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古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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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是,有人欢喜有人怒。
用过午食,杜微微再无停留,径直拉了贺潇回自己的院子。
刚迈入院门,铺面而来的熟悉感让杜微微心绪安定了不少。
转过身,好看的眼睛微微一眨,语气满是要撇开贺潇的轻快:“卧房偏房厨房,随你挑,我去找我娘了,乖乖的哈。”话音落,踮起脚伸手拍了拍贺潇的头,好似哄着小孩一般。
也不管贺潇是怎么样的反应,转身便要往外走去。
一步都未踏出,只觉得手臂被大掌拽住,身体被猛地旋着拉了回去,还未反应过来,便惊觉贺潇的唇已然是印上了自己的。
深深的一吻,贺潇很快便松开了杜微微,声音里带着戏谑:“去吧。”
又来杜微微眼眉皱起,狠狠地瞪了贺潇一眼,却并未说什么,出了院子往娘亲住处去。
看着杜微微带着些急切离开的背影,贺潇神色平淡,只是眼里的光,浓切不已,回过身,开始细细地看起这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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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还未迈入黛院,杜微微声音便扬了起来。
木黛正坐在院子里,手中是一本话本,闻声,扭头看向杜微微的方向,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
“微儿。”
杜微微依旧是满脸小女儿的神态,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木黛的手:“娘,微微想您了”
反手覆上杜微微的,木黛眼里全是宠溺:“傻丫头,都嫁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嘿嘿。”杜微微神色飞扬,雀跃不已。
“知道你定要来我这院子,午时我多做了些枣糕,专门留给你的。”木黛神色温煦,边说着边起身往屋子里去。
杜微微手撑着下巴,眼神里希冀着,一直看着母亲的背影。
回了屋内,径直从桌上端起分量十足的枣糕便要再回院子。
只一个转身,木黛便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中涨痛的感觉涌上,眼前的事物瞬时花了起来,看不分清。
脚下一个不稳,木黛的手猛然撑住了桌子,想要站定看清眼前的东西。
杜微微一直看着娘亲的背影,眼瞧着娘亲脚下一个趔趄,脸上笑容瞬时消失,即刻站起身往屋内奔去。
“娘”
木黛一手端着食盘,一手撑着桌子,努力抬眼向屋外看去,只觉得好似有重重叠叠的人影向自己跑来。
“微儿……”轻喃一声,木黛终于是抵挡不住脑仁剧烈的疼痛,倒了下去,食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枣糕碎成了一片。
“娘”杜微微一把抱起木黛消瘦的身子,眼里急切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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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木黛依旧闭着眼躺在床上,身边是杜云石杜微微林若三人。
大夫小心地给木黛把了脉,眉头紧锁,嘴里细细碎碎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杜微微心底焦急,面色也极为担心:“大夫,我娘怎么样?”
大夫一把抬起手,示意杜微微不要讲话,又一阵把脉,良久,才站起身:“回王妃,相爷,夫人这是操劳过度,心绪所致,我可以开两副养神的房子,但这关键,还在夫人本人。”
杜微微一步上前,气势猛出,几近吓到大夫:“操劳过度?大夫莫不是诊错了?我娘一位相府夫人,何来操劳一说?”
被杜微微吓得猛退了三步,大夫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微微”杜云石略带严肃的口吻将杜微微拉下,冲着大夫善意地笑了笑,“有劳大夫了。林若,跟大夫去取药。”
点点头,林若将大夫带了下去。
转过身,杜云石眼里严厉不减:“微微怎么能如此跟大夫说话,怎的嫁了人还不是规矩?”
眉眼抬起,杜微微脸色极为不好看,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直接退了出去,脚步带风,很是着急的模样。
“你”眼见着女儿连礼都不做就离开,杜云石眼睛猛地睁大,不知该说何是好。
脚步飞快,杜微微直接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刚入院子,便见贺潇悠然地坐在藤椅上看着从自己偏房拿出的辞本。
一把在贺潇面前坐下,杜微微的神情极其严肃焦急:“贺潇,我要请无双公子过来”
将辞本放下,贺潇的神情波澜不惊,眼神一瞬不移看着杜微微,轻挑了眉,没有说话。
杜微微一把抓住了贺潇的手,语气越发焦急:“贺潇,我娘病了,我想请无双来看看”
就在杜微微以为贺潇不会给自己任何回应想将手拿回时,贺潇一个反手握住了她的,脱口而出的话语再一次让她安了心:“天已经回府去请了,无双很快就会到。”
那一刻,再没有什么别的话语能让杜微微心神安定了,杜微微看着贺潇悠然的面庞,终于是笑了起来。
第五十八章、用计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无双便到了相府,未有多言,杜微微神色肃穆,径直带了他去娘亲的院子。
贺潇跟在杜微微身后,神色依旧淡然,在与无双对视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便一眼,苏无双就已经大致知晓了些什么。
跟在两人身后,苏无双眼神乱飞,四处看着这相府的构造。
只是在刚迈入黛院的时候,苏无双的面色便沉了下来,终于完全明白了贺潇先前看自己的那一眼是何寓意。
脚步未停,杜微微甚至都未回头看一眼,只是推门入屋时,对着身后的苏无双说了一句:“劳烦无双公子了。”
