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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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粉饰太平
杨玲珑心中一震,暗道:原来如此,难怪听段元妃谈笑时那沙哑的嗓音有些熟悉,难怪段元妃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她,眼中带着玩味,原来她就是那个段元妃。
杨玲珑情不自禁想起拓跋瑶,那个作为慕容冲的一把剑活着和死去的女子,那个深深眷恋着慕容冲却被辜负了的女子,她的死给慕容冲带来的没有伤心欲绝,只有一时的惋惜和心痛,只因着她的死带来的损失。
慕容菱见她发起呆来,奇道:“玲珑,怎么了?”
杨玲珑忙回转心神:“没什么,随口问问。对了,姐姐,夫君今年行了冠礼,取了字,叫凤凰,你知道么?”
慕容菱笑笑:“陛下已经告知我了!还听说有个侍妾,叫傅柳的,已经有两三个月的身孕了?”
杨玲珑眼神一黯,对苻坚的消息灵通程度有些胆寒,看来要提醒慕容冲万事小心,不可露了什么马脚。
慕容菱见她脸色不好,只以为她为了侍妾有孕的事而烦恼,便柔声安慰她:“玲珑,听姐姐的话,别难过。冲儿他心性飘忽,但毕竟心地善良,你若好好待那几个侍妾,在他心中你当家主母的地位不会动摇,向来是立嫡不立长,你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怕旁人生多生少。”
她说得倒是在理,可杨玲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上面,只敷衍了一句:“姐姐说得是,我理会得!”
慕容菱本也不是个聒噪的人,平日里话不多,今日和杨玲珑说了几句便觉得无话,忙叫侍从将小公主抱了过来。杨玲珑这才想起原来慕容菱已经有了孩子,忙道贺几句,却见慕容菱抱着孩子脸色清冷地道:“这孩子虽是公主,却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婢女所生,非我亲生。”
杨玲珑惊讶道:“可我记得两年前姐姐是有了身孕的,那个孩子。。。”
“没了!”言简意赅。
杨玲珑心中明了,定是慕容菱流产无子却地位尊崇,苻坚命那怀了龙种的婢女将孩子给了慕容菱,而那婢女,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这样的宫闱之事古往今来不知有过多少,向来是用鲜血来粉饰太平,令人心寒,却又无可奈何。
小公主周岁有余,正是粉粉嫩嫩的时候,见了陌生的杨玲珑却也不害怕,格格地傻笑起来,惹得她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逗弄起来。
慕容菱对这孩子倒也疼爱,在旁笑呵呵地也逗起孩子:“长平,笑一笑给舅母看。。。真乖。。。”
几人正闹得开心,只听一个清悦妩媚的声音插了进来:“姐妹们倒是会讨趣,躲在这里逗小公主呢。。。”
杨玲珑见到张疏桐总会下意识地想躲开,虽说她总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但眼中时不时流露出的精光还是让人心生怯意。再加上两年前那些事,杨玲珑对她就更是躲之不及了。
张疏桐见自己的到来似乎破坏了屋内融洽的气氛,忙笑呵呵地上前拉住慕容菱,娇声道:“姐姐,皇后让你我午后陪同着去御花园赏菊呢!姐姐要不要回宫收拾一下?中山公刚才还念叨着要找长平玩呢,让妹妹带长平去我的合欢殿吧?”
慕容菱谦和地对她一笑:“正好,这丫头闹人的很,你快些带走吧!我也偷会儿闲!”
众人哈哈笑做一团,和气融融,仿佛几人之间从未有任何罅隙似的。这样的气氛让杨玲珑觉得心中别扭,脸上的笑容便是讪讪的。
张疏桐飞眼瞅了杨玲珑一眼,继而笑吟吟地抱着长平公主走了。
杨玲珑见慕容菱的神色又变得清冷,踟蹰地问:“你们说的中山公是?”
