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你呀-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忽然又不知道哪来的不服气劲儿,把那条要多短有多短的黑色蕾丝也装进去了。
向歌头发长,在周行衍的浴室里又没找到吹风机,无奈,只得扯了条毛巾把头发包起来塞进去,套上睡衣出去了。
她踩上拖鞋,洗手间门一推开,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周行衍。
男人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个本书在看,厚得像砖头,压在他身上向歌看着都重。
见她出来,他侧过头来,手指捏着书脊,视线从上往下滑。
她穿一件浅色棉质睡裙,荷叶边,泡泡袖,娃娃领,看起来像是十九世纪宫廷款。
裙子很长,裙摆一直到小腿一半的位置,露出来的小腿凝白,脚踝的线条十分精致好看。
领口扣子一直扣到最上,头发被卷着顶在脑袋上,上面包着块毛巾,摇摇欲坠的顶着。
她脸颊有点红,眼皮微微耷拉着,似乎是累了困了,周身带着沐浴过后的,懒洋洋的柔软热气。
周行衍把手里的书合上放在了床头,掀开被子翻身踩上拖鞋下地,绕到床另一边俯身,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个吹风机出来,走过去递给她。
向歌怀里还抱着衣服和卸妆的东西,没手接。周行衍顺手把她怀里的东西抓过来,怀里女人的裙子因为一直放在浴室里沾染着点点湿气,仿佛还带着她的温度。
人越靠近,那股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就越清晰。
他的味道。
周行衍喉结滚了滚,把吹风机塞进她怀里,“去吹头发。”
向歌单手抓着吹风机的线,困倦抬眼,乖乖“哦”了一声,转身又进了洗手间。
因为只是吹个头发,向歌门没关。
周行衍手里拿着她的衣服,人就倚靠在门边,通过镜子里面看她。
她困得半阖着眼,前半身懒懒倚靠在大理石的洗手台边上,抓着吹风机开到最大风力,举到脑瓜顶胡乱的扫。
长发发梢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棉布睡裙后面被打湿了一片,像是水墨画,颜色浅浅晕染开来,微微透出里面的颜色以及——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的事实。
周行衍眼皮直跳,视线别开。
向歌乱七八糟机关枪似的扫了一会儿,把吹风机关了,刚要拔下来。
周行衍突然说:“后面。”
向歌“唔?”了一声,手指搭在吹风机插头上,弯着腰,茫然转过身来。
脊背弓出好看的弧度,背后睡衣的布料和背脊贴合,她很瘦,隐约可见微凸的脊椎骨形状。
周行衍垂着眼,没做声,人直接走进去,把衣服重新塞进她怀里,抓过吹风机。
她刚刚自己吹得敷衍,长发发梢一片都还湿着,周行衍开了吹风机,捏着她发梢帮她吹干,顺便扫着濡湿的睡衣背后布料。
向歌眨眨眼,从镜子里看着他,“行行。”
“嗯。”
“你轻点。”
拽我头发。
周行衍动作一顿,抬眼深深看她。
女人表情挺无辜,长睫眨巴眨巴的。
行。
好样的。
周行衍把她头发和背后睡衣扫了个半干,干脆利落拔了吹风机,电线缠上去,偏了偏头,示意她可以走了,“好了。”
向歌没动。
周行衍说:“睡觉去吧。”
向歌还是没动。
周行衍挑了下眉。
向歌歪了歪脑袋,声音放轻了点儿:“你不跟我说个晚安吗?”
