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演义+中药传奇-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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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有位樵夫名叫皂角。他形体壮实而性烈如火,因而人们给他起个绰号———“霹雳”。他体健力壮,一年四季,不分春夏秋冬,都辛勤地进山打柴。再高的山,他也能上;再险的沟,他也敢进。冷热不避,饥渴不惧。家中各种木柴,除换粮食衣物用品外,仍然积存如山。然而长年的劳碌,日久的风寒,使他患上了鼻塞症。鼻孔常常堵塞,难以通气,他也并不在意,就用嘴呼吸。久而久之,时或头晕,时或咳嗽,但他仍然照例打柴不误。这年秋天,阴雨连绵,皂角顶风冒雨,攀山而上。不料天气突然变冷,如同寒冬腊月,冻得他脸色泛青,直打哆嗦。回家后便高烧不退,周身如被杖击。仗着体格好他也未曾医治,拖延几日后,高热虽退,但咳嗽加重,渐渐地声声不歇。再过几日,呼吸急促,喉中随出气声发出漉漉痰鸣声响,有时必须张口抬肩,方能出上气来。此时,随着喘息加重,面目也浮肿起来,并且不能平卧。眼看日重一日,出气多入气少,人们认为他会不久于人世。好心的邻居们给他送来食物,但他胸腹胀满,喘急不停,哪能下咽。这天他的哮喘越来越重,憋得他大张口出气,进而烦躁闷乱,觉得整个屋子如同一个不透气的闷罐一样,他挣扎着下地,走出门外,想换换天地间的清气,不料出门不远,喘息更加严重,周身已乏力无比,他索性靠在一堆木柴堆上。过一会儿,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便干脆“扑通”一声坐下。由于坐下时用力过猛,他身子又沉,只听屁股下“咔嚓”一声,似有硬物被压断。他顺手从下面抓出一物,似是一个大的刀豆角,无意中拿到眼前看看,不期鼻子受到一股异味刺激,顿时“啊欠、啊欠”地打起喷嚏来,几个喷嚏过后,觉得鼻道大为通利,呼吸也较前顺畅。他又拿起那断成两半的
“刀豆荚”闻闻,立马又喷嚏不停,伴随大量粘性鼻涕流出。他清理鼻涕后,感觉舒服很多,身子不像先前重了,胸脯胀闷也轻了。他想这东西真够奇怪,便把断面处用舌头舔了几舔,略觉辛辣,他又用牙咬了一小块“刀豆荚”的瓤,咀嚼几下。这下可坏了,顿时喉中如被鸡毛搅了一下,“哇哇”数声,连吐不止。所吐之物,尽为粘稠痰浊,到后来,痰涎粘而较稀。吐止后,他全身轻松,呼吸爽利,心胸窒闷,豁然全失。他站起身来准备进屋,这时正好邻居给他送来小米粥。他闻到极其香甜,赶紧喝了几口米汤,再吃些米粒。邻人在稀粥中还放了几枚红枣,他也吃了。连日来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想吃,他感谢邻人后,回家歇息。自此以后,他的哮喘病大为好转。若偶然鼻塞,他便嗅之取嚏;若觉痰阻喉中不利,他便少量嚼以取吐。仗着原来健壮的体魄,哮喘病逐渐痊愈,其间他也摸索到了每次所嚼的数量。凭此经验,以后乡寨中凡有人患此类疾病者,都来求他医治,绝大部分均一嚏而爽,或一吐而愈。后来人们便把这种“刀豆荚”干脆叫成“皂荚”或“皂角”。为了使用及时方便,樵夫把皂荚捣成细面,贮入密封陶罐,以备应急之需。此药面因由一个火爆脾性之人发现,且用药时,无论取嚏取吐,都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故此人们便给药面取名为“霹雳散”。在漫长的岁月里,人们又发现皂荚除祛除浊痰外,还能治一切因痰阻喉咙引起的咽喉疾病;对于因风痰阻闭清窍,引起中风不语、神志昏迷、不省人事、牙关紧闭者,用此粉末吹鼻取嚏,也能使其苏醒。凡遇昏迷者,如能得嚏,便可有望回生;若无喷嚏,则颇难回转。