“是贤妃的儿子,中山公苻诜。”
☆、146 平原夫人
张疏桐已经育有一子,名苻诜,号中山公。苻坚后宫妃嫔虽已过百,子嗣却很少,统共不过三个皇子两名公主,张疏桐当日被禁足后就是母凭子贵,短短两年便从美人一路晋升为正一品的淑丽德贤四妃之一,一路升迁之快,除去生、育皇子的缘故,个人的手段也是不容人小觑。
杨玲珑对后宫争斗虽早有耳闻,但她也知道慕容氏族中现今有许多的国家栋梁,就冲这一点,苻坚也不会冷落了慕容菱,只是长期生活在这种人人口蜜腹剑的环境里,再软弱善良的女子若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只有不停滴斗争,不停滴厮杀,一刻也不能懈怠。
还好,她不必如此。
慕容菱着人回禀了皇后,便带着杨玲珑回了清凉殿,二人摒退下人,家长里短地叙起话来,待到侍女红绫来传皇后娘娘懿旨时,二人这才稍稍收拾一番带了侍女前往明光殿。
苻坚已经率领众臣祈福归来,设宴明光殿。杨玲珑二人到殿内时,已经快要开宴,二人忙道皇后面前告了声罪,皇后倒也不好意思当真责罚,只得笑了笑,让二人就座。
杨玲珑坐下后,悄悄在人群中寻找慕容冲的身影,见他正与几名年纪稍长的男子闲聊,她的目光一时间就怎么也移不开了。慕容冲似有所觉,突然回首看向她,见她正痴痴地将自己望着,轻轻地朝她眨了眨眼,便又回过头与别人谈笑了。
杨玲珑忍不住多看了那几名与慕容冲闲话的男子,只见五名男子均是二十岁上下的模样,个个生得玉树临风,虽姿容不及慕容冲,却也是美、男、子。细看之下,他们与慕容冲的容貌竟还有许多相似之处。
杨玲珑大致猜到那些人是谁,不由得对慕容氏族的容貌大加感叹一番。
她尚在出神,猛然见众人都纷纷起身,哗啦啦地跪下,口中齐声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长乐无极!”她有模有样地跟着做了,心中却半点也不希望苻坚能够万岁。
帝后坐在正座,苻坚威严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平身!”
众卿又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落了座,不复之前的轻松畅快,但紧张的气氛并未延续许久,不多时便有宫女内、侍鱼贯而入地布了菜,殿前的舞台上舞、女也尽情地表演起来,杨玲珑百无聊赖地随便吃着,不时有其他命妇来劝酒,均被她婉拒开去。
让杨玲珑尴尬的是,坐在她正对面的一位命妇。
那命妇容、色、娇、美,三十多岁的样子,始终端庄地坐在座上,惹人注目的是她的那张脸,竟与杨玲珑有八、九分的相似,众人觉得有趣,便不时拿眼、瞟、着二人,那满是探究的眼神让杨玲珑十分的不舒服。
杨玲珑也上了心,着意打探了一下,才知那命妇是从四品诰命平原夫人,夫家是虎威将军韩延。平原夫人见到对面的杨玲珑时也是一惊,倒也沉得住气,仍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只是在听到旁边的人品评台上的歌舞时才会说笑上几句。
杨玲珑根本不信这世上会有两个人无缘无故地长得如此相似,她的身世至今还是个迷,也许,面前的平原夫人会是个和她有着某些关联的人呢!
会不会,是她的娘亲?
☆、147 太极鬼魅
正当众人觥筹交错时,只见舞台上突起变故,众舞姬突然一个接一个地扑倒在地,只剩一名身着白衣,长发披散遮住脸庞的人孤零零站在台上,分不出是男是女。在他的脚下,慢慢升起一阵阵青烟,在舞台上弥散开来。
台下众人惊得鸦雀无声,不知这是什么新鲜戏目,只痴痴地望着那人。
只见台上那人轻飘飘地飞身下了舞台,踏着众人的头顶迅捷地冲向主座,那里坐着皇帝和皇后!这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疾呼一声:“护驾!”便有哗啦啦拔剑之声响起,可是等众侍卫围到苻坚身边时,已是迟了!
那白衣人如鬼魅一般凑到苻坚面前,并不动手行刺,只是水袖一摆,幽幽地唱道:“甲申乙酉,鱼羊食人,悲哉无复遗!甲申乙酉,鱼羊食人,悲哉无复遗!”