柔软的身子前倾,人靠近,长睫扬着看,浑身上下全是他的沐浴露味儿。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他的卧室。
就敢这么放肆了。
胆儿肥。
周行衍眯了下眼,没说话。
“你跟我说个晚安。”向歌不依不饶,顺便把疑问句给换了。
周行衍敛睫,下颚微收,黑眸沉淡:“向歌。”
向歌应了一声,也不在意,“那行吧,我说。”
“行行,晚安呀。”
她说完就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又停住了,扭头看他,懒洋洋弯着眼,“礼尚往来,既然我说了晚安,你就应该给我一个晚安吻的。”
第30章 快乐
怂包不怂了; 站在卧室门口朝他绵绵的笑,跟他讨亲亲。
眸光潋滟; 唇瓣嫣红; 气息温软,他指尖甚至还沾着那头长发发梢的湿度。
她怀里抱着的那一团衣服里; 有一小件; 内衣细细的肩带垂下来,在阴影下一荡一荡的。
周行衍这下完全确定了; 她里面确实没东西了。
卧室里灯光光线稍显的有些不足,像蒙了层昏黄的雾; 她旁边就是柔软大床。
何止一个吻。
有那么一瞬间; 周行衍想过去把人直接扛起来丢上去。
磨人。
磨的人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太对劲。
周行衍眸底黑沉; 身体里有几乎压不住的燥意直冲而上。
向歌舌尖抵着牙膛,安安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唇边的弧度一点; 一点扩大。
“行吧,没有就算了。”她转过身去; 压开卧室门把,轻快说,“好梦啊; 行行。”
周行衍到底做没做个好梦向歌不知道,只不过她自己是没梦见什么好东西。
向歌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在梦里见到过积极正面阳光让人能够身心愉悦起来的东西了。
她醒的依旧早。
房间里沉淀了一晚的睡意,枕头和被子上都是干净的洗衣液柔顺剂味道,向歌把被子拉过头顶蒙住脸; 深吸了两口气,才抓着被边“唰”地拉下来,人撑着床面坐起来,发了会儿呆。
越像夏季靠近,天就变得越长,清晨五点钟已经有薄阳冒头,床尾一小部分的窗帘没拉,那光线淡淡的,看起来冰冷又温暖。
向歌人重新滑进被子里,弓身整个人缩成一团,盯着墙角的一块浅色墙纸开始了新一轮的发呆。
她隔一段时间就抬眼看一眼表,掐着时间数,六点五十五,向歌把脑袋再次埋进了被子里。
五分钟后,七点整,周行衍准时敲响了她的房门。
声音由大到小,不紧不慢敲了几下,而后再次陷入寂静。
向歌没理。
又过了五分钟。
周行衍隔着门:“向歌,起床。”
向歌还是不理。
七点十五分,敲门声过去后,是门把手被压下推门而入的轻微响动。
周行衍走到窗前,抬臂“哗啦”两下先是把窗帘完全拉开,而后回到床边,垂眼看着床上那鼓鼓的,根本找不到脑袋在哪里的一坨。
床上两个枕头,横着放在床头,向歌将那两个枕头拉得距离近近的,中间就形成了一个凹陷。
她头就塞在了那柔软凹陷里,被子拉得高高的,脑袋蒙在里面,只能从被边看见散在枕头上的凌乱发丝。
周行衍俯身,抓着一边枕头的边缘,一点一点把那枕头抽掉了。
就看着那一坨上面一块鼓出来的地方,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往旁边斜。
周行衍舔着唇无声笑了下,把枕头抽掉,看着蒙在被子里的那个圆圆的凸起“啪叽”一下掉在了床面上。
然后,他把手里的枕头压上去了。
向歌:“……”
向歌扑腾着手臂伸出被子,脑袋还蒙住被压着,只得胡乱向前摸索,一把抓住男人手腕,丢开。
周行衍撒手,直起身来。
向歌掀开被子。
男人瘫着张脸:“起床。”
“其实我很早就醒了。”向歌说。
周行衍毫无诚意的点点头:“起来吃个早餐,你想再睡也可以。”
向歌撑起身子坐起来,想了想说道:“我想吃上次那个三明治,上次我吃到的时候已经凉了,”她回忆了一下那个味道,心有余悸,“真的太难吃了。”
周行衍睨着她,淡声:“凉了是因为我起太早了?”