炎帝听洛阳所讲,颇为入神。等到故事尾声时,炎帝等已休息妥贴,便说:“这皂荚看来确是一种应急药品,秋后果熟时,派人前来采集。”说着站起身来,同大伙继续前行。听炎帝说完,湘潭接口道:“不仅皂荚入药,其树上小枝,也是较好药品。”炎帝道:“喔,这小枝又是何药?”湘潭答道:“名叫皂刺或皂角刺,也有称之天丁、皂丁者,是皂荚树上那分杈的棘刺。它能托毒排脓、活血消痈。凡痈、疽、疮毒初起,或脓成不溃者均为适用。”炎帝又道:“痈、疽、疮毒诸外疡疾病,百姓中极为常见而多发,连翘、金银花、地丁、蒲公英、野菊花等,均能治疗,但多以解毒、败火为主,若更加皂刺以‘托毒’,活血而排脓,则相得益彰。但该药之果荚,用治风痰,取嚏取吐,而其棘刺,功效却大相径庭,不知缘何得知皂刺有托毒排脓之效?“湘潭立即道:
“在漫长的岁月里,人们通过反复有意或无意的实践,再经经验积累,便会得以总结。据传,皂刺托毒排脓,也属偶然发现。大王如有兴趣,且听我把故事梗概,简作介绍。”
第八十六回
阐痈肿隐寓病因 释药性借助故事
或因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的因由,或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皂角的妻子名唤棘刺,也是一个脾性暴烈的人。正因如此,皂角夫妇,经常面红颈粗地口角争吵。
有一天,皂角刚一进门,见妻子仍盘足稳坐炕上,便气火上撞地说:“甚时候了,还不做饭?”棘刺听得丈夫雷鸣般嗓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回道:“这不是给你补裤裆吗!”皂角说:“补裤裆有理啦,过午也不做饭,难道你中午吃裤裆呀?”如此你一言他一语,两人争吵起来。最后皂角上去就是里外开弓,给了棘刺两个耳光。类似此类吵闹,那是家常便饭,但动手动足,今天还是第一次。这女人被打后,脸红肿得像茄子一样,越想越觉委曲,给他缝补衣裤反倒成了错,索性扔掉针线,决定和皂角大打一场。八岁的儿子听见后赶紧过来,站在二人中间直哭。打吧,孩子隔在当间,怕伤及儿子;不打吧,这气实在咽不下去。这女人像疯了一样,鞋袜不穿,披头散发地向门外冲出,一气之下,准备再不进家门。皂角自打妻子后,已觉后悔,又见妻子和儿子一哇噪声地哭成一团,顿时心软下来:“唉,悔不该打她呀!”他一把抱住儿子,好言安抚,见儿子不哭了,便携儿子进入厨房,亲自做起饭来。
且说棘刺气咻咻地跑出门外,正遇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但暴怒生气之人,哪管这些。她一口气从半山坡跑出好几里路,又气又怒,跑得累了,便在一片草地上坐下大哭。一霎时,大雨倾盆,劈头盖脸地直泻而下,棘刺的全身淋得如同落汤鸡。她赶紧找寻避雨的地方,但这是一处平原,连棵大树也不见。无可奈何,她只好顶着大雨往回跑。好容易来到半山一个小山洞前,她赶紧钻入洞中,洞内冷风阵阵,不大一会儿便冻得直打哆嗦。一顿雨淋,又加凉风,她的头脑逐渐清醒起来,心想:“这可是为了点甚?值得这么怒火万丈!唉,真是不该呀!”就在她千思万想、后悔莫及之际,忽然听见远处有呼叫声,细听是丈夫寻找她的声音,她急忙地跑出洞口,朝着喊声奔去。皂角看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景况,心疼万分,赶紧跑过来,把伞给她罩在头顶上,并一把搂在怀里,棘刺立时暖了许多。两人打着一把伞,依偎着走回屋内。她换上衣服后,皂角取出饭菜,一家人又一起若无其事地吃起饭来。
