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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武医官道-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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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国笑容僵硬下来,站在原地脸色渐渐铁青,半晌方阴沉着脸,恼恨的沉声发问:“我之前得罪过你吗?有必要赶尽杀绝么?”

刘羽抬起头,淡淡的望着他:“我们没仇,只是给了机会你没把握住而已。”

“又不是我一个人参与,你凭什么只找我?”曾志国面目渐渐狰狞,再奄的人,再麻木的人,到了自身安危的时候,总会认真起来。

“你可以跟纪检委说,找我没用。”刘羽冷着脸,显然怒了:“现在,请回吧,别让自己处境更难过。”

曾志国脖子青筋都跳出来,显得异常愤怒,只是刘羽的话,还是让他异常忌惮,生生压下心里的恨意,红着眼转身离开,转而寻求别的门路。

望着曾志国愤怒离开的背影,刘羽心里不是滋味。

一个**干部因为他的缘故而导致下台,上门求情,求情不成,恼羞成怒,态度一变再变——这一刻,刘羽觉得曾志国活该时,又觉得自己有一份残忍,曾志国的仕途基本上毁了,人家有儿有女,有自己生活,前程就此断送,这算不算是刘羽一手造成?可再仔细想想,如果曾志国以身作则,哪怕是收了钱,但积极补救,而不是以敷衍的态度继续让应该受到惩罚的人逍遥法外,刘羽一定会是另外一种态度。

慢慢的,刘羽看开了,想杜绝**,无异于做梦,可是如果能把本职工作办好,额外少许的捞一点钱,未必不能容忍,一切的前提就是,把手上的事办好,要对得起手中的权利,对得起头顶的帽子。

对**学会适当容忍,这是刘羽在官场的另一个进步。

下午的时候,刘羽办完手头的事,开着车在中队管辖的区域巡逻。最主要的还是看看,有了录音笔在身,下面的警员处在什么状态。刘羽不是特别担心再有人敢玩小花招,在录音笔上做手脚,毕竟上次下狠手处理了不少人,短期内不会有这种现象,刘羽想知道的是,具体执法的时候,有没有改进效果。

让刘羽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视察的地方就让他不满。

在一条十字路口,一个叫罗茜的女警拦下了一辆私家车。

叫罗茜的女警,刘羽有些印象,似乎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一副粗嗓门,平时也常常绷着脸,气质颇冷,给人生人勿进的感觉,据罗大宝说,中队里她算是几个执法最粗暴的人之一。

罗茜开着警用摩托车,追上了一个驶入商业街的私家车。这条商业街并非主街,道路比较窄,按照规定,除了公交和的士外,不许其余的机动车辆驶入。

罗茜拦停私家车,冲窗户打了个手势,车窗便摇下来,露出一位中年车主,一副算我倒霉的悻悻样子。罗茜还没问话,他就很主动的拿出驾照出示给罗茜,讪笑道:“警官,能少罚点么?”

罗茜绷着脸接过驾照,张嘴就想呵斥闭嘴,但话到嘴边,给她活生生吞了回去,目光垂着看了看腰间的录音笔,微微皱了皱眉。

“你好先生。”在违章车主傻眼的目光下,刚才还冷得要吃人的罗茜,表情渐渐丰富,露出一个和蔼可亲到夸张的微笑,粗嗓子也收敛,轻柔得不像话。

“先生,按照规定,这里不允许非公用机动车辆驶入,请跟着我的手势打转回去,好吗?”罗茜不像是平日命令的语气,反倒像跟人打商量。

那车主愣了半晌,他都做好挨罚单的准备了,可这太邪门了吧?这片地的交警都这么好说话?

狐疑的跟着罗茜的手势打了个转,跟着她的车辆驶离这条道,罗茜微笑着把驾照递回去:“先生,下次请遵守交通规则。”

“哦……”车主呆愣愣的点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开出一段距离后方才轻笑:“这个女交警好说话啊。”

中年车主瞧了瞧前方,要绕到那边不知绕多远,想了想,从后视镜看到那女警明显开远了,犹豫一下,又把车开回来了,再度驶入了商业街的通行道,一脸的轻松:“应该没事吧,那个交警挺好说话的。”

只是,才开出没多久,刘羽就开车把他拦下来了。

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的刘羽,要说不头疼才怪——很显然,政策执行中,偏离了轨道,出现了许多政策在执行中都有的情况,那就是,矫枉过正!

