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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见到你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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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页一页翻过去,她眼睫猛颤,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牛奶已经洒了大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牛奶里加了太多糖的缘故,乳白色的液体仿佛也带上了黏稠感,洒在她睡衣上,顺着棉质的布料深深浸透,黏着大腿上的肌肤,湿淋淋的凉意没有尽头似的往骨缝里钻,连着指尖都变得冰冷。
  耳边仿佛有低低的火车轰鸣声响起,向歌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来,冰凉发麻的手指紧紧捂住左耳耳廓。
  电影名为《茧》,讲的内容,是家暴。
  周一那天,向歌在闹铃响起前两个小时就醒了。
  睡衣湿湿的前后贴着身体,初春屋子里凉意还足,被子一掀开,冷得让人想打哆嗦。
  向歌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慢吞吞地抬起手来,摸了摸额头,滚烫。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
  等宫茉来叫人的时候,女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玩愤怒的小鸟,发梢湿着,没化妆,一张好看的脸素着,颊边却有点红。
  眉色看起来比平时淡了几个色号,衬着整个人五官看起来都柔软了许多。
  宫茉有点意外,把手里的早餐放到桌上,挑了挑眉:“今天不化妆?”
  向歌抬起头来,没涂唇膏,唇色有点浅,声音微哑:“嗯,一会儿涂个唇膏就行。”
  她们到的时候时间还早,人却已经不少了,向歌随便找了个角落等,垂着眼懒懒地样子。
  几小时后,里面的房间喊到她的名字。
  向歌摘下耳机,将手里的剧本和手机直接丢给了旁边的宫茉,人空着手进去了。
  里面是一个空旷的房间,前面一排桌子坐着几个人,最中间的那个看上去三四十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正在看她的简历。
  “中影表演系?那为什么做了模特?”
  向歌长身站在正中央,十分放松的样子:“当时觉得做模特好像要比做演员轻松。”
  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又诚实:“那现在怎么又想拍戏了?”
  “因为发现做模特一点都不轻松。”
  男人笑了,终于抬起眼来认真看了看面前的姑娘。
  她很高,气场极足,眉眼精致好看,简历上看明明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却完全感受不到她有紧张生涩之类的情绪。
  她试戏的角色是女二号,女主角的同学,家庭健康美满,性格活泼,成绩好的校花班长,在和女主角成为同桌后不断的试图去改变孤僻的她。
  向歌有点苦恼,因为她其实不太擅长这种类型。
  哪有这么多拯救型人格啊。
  她哂然一笑,垂着头开始酝酿情绪,正想着怎么能露出那种不做作的阳光治愈笑容来时,面前的男人却突然翻开手里的剧本,伸手递给她,开口淡淡道:“你演一下这段。”
  向歌眨眨眼,走过去接过来。
  大致扫了一眼,她人一僵,唰地抬起眼。
  这是一段女主角的戏。
  这部戏里的女主角和向歌从外形上就实在不符,在她的脑海里,她应该是一个纤细的,毫不起眼的小个子姑娘,沉默寡言,孤僻又不合群,偶尔露出冷漠的刺。
  向歌抿了抿唇,后退两步站回刚才的地方,缓慢垂下眼睫。
  再抬起头时,有某种不动声色的幽微情绪,不声不响翻滚着涌上来。
  *
  向歌试戏结束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几点了。
  里面没有表,她也没有精力去注意时间,从宫茉怀里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拿手机的时候,她指尖碰到宫茉手背,小助理抬眼站起来:“里面很热?”
  向歌一愣:“什么?”
  “你手有点烫,紧张?”
  向歌斜着脑袋,漫不经心笑了一声:“小茉莉,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暗恋我啊?”
  “……”
  宫茉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三秒,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人了。
  向歌直接回了家,到家的时候下午一点,她整个人脱力似的摔回到床上,长长出了口气,又挣扎着爬起来。
  身上又冷又热地,好像比之前烧得厉害了,一阵一阵犯晕。
  她早上的时候因为怕试镜犯困,没敢吃退烧药。
  现在也不敢吃,怕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没有精神。
  但是这样好像更没精神。
  向歌蜷缩在床尾一动不动,捏着手机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爬起来,从客厅翻出药箱里的感冒胶囊,想了想,只吃了一粒。
  她重新回到卧室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蒙着头,准备睡两个小时。
  手机定了五个闹钟,从三点半到四点,每隔五分钟一个,生怕自己起不来。
  结果这一觉她睡得也并不安稳。
  梦像走马灯似的,一个个混乱的片段晃着过眼,有熟悉的曾经发生过的,有陌生不知道是不是她臆想出来的。
  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一个阴沉沉的夏日午后,天边有浓重的云,学校的天台上,少女拉着面前少年的衣领,微微仰着头,凑到他耳边,唇微动,在说话。
  他没动,喉咙微动,长睫低垂望着她。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他的体温稍低,身上味道清冽,一丝一缕,静悄悄地钻入鼻腔。
  她藏在他看不见角度的眼睫颤着,脖子仰得有些累,又不甘心,人不动。
  半晌,才慢吞吞地鼓了下嘴巴,红着耳廓放开他。
  人后退了两步,已经恢复了一脸懒洋洋的笑容:“周学长,下周的模考要加油啊。”
  她态度变得太快,周行衍微怔,回过神来,声音淡,有点冷:“向歌。”
  她散漫应了声。
  “这对你来说是开玩笑的事?”
