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古传-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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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潇的心头早已是转了千万回的模样,也是已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害微儿的人,定不会是那金庭。
微儿的性子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相府十五年的光景,金庭作为三夫人定不会不知晓,又怎么会真的蠢到送那样的信到王府?
只是,那要害微儿的人,究竟是谁?
想到此,贺潇的视线重又落在了杜微微苍白的脸上,大掌轻轻地抚上了杜微微的唇,心头的冰冷杀意,越发浓郁了起来。
“再快些。”贺潇的声音重重落下。
沉木的眉眼一顿,并未回应,而是又一次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霎时,马车又加快了近一倍的速度。沿着官道,往外郊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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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马车,速度不急不躁,慢慢悠悠地驶出了皇宫,又慢慢悠悠地驶出了京都。
一路上,穆云季始终没有好生坐着,心绪格外兴奋,来来回回,从宜嫔面前跑到了穆云锦面前,又从穆云锦面前跑到了宜嫔面前。
不变的,却是他那灵动的脸上,丝毫不减的笑意。
少有的,宜嫔的温柔神绪真的是从心底散发而上,看着穆云季如此开心的模样,也是笑意连连。
“母妃,你瞧,这外头的景色,可好了。”说着,手已是伸出,想要撩起车帘让宜嫔向外看去。只是小手还未碰到车帘,便有一只温润如玉一般的手捉住了他的肩。
“季儿。在外面,要唤娘亲明白么?”穆云锦将他的小身子转着面向了自己,语气缓缓,带着教导的模样。
“娘亲?”穆云季的神色明显有些疑惑,小小的眉头上微微皱着,似是不明白是何意思。
穆云锦的笑意越发轻扬了起来,揉了揉了他的发:“娘亲,便就是母妃的意思,在宫外,要这么唤母妃才对,明白么?”
“哦……娘亲……娘亲……”穆云季皱着眉头轻唤了两句,而后小小的脸上笑意四溢,向着宜嫔露出了灵动的眸子,“娘亲”
一声重重的娘亲出口,宜嫔的心头竟猛地颤了两颤,心头的母爱好似潮水一般瞬时涌了出来,一把将穆云季抱在了怀里,声音低低喃道:“季儿……”
穆云季似是不明白为何娘亲会一瞬间抱住了自己,有些艰难地扭头看向了穆云锦,却是并未看到他的眼神,而是发觉四哥哥正挑起了车帘,往外看去。
马车行的并不快,驾车,正是昨晚送安容和金庭出宫的那个不会说话的侍卫。
“阿哑,再快些。”又过了许久的模样,宜嫔终是觉得行使地过慢,清丽的声音响起,落在了外头人的耳中。
被叫做阿哑的男子未拿鞭子的左手瞬时便在前板上重重地敲了三下,以示知晓,而后拿着鞭子的右手,狠狠地用了力,便往马臀上抽取。
马儿受了惊吓,片刻间,便跑得飞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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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外郊已到。”直至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沉木才猛地一勒缰绳,停下了马车。四下张望了望,“王爷,并未有其他人。”
外郊极为空旷,遍地的绿草,未有高大的树木,自是一眼看去,一目了然。
贺潇的掌风又一次扬起,不过这次,掌中力道明显大了不少,车帘被高高地扬了起来,外头的景色,已是瞬时落在了贺潇的眼里。
刹那,贺潇的眸子已然猛地缩紧。
这处外郊,便是上次,穆云锦将杜微微所带来的地方
穆云锦?
心头上,瞬时便涌现出了白衣男子的身形,贺潇的眸光越发地大盛了起来。
沉吟了片刻,贺潇醇厚的嗓音响起:“进来。”
坐在前头的沉木,早已是下了马车,绕着离马车不远的地方转了起来,听闻贺潇的声音,顿了一瞬,明显有些奇怪的意味:“王爷?”
“进来。”难得的,贺潇将自己开口说过的话,说了第二遍。
沉木的心思向来细腻,且并不会多问,只一个腾身,沉木已是入了马车内。
刚入内,沉木的眸子快速地扫视了一眼,便即刻低下了头,坐在了极为靠外的位置。
贺潇的手慢慢地抬起,很是细致地替杜微微撩了撩头发,而后吩咐的语气压地格外之低:“若有意外,先保王妃离开。”
心头一动,心绪却是并未展现在脸上,沉木低垂着的脑袋又是重重地点了点。
天色,越发地大好了起来,越往午时,日头也是挂地越高,外郊处很是通透,风也是比别处要大了不少,一阵又一阵,扬地马车门帘一下又一下地动着,也便是这一动一落的间隙,沉木的余光丝毫都未错过外头的动静。
阳关满满当当地洒在了墨色的马车上,映出了很是耀眼的色彩。
直至又过半个时辰,寂静的外郊上,才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沉木的耳力向来极好,可再好,却也是不如贺潇那百万军队中所练就的耳力。
便是在宜嫔的马车还有好远的距离时,贺潇一声冷哼已是落下。
马车行驶的声音刚入沉木的耳中,沉木的手便已是一把扣住了被风扬起的车帘,微微地扯出一条细微的疯,向外看去。
金色的马车?
视线中刚映出马车的模样,沉木的心头已是猛地一惊,回过头,看向了始终稳重不已的贺潇,声音几近消散:“王爷是金色的马车”
一瞬间,贺潇的眸子顿时凌厉了起来。
金色的马车?
宫里的人?
穆云锦?
