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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匈奴王妃-第70章

小说: 匈奴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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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疆迈动的脚步轻轻一顿,细微得仿佛根本就没有停顿,而只是他自己的脑中臆想。

伦格尔却看出来了,三天来,酋长不眠不休地守在床前等着阏氏的醒来,心力交瘁,除了折磨呼衍揭儿发泄闷气之外,一刻也不离开,脸色又臭又硬,好像每个人都欠他一条命似的……伦格尔小心翼翼地说,“酋长不必担心,阏氏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倒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禺疆不耐烦道,低哑的嗓音轻慢地扩散出呛人的薄冷。

“我担心……酋长想要怎么处理呼衍揭儿,阏氏醒来后,我想……会问到这件事情的!”伦格尔艰涩地说道,怕一个不小心、说得不好,引起他的猜忌或者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那就白费功夫了!而且,这毕竟是他的家事,外人也不好说得太明白。

禺疆转头看了他一眼,眉宇一挑,轻慢的眼色,看不出任何情绪,“说下去!”

“你是最了解阏氏的,她可以舍命救你,说明酋长是她心中所爱之人,”伦格尔观察着他的神色,“阏氏胸怀宽广,应该不愿意看到你和呼衍揭儿为了她再起争执,如果她醒来后看到呼衍揭儿的情形,估计……会很痛苦。”

伦格尔见他听下去了,心中一喜,流畅地说下去,“她不想呼衍揭儿死,应该是顾忌呼衍氏部落的实力,她一定在想,如果能吸收呼衍部加入联盟,或者获得呼衍部的支持,酋长登上单于大位,将会容易得多。”

其实,伦格尔并不知道阏氏是不是这么想的,不过,如果把话题引到阏氏上面,酋长一定会多加考虑的,因为,阏氏就是酋长的软肋,一旦涉及到阏氏,他就不得不重视她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阏氏是这么想的?”禺疆玩味地盯着他,“有什么话,一起说了吧!”

伦格尔冷汗直下,这个酋长的心思不在自己之下,幸好当初没有与他对抗到底,即使夺得酋长之位,也指不定能坐多长时间呢!“须卜也刚和丘林基泰……总是这么扣押着,也不是办法。过几天就要重新选举联盟单于,酋长有什么打算?”

“明天就放了他们!我会亲自放了他们!”禺疆眉心一荡,面色稍稍缓和,随即突然的大大咧开唇角两边的肌肉,扯开一记神秘的笑容,然后扭头而去,留下伦格尔站在原地,愣愣的一头雾水!

禺疆回到寝帐,直奔内里的毡床,边走边说,“还没醒吗?”

真儿颔首答道,“还没有!”

他挥手让真儿和婢女们退下,坐在床沿,心疼地盯望着兀自安宁沉睡的女子。毫无血色的秀脸上冰雪覆盖,苍茫、荒凉,安静得让人凄痛,既而无措,安静得完全没有呼吸……还有一缕飘飘幽幽的气息、流荡于鼻间,可也是那般的柔弱、缥缈。如果不是巫医反复强调她还有呼吸、还没有死,他一定会抓狂。

巫医还说,她处于昏迷之中,可能过几天就醒过来,可能……半年、一年、甚至几年的时间……他亦是无可奈何,只能静悄悄地等待,等待她的清醒。而三天来,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冷,即使是他紧紧地抱她在怀中,她仍然那么冷,那么冰凉。

芥蒂(2)?

芥蒂(2)

“雪,我该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做,你才会醒过来呢?你告诉我,好不好?”

