就稀稀拉拉更不剩多少人请愿了。”
  汉威噗哧的笑了,侧过头去。
  大哥忽然板起脸,严肃的说:“省厅正在查抓那个带头造谣的人,抓到了定然把屁股打烂!”
  忍俊不禁,严峻的面颊嘴角却掩饰不住笑意,说了句:“还有个东北断腿的难民现身说法,在省厅门口哭天抹泪,惨不忍睹。从他家三代的老人到三岁的幼童,七大姑八大姨在东北南满铁路的遭遇都哭诉出来,听说感天动地,就差六月飞雪了。而且,那个难民看来眼熟的很,似乎是在家门口见过~”
  汉威终于笑得弯了腰,是他的歪主意,让门口那个贪财的乞丐那五爷去演这场戏,条件是让‘猪头’带那五吃一顿火锅,外加一顿龙城的‘全鸡宴’。可他只是编排了活体解剖的谎言,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罢了。不想那五爷如此敬业,编出如此感人肺腑的故事来。本来吗,对付那些别有用心的日本军国主义的坏蛋,就不能用常理出招。对付君子用君子的方法,对付小人就要用恶人磨。
  汉威应了声:“大哥一定看花了眼了,那个人乖儿不认识,不认识!”
  说罢拔腿就往楼上跑,一溜烟的逃回楼上。


第55章 浮萍漂泊本无根
  第二天清晨,冯家一辆崭新光亮的加长黑色轿车停到了杨公馆门口,这是冯府派来接碧盟回家的。
  碧盟坚持穿了一身简单的套头衫,背了一个帆布的包,怀里抱着绸布蒙裹的灵位牌。
  从下楼与众人告别,到停在那豪华的轿车前,碧盟只是勉强的带了笑同众人告别。
  碧盟弯身刚要进车,刚才不见人影的露露却冲跑出来,喊了声:“Eddie!”,从身后紧紧搂贴了碧盟,已经没有了一如既往的从容。
  碧盟缓缓的回身,笑了抹了露露脸上的泪,哄逗孩子一般说:“嘴硬,还说不在乎,到底舍不得了不是?”
  嘴角抿起笑,揽了露露在怀里,沉吟片刻低声安慰:“不过这几天,你乖乖呆在这里,这么多人陪你。”
  “答应我……答应我……”露露喃喃的说。
  碧盟胡乱的点点头,露露欠了脚勾搂住碧盟的脖颈,碧盟亲吻了她的额头,说了句:“回去吧,天热!”
  车缓缓离去,露露失魂落魄的立在门口。
  玉凝劝解说:“Vivian,回去吧。”
  汉威上楼的脚步很沉重,在猜想小盟哥在冯家是一种什么样的境遇。虽然是冯暮非为了得到小盟哥这个儿子费劲了心机,但是小盟哥的个性毕竟很强。
  车直驶进冯暮非的官邸,一座豪华的欧式三层建筑。
  冯暮非夫妇早早就守在楼门口翘首以盼,见了碧盟从车上下来就迎了上去。
  碧盟蠕动嘴,但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对儿老人。
  “孩子,回来了就好,来,屋里去!”反是冯夫人落落大方的引了碧盟来到豪华的厅堂内。
  这里,碧盟参加酒会时曾来过,不过那天灯光酒影,远不如此刻的安静。欧式蓝绿色的花玻璃,格调如教堂般的静雅,富丽堂皇的屋顶,旋转的楼廊,比起表哥家的楼宇显得格外张扬显富。屋内每个角落似乎都精心打扫装饰过,而碧盟扫过一眼房屋的整体格局,就目不斜视的不再去关注任何景物。
  进了小客厅,镂花明漆的沙发椅前摆了一个玻璃茶几,一支歪脖瓷瓶里插了一束紫色的小花,典雅,清丽,但与这富丽堂皇的殿宇实在是不相配。
  冯夫人见碧盟的目光留在那束紫色的花上,解释说:“很熟悉是吗?你父亲说,你生母生前最喜欢这浅紫色的勿忘我。”
  碧盟怀里始终紧紧抱着母亲的灵位牌,但却为冯夫人这罕见的“大度”惊撼了。
  “我住在哪里?”碧盟直切主题。
  “看,我这记性,来来来,带你看看你的房间,若是不喜欢,再给你换。”冯夫人欣喜的引了碧盟上楼,根本没有理会一旁呆望着碧盟的丈夫冯暮非。边走边说:“路上热,一定出汗了。陆姐已经为你去放冲澡水。”
  碧盟似乎没有被这热情的言语打动,随了冯夫人进了一套阳光充足的套间。
  外间是弧形阳台,落地窗,壁炉沙发,欧式雕像。有一间小书房,两面墙都是书架,林立了很多书籍,一面是落地格子窗,阳光直洒在窗前的一张漆光可鉴的写字台上。除去了笔筒台历、台灯,这张漂亮的写字台显得很空,台后窗前有一把高背转椅。隔壁是卧室,栉沐室,卧室里是一张西式的大铜床,顶上垂下绛红色的半弧形帐幔。靠了落地窗的一把摇椅上,扔了两个苏绣的百合花靠垫。
  冯夫人打开衣橱,里面挂了夏季的中式长衫、西式西装、休闲服、猎装。
  碧盟正在奇怪他是占了谁的房间,这房间主人的衣物都没来得及拿走,就说:“不必为我特意腾房间,我很随意,有张床睡觉就是了。”
  身后的冯暮非却说:“这是你母亲特地为你购置的。听说你答应了回家来,她忙了好几天。”
  碧盟怀中还抱着生母的灵位,觉得这刺耳的“母亲”二字令他不寒而栗,冯暮非竟然有脸当了娘的灵位称呼现在的夫人蔡氏为“你母亲”。
  碧盟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冯夫人的眼睛,边解释说:“只见过你两面,目测了你的身量却未必准,就估量了为你定衣服,你试试合体不?等裁缝来量过,再为你做些衣服。”
  “我有衣服,不过没带来,不必费心了。”碧盟淡然的婉拒。
  “盟盟,来,给你看这里。”冯夫人细碎的步伐带了一脸笑盈盈,似乎要给碧盟看什么宝贝。
  书房边一间紧闭的门推开,光线有些暗淡。迎面是一张供桌,供桌上摆了张精致的油画,画中一个秀美的女子,高鼻深眼长睫,如维吾尔族的美女,带了异域的情调。那笑笑的眼很幽深,甚至有些勾魂。
  碧盟如被粘住了脚,再也动弹不得,凝神望着供案上的画像。那眼角的笑纹,眉梢的飞起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那个“娘”字就饶结了舌头难以吐出。
  冯夫人牵了碧盟的手说:“来,孩子,让你娘安静的在这里陪你。她是冯家的人,哪里有女人嫁了人还总要呆在娘家的?”
