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同人]梦回离歌 作者:未烬2008-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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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从大理城来，也见到那里干旱的状况。”忆及在大理城的所见所闻——遍地的荒芜、面无血色的人民和差点因巫师的一己之私而送命的阿玉一家……秉性善良正直的紫英忍不住轻轻蹙眉，“只是，我听说祈雨必须在苗族的神殿，由苗疆的圣女吟诵咒文才可以……”　
紫萱恬淡一笑。“我便是你说的苗疆圣女。”　　

（十二）　　
紫萱在人们期盼的眼神中走上神殿的祭坛，将圣灵珠嵌入祭坛前的雕花石柱，随后祭台上浮现了五只颜色各异的底座。她将水灵珠放置在中心，口中徐徐念动咒语。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就哗哗下起了倾盆大雨。　
四周欢呼声雷动。人们纷纷奔走相告，狂欢庆祝。更有许多人俯跪在地，感谢苍天。　
此情此景，让天河不禁眼眶微湿。　
“天河，怎么哭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天河的声音颤动着，“但是却有种很久远的遗憾的感觉……”　
是想起了月河村的事吗？紫英暗忖。　
“你想起什么了吗？”　
天河闷闷地摇头。　
“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头有点晕，总觉得有什么事，但我拼了命想也想不起来。”天河紧紧抓着紫英衣袖的手在颤抖，手指关节已经泛白，可见他的努力和挣扎。“紫英，我好难过。”　
“没事的，”紫英心疼地揽过天河，轻轻拍抚着他的背，“我一定会帮你找回记忆。”　
只是不知为何，心底好像有一个声音悄悄说着，或者不让天河回复记忆更好……　
回复记忆的天河爱的……毕竟还是菱纱吧？　
而他慕容紫英，再怎么经历百年的考验、生死与共、朝夕相对，也只是个重要的朋友而已。　
因为……他是个男人。　
他有什么资格对同是男人的天河……说爱……　


天降大雨，普天同庆。一时间，紫英和天河成了苗疆的英雄。为了尽快治好天河的双眼，紫英婉拒了苗疆人民想留他们小住的盛情，将水灵珠留给紫萱后决定立即起身。　
“慕容公子，圣灵珠奉上。”紫萱将圣灵珠亲手交与紫英，又说道，“云公子的眼睛是被天火灼伤的，我不懂医术，实在是无能为力。虽然很感激二位为苗疆做的事，但我所能做的只有将圣灵珠赠与二位了。”　
“多谢紫萱姑娘。琼华派有一脉相承的治愈法术，有了圣灵珠的力量，我想治好天河的眼睛应该有八成把握了。”　


紫英虽说有八成把握，但医治天河的眼睛无异于天命抗衡，仅有紫英的治愈之术和圣灵珠并不能保证成功，还需一个集天地灵气的地方。　
穿过一片热浪，忽又置身于一个阴寒之气极重的地方，即使天河体质特异并不会觉得难受，却也难免感到奇怪。　
“紫英，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炎帝神农洞的核心——月幽之境。你以前来过这里的。这里洞外是炙热的熔岩，洞内却是冰雪封天，经过几千年采天地之灵气，生出梭罗双树，是个不可多得的灵杰之地。”　
这个地方是紫英千挑万选的，极为僻静、不会有人打扰，月幽之境里充满灵性的寒气可以平衡运功时产生的热量，避免对天河造成伤害。　
“我记得了，紫英跟我讲过这一段。这里有对很可怜的姐妹，妹妹为了升仙，吃了梭罗树的果实，最终姐妹两个都死了……”只是想起紫英的讲述而已，天河就感到无限伤感，“紫英，你说当神仙有什么好呢？哪比得上我们两个这样快乐自在？”　
紫英垂眸。升仙，这是自己最不想去面对的问题。曾经，他也把飞升做为人生的最大目标，只因成了仙，便可拥有无上的神力，仗剑世间、除魔卫道，做更多想做的事……然而，成仙亦是意味着断绝私欲，放弃心底最珍贵的东西。　
他苦笑，把不该存在的东西驱逐出脑海。　
“天河，你盘腿坐好。”　