禺疆握住她的右手,寒沁的冷意漫袭而来,吓得他从脚心开始颤抖起来。糟糕,比较之前更加冰冷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颤抖着身子,脱下皮靴子,扶起她的上身,自己也坐到床上,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急切而紧迫地抱紧她,揉搓着她的身子,希望她能产生肢体的感觉。他的脸颊,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从嘶哑的嗓子里挤出幽魅的低语……

“雪,醒来好不好,不要折磨我了!只要你醒来,什么都好,你不要他死,我就不杀他;你想要怎样,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你的脸,那么冰冷,身子也是那么冷……雪,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回答我,回答我……”

“为什么还不醒来呢?是不是流血太多了?我可以给你,是不是喘不过气?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他稍稍侧过她的身子,抬起她愈加尖细的下巴,盯凝着她紧闭的眼睛、雪白的双唇,曾经,这双眼睛是多么的灵动如珠,这两片唇瓣是多么的厉害、从不认输,也是多么恬美……他微勾唇角,浮现出浅薄的笑意,无可奈何地想着:小东西,睡着了也这么不老实,尽会勾引我……

他缓缓地俯下,轻轻地啄吻着她的眼睫,吻着她凉而冰人的唇瓣,温热的舌尖细细地勾勒着她的唇型,婉转地舔开她轻合着的双唇……她不为所动,而他情致渐深,更加用心地舔吻着她,温柔而缱绻,激越而深情。

当火热遭遇冰冷,他的脊背猛然地窜起阵阵的寒意,既而汇聚成一股寒流,流窜于他的意识当中,他坚定地想着:不能放弃,一定要把她吻到回温,直到她醒来,绝不能放弃……

蓦然的,他僵住了所有的动作,因为,他感觉到,她一动不动的两片唇瓣,好像动了,而且在回应自己,就像她在动情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亲热一样;紧接着,他又感觉到,甜美的双唇开始反攻,攻城略地,所向披靡,柔软,灵巧,迫切地等待回应……此时此刻,他完全懵住了,这是真的吗?

他稍稍地撤离,凝望着她,非常仔细地研究着,她仍然紧闭双眼,脸颊上却晕染开色泽妍丽的桃红,微微张着的唇瓣,宛若桃花花瓣,粉嫩、娇脆、红润,不再是恹恹的虚白。

他听见桃花花瓣吐出轻柔的话语,“嗯……怎么停了呢……我还想要……”

“雪……”禺疆激动地惊呼出声,狂喜的心情一飞冲天,冲上云端,兴奋道,“你醒了吗?睁开眼睛,让我看看,好不好?”

然而,她又恢复了平静,一动不动,仿佛毫无知觉。

他轻摇着她的身子,一声又一声地叫唤着她的名字,嗓音颤抖得厉害,激狂而害怕。下一秒,他看到,她的舌头伸出来,描摹着唇型,向左转了一圈,又向右转了一圈,巴咂巴咂两下,闭上嘴巴'炫+书+网',又是一动不动。

他非常的匪夷所思,怎么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醒了没有?难道她在昏迷的时候也可以回应他的吻?说出来,谁相信?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已经醒了!

他神采奕奕地看着她,愉悦的黑眸中露出一种危险的锋芒,遽然的,他用力地攫住了她俏皮的双唇,激荡地绞缠,狷介,猖狂,为的就是,逼她睁开眼睛。

起初,她还是回应的,热情的,随着热吻的加深,她受不了了,因无法呼吸新鲜的空气而憋闷,于是拼命地摇头,拼命地闪躲……他嘿嘿一笑,放弃了折磨她的企图,转战别处,毕竟她刚刚醒来,身体虚弱。

“还不睁开眼睛吗?”他的热气喷在她的腮边,低喃道。

杨娃娃抬高他的下巴,柔柔地流转着眸光,故作无辜道,“我只是想让你尽兴嘛!”

其实,她是不好意思睁开眼睛,因为,她是被他吻醒的,而这个事实,说不定会变成他取笑她的“武器”之一。为了以后不被他取笑,她就打算制造出一个假象:她是在昏迷之中回应的,自己并没有那个意识。没想到,居然让他看出来了,早知道就不说话了,唉,还是她自己按耐不住。

禺疆搂紧了她,失而复得的心情充满了珍惜与感动,眼眸中泛动着圈圈的涟漪,折射出迷醉的风情,“是呀,我还没尽兴呢,怎么办呢?”

