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古传-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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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透的玉骨笛,依旧如以前的模样,笛身上漾着一绺一绺如血丝一般的红色,入了穆云新的眼,却是有些刺眼。
重重地闭了闭眼,穆云新并未抬手,而是重新坐了下来,良久才抬起眼,看向了保持着拿笛子动作的杜微微:“笛子既已送出去,岂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父皇那处,若是不方便见,便……不见了。”
两句话,穆云新看似说得轻松,但唯有他自己知晓,他动用了多大的气力,才将这两句话说出口。
杜微微浅薄的笑意逐渐散去,收回了拿着笛子手,在穆云新的对面坐了下来,看了看依旧闭着眼的男子,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本就是答应了你的事,自然是要……”
“我不愿见了。”
不等杜微微的话说完,穆云新的眸子一下子睁开,径直打断了女子的话。
杜微微的身子一僵,并未料到穆云新开口竟是这样一句话,视线微微垂下,看向了那被自己握在了手中的玉骨笛,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多谢王妃好意了,这最后一面,见与不见,已是没有那般重要了。”
杜微微垂着头,依旧没有说话。
穆云新的嘴角是一抹极为淡漠的笑意,看着杜微微垂首不说话的模样,淡淡然又补了一句:“明日,我自会离开京都。”
旋即,女子的视线一下子抬起,望向了男子。
穆云新的脸上,再没有了过往那般深邃的妖媚,有的,只是看透所有事情一般的淡然和苦涩。
“明日……我会安排最稳妥的车马送你离开。”女子斟酌再三,还是落了声。
原本杜微微的打算就是明日上午带穆云新去见穆天德的最后一面,下午再送他离开京都,如今穆云新既然开了口说不用见了,那她作为一个旁人,自然是说不得什么。
“有劳王妃了。”
穆云新的声音极近客气,对着女子轻轻点了点头。
半晌,杜微微都是没有开口说话,缓缓站起身子,一直拿着笛子的手还是伸了出去,将那玉骨笛放在了穆云新面前的案桌上。
“这笛子,还是和你最为般配。”
第六百七十七章、国葬礼
月半,本就是一月中最为阴寒之日,纵然是正月里,可是这般寒冷的冬日,依旧让所有京都百姓的心里头,沉沉不已。
正月十五,本该是众人欢庆上元节的日子,但今日,整个京都内皆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很早之前,那一道诏书,已如重雷一般,落在了所有北锦百姓的心里头,冰寒不已。
当初的所有人皆是没有料到,曾经的四皇子,如今的皇上,竟是选择了这样一个日子来进行,国葬。
一葬三人。
若是放在以前,百姓们皆是只知晓这葬的是哪三人,可真的到了国葬这一日时,京都内的民声却是暗中,有了那了极大的变化。
正月十五,天还未完全亮,杜微微已是起了身,净面漱口,一切有条不紊,似是如往日一般平静。
穆云新已是在沉木的护送下离开了京都,粮铺的人,也早已是在先前同样离开了京都,细细算来,如今京都内,只剩下了自己和这王府里的人。
“小姐,消息昨日已是大散,整个京都内,个别地方已是有了些小的骚乱,百姓们皆是惶惶不安,对当今的皇上,议论纷纷。”
从杜微微手中接过漱口的茶盏,紫蔻的声音沉稳不已,很是简洁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如今,暗阁的手脚除却那皇宫未触及,整个京都内已是全面覆盖,任何消息,只要经过暗阁的一番宣扬,一夜的功夫,便可以在整个京都传开。
便是在天回到王府后,杜微微已是让紫蔻去安排散播消息的事情了。
果然,不过才一日的功夫,整个京都内的骚动已不是过往那般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了,几近京都所有的百姓们,皆是得了暗阁所散出的,关于穆云锦的,那些真实的消息。
弑父,灭母,杀兄,以及隐瞒粮铺之事,不过这些,却是足以颠覆穆云锦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
仅仅一条弑父,便足以让他从高位跌落
站起身,杜微微赤着脚踩在地上,走到了床边的木架前,取下上头挂着的刚玉瓷衣,很是仔细地往身上穿去,杜微微不知晓今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但女子明白,贺潇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紫蔻赶忙放下茶盏,给杜微微帮忙:“小姐,如今这北锦的民心已散,今日国葬,会不会出什么别的意外?”
跟了杜微微这么长的时间,紫蔻自然也是会分析起了事情,虽然只有一日的光景,但京都内,已是起了极大的暗涌,不排除,会有好事之人会趁乱作梗。
最后一扣子扣起,杜微微这才出手,去拿那中衣穿上,一边穿一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放心吧,不会的。”
紫蔻一直在杜微微的身后打着下手,因为今日是国葬的缘故,且为了要遮掩那刚玉瓷衣,杜微微今日的衣服从内到外,皆是黑色。
直至最后将那宽大的纹金线黑色外袍披到身上穿好,杜微微的手高高撩起自己的长发,唇边,是极为自信的笑意:“不会出意外的,我们会让穆云锦,连那皇宫都走不出来”
我们,自然是包含了很多人。
紫蔻站在杜微微的身后,看着女子那绰约挺拔的身姿,神色同样凛然,若有所思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按照国葬的礼数,所葬之人,该是从夜行轩而出,一路护送,在整个皇宫的主道上走上一圈,而后出宫,在整个京都再走上一圈,最后,才送往西边的皇陵处。
整个过程,耗时之久,规模之大,是以往任何一件重大事件都无法比拟的。
而杜微微他们所要做的,便是率兵临皇城下,逼迫穆云锦,让出皇位
将外衣上的暗金纹腰带扣好,杜微微的视线越发凌厉,看着铜镜中一身黑衣的自己,唇边的笑意,越发冰冷了。
转过身,杜微微大步向着屋外迈去。
紫蔻跟在她的身后,气势同样凛然。
推开门的一瞬,同样一道黑色的身形已是站在了屋子前的雪地上。
“属下见过王妃。”
天恭敬地行礼,对着杜微微唤了声。
杜微微立于阶上,并未即刻走下去,视线瞥看过天,而后抬起,看向了那依旧沉沉暗暗的天色。
“国葬礼是辰时?”
