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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良人古传-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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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口被沉木捂着,不能说话,紫蔻的眉心里涌上了深深的不解,看着沉木,发出了一个字的音。

    沉木的眉眼里明显有一丝欣喜与安慰,动了动口型,并未发出声音。

    “夫人醒了。”

    “什……么”紫蔻一眼便看出了沉木所说的话语,即便被沉木捂着口,却还是一瞬间便要惊讶出声,一个什字出口,沉木的手也是瞬时加大了力道捂住了她的口,也便是后一个么字,也是低了不少。

    紫蔻的眼里满是欣喜,手一把拉开了沉木的掌,声音压低道:“你说什么”话语,是丝毫都掩盖不了的喜悦。

    “夫人刚刚醒了,这会儿是睡着了。”看着紫蔻脸上浓浓的笑意,沉木也是被感染了不少,嘴边的笑意也是加深了些许。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夫人醒了”紫蔻的声音低低地念叨着,猛地抬起头,眼泪几近要落下来,手一把扣住了沉木的衣袖,“沉木夫人醒了”

    沉木的眉眼间自然也是喜意连连,看着紫蔻这般激动的模样,未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夫人醒了,那小姐……小姐也能好了是不是”紫蔻的声音愈发地激动了起来,看着沉木的眼里,满是浓厚的光。

    只一句话,沉木却是又极为敏感地抬起手,捂住了紫蔻的口,格外小心的回身看了看木黛的方向,见夫人并未有何大的反应,这才重新回过头看向了紫蔻。

    “夫人尚未痊愈,小姐的事还不能让她知晓,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不要说已经醒了的夫人,便是小姐,怕是都治不好。”沉木沉吟了一瞬,运了功力,将声音传入了紫蔻的耳中。

    紫蔻顿住了片刻,似是有一瞬的思索,轻轻地侧过头,绕过沉木的肩头,看向了木黛的方向,这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药”收回目光,紫蔻的头微微垂下,似是又在思考些什么,猛地一声尖叫出口,手也是快速地想要去抓那依旧滚烫的瓦罐。手只碰了一下,便又缩了回来,那瓦罐,实在是滚烫至极

    沉木见状,第一反应便是伸出手拉回了紫蔻的身子,而后紧张急切拉住她的手想要细细地看,紫蔻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反手便将他推到了瓦罐的地方:“快将药盛出来”说完,便将指头放到了嘴边,重重地吹了起来。

    沉木心头一阵心疼,想要看看她的手被烫地如何,顿了一顿,却还是伸出手,开始将药倒了出来。

    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蜜饯上,声音沉沉响起:“这蜜饯……”

    “药太苦了,我怕夫人受不来,便备着了。”紫蔻依旧小嘴嘟起,呼呼地吹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也是渐渐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沉木的鼻子重重地嗅了一嗅,也是瞬时便闻了出来,这看着虽是清淡棕色的药里,泛出的,是阵阵苦味。

    药汤格外清澈,从瓦罐中流出,明显扬起了一股浓重的药草味。

    看着沉木的动作沉稳快速,紫蔻也是没有半丝停顿,一把端起了口盏碗,拿起了一旁放置着的小竹管,便转身向着木黛的方向而去。

    沉木站在原处,看着紫蔻分外认真的身形,心头上,是阵阵暖意。

    先是夫人,再是小姐,而后是紫蔻,虽然自己是因为孤儿的缘故才会被木黛选为杜微微的左膀右臂,但心头,早已是对这些关切着自己的人心生了感动。

    紫蔻的动作格外轻柔,将木黛的身子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肩上,而后依照着先前喂夫人吃粥时的模样,将药汤一点一点地喂到了木黛的口中。

    木黛为沉睡的状态,自是没法快起来,紫蔻也是耐心十足,一丝一丝地,并不着急。

    “无双公子似是受了伤,等回头,你去看看吧。”紫蔻的眼眸未抬,声音却是轻柔地落了下来。

    沉木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探究的光,应了紫蔻的声:“好。”

    紫蔻这才抬起头,扭过看向了沉木,视线里,也是变得沉着不已:“冷面也是受了极重的伤,若我没猜错,定是和治疗夫人有关。”


第三百零八章、走不出

    闻言,沉木的眉头微微顿了一瞬,没有说话,只是视线未有转移,涌现出一丝深沉,看着紫蔻。

    直至将口盏碗中所有的药都给木黛喂了下去,紫蔻才又小心翼翼地将木黛放平躺下,视线里,是满满的轻柔。

    伸出手,将被角掖好,紫蔻转过身,看向了站在远处,始终看着自己的沉木:“我守着夫人,你将情况禀告给王爷吧。”

    沉木的头微微垂着,眸子却是一直看着紫蔻:“好。”

    无需过多的言语,两个人默契,便是任谁都无法比拟的。

    转身向着外头走去,沉木的刚跨出半个身子,便一下子回过头,看向了紫蔻,声音又一次压低道:“若是夫人醒了,定不要急着将小姐的事告诉她。”

    郑重地点了点头,紫蔻看向沉木的眸子里,满是沉淀。

    ——————————————

    皇宫内,依旧一片平淡的模样,嫔妃们三三两两地在后园中转悠着,指使着自己的丫鬟或者太监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若是遇上了好些的主子,下人们便觉得自己的活会轻松些,日子也舒坦些;若是遇上了一些脾气急躁的主,便也是只能自认倒霉,还必须得小心翼翼地做着事。