紫英在天河背后坐定，双手托起圣灵珠，慢慢将之催升至两人上方。后又闭目聚气，两掌抵上天河的后背。　
一股强大的灵力由紫英的双手游走到天河的背脊，再源源不绝地注入天河的双眼。圣灵珠受到紫英灵力的感应，洒下纯白的柔光笼罩在两人的头顶。　
不知道过了多久，紫英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滚落，被他衣衫柔软的布料迅速吸收。　
本来定力极强的紫英却因心事重重无法凝聚心神，与天河相识以来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接踵而至。　
水塘边钟灵毓秀的少年，明眸凝望着御剑于半空的他……　
那初见的纯挚眼神，让他一见难忘。　
紫英！　
紫英~~~　
紫英……　
各种各样表情的天河……开朗的、不自觉的撒娇着的、忧伤的、天真的、可爱的……一张张独属于天河的脸浮现在他眼前。　
我的心里，头一次有这样暖暖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跳动一样。　……　
原来……让别人开心，自己也能这么开心啊～　……　
为侠者一生所求，除魔卫道，可不正是为了此情此景、为了这些人脸上的笑容？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最深的守候，不是什么侠者一生所求，不是什么除魔卫道，只是你的一个笑容。　
那笑容，对我来说，那么真、那么美……　
紫英，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我想和紫英永远在一起……　　
啾。　
一个轻轻的吻。吻里有着他的柔软、他的心动……和心痛。　
“噗！”　
紫英呕出一口鲜血，火焰般的灼热气流不受控制地在他的体内流窜，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　
“紫英，你没事吧！”天河急切地问。　
“我没事，你别动！”紫英硬撑着一口气用力说道。　
天河剧烈的摇头：“不行！紫英你别硬撑，停下，我们等会再来……不！我不要治好眼睛了，只要紫英好好的，我眼睛看不见也没关系！”　
不行……紫英咬紧牙关，只差一点点了……就差最后一点点就可以完全治愈天河的双眼，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然而身体越来越重，气息越来越紊乱，渐渐地已经到了即使拼尽全部意志也无法控制的地步，在那股热焰之气即将冲破他的身体的时候，紫英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最后一股真气渡到天河体内。　
（十三）　　
好热。　
身体就像有把火由内往外燃烧似的，燎灼得胸腹热辣辣的疼痛，但又不仅仅是疼痛，就像有什么东西一丝丝地在体内熔化，五脏六腑都被抽空一样。嗓子干渴得冒烟，他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时又好冷。　
冰冷彻骨的感觉从毛孔贯入四肢百骸，闪电般地沿着血液蔓延全身，冷入骨髓，痛彻心扉。他想要抱紧自己取暖，却动弹不得。　
冷热交织的苦楚折磨着他的感官，身体就像要被撕裂一般，瞬间从灼热的炼狱掉入寒冰洞窟……他拼命地挣扎着，却不觉周身细腻的肌肤沁出豆大的汗珠，在炙热或冰冷的皮肤上蒸发或凝结。　
他已经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身体的痛楚竟渐渐平静下来，一股温暖的气流笼罩着他，在他被热浪侵蚀时，那股气流会变得清凉得让他喟叹，在他被寒气折磨时，那股气流却又忽而变得温暖得让他心醉。　
好舒服……　
紫英模糊地想着，一边磨蹭着更加偎近那让他平静的源头。　

