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易-第6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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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婰送荀易下凡，龙歌和青华道君各自离去。帝喾拂袖对诸位龙帝说：“诸位陛下，正所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今朝种因，他日得果，几位好自为之吧！”
奕妃和几位龙帝无言以对。但青龙大君望着帝喾离去方向若有所思。
几人离开圣麟殿，青龙大君说：“这位圣皇所言不错，如今这教训，的确应该好好反思。”
“反思？”血龙帝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哪里肯罢休：“他们师徒俩心肠歹毒。也幸亏他们是木德，若是火德之神，这龙族天下怎么安稳？老大人，您莫非养尊处优惯了，忘记咱们当年的处境？”
“那也是后人作孽。当年伏祖陛下可从来没有打压咱们龙族。全是咱们后辈不济，非但无法连任天帝宝座，反而连无上神人也一直诞生不出。”
上古神龙帝是天庭第七位天帝。他道化天柱，作为中州核心的通天峰贯通三界。他为后人留下无尽恩泽。奈何伏祖、炎帝以及黄帝三纪元中，只有龙母一人在撑场子。几乎和女登氏当年率领人族的处境类似。
“当年龙族退守海域，哪里还有一点进取之心？这又能怪谁？”青龙大君对诸帝说：“也是老朽一时头昏，居然应下你们干出这种事。此后，老夫还是高坐九重天中参悟大道去吧！”
说完，青龙大君率先离去。
剩下三帝和奕妃相互看看，玄龙帝不悦道：“老大人毕竟是年纪大了，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那人族尚且有二帝连位，咱们龙族为何不能占据下一代天帝宝座？当年凤凰一组的诅咒声声在耳，怎么能放松警惕？”
按照五行顺延，下一代天帝应该是水德。如果是龙族，必然出自玄龙帝这一系。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
奕妃一听，不悦道：“陛下慎言！龙相天下千秋万代，你那些心思还是算了吧！换一位天帝，又有什么好处不成？”她是龙相帝的妃子，当然不希望出现什么下一位天帝。龙相帝万劫不灭，这才是她的追求。
五位龙族无上神人，虽然都是龙族之主。但彼此之间的态度和立场各不相同。哪怕同为一族，在这种事情上也出现分歧。
龙族几位大帝一个个灰头土脸，三元天尊等人看到这件事的结果，同样脸色不好看。宙光上帝坑了所有人一把，而且龙相帝故作不知，显然是准备装傻了。
而陈铄能明显感觉到，在自己身后关注这一幕的时之王悄然离去。
若说高兴，应该当属福神一脉。
荀易发下那个宏愿后，祥云瑞海突然有紫气瑞光升起。诸神有感，紧接着便听到老天王所在的神宫传来一阵阵笑声。
“好好！好好！好一位心向福神的赐福天官。”老天王当然高兴，这说明荀易走的是功德神道，而且他功德之浑厚不逊色自己。功德神道有这种传人，他也能安心了。
旁边诸神迟疑道：“老天王，他想走那位上帝的路子？”
在历代福德上帝中，虽然都是以司命之神的身份登基。但他们每人都积蓄功德，还有一位上帝发下宏愿，散去所有神力，以凡人的身份在人间历练。
最终此人大彻大悟，以凡人之身轮回万世，被诸神迎入天宫作为福德上帝。那是以凡人一步登天，作为至高上帝的例子。
显然，荀易也是这个打算。
只见天王笑呵呵说：“当年那位陛下就是凡人，浑身环绕祥瑞之气，乃诸世修行的善人。若是妖魔鬼怪吃他一口，就能増寿千载。正是这样，才让他不断在凡间吸引妖魔，最终积德行善登临上帝宝座。”
“这小子借助龙帝之言扭转凡体。但毕竟是先天神体所化，先天神圣的不朽属性还在。若是凡人或者妖怪吃他的肉，的确就跟那位陛下一样。”
“对了，回头可以让他来帝宫转转。或许能得到上帝的传承。”
万寿宫中，弘寿帝君也露出惊讶之色。他帮助荀易阻拦那些人的暗算，多有人情关系在其中。他本来也没指望荀易真正踏足福神一脉，更别说舍去元德少君的身份。
“放着一脉上帝的储君不做。跑来福神一脉修持功德道？”妙司命吐了口香气：“果然，这小子野心很大啊。”
这种选择意味着什么？说明一个宙光上帝之位满足不了他。而他的目标，是比宙光上帝更高一层的福德上帝。而且是“鸿元至圣福德上帝”，是真真正正的三界亚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他这么狠，用一个宏愿来做敲门砖。若是我们不好好表示一番，未免让人寒心。”妙司命吩咐下去，将几位帝君和老天王找来议事。旁的姑且不论，关于荀易在上帝候选人中的排名，需要好好提一提了。
……
当荀易悠悠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荀易面带讶色：“这是荀家老宅？”
“嗯，任婰将你送回来的。”申威的声音在他体内传出。
怎么不是孙戬？荀易眉头一皱，但随后明白过来。果然，孙戬已经复活了吗？
荀易用自己的身体当做陷阱诛杀龙神。但孙戬的心脏在他体内，这样一来会让孙戬也跟着遭殃。因此，在事先布局的时候，就让任婰将他心脏剖出。
“既然已经剖出，想必他会直接复活吧？依照任婰的手段，复活一个武者不在话下。”
同行许久的同伴离开，反而让荀易有种不适应感。
这时，三尸天尊开口：“小子，你现在凡体宛如凡人。但又有一种清香瑞气吸引妖怪，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啊。”