    整个宫中,最让人不想去的宫殿,怕就是三水殿了。

    自打水沐清入宫,便是以着妖媚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后宫,也是因此,被安排在她宫殿里的人,往往都有着更为严苛的要求,若是一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水沐清便会动用各式各样的惩罚,小则扣俸禄的,大则动用刑法,也便是这管教严厉的事儿传出后,几近没有人愿意去那三水殿,虽三水殿为贵妃之殿,但所有人皆是明白,那是一个常人根本无法待长久的地方。

    不同的是,宫中的人也都是知晓,这后宫之中,最为温柔的人,除却德皇后木黛,便是另一人,宜嫔。

    宜嫔的名字已是没有人知晓,宫中上了些年纪的老人也只是知晓,这宜嫔,是皇上还在做太子时,去到汀元别处领地所遇见的良家姑娘,一见倾心,便带回了宫中。

    也便是从那时起,宫中的人都知晓,这穆天德娶了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妃。

    直至穆天德登基,宜嫔便取字“宛有一人静若风,宜香自取。”中的宜字。

    自那之后,宫中所有的人都是只记得,那个女子的名号,宜嫔。

    水沐清照旧坐在了窗边的榻上,双腿拢在一起,手臂穿过膝盖下交叠,一袭水蓝色的衣服宽宽松松地着在身上,视线里有些无力地迷茫,看着了外头那始终照不进屋子的阳光。

    三水殿的丫鬟,已是被她遣走了一大半,只留着了几个稍稍熟悉的,这会儿,都在自己该在的地方做着事。

    自打被贺潇伤后,水沐清的身子便一直都未完全好起来,基本都是虚弱的模样,也是一改往日妖媚的着衣打扮,换上了些浅淡的衣物,就好像是她还被叫做的齐清的那个时候。

    易若的步子略显匆忙,眉头上也是少有地带了焦急,步履匆匆,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院子中打扫的丫鬟正格外小心地扫着落叶,听闻殿门处的声响,抬起头,瞬时便松开了手中扫帚:“见过易若姑娘。”在宫中,若是为主子身旁的大丫鬟,所有下等丫鬟都要唤她一声姑娘。

    易若心头正被事情所缠绕,只是重重地应了一声,便向着屋内走去,浑身的怒气,吓得小丫鬟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步子越发加快,易若知晓,眼下,这件事才是最为重要的。

    身子刚走到了屋子边,一眼,易若便瞧见了坐在窗前的水沐清,长发披散而下,竟有些惨惨戚戚的意味。

    停顿了一瞬,易若回过身,向着小丫鬟的地方高声道:“先去外头待着吧。”

    拿着扫帚的小丫鬟明显如释重负一般,向着易若的方向连连点头:“是是是……”脚步飞快,便向着外头跑去。

    易若并未多想,手中动作不停,推开门,向着里头走去。

    水沐清依旧是先前那般的姿态坐在榻上,眸子里的浅浅淡淡,没有光,有着明明灭灭的思绪。

    易若穿过纱帘,走到了榻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水沐清裸在外头的脚。

    白皙的脚从水蓝色的裙摆边露出,宛若玉脂一般。

    易若的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视线看向了榻上最顶头出的一袭薄被,一把拉过,盖在了水沐清的腿上。

    水沐清似是未有任何感觉,视线依旧落在窗外,停顿了许久,悠悠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她们是不是,都怕我?”

    她们?易若的心头顿了一瞬,立时便反应过来,水沐清说的,是这三水殿中各处的丫鬟们。

    看着水沐清略显苍白的侧脸,易若倒也是没有任何的劝慰之意,直白的声音开口:“她们怕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的身份。”

    “嗬。”轻轻地笑了出来,水沐清转过眼,看向了向来都极为冷静,此刻也是不例外的易若:“也是了。”停了一瞬,声音愈发低了下去,“若非这水妃之位,又有谁,会拿正眼瞧我呢?”

    声音飘忽一般,落在了易若的耳中,却是明显听出了另一层含义,这后一句话,岂不是隐隐中在说王爷?

    “水沐清,你终究还是未能走出来。”易若的声音很是平静,径直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事态。

    话语刚落,水沐清面色上的笑意便倏地一下散了开去,头也是缓缓地垂了下来,半晌,都未再开口说话。

    “你……”

    “我……”

    下一瞬,又是同一时刻,两个人开了口。

    水沐清的头抬起,却是并未看向易若,视线落在了盖在自己腿上的薄被,停住了话头。

    易若的心头自是想着先前自己刚知晓的事情,听见水沐清的话语,却也是没有打断:“说吧。”

    良久,一片沉寂。

    “我这里……”水沐清保持着着先前的姿势,白皙的手渐渐抬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第三百零九章、心死怎言悲

    霎时,易若的眸子睁大,凝了光,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久久未说话。

    “走不出来,亦是也没有了情。”水沐清的嘴角缓缓勾起,是一抹淡淡的自嘲,继而猛地一阵松懈,笑意愈发浓了起来,“这场风花雪月,从来都只是我一人的遐想罢了。”

    “我心已死,又怎可言悲。”

    易若的眸子始终睁得极大,神色平静,看着面前这个分外消瘦的女子,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个有着伤疤过往的女子,终究,也只是一个女子罢了。

    许久,两人都未再开口说话。

    一人坐,一人站。

    一人眸光黯淡,一人视线沉稳。

    直至一阵冷风吹来,水沐清的身子猛地颤了颤,这才伸出有些无力的手,拉过了薄被,盖到了自己的身上。抬起头,看向一直未说话的易若,声音也是轻柔了不少:“你要说什么?”

    被她的声音猛地唤回思绪,易若的神色瞬时间又恢复了一片平淡。低下眸子,看向了水沐清。

    “王爷,有命。”

    极为明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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