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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潜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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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害了女儿……他希望有一天我能在他的坟前说,凶手就是邢怀良,那他在九泉之下就瞑目了。”

  洪天震准备读信,池然说:“你带回去读吧,也给广雄看看。但愿此信能激发你们……”

  洪天震揣着王子良那封遗书离开局长室,打了丁广雄的手机,中午到萤火虫酒家。

  “我俩的任务不变,池局找我谈了,并做了具体的布置。”洪天震说。

  池然局长向洪天震布置下一步行动,着重强调了加大对老鼠的调查力度。从他们所获得的情况看,老鼠的行踪已现,令人振奋的是,老鼠竟与“12·24”坠楼案有关,这样一来,就可以把邢怀良前妻王淑荣死亡谜案并案侦查。

  “好,你们计划得很好。”池然听洪天震讲了夏璐雇用私人侦探调查丈夫邢怀良后说。他对洪天震让夏璐去雇用黄承剑的安排十分满意,作为富婆的重金雇用,相信黄承剑肯定会接下这个案子。他说:“让他充分表演吧,你们要仔细观看,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甚至是眼神儿,你们都必须了如指掌。”

  萤火虫酒家里,洪天震将池然局长与他谈话的内容全部传达给他的助手、搭档,并把池局长给他的王子良那封信给丁广雄看。他说:“看来我们两人对王淑荣的死因调查要深入,照原来的路子走不行,得另辟蹊径。” 

第二章 迷障层叠(3)

  “你的意思是?”丁广雄眼睛没离开王子良的信,问。

  “我想我们应把精力放在医院,重点攻下袁凤阁,他当年是王淑荣的主治医生,只要他开口讲实情,王淑荣的死因便可真相大白。”洪天震说出自己的想法后,以征询的口吻问道:“广雄,你有什么高见?”

  “袁凤阁我们接触多次,他不肯配合,这后面定有什么原因,帮助某人隐瞒什么,或受到威胁而不敢说出事情真相。他的态度恰恰暴露了他知晓内幕。下一步在他身上下番功夫,争取他态度转变。”丁广雄将王子良的遗书叠好放进原来的信封中,他说,“邢怀良同夏璐结婚,王老爷子说的喜新厌旧大概指的就是这件事。噢,洪队,”他只有在必须场合和谈及严肃话题时,才使用“洪队”的称呼,一般都直称其名。

  听到丁广雄称他洪队,洪天震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话。

  “夏璐是你同学,而且……”丁广雄闪烁其辞。

  “而且很要好,又是初恋……”洪天震把丁广雄想说又不想说的话,替他说出来。

  “你对她应该很了解的。”

  “那是过去,十几年前是这样。”

  “我想她总不会合伙或参与邢怀良对前妻下毒手,最终达到她嫁给他的目的吧?”丁广雄直言自己的看法,坦率正是洪天震喜欢他、信任他的地方。

  “应该这么看。”洪天震肯定搭档的分析是对的。一开始接手调查这个案子,他就如此想了。只是他没说,原因十分简单,她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自始至终珍藏在心中的美好东西。他极不情愿地把某种阴谋中的可恶之人同她联系在一起,尤其是杀人犯什么的。此刻,丁广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也想敞开一下自己的推断,他说:“过去我俩调查走弯路,显然是只盯住邢怀良,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身上,老谋深算的邢怀良做事滴水不漏,使我们白白浪费一年多的时间。其实,王淑荣之死的薄弱处我们没有去攻,夏璐是最脆弱的环节,也是最容易攻破的地方。结果让我们给忽视了,盯错了目标。造成徒劳调查的局面责任在我,我心里的夏璐太完美了。”

  “请恕我冒昧胡言,你应该把夏璐一分为二。就是说你所爱的那个美丽的夏璐纯洁如溪般地珍藏在心里,而把犯罪嫌疑人夏璐摆在案头,努力找到她的犯罪证据。”

  洪天震惊讶丁广雄怎么对自己了解到见底的程度,他说的一分为二,通俗地说一掰两半,自己早就那样做了,而且在时段划分上很细致精确,夏璐同体育老师刘长林绯闻传出时起,另一个他所憎恶的、丑陋的夏璐,脱壳蝉似的分离。他极不愿见到那蝉衣般的龌龊灵魂的躯体在视线里出现,可是她风中纸鸢般地在眼前飘荡,大概这就是通常说的藕断丝连吧!

