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南唐-清水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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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肩的紫发直到腰肩,即使是身着女装,任由任何人也可以看出蔡田是个女子了。
蔡田气恼的用包袱打在徐知训头上,拔腿就跑。
徐知训看着远去的背影,见到那玲珑的身段,眼中尽是占有之色,冷冷的说:“我要她,把她给我抓回来。”
那瘦小的侍从早已追了出去,从后面给蔡田一掌,蔡田就昏了过去……
留住徐府
留住徐府
蔡田窝在被子里,感觉被子里的棉花软软的,露在外面的手不经意间轻轻滑过被子的表层,立刻感到丝丝凉意。刚有知觉,却又感觉到后脖子上的疼痛,忍不住去摸了摸,才知道肿了老高。刹时,先前的记忆涌上心头。
睁开眼——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罗汉床。蔡田之所以记得这种床,其实也是在书上看到的,所据说是指左右和后面装有围栏但不带床架的一种床。围栏多用小木做榫攒接而成,也有用三块整板做成,中间可放置一几,两边铺设坐垫,典雅气派,形态庄重,是厅堂中十分讲究的家具。
蔡田立刻拉开被子,看到自己完好如初的衣服,才着实松了口气。没有顾得上看屋内的摆设,就小心的打开门。门外很安静,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是看到满院的菊花,有红、黄、白、墨、紫、绿、橙、粉、棕、雪青、淡绿等。这里象是一个偏院,有清冷的淡雅,却因为这姹紫嫣红的菊花,变的活泼起来。这清净、高洁的菊花,即使是让蔡田这种不喜花的人看了,也变的喜欢起来。当惊讶,赞叹之声消失以后,蔡田想到的还是离开这个地方。
一大早,徐知诰已向养父徐温,养母李氏,大哥徐知训问了安,现在正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忽然,一头淡紫色的秀法吸引了徐知诰的注意,想起自己那位开元寺的姐姐,每每遇到难事,不知怎的,总会想起那个不知名的姐姐,她有一头异于常人的紫发,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对会笑的眼睛。不自觉地,徐知诰的脚就跟着那团紫影,越走越远。
蔡田扶着柱子,稍稍喘了口气,正思量着是往前走还是往后撤,忽地,发现了人的脚步声,想低下头,继续走,那人,也就是徐知诰已是站在了蔡田面前。
蔡田的眼眸里印着徐知诰的身影,早已认不出这是曾经的小彭奴,只知这人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白色深衣,衣领上绣着浅绿色的花纹。天庭饱满,地角方圆,双目炯炯有神。从身材上看,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不可否认的是,这人比那个抓自己来的纨绔子弟要好看许多。
因为蔡田是半低着头,再加上散落的头发,挡住了半个脸,所以,徐知诰看不清眼前这位姑娘的面貌。可是,这头紫色头发,着实令人记起很多。他也想过,这个姑娘或许是大哥带回来的新宠,自己不应该碰她,可是,当情感战胜了理智,徐知诰早就撩起那长发,看到了梦中见过无数次的容颜,轻轻的唤了声:“姐姐。”
这一声“姐姐”立刻把蔡田拉回八年前,那时,小彭奴就给自己叫姐姐,在这个世界里,她也只有听过小彭奴叫过自己姐姐。可是,蔡田真的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曾经的小鬼。于是,试探着问:“小彭奴?”
徐知诰满脸的惊讶被喜悦代替,看到蔡田嘴角弯了好的的弧度,双手却是伸出来,也不忌讳什么,就把自己的脸拉地很长,还哇哇大叫的说:“好啊,小鬼你都长这么大了。”
徐知诰温柔地笑着,微微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将蔡田的手拉了下来,握着那柔若无骨的手,开心的说:“姐姐可是一点都没变呢,还是那么漂亮。”
蔡田笑嘻嘻的弹了徐知诰那光滑的额头一下,才道:“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徐知诰呵呵一笑,没有答,而是问道:“姐姐不是在开元寺吗,怎么跑到扬州来了?”