那声音如丝一般轻绵,却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侍卫们挥剑拥了上来,那白衣人双脚轻轻一蹬,又如羽箭一般斜飞出去,瞬间已到了殿外,而他口中仍是不停地重复着:“甲申乙酉,鱼羊食人。。。”在漆黑的夜空中久久回荡。苻坚见居然有人可以在宫内来去自如,不禁勃然大怒:“紧闭宫门,搜!”
宫内自是一番忙乱,待到众将回报查无所获之时已是黎明时分了。苻坚怒气未消,命京兆伊慕容垂并秘书侍郎赵整火速清查此事,随后便命众人出宫歇息。
回到驿馆时,杨玲珑终于支持不住,倒头大睡,心想只有睡醒了才有力气去将整件事细细思索。
慕容冲却半分睡意也没有,脑中那句“甲申乙酉,鱼羊食人”久久挥散不去,“鱼羊”和在一起便是“鲜卑”的“鲜”字,分明是有人想暗示苻坚趁早除去鲜卑慕容氏,如此一来,恐怕苻坚极可能会对慕容氏族生疑,到时他们的境遇当真凶险。
他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香的杨玲珑,不禁皱眉:“你怎么就不会为我担心呢?”
而沉睡中的杨玲珑,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相公心中此时此刻的那些不满会随着岁月的积淀越来越沉重直到难以挽回。
张疏桐回到合欢殿时,远远听见孩子在哭叫:“我要母妃!我要母妃!”,连忙奔进殿内,见苻诜正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有宫女试着上前将他扶起,随即被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只得忍着痛站在远处不敢再靠近!
她站在殿门处,冷哼一声:“中山公还要胡闹到几时?”
苻诜见到母亲,立即笑逐颜开,爬起身来奔到张疏桐身边,撒娇道:“母妃,你去哪里了?不要诜儿了么?”
张疏桐见他脸上兀自挂着泪花,双目通红,想是哭了许久,心疼起来:“母妃去陪父皇了,诜儿这么可爱,母妃怎么会不要你呢?”
随即俏脸一板:“只是诜儿是不是又不乖了?”
苻诜毕竟只是个刚会说话的小娃娃,一见母亲不高兴,忙又挤出眼泪,哭得谁人看了都会心疼,还时不时拿眼风扫一下张疏桐。
张疏桐又好气又好笑地抱起他,亲了亲,柔声道:“我的乖儿子哟!”
宫女们忙将殿内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个退了出去,只有一个高个宫女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不动。张疏桐将苻诜哄睡着后,才看了看那宫女,轻声道:“等会我会让人送你出宫!”
宫女这才抬起头来,只见她唇红齿白,肤色粉嫩,容颜俏丽,娇怯怯地望着张疏桐:“谢娘娘!”
张疏桐细细看了她半晌,叹道:“想不到一个男子也可以如此美艳不可方物!倒叫我惭愧得紧!”
这宫女正是花蜒!
☆、148 戏弄
他听了这样的赞美,倒是不亢不卑,只淡淡地道:“娘娘不必妄自菲薄!”
张疏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转而嫣然一笑,不再计较,沉声吩咐道:“清宁,送他出去吧!”
只见衣袂翻飞间,清宁一身普通宫女装束,从角落里闪了出来,默不作声来到花蜒身边,直直地看着他。
花蜒看了看她,轻轻一笑,转身向张疏桐告辞:“在下告退!”便跟着清宁头也不回地走了。
清宁带着花蜒沿着宫内曲折的石板路静静地走着,不时有宫女内侍见了他们,却不敢上前招呼,谁都知晓那个冷面冷心的清宁绝对不是个慈善的人;她的主人贤妃娘娘也是个厉害的主,她带着个面生的宫女去哪;去干什么自然是无人敢过问。
花蜒看着前方五步之外专心走着路的女子,忽然玩心大起,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只听他惊呼一声,清宁诧异地回头查看,冷不丁被他从后扑到在地,堪堪被压在身下。等她片刻后回过神来时,不禁大怒,手脚并用,将花蜒从她身上踹开,却仍是涨红着脸一个字也没说。
花蜒笑眯眯地看着俏脸通红的清宁,一脸故作的惶恐:“清宁姑娘,在下真的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