“那……我再装昏迷好了!”她乖巧地笑说,小手轻抚他憔悴的脸庞,心痛不已。

他的脸色苍黄苍黄的,一看就知道睡不好、吃不好;平滑的额头上突然冒出浅浅的几道皱纹,灼亮的眼眸不再清亮,蒙上一层惴惴不安的混浊;喜悦的神色之中,依然看得出来,在此之前,他经受着怎样的身心交战……她哽咽着道,“对不起……我昏迷的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芥蒂(3)?

芥蒂(3)

“不,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禺疆敛紧悦然的眉宇,聚拢起浓浓的自责与凄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蓦然收紧双臂,紧张道,“不许再伤害自己!不许有下一次!你知不知道,你流那么血,会死的!”

杨娃娃知道他是害怕,害怕自己离开他,更害怕永远地离开他,于是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当时,她也是很无奈的,不这么做的话,他一定会死的,第三次了,他第三次因为她而死,那么,他就会元神俱灭,她绝对不允许第三次的发生。

她惊愕地意识到,她已经完全拥有了女娲的记忆,很长很多的满满的记忆,第一次、她在草原上看到奄奄一息的惊恐的他,她走遍千山万水、锲而不舍地寻找他,她在北海的海岸邂逅海神禺疆,她冲动地杀了那条黑龙……或甜蜜或悲伤的记忆,充塞于她的脑子里,心,也开始变得沉重……

禺疆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呢?她的脑子里一定又转动着奇特的心思,一定是在想——呼衍揭儿,她总是为他考虑……他的喉间,涌起一股酸意,脸上却了无痕迹,轻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他何尝不知道,杀了呼衍揭儿,会破坏她对自己的感情,更是对部落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况且,须卜氏和丘林氏虎视眈眈,万一他们联合起来、鼓动其他部落,对抗自己,局势更加不妙。伦格尔说得对,一定要非常慎重。

杨娃娃轻舒眉眼,笑道,“没什么,对了,后来,是怎么一回事?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她问起了!他平静道,“约拿和无敏大叔在路上耽搁了,没能及时赶到、参加我们的大礼,接近我们部落的时候,他们发现一些怪异的情况,看见一些骑士走来走去,好像是在巡视,又好像不是,接着在他们尚未发现之前就制服了他们,赶到酒宴的时候,正好你昏迷了。”

“原来是约拿和无敏大叔救了我们,赶得真巧哦!”她的清眸中一汪活水漾动,开心道,“好久没见无敏大叔了,他还好吧!”

禺疆全部的心思都缠绕在情敌上面,心不在焉地说,“好,还能拉开硬弓,当然好得很!”终于忍不住了,收敛了眉色,暗藏机锋,疑问道,“你不想知道,呼衍揭儿怎么样了吗?”

杨娃娃心中一顿,他还是在乎的,男人往往最在乎的是:自己的爱人如何对待自己的情敌。他亦无法免俗,更何况他郁结着那么沉重的心结。如此想着,她的脸上不再云遮雾罩,朗朗笑开,“当然想知道,等着你问我呢!”

或许,直接了当的承认,总比闪躲、隐讳,更让他释怀吧!而想要救下呼衍揭儿,必须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等着我问你?”他一愣,毫不防备地、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坦白、干脆,他想尽各种答案,就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尴尬道,“如果我要杀他,你一定会阻止,是吗?”

她端端然地极力正色,不假思索地说,“如果你是担心呼衍氏部落会成为你统一草原的阻碍,而杀他,我会阻止你;如果你是因为我而杀他,我不会阻止!”

她感觉到,环在她身上的胳膊,轻微地一抖,轻得不易发觉。

他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并不是维护他,她只考虑部落的利益。他脑中激荡,深深地凝望着她,探进她的眼眸深处,嗓音透出丝丝的凌厉,“真的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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