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世音密码-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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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惠仁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莎莉,“你又说对了,至少在唐朝以前,观世音菩萨可一直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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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尊不到一尺高的小型夹纻像(注释47),表面的漆已经斑驳了,露出下层的麻布,想来做的也并不精美,由于长期置放在潮湿的环境中,略微有些变形,漆画褪去后,只能隐隐显示出观世音菩萨的样子。
谢惠仁双手捧起这尊菩萨像,小心翼翼地,手似乎有些颤抖,这颤抖让他明显感觉到观世音将某种启示传递给他,这使他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兴奋。他抬头看了看西方,太阳已经渐渐落了下去,阳光不再像刚才那样刺眼,柔和的光线提醒他,来自西方冥冥中的暗示已经让他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们得走了,今天运气不错。”谢惠仁对莎莉说,“时间尚早,今晚可以请你吃好吃的了。”
莎莉眨了眨眼睛,她还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虽然温暖的晚餐让她向往,然而现在她还不能相信这尊普通的佛像就是这一天他们要碰的运气。“哥哥,你是说,我们找到了?”
“可不?”谢惠仁显得有些惊异,“我要找的就是这个啊。”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我还以为真是什么宝贝呢。”
“这就是宝贝,来,你闭上眼睛,听听观世音菩萨跟你说话。”看到莎莉半信半疑地将眼睛闭上,谢惠仁深吸了一口气,将佛像举到她耳朵边,突然,用力地摇晃了一下。
莎莉听到了,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直视着谢惠仁,“佛像里有东西?”
谢惠仁没说话,微笑着,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在发现它之前也是猜测,直到我把它抱起来时,才确信今天真的运气不差。”
“可是……”莎莉轻轻皱着眉头,不解地问,“可是你怎么猜到佛像里有东西呢,我一直以为这是实心的。”
谢惠仁神秘地说,“知道什么叫开光吗?”
“就是请个师父,对着佛像啊、佛珠什么的念经呗。”虽然莎莉对佛教并不了解,可是也去过几次寺庙,寺庙中总有“法物流通处”,从那里请回的佛家器物都要到一处“开光”的地方念念经,据说这样下来,那些器物便有了佛的护佑。
“唉,完全是错的啊。”谢惠仁仰着头,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然而他也知道,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这就是开光了。
“开光可是件严肃的事情,岂只念念经这么简单啊。”谢惠仁解释着,“我们平常说的开光只是指它其中的一个仪式,其实,过程复杂着呢。尤其在藏传佛教中,一项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装藏。”(注释48)
“装藏?”
“对。佛像的肚子是空的,里面要装入佛经和其它东西,这样开光的过程才算完整。”
“哦。”莎莉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所以,你就猜测……”
“是呀,我猜这尊小菩萨像里会装着什么东西,那也许就是我们想要的。”
莎莉跳了起来,兴奋地叫着,“哥,那还等什么,打开看看啊。”
看着她顽皮的样子,谢惠仁笑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你急的,我们得走了,回深圳要很长时间呢。”
谢惠仁开着车,他尽量不允许自己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提高车速,不过,现在的速度也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对于一个不经常开车,而且并没有多少高速公路驾驶经验的人来说,这个速度显然更符合他急不可待的心情。
快点回到深圳,好好地享受一下这个谜底。
莎莉坐在后排座上,她紧紧地抱着那座观世音菩萨像,并不顾忌它的灰尘和很容易掉落下来的斑驳的漆块。她已经忍不住了,虽然谢惠仁并不想过早地打开佛像,取出那个他们意料中的宝藏,但她还是决定一睹为快。
正文 第62节:(62)
她已经摸到佛像底座有泥封的洞口,把泥挖出去,便可真相大白了。
虽然有些心疼车子里价格不菲的装饰,但好奇心已经不允许她不动手了。莎莉偷偷地松动着泥块,终于将它抠了出来,泥土碎块掉在车子里,发出(穴加悉)窣的声响。
谢惠仁笑着,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我就知道你忍不住。”
莎莉吐了吐舌头,说,“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看看。”
说着,莎莉用力将佛像捅了捅,又一些泥土掉了下来。她将佛像翻了个个儿,往里面看了看,伸手掏出一个用布条缠着的物什。
她举着它伸到前排的驾驶座,在谢惠仁面前晃了晃,“哥,是这个。”
谢惠仁的眼睛飞快地看了一下,便又注视着路面,他说:“是镯子。”
“嗯。”即使布缠得再厚,莎莉也看得出来,那就是镯子的样子。
谢惠仁长叹了一口气,“应该是奶奶的那只,师父说过,他会埋起来。我终于找到了。”
“哥,我看你怎么不兴奋?”
“怎么会。”谢惠仁停顿了一下,“一是我已经知道那些花纹是八思巴文了,第二,还有那么多谜等着我去解开,现在,我只是找到了另一个线索而已……”
谢惠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莎莉大声惊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谢惠仁紧张地问,不过他立刻又平静下来了,“是不是佛像里有张纸?”