“我是被一个叫徐知训的人给抓来的。”蔡田揉了揉自己那可怜的脖子,闷闷的说。
“大哥?”
蔡田见是古人,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什么大哥?对了,你不是应该在王爷府吗,怎么在这个徐府?”
徐知诰若有所思的说:“当年我刚到王爷家,杨行密的长子杨渥就要父亲赶我走,嚷嚷着要我离开。家里人认为他只是嚷嚷几天就没事了,”徐知诰的脸色越来越暗淡,夕日的处境,没想到自己现在还要再温习一遍,不过,心里没有一点抱怨姐姐的意思,只是接着说,“没想到那杨渥竟是拿了把大刀,要杀我。我着急的躲来躲去,杨行密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徐温把我接走了。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
“那么,你现在叫什么名字?”蔡田喃喃的问,心里却是在猜测着,徐温的养子,会是将来的唐烈祖吗?或者,小彭奴并不是,唐烈祖会是另有其人。
徐知诰脸色未变,但眼神却有些伤感,道:“徐知诰。”
蔡田激动的抓住徐知诰的衣襟,两眼放光,象是发现了宝贝般。于是,徐知诰假装被吓的连连后退,惊讶的说:“姐姐,你要干嘛?”
“我竟然能够见到你,你还认我作姐姐,哈哈,我真是没白来啊。”说完,满脸傻笑的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三拜。
徐知诰这下被弄糊涂了,摸了摸蔡田的头,担心的问:“姐姐,你还好吧?”
蔡田摆了摆手,还是没有把自己那两排大白牙给合上。
“小美人,你怎么不在菊益厅等着爷,跑这来了呢?”
蔡田一听到这鬼魅般的声音,全身僵硬了,牙齿却是不听使唤的合了,可是,“哎呀”了一声,竟把舌头给咬了。
徐知诰恭恭敬敬的给徐知训作了揖,而徐知训从根本上漠视了徐知诰,直接快步走到蔡田面前。
蔡田用眼睛向徐知诰求救,徐知诰轻点头,对徐知训不卑不亢的说:“大哥,您是来找这位姑娘的?”
徐知训这才瞟了徐知诰一眼,恶声说:“爷的事什么时候要你管了,给爷一边去!”转眼间,对着蔡田堆满了笑,拉着蔡田的手:“小美人跟我回去吧。”
蔡田忍着内心的一阵恶心,要甩开徐知训的手,徐知诰走过去,看似温柔,却是用力,将徐知训和蔡田的手分开。
“你就是我家养的一条狗,现在竟然敢这样,看爷我怎么收拾你。”
徐知诰没有动怒,这样的话,早已听的心都僵了,言语上还是有该有的礼数:“大哥,她可是爹爹前天刚买来的姬妾,爹爹还没看,就被大哥给带走,这,怕是不好办吧?”
徐知训自然不相信徐知诰的托词,嚷嚷道:“混帐,什么姬妾,她可是我昨天刚刚从街上买来的。”
“大哥,您一定是记错了,这个是人的名字可在簿子上写着呢,不信,您跟着我去看看。”
蔡田着急地向徐知诰使眼色,焦急的神情溢满双目。徐知诰却是向蔡田露出自信的笑,蔡田被着笑容拉回了点信心。把心一横,就跟着他们俩去看名单簿子。
“大哥,您看,这边,第三个,写着‘许蔡田’,”徐知诰回头给蔡田使眼色。
蔡田方回过头来,僵硬的点头。近看,上面的确是用繁体字写着“许蔡田”三个字。蔡田知道,小彭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这名字,和自己的很相似,不管是天意还是巧合,蔡田还是承认了。
“哼,爷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爷就得不到了,”这话,徐知训这话既是跟徐知诰说的,也是跟蔡田说的,“爷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徐知训满脸铁绿的走了,只留下蔡田既好笑也担心,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姐,他走了。”徐知诰还有些孩子气的讨好说……
蔡田点点头,道出心中的疑问:“恩。这个名字?”
