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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潜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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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小妹敬你一杯!”林楚举杯道。

  洪天震朝她的眸子望进去,窥其心房,那里如纯净的蓝天,没一片云。她朝他尚未端起的杯子撞了一下,端起来自己先一饮而尽,啊呀,一大杯扎啤。

  相形之下,林梦的心里硝烟还未散尽,暮雾般地缠绕,她仍然想着妹妹的事。人家自己都不在乎,她还在乎;人家撇在一旁的担子,她主动拣起压在肩上。

  “姐,也敬你一杯,祝你越来越年轻漂亮!”林楚这次没抢先喝酒,等待姐姐端起杯,见她先呷了一小口,才说:“不行,大点口,”她用手横在杯子腰部,“至少这些,一半!”

  喝酒,尤其喝啤酒,林梦不是强项,高兴了,她倒能喝几两白酒。瞧小妹高兴的样子,她不忍心扫她的酒兴,端杯,按妹妹说的标准,咕嘟灌下去。

  “喂,有电话啦!”洪天震的手机振铃方式是最近较流行的用小女孩声音提示。他望眼屏幕,是他!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他接电话:“是我。”

  “短信我阅读了,我们在哪见面?”对方问。

  “老地方吧!”洪天震说。

  “天震,你?”林梦看出丈夫要中途退场了,虽然这是常事,但今天她要挽留他,一大盆水煮鱼片刚上桌,她们俩怎吃得下。她说,“吃完再走嘛!”

  “对不起,二位女士。”洪天震说,“这是一次很重要的约会。”

  “男生女生?”林楚

幽默地问。

  “暂时保密。”洪天震套用某个小品演员的一句台词说,“你们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哦,对啦,别忘给渺渺带吃的,雪衣豆沙。”

  老地方是一家小酒馆,以酱大骨头为特色。据说本店老板的爷爷原在伪满洲国宫廷里当过

厨师,伺奉过皇帝傅仪。他的独特风味酱大骨头手艺传了下来,用十几种药材烀出的大骨头香飘长岭,名噪长岭。

  过去,他们经常光顾此店,洪天震和黄承剑一替一地轮流请客,一盘大骨头10元钱,外加两个小凉盘和一瓶老白酒,20元钱两人吃得很好。那是段两人都难忘的时光,友谊如丝如缕地连结,牢不可破。直到现在,他们俩谁也说不清楚从何时开始,是什么东西割断了多年的友情,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谁也没叫住谁,彼此感到越走越远,今生今世恐难再走到一起。

  开车去老地方的路上,洪天震想到黄承剑的失职——在北大桥使重要嫌疑女犯逃脱,警方追踪她3年,仍没找到她。她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怀疑黄承剑与那个女犯有什么瓜葛,但听见辘轳把响,却找不到井眼儿在啥地方。

  黄承剑提前赶到老地方,因此,洪天震刚落座,大骨头便端上来,都开车来的,他们没要酒。 

第五章 祟祟魔影(8)

  “承剑,我们许久没到这里来了。”

  “是的,三年多我没来一次。”黄承剑将几根塑料细管递给他,说起陈年旧月里的一件事,“记得你第一次啃大骨头说的那句成语吧?”

  “敲骨吸髓!”洪天震也想起了那件事,啃净大骨头上的肉,最后一道程序是将塑料吸管探入骨头里吸出骨髓。大概形容旧社会的剥削就是此般情形。

  半盘大骨头啃完,洪天震还只字未提来意。倒是黄承剑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调侃的语言问道:“找我不是来忆苦思甜吧?”

  洪天震笑笑,滋地吸干一截棒骨里的髓液,说:“你是不是受雇调查一个叫简爱的女人?”

  “一年前,调查过。”黄承剑不否认。

  “我来请你帮忙,是这样……”洪天震说明来意,“能和我谈谈简爱吗?”