  她呆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不说话了。
  少女反应过来,眨巴着眼,歪了歪脑袋:“你觉得我追你是在逗你玩啊?”
  他抿着唇,还是没说话。
  她每次都不认真。
  吊儿郎当,笑的散漫漫,不当回事儿似的样子就让人很想打她。
  她却突然笑了,身子凑近了点儿,软绵绵地压过来:“那等你模考结束,我就跟你告白呀?认真的那种?”
  “你想听吗?”
  “我就在这儿等你。”
  “你如果不来,我就一直等。”
  *
  整个骨科办公室都觉得,这几天周医生好像心情不错。
  尤其是今天。
  外科每天都很忙,做不完的手术开不完的会,下午周行衍一台手术结束回了办公室,林染刚好也抱着一叠片子进来,看见他,她手滑了一下,轻叫了声,手里的片子斜斜歪歪,一半差点掉下去。
  周行衍长腿迈开,先进去了。
  林染有点尴尬,把摇摇欲坠的片子扶正了,也跟着在后面进去。
  她把东西放到桌上,转过身看坐在她后面位置的人:“周医生,上次真的谢谢你啦。”
  周行衍半天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
  上次林染家里有事,找他帮忙代了天班,好像就是某人来“复诊”的那次。
  偷偷在门口听了墙角,满脸“我就是不高兴但是我就是不说你也看不出来”的表情,跟他说自己完全没好,一到晚上就肿痛。
  周行衍想到她当时的样子,没忍住弯了弯唇角,抬起头来:“没事。”
  林染却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一喜,连忙道:“今天下班请你吃个饭吧,我知道一家日料味道很好。”
  周行衍看了眼表,已经五点了。
  他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没抬头,淡声道:“我今晚有点事。”
  梁盛西刚好进来,听见他的话,“啧啧”出声,又看了看旁边林染一脸黯然的表情,摇了摇头,没说话,人出去了。
  周行衍坐回到椅子上,手机放在手边,面前一本书摊开着,手指贴着书边,视线有点散。
  办公室里同事一个个下班,最后只剩下他。
  周行衍抬眼看了下表。
  五点半。
  办公室外有离开的病人家属路过,余光一道纤细的浅色身影,周行衍抬起头来,是个陌生女人,正跟旁边的人边说着话边往外走。
  他抿了抿唇,手里的书翻了一页。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流逝。
  六点半,周行衍面无表情地眯起眼来,他一会儿到底要听听看,这女人怎么给他解释。
  八点钟,梁盛西从值班室回来拿东西,看见他,有点诧异:“阿衍?你怎么还没走。”
  周行衍低着头,淡声“嗯”了一句,指尖勾着书页翻动。
  梁盛西想说你刚刚不是还和林妹妹说有事。
  又注意了一下男人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闭嘴,保持沉默别说话,人安静出去了。
  九点半,一本书已经翻到了底。
  周行衍眼底黑沉沉地,站起身来,离开了办公室往外走。
  晚上的医院走廊寂静,天花板上廊灯明晃晃,白的苍凉。
  他套上大衣外套,鞋底扣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声音清晰,人走出去,站定在电梯门口,抬起手来,刚想按下键。
  手指停在上面,静住了。
  电梯金属门像一面模糊的镜子,映出男人有点扭曲变形的影子。
  身上穿着件新买的大衣外套,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周行衍低垂着眼,突然就笑了。
  每次都是这样。
  她就总是能这么理所当然的来招惹他,再云淡风轻说不见就不见了。
  然后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上当。
  像个傻子。
  *
  向歌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窗外暮色低垂,天空藏蓝,凉风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的窗吹进来,鼓起浅色的亚麻窗帘。
  脑子迷迷糊糊地搅着,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踢到脚边,整个背部被汗水浸湿,人却还是热。
  身体里像是煮着一锅粥,咕嘟咕嘟升腾着热气,喉咙火烧火燎的痛。
  向歌软着胳膊抽出枕边的手机,几个闹钟全部被关掉了,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她心里咯噔一下,安静了一会儿,拨了个电话过去。
  响过十几秒之后,周行衍那边把电话掐了。
  “……”
  向歌侧着身躺在床上,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界面,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个过去。
  两分钟后,就在她准备再打给他一次的时候,她手机铃声却先响了。
  向歌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划开,直接接起来。
  她迟疑着,正思考要怎么开口。
  周行衍那边说话了。
  缓慢低哑,声音很淡,没什么情绪。
  “向歌,玩我开心吗?”


第17章 不快乐
  夏日午后的天台上; 少女倾身,弯眼笑着看他; 说“我就在这儿等你。”
  “你如果不来; 我就一直等。”
  周行衍去了。
  五月的下午阳光很足,天台又空旷; 没有什么遮挡的地方; 他怕她嫌晒,只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答完了模考的最后一科的试卷; 第一个交卷出了考场。
  他在天台一直等到了晚上。
  第二天,她退学了。
  人甚至没出现; 消失的干净又彻底。
  周行衍一直不明白; 为什么再次见面以后; 她能那么平静淡然,近乎于理所当然的姿态再次搅乱他的生活。
  她肆无忌惮,以势不可挡的攻势一而再再而三地撞进他一丝不苟铺设好的平静轨迹; 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地掀起风浪,而后悄无声息就消失了。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他。
  这算什么啊。
  “玩我开心吗?”
  男人低哑着嗓子; 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没情绪,好像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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