因为害怕录音笔会给他们带来非常不利的影响,尤其是,刘羽对几个在录音笔做手脚的人处罚相当严厉,他们便担心,如果粗暴执法,会不会一样被狠狠处罚?

所以,明显这个人违章了,罗茜却不敢开罚单,生怕车主跟她争吵,录音笔记下,被判定为粗暴执法。

而车主,觉得罗茜这个人好说话,很客气,觉得好欺负,便存了侥幸心理,才开出没多久又把车开回来。

这绝对不是刘羽想看到的结果——虽然所有的车主都希望天下的交警都像罗茜一样好说话,但就交警而言,这还是执法么?执法能跟人打商量么?

刘羽要的是秉公执法,不是秉公打商量!

第二百二十一章惨案

拦下这辆车,刘羽冷冷看了车主一眼,打电话把开远的罗茜叫了回来。

当发现还是这辆车时,罗茜气得想一脚踩死他!靠!老娘大发善心放你一马,你不知好歹,居然又跑回来!跑回来没关系,居然被刘羽逮了个正着!你他娘的想害死我!

“再处理给我看看。”刘羽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发话。

罗茜背脊凉飕飕的,摸不准刘羽的意思,你到底想我怎么办嘛?不要我粗暴执法,我这么客气不行么?但刘羽专门把她喊回来,显然是对刚才的处罚不满意。

心念急转,罗茜偷偷瞧刘羽一眼,绷着脸,毫无表情的手一伸,声音不急不躁:“请出示驾照。”

车主看见刘羽时,暗道不妙,我靠,这么倒霉?碰上一冷面交jǐng?但罗茜的出现,让他又生出一丝希望。

“哈哈,jǐng官是我。”车主不好意思道,用着打商量的语气,嬉皮笑脸的:“我马上开走,再不进来。”

罗茜心头大怒,你大爷的,我跟你很熟?

“先生,重申一次,请出示驾照。”

车主终于意识到不妙,踟蹰的交出驾照。

罗茜接过扫一眼,面无表情的给中年人开了一张100的罚单,中年苦着脸收了罚单把车开走。

“报告刘队长,处理完毕。”罗茜绷着面皮行了个庄重的军礼,心里头却七上八下。

刘羽微微颔首:“这样就很不错,我要求的是文明执法,不是商量执法,你要记住,你是执法人员,代表的是公安机关的形象,威严必不可少。”

“是!”罗茜松口气,心知没事了。

刘羽驱车去其余的地方继续视察,琢磨一番,明天早会上必须强调一下这件事,类似罗茜这样的为了不犯错,忌惮开罚单的jǐng员绝对还有,不管如何,不好的势头一定要刹住。

刘羽另外暗中视察了几个地方,情况还行,多多少少工作方式都有改进的地方,至少他是没看到厉声厉sè的,像昨天晚上遇到的两个jǐng员,他反正没遇到,这让刘羽聊可慰藉。

这么一弄都已经晚上,转了一圈之后,刘羽便驱车回家。从三中队到刘羽住的机关房,有一段路要经过棚户区,这里路况不是太好,尤其是棚户区没有规划,棚户区向外延伸的小路里时不时就冲出一辆车到主干道上,以往发生过几起事故,所以刘羽开车不算快。

只是,刘羽不快,后面的车就不爽了。

一辆陆虎越野车在后面狂按喇叭,刺得刘羽耳朵生疼,他们是嫌刘羽开得慢,挡住了路。

刘羽眉头微微皱了皱,靠,你们赶着投胎是吧?错非赶着回去吃饭,刘羽就想拦下来狠揍一顿。压住心里的不爽,刘羽尽量靠边,让陆虎从一侧开过去。

在擦肩而过时,陆虎的窗户门开了,副驾驶室,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非常不雅的冲刘羽竖起了中指,哼了一声重重关上窗门。

