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古传-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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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头,简直是要把自己气死
感觉到贺潇身上散发出的愠怒气息,杜微微面纱下的神色渐渐收起,先是扭头想要吩咐小宫女退下,却是一瞬间,看到了她那双满是泛了光的眼。
这种眼神,她自是再熟悉不过,眼眸一转,杜微微的手撑着贺潇的胸膛,带着笑意道:“小姑娘,退下吧,不用请太医了。”话语听着虽温柔,却是实实在在有着疏离和高高在上。
小宫女看着贺潇几近要呆掉,听到杜微微的声音,猛地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瞬时便低下了头,本绯红的脸庞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自己这是不要命了?竟是看着离尊王发了呆出了神?
杜微微一个笑意涌出,使了力,从贺潇的怀中挣脱,解开了自己面纱,端起茶盏,仅仅抿了一口,便重新走到了小宫女的面前。
“小姑娘,天寒,劳烦再送些姜茶来吧。”杜微微的身高比小宫女高出不少,微微弯下腰,杜微微的声音依旧分外温柔。
她的身后,贺潇已是收回了视线,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心头满是慌乱的宫女听到王妃的声音离自己如此之近,小宫女越发慌乱,胆怯中,抬起眼瞥看了杜微微一眼,却也是这一眼,顿时惊地呆在了原处,再没有收回眼。
女子面若桃花,唇红齿白,一双星辰眸眼中是温柔可戚的光,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小宫女的神色里,满满的都是如水柔情。
“为何这般看着我?”看着小宫女眼中的自己,杜微微的声音越发温柔了起来。
贺潇抿了口茶水,目光重又看向了杜微微的背影,他听出来了,这小宫女怕是不经意间,惹了这小女人了。
“王妃……王妃好漂亮……”小宫女重重地咽了咽口水,看着杜微微久久都没能移开目光,她完全没有料到,这天下,竟还有这般漂亮的人儿。
“是吗?”杜微微略显惊讶了一瞬,而后笑意变得逐渐深邃:“所以啊,若是想配的上王爷,也要长得比本妃好看才是。”
杜微微的这句话刚说完,小宫女脸色更是一阵惨白,愈发觉得这屋子里头寒意十足,感觉到面前的王妃,根本不似自己先前所看到的那般温柔模样,停了好一会儿,感觉到杜微微那凌厉十足的视线还落在自己的身上,小宫女一下子就深深垂下了头,声音开始发慌:
“奴婢……这就送姜茶过来。”
话刚说完,没等到杜微微回应,小宫女已是踉踉跄跄跑出了丑屋,她已是感觉到,若是再在这屋子中待下去,她怕是连吓尿的可能都有。
杜微微的眉头微微扬起,看着小宫女心惊胆战跑出去的身形,杜微微那稍稍弯下的身子这才缓缓地直了起来。眉眼间的凌厉散去,反倒是有了些序无趣的样子,一个转身,走回了椅子处坐好。
“无趣,才一句话就吓跑了。”端起茶盏大口喝了一口,杜微微的手轻轻地捻了捻那茶盏,声音里泛着无味的意味。
第五百零七章、礼前众人
闻声,贺潇并未说话,只是垂下眸子,唇边,是浅浅的笑意。
从杜微微先前说的话中,他已是听了出来,怕是那小宫女多看了自己几眼,惹得这丫头不高兴了。不过,看她那傲然宣誓主权的样子,贺潇的心头上,是说不出的喜意。
眼光斜睨一眼那饰物架上的计时器,杜微微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了靠窗户一侧的榻上,倒身侧躺了下去:“才辰时三刻,我眯会儿。”
说着,也不管贺潇作何反应,闭了眼,手枕在了脑后睡了下去。
贺潇的身子斜靠着椅子,看着榻上那个一身雪白的女子,唇边微微一笑,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了踏边,没有丝毫的迟钝,掌风扬起,一把将那大开着的窗户关上,旋即一个转身,身子已是在杜微微躺下的前头坐下,黑色的披风也是同时刻从身上褪了下来。
手中动作不停,黑色的披风已是盖到了杜微微的身上。
杜微微的眉头微微轻轻皱了皱,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动作格外自然,稍稍抬起头,枕上了贺潇的腿。
贺潇的视线微微垂下,落在杜微微的面上,分外温柔。将那黑色的披风掖好,醇厚低沉的嗓音落下:“睡吧。”
一室静谧,独留一坐一躺相倚靠的两人,柔情四溢。
先前被吓到的小宫女很快便重新回到了屋子,站在门口第一眼,却是并未看见王爷和王妃,愣了一瞬,有些颤颤巍巍的模样,声音低低道了一句:“王爷……王妃……奴婢……”
“送进来放桌上。”
不等小宫女的话说完,贺潇的声音已是浅浅传出。
小宫女一惊,却还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端着姜茶入了内,眼睛再也不敢乱看,将那姜茶放下,便匆忙告了退:“奴婢告退。”身形向着外头而去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抬眼看向了贺潇的方向。
也就是这一眼,小宫女已是看到了两件事。
一,便是那格外亲近的王爷王妃两人,依旧王爷看向王妃的那温柔眼神。
二,便是小宫女想要收回视线的瞬间,突然间对上了贺潇那双冷漠至极的眸子。
贺潇的手轻轻地按住了杜微微后颈处的某个部位,眸子里寒意十足,看着那个小宫女,声音厉厉而下:“宫规就是教你们,这般直视主子的?”