莎莉已经把手伸到佛像里了,她笑着点头,边把手指伸到佛像里,边说,“哥哥,真瞒不过你,好像你看到了一样。”
谢惠仁笑了笑:说,“这又不难猜,师父既然能把镯子藏里面,当然就会给我留封信。”
“是呀是呀。”莎莉好不容易把那张纸夹了出来,窄小的洞口把她的两根手指挤得生疼,她吹了吹,在空中甩了两下,便迫不及待地将那页纸展开。
纸张很薄,精心地折了几道,而且看起来受了潮,使纸页柔软得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莎莉垂着头,用指甲慢慢挑开,一层一层地展开,还没等完全打开,她不禁又大声地惊叫着,“哥哥……这有点吓人。”
“别害怕。”谢惠仁将车速减慢了一些,好像这样能安慰一下莎莉,“别害怕,纸上是血还是墨?”
“嗯?”这次莎莉可真摸不着头脑了,她从后视镜看着谢惠仁,不解地问,“哥哥,你看到了?”
“猜的。”
“不可能,你怎么猜的?”
“这很简单啊,如果是钢笔或圆珠笔写的,埋在那么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这么多年肯定字迹不清楚了。所以,师父一定会用墨汁或者血写的,而血书又是佛家很常见的。”
莎莉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儿来,她靠在背椅中,半天才说,“哥,是血书。”
“嗯,别怕,血书最起码表示虔诚,血是很干净的,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谢惠仁安慰着她说,“你帮我看看,师父的信里写没写关于‘四大’之类的字样?”
“好吧。”莎莉颤抖着手,将那张纸完全展开,纸上的字迹很工整,只不过字迹周围有一片黄晕,虽然并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但她觉得,这时只有和谢惠仁说着话才能让自己安定一些,她一边仔细地辨认着纸张上的字迹,边随口说着,“哥哥,你说那个‘四大’是什么意思?”
谢惠仁又将车速减慢了一些,好让自己能稍微分神想想问题,“我也猜不出来呀,也许,程先生的老师说的,就是‘四大菩萨’。他不说了嘛,‘还有四个’,其中一个是你爸爸留给你的镯子,上面写着‘渠隐於柱’,指示的是观世音菩萨,那么其余三个,也许就是另外三个菩萨。”
“哪三个啊?”
“你不知道吗?”谢惠仁又从后视镜看了看她,“文殊、普贤,还有地藏王菩萨啊。”
“知道,知道。”莎莉边点着头边看着纸上的内容,她应付着谢惠仁说,“只是不知道他们合起来叫四大菩萨。”
谢惠仁继续开着车,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按照现在有的线索,最简单的答案就是这个了,可是,藤原老人叫我们找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有别的解释方法……”
“啊?!”莎莉突然惊叫着,像是突然中了邪,把手中的纸扔了出去,从后排座上跳了一下,又老老实实地栽在座位上。
谢惠仁不得不又减慢了车速,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她嘴唇发白,眼神呆滞,全身抖动着缩在那里,眼睛里像是要流出泪来。
谢惠仁也惊慌了,他想不到莎莉看到什么,竟然吓成这样,他边减速边急切地问着,“怎么了?师父说什么了?”
莎莉哆嗦着嘴唇,像是回答他的问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喃喃地吐出几个字,“师父说,我们是兄妹!”
正文 第63节:(63)
“什么?!”谢惠仁想都没想,一脚踩了刹车,好在车速已经减了很多,但巨大的惯性仍然将他甩在方向盘上,他顾不得疼痛,挣扎了几下,转身回头看着莎莉,“你说什么?”
莎莉已经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说,“师父说……我们的身世……我们是兄妹。”
谢惠仁的脑袋“轰”的一声巨响,他知道,这个“兄妹”,意味着什么。
缓缓地,谢惠仁将身子伏在方向盘上,他的胸刚才被猛烈地撞击,此时感到剧烈的疼痛,肚腹里翻江倒海,那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将他搅得神志不清,他的头沉沉地砸在方向盘上,昏昏沉沉中,他看到师父从远处走来。
师父明显老了,可是看起来身体还不错,他面色凝重,打开车门,坐在谢惠仁的身边,目视前方,明亮的眼睛出神地凝视着远方的什么,隐约似乎有泪花闪动。他的手指缓慢地捻着念珠,沉稳而又有力。半晌,他轻叹了一口气,说:“孩子,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真相——你们是兄妹。”
“可是……”谢惠仁听见自己的胸腔中有个沉重的声音,他的嘴动了动,却呼喊不出来,“这怎么可能呢?”
“孩子,这也就是我想让你破解的谜——你的身世之谜。”
“什么?”谢惠仁虚弱地问了句,“师父,您说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师父,可眼前灰蒙蒙的一片,世界已经被迷雾笼罩。他想伸手揉揉眼睛,胳膊却无力动弹。好在师父的脸转了过来,凑近他,微笑着看着他。
师父的脸离他越来越近,清晰得连细小的皱纹和毛孔都看得见,谢惠仁反倒不认得师父了,他使劲闭了一下眼睛,重又睁开,眼前的迷雾更重了,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却发现面前是藤原老人。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孩子,这也就是我想让你破解的谜——你的身世之谜。”
谢惠仁的耳边又“轰”的一声响,声音像炸弹一样,将头脑中漂浮着的迷雾炸开,那些迷迷糊糊的幻觉立刻销声匿迹。他一惊,看清楚眼前是莎莉平静的脸,她轻轻地说,“哥,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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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驾驶很容易让经验不足的人感到疲劳,千篇一律的道路和重复出现的农田往往让人感觉行驶在封闭型的道路上,路边的景致似乎刚刚看过,缺少视觉上的新鲜感。
谢惠仁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疲劳,精神不振,思维停滞,虽然他知道车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