杜微微的声音悠悠然落下。
“是。”
紫蔻回话。
“王爷到哪里了?”
“王爷率兵,已是在京都外三里远的地方等候了。一旦国葬礼开始,便会率兵入京都,围堵皇城”
天回话。
听到天的话语,杜微微的心头顿时又一次落下了不少,一想到贺潇现在离自己已是很近,女子的便心头安了不少。
脚步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杜微微的周身气势越发十足散开:“朗少主可已归?”
听闻王妃的问话,这一次,天迟疑了一瞬,没有及时回话,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回道:“朗少主那处,还未有消息。”
“无妨,他来了,自然好,若是不来,我们这处的准备也是足矣。”
杜微微的手缓缓一摆,止住了天还要说的话,脚步不停,终是缓缓向着王府门口走去。
这一战,终是而来
随着杜微微乘坐的马车缓缓地行到了皇城门口,周遭,已是站了不少的人,站在前头的,皆是一些达官显贵,而往后一些的,便是平民百姓,远远看去,虽看着皆是安分的模样,但杜微微明显能感觉到,那人群中极为不安稳的氛围。
天色,终是缓缓地亮了起来,落在了这皇城门口,每个人的身上,每个人的眼里。
可却是怎么,都无法落入人的心里。
杜微微一身黑衣,站在中央偏左的位置处,眉眼虽说一直低垂着,但那心思却是一直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以及,那皇门处的人。
“邦——邦——邦——”
很快,随着皇城楼上的打更声响起,一个小太监立于城楼上,看向了皇门前那黑压压一片的众人,高高落了声:“辰时到——行国葬礼——众人——跪——”
随着小太监的这句话落下,皇城门外的所有人,皆是跪了下来。
月半,本就是一月中最为阴寒之日,纵然是正月里,可是这般寒冷的冬日,依旧让所有京都百姓的心里头,沉沉不已。
正月十五,本该是众人欢庆上元节的日子,但今日,整个京都内皆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很早之前,那一道诏书,已如重雷一般,落在了所有北锦百姓的心里头,冰寒不已。
当初的所有人皆是没有料到,曾经的四皇子,如今的皇上,竟是选择了这样一个日子来进行,国葬。
一葬三人。
若是放在以前,百姓们皆是只知晓这葬的是哪三人,可真的到了国葬这一日时,京都内的民声却是暗中,有了那了极大的变化。
正月十五,天还未完全亮,杜微微已是起了身,净面漱口,一切有条不紊,似是如往日一般平静。
穆云新已是在沉木的护送下离开了京都,粮铺的人,也早已是在先前同样离开了京都,细细算来,如今京都内,只剩下了自己和这王府里的人。
“小姐,消息昨日已是大散,整个京都内,个别地方已是有了些小的骚乱,百姓们皆是惶惶不安,对当今的皇上,议论纷纷。”
从杜微微手中接过漱口的茶盏,紫蔻的声音沉稳不已,很是简洁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如今,暗阁的手脚除却那皇宫未触及,整个京都内已是全面覆盖,任何消息,只要经过暗阁的一番宣扬,一夜的功夫,便可以在整个京都传开。
便是在天回到王府后,杜微微已是让紫蔻去安排散播消息的事情了。
果然,不过才一日的功夫,整个京都内的骚动已不是过往那般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了,几近京都所有的百姓们,皆是得了暗阁所散出的,关于穆云锦的,那些真实的消息。
弑父,灭母,杀兄,以及隐瞒粮铺之事,不过这些,却是足以颠覆穆云锦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
仅仅一条弑父,便足以让他从高位跌落
站起身,杜微微赤着脚踩在地上,走到了床边的木架前,取下上头挂着的刚玉瓷衣,很是仔细地往身上穿去,杜微微不知晓今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但女子明白,贺潇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紫蔻赶忙放下茶盏,给杜微微帮忙:“小姐,如今这北锦的民心已散,今日国葬,会不会出什么别的意外?”
跟了杜微微这么长的时间,紫蔻自然也是会分析起了事情,虽然只有一日的光景,但京都内,已是起了极大的暗涌,不排除,会有好事之人会趁乱作梗。
最后一扣子扣起,杜微微这才出手,去拿那中衣穿上,一边穿一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放心吧,不会的。”
紫蔻一直在杜微微的身后打着下手,因为今日是国葬的缘故,且为了要遮掩那刚玉瓷衣,杜微微今日的衣服从内到外,皆是黑色。
直至最后将那宽大的纹金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