  拉了碧盟到供案前,碧盟鬼使神差的将怀里紧抱的灵牌放在那准备好的香案上,揭开蒙了的那绸布。
  “盟儿,给你娘叩个头,告诉她你回家了。”
  冯暮非吩咐说,自己却先点燃六支香,分给了碧盟三支,自己先拜了几拜,将香插入了香炉中说:“文慧,孩子找回来了,你也回来了。”
  冯夫人将一个黄色绣了莲花的缎垫扔到碧盟脚前,示意碧盟给母亲上香磕头。
  碧盟的目光始终看着那张油画,那油画中的面孔即熟悉,又陌生。那眉眼鼻口肯定是母亲,但他眼中的母亲一直是沦落风尘的羸弱,萎靡不振,那深陷的面颊,乌青的眼眶,干涸的嘴唇,和临死时那一身瘦骨嶙峋咳喘不停。碧盟将香插进香炉,跪在地上向母亲的灵位和画像磕了三个头。
  “盟盟,这房里的家俱都是当年你父亲和你生母在北平家里的旧物。你看那个发黄的沙发,那靠垫还是你娘亲手绣的。还有这窗幔也是你娘亲手选的布料缝制的,你没见略显短一截吗?那是因为北平的窗比这里的窗略矮些。”
  碧盟诧异的目光投向冯暮非,毕竟自己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既然他对娘一往情深,如何抛弃了他们母子二人受尽苦难?
  “盟盟,你父亲手里还保留了几本你生母昔日的日记,还有小像。”冯夫人说。
  碧盟更是心头凄凉,这又不是什么鸳鸯蝴蝶派小说,曲折迷离,催人泪下,却搞得如此缠绵不清。
  冯暮非转身对碧盟说:“盟儿,既然回家了,就随爹去冯家祠堂去拜祭祖先。”
  碧盟就料到他们会有此举,但答应了回冯家,他也只好暂且隐忍,冯暮非的要求并不为过。
  很气派的祠堂,密密麻麻供了几排的灵位,旁边一个绿漆牌上,镌刻了历代太夫人等女眷的名字,除去了年节等盛大场面,女眷是不能入祠堂的。但是今天是碧盟认祖归宗,冯夫人也被例外的特许进来。
  冯夫人为碧盟指了碧盟母亲在冯家祠堂中的名位,碧盟知道这已经是实属不易。
  拜过了祖宗,冯暮非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这就是要受碧盟的跪拜认父归宗的大礼。
  “老冯,孩子从美国回来,哪里懂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我看,免了吧。”冯夫人提议说。
  碧盟是希望最好不过,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跪冯暮非。这个从来没养过自己的人,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受他的跪拜叩头?
  冯夫人拉了碧盟的手说:“盟盟,来,给你父亲鞠个躬,叫声爸爸总是应该的。”
  “该叫爹~”冯暮非似乎也没计较碧盟不肯跪叩那个头,逗趣的更正夫人的话:“只有你们老家才同沿海一带一样叫爸爸。”
  “谁说的,我家那边就随了洋人叫‘爹地’‘妈咪’了。当初曼儿他小时候~”说到这里,冯夫人意识到错了口,两个人凄然对视一眼,冯夫人哽咽的侧过头。碧盟曾听人提过,冯暮非的儿子们为了革命死的死,残的残,几乎是没有根苗了。想他们提到的这个什么“曼儿”也是逝去的孩子,或者就是冯夫人的亲生儿子。
  碧盟故作糊涂,只是微欠了身子,小声而极不情愿的喊了声:“父亲~”
  昨天一夜,他都辗转难眠的劝服自己,“父亲”不过就是一个名词,雄性精子和雌性卵子的结合,生出一个小生命。就象种子被风从树上刮下,落入泥土,胚胎生根发芽长成小树。泥土养育了他,大地就象母亲深沉宽阔的胸怀;而种子从树上来的,槐树的种子生出的小树还是叫槐树;杨树的种子生出来的新芽还是杨树。所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