“嘿!这年头的女孩。”刘羽微微摇头,保持着匀速开车,看着前面的车渐渐开远。

大约五分钟后,刘羽远远又看到了那辆陆虎,只是让刘羽奇怪的是,陆虎停在路zhōngyāng,似乎在——倒车……

刘羽一脸迷惑,路zhōngyāng倒车,你是找死吧……脑子里的念头刚蹦出来,一幕让刘羽毕生难忘的情景出现了。

陆虎倒了车,轮胎下便飙出一捧血,似乎有什么在下面被压瘪了。

刘羽只当是什么动物被撞上了,他有些恼火,我说你们用不用这么缺德?撞了人家的猫猫狗狗,赶紧跑路不就得了?用得着来回碾死么?

可随着车开近,刘羽瞳孔猛然缩成一根针。

在轮胎下,他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看到一只从车底盘下伸出来的小手,一只人手……

短暂的失神,刘羽头皮发麻,就是这么短短几秒内,那辆陆虎又来回碾压了一遭,直到车下的人彻底被轧死。

“我艹!”刘羽一个急刹车,踹开车门,三两步冲过去,一双眼睛里望到的都是那一地的鲜血,还有那只从车底盘下伸出来的,死死抓着地面的小手。

“快跑!快跑!有人来了!”副驾驶室,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此刻一脸煞白,焦急的催促着开车的人快跑。

开车的人也登时反应过来,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刘羽目眦yù裂,在陆虎刚启动时,身影如电冲了上去,一拳砸碎驾驶室玻璃,从破碎的窗户里将开车的车主强行的拽了出来。

看都未看此人一眼,拽出他,刘羽当即便是一脚踢在了他腹部,将他踢得倒飞三米,连续翻了三个滚,掉进了水沟才停下。

刘羽气血上脑,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充斥在脑海,一把扯开车门,将副驾驶的脸sè发白女人也揪着头发拉出来,罩着脸就是一通耳光狂抽。

人命可贵么?不可贵,至少这年头淡漠人命的当权者从来不少。

可,人命至少应得到最起码的尊重。

撞到了人,怕rì后要赔付延绵不绝的赡养费,索xìng一次xìng撞死了事,来回在车个被撞的人身上碾压了三回,才终于将人“撞死”!

红着眼睛,刘羽冲上去检查被撞的人。

是个十二三岁小女孩,小学三四年级的样子,嘴巴里溢出的血遮盖了大半个脸,显得狰狞,眼睛睁得老圆老圆,弥漫着浓浓的惊恐,这份惊恐,也将永久定格在暗淡的眼珠中——胸腔已被压瘪,器脏从胸腔的两侧挤压而出,冒着热腾腾的白气,展示着这个生命,是在不久前陨落。

小女孩另一只手里,仍死死抓着一个黑sè尼龙袋,散开的袋子里,是发烂的菜叶子……

刘羽发自内心处的颤动,自袁辛琳之后,这是第二次有悸动的感觉,只是这次更加剧烈——人为的恶意下,小女孩带着痛苦,在惊恐中被活生生碾死,她才十二岁,十二岁呀!

眼睛一片血红,刘羽抡起两人,一通狂打,他们痛得叫声越大,刘羽打得越狠——原来,你们也知道什么叫做痛……

这里就在棚户区一边,很快就引来大批人的围观,有人认出了小女孩,把小女孩的家长,一个快四十岁,却老得像五十岁的沧桑中年人叫来了。

当看到地上的一摊血迹,以及那模糊的身躯,女孩的父亲怔住了,半天才从不真实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年纪大如他,扑上去,跪在地上抱起血肉模糊的女儿,当场便嚎啕大哭。

有人说,女人的哭很凄凉,可如果有人能听到一个中年人的放声大哭,才真正理解,什么才叫悲痛——粗犷、喑哑、哽咽,交织在一起,听起来,仿佛一个汉子走到了人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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