沉木的视线依旧从细缝中探出,首先看见的,便是那驾车的黑衣男子,却是一张格外陌生的面孔,依旧如常向身后的贺潇通报着情况:“黑衣的小厮驾车。”
没过片刻,早已是入了沉木视线的马车,终是在自己马车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只是良久,都没有人下车,只有那黑衣的阿哑,视线平平,看向了好似并无人的黑色马车。
第二百五十二章、滔天狠意
外郊上,凉风阵阵而过,日头虽然高高挂着,却是怎么都不能暖到马车内。
阿哑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特别的光,看着黑色的马车良久,才缓慢地抬起手,轻轻地在前板上敲了三下。
“叩。”
“叩。”
“叩。”
声音格外轻微,也极为有节奏,缓缓地传入了金色马车中,却也同样,传入了黑色的马车里。
贺潇的眉头微微一顿,心头滑过一丝念头,嘴边却是缓缓地勾起一个深意十足的笑意。
金色的马车内,穆云季的身子已是被宜嫔重重地压住,嘴也是被她所捂住,说不出话,大大的眸子抬起,泛着格外疑惑地光看向了自己的母妃。
只是下一瞬,便因为车外的声音而楞住了。
“四皇子,别来无恙。”贺潇的声音带着冷意,飘扬而起,随着风,落在了所有人的耳中。
只是两辆马车,依旧没有人走出。
穆云锦的心头微微一动,目光越发地温和,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宜嫔。
宜嫔的面色有一瞬的闪躲,瞬时便低下了头,搂着了自己怀中的穆云季。
笑意浅薄,穆云锦并未有任何的停顿,一个伸手,已然出了马车,看了一眼坐在前头的阿哑,白色的衣袍轻轻一扬,翩然的身形已是落在了绿色的草地上。
视线四下看了看,心头上浮现的,是上次带着穆云季和杜微微来外郊的情景。
收回目光,穆云锦的步子已是迈出,沉稳缓慢地走到了两辆马车见得空旷地带。
“上次丰谷节还与王爷见过,离尊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贺穆云锦的声音依旧绵延,说出的话虽有些带刺,却是因为话语的温润,让人心头并未有任何的不适。
只片刻,贺潇带着力道的掌已是挑开了车帘,一个跃身腾空,下一刻,落在了穆云锦身形三步远的地方。
一黑一白,遥遥相对。
半世寂静。
一个眉眼温润儒雅。
一个眼眸绵冷凌厉。
外郊上,阵阵的风吹过,吹得两人的发高高扬起。
贺潇的眉头重重一挑,沉稳的话缓缓出口:“四皇子,想要什么。”
闻言,穆云锦的心头动了一瞬,看着贺潇的眼眸里依旧平淡,只是那平淡下,却是翻涌着不解。
“云锦,并不想要什么。”心头只是一个转动,穆云锦便反应了过来,宜嫔,定是做了什么事。
嘴边扯出一个冷笑,贺潇没有任何要掩盖的神色,双手抬起抱臂在胸前:“既是如此,那便请四皇子,拿出解药。”贺潇的心头,早已是知晓,微儿的身子定是中了奇毒才会如此。
这一次,穆云锦心头的疑惑越发地腾涌而上,眉眼里的不解格外真实:“解药?什么解药。”
贺潇眼中的凌厉越发地明显:“四皇子还准备演戏到哪刻?”
停了一瞬,穆云锦的眼中的好奇已是慢慢散去,了然的表情浮现而上,嘴边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声音高高响起,直直的落下。
“母妃,还不准备出来么?”
霎时,贺潇的心头怒意陡然腾上,身子猛地跃起,黑色的身影陡然上了空,脚步重重地落在了金色的马车上,重量也是压的马车猛地颤了一颤。
穆云季的眉头上涌现出惊恐,原先就被母妃拥抱着的小身子也是有些发抖,更是扑向了宜嫔的怀里。
宜嫔的手紧紧地抱着穆云季,眉眼高高挑起,凌厉地看向了自己的头顶。
贺潇的脚步重重地踩在了金色的马车上,眼中的狠意倾泻而下。
车前的阿哑也是随着贺潇落在马车上的动作有了行动。
一个腾身,样貌平平的阿哑也是转身腾了空,落在了金色的马车上,目光沉沉,对上了贺潇的眸子。
只是,还未等阿哑出手,贺潇的掌已然推出,掌风重重落在了阿哑的胸前,瞬眼间,阿哑的身子已是从车顶上跌落而下,摔在了穆云锦面前的地上。
穆云锦的身子始终儒雅地站着,看着阿哑掉落而来的方向,没有丝毫的闪躲,直至阿哑的身子落在自己面前,视线低垂了一瞬,便重新抬眼,看向了金色的马车处。
“宜嫔娘娘,还准备躲着么?”到此刻,贺潇的心底已是完全有了底,心底的怒意却也是越发不可遏制。
宜嫔的身子死死地搂着穆云季,心头虽然害怕,却还是死咬着牙关,不打算出马车。
只片刻,贺潇心头不可遏制的怒意已是瞬时爆发了出来,脚下猛地用力,重重地踩下。
霎时间,金色的马车陡然崩裂开来,木质的车挡板瞬时便四下裂开,重重地飞了出去。
车内,宜嫔的惊吓与害怕已然涌现,头深深地埋下,死死抱着穆云季的手越发地抖了起来。
木板四下散开,有一块正正好向着穆云锦的方向飞去。
白色的衣袍瞬时腾身,落在了黑色的马车前,很是及时地避开了那飞过来的木板。
只是,那黑衣的阿哑却是没有这般幸运,本就被贺潇所伤倒在了地上,这下,被木板所砸,身子更是抽搐了两下,一丝声音都未发出,便没了动作。
贺潇的脚步落下,站在了早已是破碎的马车前,眸子里狠意满满,凌厉的看向宜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