没有人知道他昏睡了多久，也没有人向他解释，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为什么会看到这幅惊世骇俗的景象。　
紫英目瞪口呆地看着近在咫尺、全身赤裸的天河和天河眼中不着寸缕地被天河紧拥着的自己的倒影……　
天哪……被震撼得不知该如何反应的紫英只能在心底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他几乎不能思考，只看到天河发光似的笑容在他眼前绽开，脸色有些酡红，眼神明亮柔软，那平时桔色的少年的唇瓣红得耀眼……　
那红唇里吐出的惊喜的叫嚷在此刻的紫英眼中却像慢动作一样魅惑诱人。　
“紫英！你醒了？太好了！你没事了！”　
不要……紫英在心里拼命摇头，不要把我抱这么紧，放手……　
严重扰乱紫英意念的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反而更用力地把紫英拥进怀里，又哭又笑地说：“你没事太好了……紫英……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我宁愿继续当个瞎子，也不要你有危险……呜呜，紫英，我不要失去你！”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紫英只觉得心中一颤一颤，随着心脏的狂乱跳动，脑海中有什么像弦似的东西开始一根一根绷断。　
他该推开他的！紫英闭上眼睛痛苦地想，可是他却居然想更用力、更紧地回抱他！他们的肌肤没有任何衣物的阻碍亲密地熨贴在一起，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天河有力的心跳，随着天河的每一下抽泣，两人的皮肤轻轻地互相摩擦着……紫英的理智已在崩溃的边缘！　
紫英的手掌几乎要不听使唤地爬上天河的背脊，可是——　
不行！　
紫英咬牙把天河用力推开，力道之大不仅令天河飞出几步远，也让紫英自己反弹跌倒在地上。离开天河怀抱的紫英接触到月幽之境冰冷的地面，在寒气的刺激下头脑才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急忙拣起自己的衣服粗略地穿起遮住重点部位，又把地上的衣物丢到天河身上吼道：“穿好！”　
天河不解地仰头望着紫英。　
“紫英，你生气了？”他用力握了握衣角，却没有穿起来，反正在他的概念里，穿衣服和不穿衣服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分别，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搞明白——“我做了什么坏事吗？”　
见紫英僵着一张俊脸却不说话，天河挠挠后脑勺，虽明知自讨没趣还是说了下去：“你看，我的眼睛已经完全康复了……紫英替我运功之后就昏倒在地上，我看你的身体一会热得冒烟，一会又冷得哆嗦，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脱掉衣服抱住你……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我气吧？”　
经天河这么一说，紫英这才意识到天河的眼睛的确回复了以前的神采，那是让他在河塘边一见终生难忘的眼神……　
“真的好了？！”紫英仔细端详着天河的眼睛，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天河回望着紫英，因为失明的关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紫英如此专注的凝望着自己，天河的心脏忽然不知何故漏跳了一拍。　
凝望着彼此的眼神，两人像是同时陷入了不知名的漩涡，久久无法自拔，等回过神来，两人已是满面羞红。　
“紫英，你的头发是白色的啊……”不由地伸手触碰着紫英的白发，不知怎么地，天河的心头划过一丝疼痛。　
“嗯。”紫英低垂眼睑，他和天河的阻碍并不只是同样的性别，还有，一个要经受凡人的生老病死、一个却拥有不老不死的无限生命。　
“可是很好看。”天河忽然又说，让紫英一怔。天河的脸似乎变得更红，“紫英的头发和脸……都很好看，我刚刚抱着紫英的时候，忍不住又偷偷亲了一下，你不要……唔！”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你不要生气”被狠狠地吞没在紫英的口中。天河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无比煽情的烙印烧断他的理智之弦，紫英深知已经无法再忍耐……自己爱了一百年的人此刻不着寸缕地站在自己面前，肌肤微红，说着温柔的话语，用力抱着自己、偷偷亲吻自己……他不是圣人，即使拥有常人没有的自制力，但此情此景，如何让他无动于衷？！　
虽然青涩却狂浪的一个深吻，紫英的舌头舔弄着天河的唇瓣，在天河惊喘的时候强行探进他的口腔与他同样青涩的舌尖纠缠、翻搅，一切都是源自原始的悸动，一切都是顺从身体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