  黄承剑的目光在手间的大骨头上徘徊,显然他很犹豫。回答不仅仅是警方的问题,这里有很大洪天震的成分。可以说他们分手后,他首次求他,满心地对原单位的不满意,但面对昔日搭档,幽怨显得苍白无力了。他问:“此事真的很重要?”

  洪天震凝视他,说:“关系到一桩命案。”

  在老地方酒馆,黄承剑向洪天震叙述了他受卢全章前妻上官靓星的雇用,调查卢全章的“二奶”简爱的全过程——

  简爱成为曲忠锋的情人,倒不是因为她的堕落,而是一次妇科病检查。市中心

医院妇科多数为女大夫,像曲忠锋这样的男大夫很少出诊,但他是有名的不育症治疗专家,在长岭,乃至全东北都很有名气。简爱觉得下身不舒服看了几次妇科,打针了吃药了,仍不见效,某一地方水缸底似的湿漉。

  “请曲教授看看吧!”妇科大夫建议。

  “他是男医生。”简爱对让男医生检查自己身体,顾虑重重,长到21岁,还没让一个男人瞧它接触它。

  “照你的观念,男的生病,女医生就不能看吗?”女大夫开导她。最终打消简爱顾虑还是女大夫的话,“你如果不想治疗的话,就别去找曲教授。”

  简爱何曾不希望恼人的湿地恢复正常,怎么说曲教授也是医生,被医生看见什么倒没什么。她在一个下午叩开曲忠锋的门,是妇科主任送她到专家门诊室的,女医生将简爱的病例展开在教授面前,用英语说了患者不是性病、

艾滋病。

  简爱听到AIDS——艾滋病,心里颤抖一下,尽管妇科主任向曲忠锋陈述病历时排除是艾滋病,但久治不愈却让她心里没底儿,能否是艾滋病没被检查出来呢?

  “躺到……”妇科主任指指铁床样的东西,她说,“曲教授给你检查检查。”

  简爱瞥眼曲忠锋,他正在妇科主任帮助下,戴上乳胶手套,她想像到那双手接下去要干什么。几天前,已有一双这样的手在她隐秘处寻找东西似的翻动过了。

  “解开裙带,你不要紧张。”妇科主任安慰她,指挥她,直到裙裤离开躯体,她感到自己在别人督促之下,身体呈剪子状打开,她羞红了脸,闭紧双眼……温柔、光滑的手指,在重复前几次妇科主任的动作,该抻的抻了,该扯的扯了,该翻动的翻动了,只听到曲忠锋说:“有些异味,可考虑的是子宫……”

  “简爱,请配合一下,要检查你的……”妇科主任说。

  她突然感到有蛇似的东西钻进身体,没那么痛,因此她没叫,深渊处某些部件遭到侵犯。可是为了治病,只能配合医生的检查,令她有些恼怒的是,曲教授向妇科主任讲解,无形中拖延了时间,她希望早点结束,合拢上剪子……

  第一次检查结束,曲忠锋给她开了注射的药,并叮嘱:七天后再做一次检查。

  专家就是专家,注射到第四天,湿地被阳光曝晒过一样干燥起来,明显见好。

  第七天,她敲开曲教授的门,这次没有妇科主任陪同。检查开始,她偷看一眼曲忠锋,一丝很亮的涎水从他嘴角蜘蛛吐丝般地牵下。她随即感到有别上次检查的动作发生,从未有过的兴奋使她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第五章 祟祟魔影(9)

  那个下午,专家诊室的门锁得很死,其间有个患者敲门,没人应声没开门……再后来,她知道自己躺在真正意义的床上,并留恋起那张床……

  医生与患者之间发生的事,像翅膀一样飞遍医院的各个角落,再往下发生的故事中成为关键人物的卢全章不期出现……

  “卢全章如何夺了曲忠锋之爱,不属我调查的范围。”黄承剑说,“简爱成了‘二奶’,住在卢全章特为她租的房子里……上官靓星同丈夫离了婚,不知为什么简爱也不再给卢全章当‘二奶’,原因我不清楚。”

  他们的谈话结束,一起走出老地方酒馆。

  临分手前,黄承剑问:“楚常去你家吗?”