小宫女只觉得身子一僵,下意识的便要往地上跪去:“奴婢知……”
“出去。”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落下,贺潇已是收回了眼,重又温柔地看向了杜微微。
小宫女的身子就那般,僵在了半屈的状态,停了片刻,头再也不敢抬,话也不敢多说,径直退了出去。
心头上,对于离尊王和离尊王妃,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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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取来了祭祀礼的衣服,给您送来。”一身深红色衣服的沙舞站在凌婵殿内卧房的门口,轻敲了敲门,声音格外轻柔落下。
半晌,屋内都是没有声响。
沙舞眉头垂下,看了看自己手中托盘上,折叠好的浅金色的衣服,视线里有些无奈之意,未再多言,抬起手,径直推门入了卧房。
反手再将门关上,沙舞的声音越发放轻缓:“娘娘,沙舞进来了。”
卧房内,一片暗黑。窗户皆是紧闭,只有丝丝缕缕从那缝隙中透出的光。沙舞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屋内的布置,端着托盘的手用了力,往那里间走去。
整个卧房内,弥漫着一股格外浓郁的药草香。
那日三皇子殿中,木澄受了重伤,也是从回到凌婵殿的时候起,她便整日窝在了这病榻上,再也未曾迈出去一步。每日里,也只有沙舞送药的时间,才得以能入到屋子中,除她和女医外,旁人都不得入卧房。
每一日,女医都会来看一看她,给她换药,也是在那大量名贵药材的治疗下,木澄的身子明显要好的快些。
临近祭祀礼前的一段日子,她已是能够下床微微地走动,但却是依旧不愿去到外头走一走。
“娘娘……”沙舞格外小声地开口,生怕自己的声音一大,会吓到皇后娘娘。
脚步放轻,沙舞的步子终是走到了那挂着厚厚纱帘的地方,隔着纱帘,她并不能看清里头的情景,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模样,伸出手去挑那纱帘,同时刻又唤了一声:“娘……”
“啊”
娘娘二字未完全说出口,沙舞已是一瞬间尖叫了起来,挑起纱帘的手猛地松开,脚步踉跄着往后头退去,而后身子重重地后倒在了地上。
之所以大叫出声,是因为在沙舞挑起纱帘的一瞬,一个身着白色拖地里衣,长发完全披散下来的女子正睁着一双极为空洞的眼,站在了紧贴着纱帘的里间。
也就是在沙舞挑起纱帘的一瞬,沉沉的光线下,一个极为诡异可怖的身形出现在了沙舞的视线中,因此,将她吓得不轻。
沙舞跌坐在地上,视线里满是惊恐,蜷缩着身子坐着向后退,手中的托盘却是依旧紧紧地抓住。
便是在她准备高声喊的时候,里间,那道格外隐约的身形终是开口说了话,声音,分外阴寒。
“进来吧。”
沙舞刚要开口的话瞬时便咽了回去,对于娘娘的声音,她还是格外了解的。重重地咽了咽口水,沙舞有些艰难地拿好了那托盘,重新往里间走去。
再挑那纱帘时,沙舞心头已是有了戒备,手指都微微发了颤,挑起后,却是一眼,便看见了那坐在点妆台前,白衣黑发的女子。
女子长发及腰,坐在盘凤椅上,双目极为无神地看着水银镜中的自己,气氛,分外诡异。
沙舞重重咽了口口水,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将托盘在茶桌上放下,声音尽力放轻松:“娘娘,沙舞将这窗户开下来透透气。”
说着,脚步上前,便要开窗。
便是在沙舞的手即将碰到窗栓的一瞬,女子阴冷的声音落了下来:“别开。”
第五百零八章、阴寒
沙舞的手中动作一惊,已然迅速收回了手,重又恭敬地退到了木澄的身旁,垂着头,并不作声。
余光,却是瞥见木澄那浑身阴冷诡异的气息,脚步,竟是不自觉得后退了一步。
木澄的目光除却呆滞,明显透着了一股阴寒,就那般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黑发遮住了她的面庞两侧,整个人皆是阴诡不已。
沙舞的眉头微微蹙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因为心头的淡淡恐惧,久久都不敢开口。
木澄的神色一片阴毒,双眸没有丝毫的光亮,就那般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良久,声音才低沉落下:“更衣。”
沙舞始终都是不安的状态,听到木澄的话,顿了片刻,才应了声:“是。”而后脚步迈动,从茶桌上将那衣袍取过,重又走到了木澄的身旁。
木澄已是站起了身,全白色的里衣和黑发相叠,在这昏暗的屋子内,显得格外可怖。
“娘娘,沙舞为您更衣。”将那一叠衣服中的中衣抽出抖落开,沙舞尽力平复下自己的声音。
过了良久,木澄才缓缓地张开了双臂,一双眸子,却是依旧阴寒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沙舞的动作丝毫不敢怠慢,开始给木澄穿起祭祀礼的衣服。
衣服通体为浅金色,中衣为几近淡黄的颜色,襟领处用金线绣着飞凤。外衣较之中衣要略略深些,厚绒的外衣襟口和抓绒毛袖,裙摆处,绣着满片的凰形。
而那被叠在最下头的,是一袭明黄色的凤求凰披风。
沙舞手中的动作快速且稳重,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已是将繁复的衣服全部帮木澄穿好。
便似一个瞬间的功夫,木澄的气息整个便不同了起来,立刻便有了作为国母的气势,不过那眼神间的阴狠,依旧不减。
将衣服的下摆整理齐,沙舞起身,又站到了木澄的身旁,并不多言,只是静待着她的吩咐。
木澄的视线始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了眼,看向了身旁的女子,声音幽幽道:“怎么不动?”
沙舞瞬时便反应了过来,迅速走到了点状台前,一把拿了梳子,旋即回身恭敬道:“沙舞给娘娘点妆。”
木澄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