三尸天尊将申威的魂魄裹住，当荀易复活后重新跗骨而来，落入他泥丸宫中安家。除却当年的约定外，也想看看荀易到底怎么应付后面这一次次大战。
荀易问申威：“这时候，你刚刚离开我的身体，难道没想过直接复活？”
“我如果复活了。就凭你这具凡人身体怎么自保？”
荀易靠在床头，活动一下身子，觉得四肢乏力，浑身软绵绵的。
“申威，把镇魔枪给我用用？”荀易似乎察觉到什么，低声对申威吩咐。
“你……要不先歇息，明天再说吧。”
但荀易性格执拗，申威只好变出赤色大枪。荀易刚刚去拿，只听咣当一声，枪落在地上，依照他目前的气力，根本举不起来。
目前的荀易，他的力气彻底消失，就连举起镇魔枪都已经办不到。
“你还没修养好，回头等你修养好，力气就回来了。”申威见状，只能这样安慰。
“……”荀易没说话。三尸天尊嗤笑道：“小子，不会安慰人就闭嘴。他又不蠢，自己能发现。他发下宏愿，加上那位龙帝的咒言，他现在的身体就是一般凡人。而且是三界九州所有凡人的平均值。包括那些老人、小孩以及妇女，将所有凡人的力气加在一起，然后估算平均值。你觉得，他现在的力气能剩下多少？”
包括刚刚出生的婴儿和病弱的老者，在这些人的平坦下，荀易的力气的确剩不下多少。
荀易没吭声，下床拿起一根树枝，去院子里练习《茂林剑法》。
不过，他一身剑气乃至神力统统消失。刚刚比划几下子，就开始气喘吁吁，只能回到椅子上坐好。
“取凡人的平均值，我的力量居然消弱这么多？”荀易随手拿起一本书，浏览过目后，惊愕的发现他连“过目不忘”的能力都没了。
“等等，这部分应该涉及魂魄。我的神魂不应该啊。”
“但是凡人对大脑的开发度不够。而且加上那些健忘症以及老年人的存在。你的记忆力衰退很多。还有，你跑步的速度、你的视力也都会是凡人的平均值。就连你得病的概率也是如此。”三尸天尊说：“不是你身体的问题，而是血龙帝所下的定义。毕竟他这种无上神人，每一句话就是对世间法则的改造。”
荀易花了半天时间适应，最后放弃依赖自己重新掌握能力：“算了，这时候就需要靠你们了。我这身体能吸引妖魔鬼怪，到时候申威你帮我都打回去！”
“为什么是申威？”忽然另一个声音加入他脑中的讨论。
“孙戬？你没复活？”荀易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整个人有点反应不过来。按理来说，他应该凭借心脏来重塑自己的身体才对。
“三尸天尊跟我们说了你的情况。就依照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凭申威这个蠢货能保护你？”
“等等……我怎么蠢了！骂别人是蠢货的人，才是最蠢的吧！”
“至少我精通兵法，武艺高超，而且品德优良，还没有勾搭人妻的那种古怪嗜好。”孙戬回了一句，有一种无奈的语气对荀易说：“思来想去，我决定暂时将心脏封印在你的功德树里面。然后我本人效仿申威和三元天尊，暂时寄居在你的识海。以免你到时候被人威胁，我好出面救人。毕竟……毕竟，我还指望你重建赵国呢！”
第0890章 众帝台（上）
九重天外，一片古老而寂寥的无垠宇宙中，升起六尊截然不同的宝座。
上空，金龙翔天，九霄垂盖，一座宝塔贯通天道，演绎九重天界。龙相帝在王座之上静静注视着下方的光盘。
在他之下，摆放一张四色光盘，每一方各有一尊上帝。
北方乃玄水之精，幻天玄精上帝高坐帝座上，正思考自己下一步的举动。
玄者，黑也。玄精上帝周遭玄水滔滔，有一种莫名的黑暗洗刷整个宇宙。和南方的另一尊上帝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说玄精上帝象征大道本质。那么，南方的文华上帝则是人道顶端，是人道昌盛的体现。他身边每一朵文明火焰都象征一个文明的崛起与衰落。在这浩浩荡荡的人道世界中，生出一只只背负五德的凤凰神鸟启迪文明。
大光明，大智慧，这正是文华上帝的特质。
两只上帝道路迥异，让黑暗和光明相互交织。天道和人道作用影响，构成宇宙的两大根源。
至于东方和西方，也各有一尊上帝。烈武上帝坐在西方，他身边有无数战神英灵厮杀呐喊，红光血气充斥王座。
而东方的宙光上帝坐在宙光神树下，在青光笼罩的大树中，几乎看不到他的真容。上帝手持几张卡牌，目光观测无尽时空，考虑下一张牌。
从四色光盘最下方，传来幽冥上帝的声音：“宙光，该你了。”光盘下方是一片死寂幽暗的世界，无数灵性在幽冥中跳动，形成新的力量投入光盘。也同样从光盘中抽取力量，转化为幽冥上帝的特质。
帝喾没说话，默默和宙光树联络：“小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荀易本体躲在青帝境中，看向六御空间苦笑不已。
“终究是新帝，差距太大了。”
当荀易将自己的一缕神性斩作凡体后，他就安安生生和帝喾换位，以宙光上帝的姿态面世。但上帝们的生活不单单是打打杀杀。很快，他就被玄精上帝请去做客，进行上帝们的游戏——众帝之台。
“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在昆仑之北，柔利之东。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面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东。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冲南方。”
近古时代，水神共工座下有相柳之神和禹王冲突。死后神血污染大地，导致五谷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