入了屋子,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木黛,苏无双的眉头皱地更深了,只是在杜微微看向自己时,神色才猛地变得坦然。
铺了帕子,苏无双开始给木黛把脉。
贺潇抱臂站在远处,眼神凌厉地看向了屋外。
没有声响,杜微微眼神分毫不离自己的娘亲。
眉头紧锁,苏无双半天未说话。
良久,苏无双才将手拿开,神色里,肃穆不已。
看向杜微微焦急担忧的面庞,斟酌了下言语,才开了口:“敢问王妃,夫人的病有多久了?”犹记得上次给木黛诊脉,还是贺潇和杜微微未成亲时,但那时,木黛的状况并不如现在这般严重。
眼神猛地收回,脑子回想起出嫁前,母亲也是又一次头痛欲裂的样子:“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站起身,苏无双先是向着门口处看了看,见贺潇站着,回过脸面色沉重:“王妃,夫人的病,不得小觑。”
手猛地在袖子中攥紧,杜微微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无双公子但说无妨。”
走到窗边,伸出手推开木窗,苏无双的手猛地指向了院中的几棵并不粗壮,叶如塔状垂下的树:“院中的树名为灯架树,树叶一年四季常青,散发出的味道并不浓郁,反倒是有种清爽人意的感觉。但这种树的气味,若是长时间地吸入,便会导致头痛不已,更甚者,病者会长眠不起。”
眼神死死地锁住院内的几棵树,杜微微的眉眼反倒没有了先前的焦急愤切。
步子踱向里面,苏无双的手接着指向了木黛身上所盖的被子:“如果我没嗅错,这被子里所加的香料,是提纯的月季,每日这般盖着,更是会加重头晕欲裂的症状。”
神色已恢复一片平淡,杜微微眼神凝视着娘亲身上所盖的被子,再无动作。
许久,杜微微已然冷下的声音问道:“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治好我娘亲?”
“办法自然是有,只……”
话还未说完,贺潇淡淡然的声音便传来,打断了苏无双的话:“微儿就不想查出是谁下的毒手么?”
眼神猛地抬起看向贺潇的方向,声音里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不用查便知道是谁。”
“这一次,该是把她抓出来了。”杜微微声音冷切,透着让人说不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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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凄冷,月凉无比,许是因为月色倾洒,今日的相府,竟有好几处的小道未点灯,银色的月光洒下,莫名透着些凄切的味道。
晚食桌上,独独没有了木黛的身影,杜微微全程低垂的脑袋,未作声,神色很是凄淡,只是草草吃了几口,便作意要退了前厅,
贺潇终于有了一个夫君的模样,向着桌上几人歉意地笑了笑,牵着杜微微的手退了前厅。
“别来烦我,我娘到现在都没醒……”杜微微声音带着哭腔,渐渐走远。
桌上的几人相互看了几眼,眼神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夜风袭人,几处主要的院子都灭了灯,相府里,一片寂静。
未着灯的几处小道,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脚步极轻,很快便到了黛院门口。
轻手轻脚,黑影趴在了院门边,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大夫人这么久都没醒,脸色惨白成那样,不会是……没救了吧……”一个十分轻柔的女声传来。
“嘘……别乱说,小心主子听到拔了你舌根这种话哪能乱说,不要命了你”另一个女声急切道。
先前说话的女子连连答应,说话声音更为小声:“可是,今天看小姐哭成那样,感觉夫人应该……”
啪的一声,另一个女子一把拍了她的背一下:“闭嘴睡觉去”说着,推着那个女子便往偏房去。
吱呀一声,房门关上,黛院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院门边的黑影抬起头看了看只点了夜灯的主卧,身形一动,脚下轻而无声,便往木黛睡的房间去了。
小心翼翼将房门推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黑影不住地回头看着,以防有人突然出现。
终于,门开了不小的样子,黑影侧着身子一下便入了房间,又万分小心地将门关上。眼神直直地看向了床上睡着的人。
一步,又一步,走到了卧床边。房内夜灯有些昏暗,黑影并不能看清床上人的面容,可是也未多加细想,低沉透着阴狠的声音陡然响起:
“木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月色透过天窗照进屋子,也照在了黑影的脸上,赫然是二夫人玉笙
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月光照射着,反过一道光亮,恰巧映在了床上所躺之人闭着的眼上。
再没有丝毫的犹豫,玉笙扬起刀子,对准床上的人便要狠狠刺下。
电光火石间,屋内的灯火猛然大亮,一道掌风推过,狠狠地将玉笙手上的匕首打下。
刹那间,局势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床上躺着的人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站在了玉笙面前。
“二夫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意欲行刺我娘?”杜微微神色厉稔,一步一步踱到玉笙面前,气势全开,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床身后方,走出的两人,恰是贺潇和无双,便是在玉笙要行刺的瞬间,贺潇出掌,打掉了她手上的匕首,无双扬手,亮起了屋内的灯。
玉笙脸上再无平时温柔和煦的样子,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杜微微给大卸八块:“哈哈哈,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来行刺木黛的?啊?只要老爷没有看到,那便算不得我做了行刺之事,明白吗哈哈哈哈”玉笙仰头大笑,眼里恶光尽显。
杜微微三人看着面前女子恶毒的面目,心底的厌恶深深的涌上。
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