“哦,这的确是有个叫‘许蔡田’的,我现在帮爹爹管着徐家大半个家业,这姬妾的名单自然是有的。昨天刚好有一个叫许蔡田的女子,和姐姐你差不多,不愿意当爹爹的姬妾,就上吊自杀了。所以,我就把这个名字给姐姐用了。姐姐若是怕,改了就是。”
蔡田忙道:“不用,小彭奴,不,应该叫你知诰了,还是先带我出去吧。”
徐知诰听到她要走,心里有点急,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笑着:“姐姐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蔡田不加思索的说:“我喜欢叫你小彭奴,不过你现在大了,我就把‘小’字给去了,只给你叫‘彭奴’好了。”
“其实,我也喜欢姐姐叫我这个名字。”
“那就好,现在快离开这吧。”蔡田拉着徐知诰的胳膊就要走。
“姐,现在你离开这,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是先留在这,彭奴一定保全姐姐,不让姐姐受一点委屈。”说这些话,有徐知诰的一半真心,也有一半私心。真心的想保护对自己好的人,而私心是想多看她几眼。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不想让蔡田走的原因,只是单纯的这样想。
无奈之下,蔡田就暂时留了下来。
徐温的代姬妾
徐温的代姬妾
蔡田被徐知诰暂时安排在众多姬妾的住处,这是一个大通房,十多个姬妾等待着自己命运的地方。
古代姬妾制度,可以说是最没人性残忍无情的制度,堪称世界奇观。此一制度,打从母系氏族消失那天起,便开始萌芽,然后茁壮成长、势不可挡。
《汇苑》:“妾,接也,言得接见君子而不得伉俪也。”原来妾不过是男女交接之用,她们只能与丈夫亲昵,却没有资格称夫妻。
《礼记》:“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同样是与丈夫共枕、为丈夫生育儿女,妾的身份却只不过是买来的物品。
买来的物品,哪还有什么价值所言?思量到这,蔡田更是害怕,忍不住同情眼前的这些女子。这些女子当中,有些看开了,认为这是一个享受荣华富贵的捷径;有些女子黯然神伤,哭哭啼啼,认为自己的命运从此葬送。她们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也有的看起来更小,在现代,也就是初中生而已。蔡田拢了拢头发,早已熟悉了大家惊讶的目光,到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大家在猜测着她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和徐府的二少爷在一起。也有人在想蔡田是个外域人,不然怎么会有那样奇特的头发。说起头发,蔡田想,也就能保持一年吧,没想到,过了八年,头发还是紫色的,黑发基因仿佛消失了般,这么多年了,头发也再没长长过。或许,这意味着,自己哪天可以再次穿越时空,回到现代。
“福金,你也不要老阴着脸,想开点。”一个穿鹅黄色深衣的女孩对坐在她右边的有个女孩说。
那个叫福金的女孩头都没有抬,双眼出神的望着那已脱落的窗户纸。
蔡田的心里一动,福金?这个名字好熟,好似是哪个开国皇后的名字。
“宋福金,你争气点行不行?至于吗?像我们这种村里的人能够来到这么好的院子,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一个粉色衣服的女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宋福金说了几句,然后叹了口气,也跟着宋福金看着窗外发呆。
宋福金?蔡田想起来了,那个将来南唐的第一位开国皇后,就叫宋福金。历史记载,她曾经是徐温府里的一名姬妾,不知怎的,最后徐温把这宋福金给了养子徐知诰。或者是,这个宋福金长的太漂亮,被徐知诰看上了,于是,待到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就把她给讨了过来。不过,以今天看到小彭奴的样子,不象是会干那种事的人。
那个穿粉衣服的女孩再次叹了口气,道:“雅兰,你不要理福金,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咱们劝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