  “再快的刀也斩不断情感这堆乱麻。”丁广雄说。

  洪天震和夏璐的这层关系他早就知道了,还是洪天震亲口对他说的。他们共事几年中,他发现洪天震在春天的某些日子里,情绪突然低落,如失掉巢穴的小鸟似的孤独着,眼里充盈着眷恋的泪水,年年如此。他有了这一重大发现后,曾对洪天震说:“你好像有一个恋春天的情结,是风是树还是草?”

  洪天震怅然地说:“是个美丽的女孩。不知为什么,每到春天,风中有柳条苦香的气息,我就会想起她,真地想她。”

  他问:“她是谁!”

  洪天震后来告诉了他。于是,他知道一个叫夏璐的漂亮女孩,血液一样在洪天震心中流淌,只要生命存在,它就在流淌,就在歌唱……

  在这装潢得雅致的小酒家里,他们的话题围绕那个叫夏璐的女人进行很久。

  最后,洪天震说:“无论如何不能因为我们曾有过的那一段,而耽搁调查。从今天起,我们就夏璐是否参与邢怀良对前妻的阴谋展开调查……当然,查她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要做长期查下去直至水落石出的准备。现在,我们还必须抓紧另一个案子的调查,找到简月的妹妹简爱。她是不是还在长岭当小姐,我们调查后才能作结论。” 

第二章 迷障层叠(4)

  丁广雄说:“看来我们得一家酒店挨一家酒店查,总之凡是有小姐出没的地方,我们都得去看看。”

  3

  卧室空调加暖气的热风透过棉布睡衣拂来,浑身置在融融春风里一般暖洋洋的。他们搬进这幢叫大富豪花园的房子已一年多了。帅府酒店没开业的时候,夏璐整天呆在她亲手布置的、充满浪漫情调的爱巢里。她曾向他说了自己的感觉:“我们好像沉浸在清亮亮的溪水中。”

  邢怀良也有同感,似乎感觉更诗意:“嫩嫩的世界包围我们。”

  嫩嫩的感觉是什么?她认真体味他的感觉。直观上说,卧室里的一切春草般的鲜嫩,家具、墙壁、灯光,甚至窗帘和床罩都是嫩颜色。她从他的语言中破解了嫩嫩的含义。他说:“你像一根青葱,一棵白菜。”他抚摸她,手诠释了一切……可想而之,一个40多岁的男人,面对小他十几岁的女人,尤其是漂亮、乳白乳白的女人,他的感觉是嫩嫩的。

  “男人大概都喜欢鲜嫩吧!”再后来,她对嫩嫩的理解绝非一碗清水了,所遭遇的种种情感,浸透了嫩嫩,就如风透过布孔吹拂肉体、灵魂。她惊叹男人对嫩嫩的理解如雾如风般地疾速散去,至少他对自己的感觉是这样。“他或许搂抱着我恣意时目光便飞向远处的鲜嫩。”每当她这样想,浑身簌簌地颤抖起来。

  爱巢的确在他再不说嫩嫩起开始空荡起来,大部时间只剩下她自己。某一种东西的苍老正深夜凶铃一样摇响,她知道世间最难阻止的是青春飘逝,还用更久吗?自己将淡出男人们的视线,枯树般地垂老在光秃的山岗上,昏鸦将在朽迈的枝桠上哀叫……她常常控制自己不去想像和一个男人如此走下去的结局,那样的景象太残酷、太凄凉。没有男欢女爱的地方,一切都会变得衰老,他们共建的爱巢亦如此。