  “嗯!”洪天震尚没琢磨透他问话的含义,黄承剑已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5

  若干年前,夏璐同邢怀良那件艺术创作最后一笔是在大富豪酒店开房间完成的。

  有了夜朦胧茶吧的半部创作,灵感啊,激情啊,如瀑飞泻,都是经历过的人,因某种原因关闭的情感闸门,一旦开启很难关闭,走出夜朦胧茶吧,她当夜失眠,丈夫刘长林近十年机械劳作,实在腻了,没一点儿新鲜感。

  “男人的舌头有如此奇妙的用途。”她躺在床间,回味被邢怀良舔吮的滋味,心升无限性潮,她对躺在身边的丈夫心生怨恨,这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怨恨。大概正是这种难言的怨恨,将她推向另一条路——偷欢。刘长林固执地认为,她十几岁就被自己占有,将成为永久的占有,她不会红杏出墙。他说自己有些累了,便大睡了。

  次日,丈夫离开家,她拨了个她昨夜反复想的电话号码,明知拨此电话号码将会发生什么。

  “大富豪酒店,2022房间。”邢怀良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她在电话这端听得一清二楚。

  她放下电话,心狂跳不已。一个美好的声音呼唤她,一件美妙的事情等待她去做。

  大富豪酒店,2022——谐音爱爱爱的房间,一场死去活来的情爱故事发生、发展,并且高潮,只是缠缠绵绵的无休止,无结局。舌头使用的新鲜感,使她按捺不住大声呻吟。

  “叫吧!叫吧!”

  一百个女人便有了一百种叫床的声音,她幽幽咽咽是哭非哭,酷像夜风中幽咽流淌的河水。

  疲惫的时候,他们倾诉心曲。

  她说:“我离不开你了。”

  他说:“我也是!”

  河水在一天中几次暴涨,几次咆哮,平静的时候,他讲了他的婚姻:当年他在一个牧场工作,想离开荒僻的地方到城里,因农工身份(国家规定原则上农工不准调入农林牧渔以外的系统)无法调进其他单位。改变他人生命运的是一个夏天,身为市畜牧局副局长的王淑荣的父亲,要下到分场去检查工作,拒绝场部派车送,坚持步行。场领导派邢怀良陪同,背包、兽医用的药箱子统统落到他的肩上。两人行至沙坨间,只见王副局长做个拉弓射箭的姿势,他不明白局长大人要干什么,很快,一声屁响——咣!

  “哦,局长放屁还要拉个架势!”就在他惊讶时刻,因响屁而舒服的局长突然问他愿不愿进城。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几天后,场领导亲自提媒,他成了市畜牧局副局长的乘龙快婿,随后调入市里。再后来,他调进市医药管理局,由人事股长,升迁到泰莱药业集团总经理。

  “结婚后我才发现,她皮肤很糙,并有鳞状样的皮……”邢怀良说出他的感觉。

  皮肤细瓷似的夏璐把柔如水豆腐的双臂伸向他,情意绵绵地说:“我给你补偿……” 

第六章 善恶对碰(1)

  1

  林楚望着窗外,一棵老树的梢头现出隐隐绿色,两根、或是四根黑色电缆线斜过,一切如旧。她望着,觉得缺少点什么,清晰展现眼前的是两年前的那个雨濛濛的下午,枯树枝上挂着一只断线后的燕子风筝,深蓝色的翅膀不停地抖动,情浓咖啡屋靠窗的桌子旁,黄承剑默默地坐着,望着棚顶,有无数光束闪烁、流泻,他正想五颜六色的光束从何而来,于是便把目光朝远处瞟去,球灯在缓缓旋转。她开口道:“彻底了吗?”

  “我也不愿这样的结局。”他的声音很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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