向歌摇摇头:“是因为你怀疑我对你的一片痴情啊。”
一秒。
三秒。
五秒。
周行衍转身出去了。
向歌看着他背影,乐颠颠笑。
等她换好衣服洗漱完早餐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向歌颠颠跑进去厨房里瞧了一圈,端了杯牛奶出来,才好好看了看他家客厅。
昨天回来的时候太晚,她一整天没闲着又太累,也没怎么注意看。
周行衍家一眼看上去非常符合一个单身洁癖禁欲男的人设,浅色调墙面,几何形家具线条棱角分明,客厅里灰白沙发前白色茶几,上面的书和东西摆放的一丝不苟,正对着的一整面墙立着巨大的书架,上面满满的一排排书脊刷的整整齐齐。
向歌端着牛奶杯走过去,视线顺着一本本扫过去,落在倒数第二排,顿住了。
整整齐齐码着的长长一排,高,比起上面的书来说薄得多,色彩斑斓,书脊上面写着书名和期号。
是杂志。
是她拍过封面的,从几年前她刚入这个圈子起的第一本开始,到最近一本的所有期号,所有种类的杂志。
向歌愣住。
她把牛奶放在书架上一层的边缘,微微俯身,手指伸出,指尖从面前的一本划过,一直到最前面的第一本。
她停住,捏着书脊将那本杂志抽出来。
封面上的姑娘穿着条大红色花瓣裙,红唇妖冶,眼角锋利上扬。
向歌记得很清楚,那时她被挖到,第一次拍封面。
那杂志很小众,她当时也很透明,小小的一个新人,拍完杂志上市以后甚至连样刊都忘了寄没有她的份儿,她后来跑遍了校区附近几乎所有的书店和报刊亭,好不容易才买到了。
已经时隔了有几年。
她垂头,看着手里的杂志,崭新,封面边缘有一点细小磨损,下角微微翘起了一点,似乎是为了防止磨损,被人用透明胶带粘了,贴的十分仔细,严丝合缝,几乎看不出来。
向歌垂头,又抽出了旁边的那本看。
每一期。
每一期都有。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他买这些杂志时低垂着的清淡眉眼,一本一本整理黏贴妥善保存时的沉静神情。
窗外树梢枝叶繁密,麻雀叽叽喳喳。
早上七点半,阳光灿烂得紧,向歌正对着客厅巨大落地窗,光线丝丝缕缕照射进来,直直映进她眼眸,晃得人眼睛酸酸涨涨,几欲垂泪。
耳边是厨房里隐约传来的微弱声响,面前书架上是满满一排的她。
从头到尾,宛如时间轴一般,横跨了光阴数载。
就好像,这漫长的八年中,她独自一人的生命里,他也从未缺席过。
*
周行衍因为要上班,人早早就走了,向歌叼着个吐司片坐在餐桌前冲他招招手,呜呜呜了半天,含含糊糊吐字不清说“路上小心”。
这模式以前也有过,那时候他去上学,她在他家,时隔这么久向歌业务也完全不生疏。
只是人一走,向歌又嗷了一声,吐司片丢进盘子里,人抓着桌沿趴下了。
等她吃完了早餐洗了盘子和杯子,宫茉的电话刚好打过来。
宫助理对向歌的气可能还没消,语气依然很冷漠,平静问她:“你在哪?”
向歌平躺在床上蹬着腿,懒洋洋“啊?”了一声。
“你昨晚没回家?”
向歌思维停顿了几秒,才猛然反应过来,她今天,似乎,好像是有工作。
所以宫助理现在应该是站在她空无一人的家里打的这通电话。
现在回去肯定是来不及了,向歌于是直接让宫茉帮她翻了套衣服出来,报了周行衍家的地址,让她过来接她。
结果等到宫茉人一到,向歌愣住了。
女人面无表情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