  邢怀良忙着药业集团的工作,夏璐忙着帅府酒店的经营,这就是爱巢空荡的外在理由。但也不是长时间的空荡和闲置。谁要求谁,或不约而同,他们俩一起回来过夜。

  今晚的情形是这样,夏璐回家取一件睡衣,她不希望进门时见到床上看报纸的人,眼睛不离开报纸与她打声冷淡的招呼。或是在她躺到床上,他什么也不说地爬上来,然后再什么也不说地飘下去,再后来便是疲惫后的鼾声。

  她打开防盗门,目光朝敞开门的卧室张望,床上被褥仍然是三天前那个早晨自己离去时的情景,整整齐齐,没人动过。

  她找睡衣,电话铃骤然响起。电话是邢怀良打来的,他说先前电话打到酒店,才知道你回家了。你等我,我马上往回赶。

  她只好把准备带走的睡衣重新放回原处,坐在椅子上等他,身子缩进宽松的睡衣里。过去时光中,她常在此时想到精力充沛的他,想到他精力充沛她心里便充满幸福和快乐。可是现在,她倒有一种走进阴森门洞的感觉,冷风正钻进睡衣袭击她的肉体。于是她站起来,在本来暖气很热的卧室又开了空调。

  暖风一点点浸透她,白皙的脸庞浮现杏花初绽般的颜色,期待什么的神色爬上脸。想到不久进屋的人将对她做些什么,便有些恶心。可是,表现出厌恶而拒绝最易暴露出自己的企图,何况那件事刚刚开始。

  黄承剑嘱咐她,要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在丈夫面前要尽量表现出自己爱他,以分散他的精力。给黄承剑调查创造机会,这也叫配合。

  她是要一丝不苟地配合私人侦探,接电话后没离开而等待他回来,实际是配合已开始。她调整好情绪,脱掉睡衣,换上薄薄的纱裙,给他一点感官刺激。

  半小时后,邢怀良回到家。

  他们较一般百姓人家少了一道程序——吃晚饭。他们几乎都没有在家吃自己做的饭的习惯,作为药业集团的老总吃请成了他的负担。

  邢怀良进门,脱掉外衣直奔妻子走来,将她拥进怀里,问了一句许久没问的话:“想我没?”

  “想。”她的声音从他锁骨处传出,他一米七六的个头,她的头只能与他的眉眼相平。她真实的面目全埋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前,他什么也没看见,这个“想”字,激情了他,他将她抱到床上去。 

第二章 迷障层叠(5)

  闭眼享受是她的习惯,今天她紧闭双眼听任他的摆布,全过程她眼睛没睁一下。他没能直切体味此次闭目顺从与上次怎个不同。她闭眼的原因并非完全出于习惯,而是一种厌恶,她不想看到一张虚伪、皱纹里写满风流故事的脸。为不让他疑心,她装出很高潮的样子,也喊了也叫了。他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因为他预期了这种效果,为效果他精心准备了一番,在办公室里他打通家里电话后,服下了他不是为她准备的壮阳类药物,这些药完完全全是为另外一个女人。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与那个女人有关。

  “感觉我今晚怎么样?”他多此一举地问。

  “什么?”

  “我还没老吧?”

  “你广告了,你什么都广告了。”她侧过脸去。你不想揭穿撒谎的人,就别去看他的眼睛,这也是她的经验。此刻,她真的不想看他的眼睛。

  他用目光左左右右扫荡了她,关掉床头灯,看来今晚他们没什么话题可谈。

  月光无法钻进来,厚厚的两层窗帘把它隔挡在外面。卧室内一切物体都在漆黑中消失一般。一张床上的两个人,都没有睡,各想各的心事,思绪在黑暗中翻飞。

  谁都不想打扰谁,但彼此的思想中都有对方的身影活跃。他们都听见两双思绪的翅膀相碰撞,声音真切可闻。但谁也没回避什么。

  “她最好得什么暴病或者出现什么意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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