到下午,棘刺忽然发起寒热,头疼如劈,身疼如被杖击,真是冷来冷得冰凌上卧,热来热得蒸笼里坐,痛时节痛得牙关错,好一似寒来暑往真难过。皂角这几年给人治病,也有了点见识,知道妻子是受凉引起,赶忙到厨房取鲜姜一片,葱白一根,用刀剁成碎末,放入碗内,再取鸡蛋一颗,去皮放入,同姜、葱搅拌均匀后,烧好开水冲入,鸡蛋立马被冲熟。皂角端到棘刺床前,一股馨香,沁入鼻孔。棘刺急切地喝下,皂角掩好被窝,让她好好睡上一觉。一柱香时间过后,棘刺周身蒸蒸汗出,寒止热退,身疼亦减。丈夫于傍晚时,又给熬了小米稀粥,棘刺喝了两碗,身体很快便又如往常一样结实。
这天夜里,棘刺恶梦连翩。别的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末后有人和她打架,冷不防被那人刺了左乳一刀。她被惊醒后,左乳仍然刀割样疼痛。她虽余悸未平,但已苏醒,知道这是梦境。既往她就有一毛病,每逢两次月经周期中间,便有二三日双乳感觉胀疼,不甚严重。细一盘算,如今不在其时间之内,而且疼痛越来越重,竟然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看看正当寅刻时分,棘刺再也忍不住了,便推醒皂角。经过再三观看,左乳偏上方似较右侧肿大,按之颇为坚硬,且以手触之,明显较右乳炽热。皂角慌了,他过去虽曾给人治治鼻塞、哮喘,但此病却从未见过,一时间不免手忙足乱,不知所措。棘刺只觉乳房烧燎滚烫,便说:“快打盆冷水凉快凉快!”皂角依言,取来冷水,用毛巾醮湿拧至半干,冷敷于乳上。如此数次,灼热火减,刀割针刺样疼痛也变成了闷痛。棘刺认为管用,便不停地换水冷敷。如此几天过去了,乳房肿疼时轻时重,但左乳却一天天肿大坚硬起来。皂角急了,到村中逢人便说,遇人就问。但在那缺医少药的年代,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天,突然问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只听她说:“啊呀,遭罪哟。这病是生气暴怒后,又遭风冷得的,名叫乳痈,挺麻烦的。”皂角一听,言之有理,便磕头如捣蒜地问道:“老妈妈,行行好,该怎样治?”老妇人摇摇头说:“等着吧,等几日,等到乳房上有一点逐渐高起、转红、转软,那最高的顶上便会自己开一口子,流出脓水,别人帮助挤净脓血污水后,才能收口而愈。那顶上虽然变紫变软,说明脓已形成,但也有久不开口的,可用小刀在火上烧过后,划开那层表皮,使脓水流出。若肿痛处始终坚硬,漫肿无头者,最为凶顽,万不可随便刀割,切记,切记!”皂角一一记在心中。回家后再看,见妻子乳房确实坚硬,而且整个乳房漫漫而肿,没有高凸之处,他便把情况告诉了她,让她耐心等待。痛势依然,肿热依旧,两口子也不敢再用冷敷,只有等待而已。又过了几日,乳房更大了,疼痛憋胀也日重一日,并伴有全身发冷发热。皂角再给鸡蛋姜葱汤喝,也无济于事。这日傍晚,棘刺口渴,皂角慌忙到厨房烧水。由于连日来忙于病事,家中干柴已经用完。他从院中取回柴草,但均因上次大雨浸湿,很难着火。皂角又到院中寻找,但一无所获。当他为难地走到一捆皂树枝旁时,见表皮光滑,便试着折断小枝,见断面干燥,便抱起一捆拿到灶旁,眼看着火苗即将熄灭,他捡了仅有的几个小枝放入灶内。不一会儿,火才又重新燃起。再到添柴时,只剩下些粗枝大干。他用手去掰,那枝梗坚硬如针,折不断不说,反而刺伤了手。水未开,火势又落,情急之下,皂角取来斧子,照那大枝干上砍剁起来。木质很硬,他先剁那带刺的小枝。这下倒挺管用,很快便砍成很多能入灶口的木柴。由于他求柴心切,又用力过猛,加上傍晚屋内昏暗,那用刀砍剁时溅起的小枝,迸向四处,锅里也溅进不少,但他浑然不知。好不容易水开了,他赶紧舀了一碗,端给棘刺。她因口喝太甚,稍微凉了一下,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喝完。皂角再盛一碗,她照例碗净底干。渴解后,她又睡下,不大一阵工夫,全身微微出汗,周身稍感舒缓。睡了一夜,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