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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恋爱写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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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处于这两种关系中间的,当然也有将来时和过去时的。总之,校园里充满各种各样的关系,不起眼的我俩完全埋没在这一大背景中。     

 但这一切并没有逃过眼尖的美雪和白滨。     

 “你最近总和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在一起嘛。”     

 食堂里,我们固定的坐位上,白滨忍不住发问了。     

 “我也看见了,小小的,挺可爱的女孩子。”     

 白滨狠狠地白了美雪一眼。我很惊叹于他能做出如此完美的白眼。     

 “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正在翻看电影杂志的关口突然兴致大发,加入到谈话中来。     

 “诚人有女朋友了?谁啊?是特雷萨修女吗?”     

 他的对白向来都是引经据典,现买现卖。     

 “真的?唉,女人都是博爱家啊。”     

 “少胡说八道了。”我说。     

 “根本不是什么女朋友,朋友而已。”     

 “原来是朋友啊。友谊万岁,多动听。朋友越多越值得夸耀,女朋友越多人格就越值得怀疑喽。”     

 “关口不许乱说。”早树训斥道。     

 “你们在哪里认识的?她可是法语系的。”     

 “哪里?这里!有一天吃午饭的时候她坐在我旁边。”     

 “诚人可真不简单啊,就这点儿机会也能搞到手?”     

 我知道,白滨的话是说给美雪听的,而不是我。     

 “我说过了,我们只是朋友。”     

 当然,我的话也是冲着美雪说的。如果这时不说清楚,我的头上无疑会被描出一条箭头,指向另一个方向。     

 “我们不过在一起聊聊摄影的事而已。”     

 “你以为情侣在一起时就得不停地说我爱你?”关口再次插话进来,“这种话平时是不多说的,要一起谈论天气啦,电视节目啦,再加上一些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关口又埋头看他的电影杂志。     

 “总感觉那个女孩子有点儿不同常人,”美雪说,“感觉很特别。”     

 “说得直白点儿,就是怪人。”白滨说。     

 “这么说有点儿过分吧。”     

 “我这是夸奖她呢。在这个没有个性的时代,说一个人是怪人就是对他的表扬。”     

 “是啊,这年头乐意被叫做怪人的人还真不少。”不长记性的关口又大放厥词。“谁要是不乐意才是真正的怪人呢。”     

 “你不是怪人,是没心没肺的混人。”早树的话让关口有了一些悲哀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我想,他真正难过的不是被骂做混人,而是那句“没心没肺”吧。真正没心没肺的人即使被这么说,也是不会觉得难过的。     

 “骂得好。”他迅速换回惯有的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说起来,现在支配这个国家的还都是些没心没肺的混人。要都像诚人那样老实巴交的,我们现在还待在石器时代呢。”     

 “石器时代有什么不好?”     

 早树这么一问,关口顿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讪讪地点了点头。     

 “是啊,早树说得确实有道理……”这次,他彻底回到电影杂志的访谈录里,再也不多话了。     

 “你们呀,”由香说,“还是少说两句吧,那个‘怪人’女孩早就过来了。”     

 一瞬间,大家都屏住呼吸,偷偷转头看去。     

 静流果然在那边。脸上是比平时还要生涩的笑容。     

 “嗨。”美雪有点儿坐不住了,试着跟静流打招呼。     

 “你好。”     

 “你好。”静流回答。声音打着颤。     

 “一起坐吧,来点儿咖啡,怎么样?”     

 美雪发出邀请。静流摇摇头,递给我一本书。     

 “我过来就是想还给你这本图册。”     

 “哦,是有这么一本书……”     

 我从她手里接过图册,尴尬地翻看着封页。     

 “再见。”说完,静流转过身,走开了。     

 我们一直静静地目送她的背影。没有片刻停顿,静流径直走出了学生食堂。     

 “唉,”白滨夸张地叹了口气,“真怕了她,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不知道。”由香无精打采地说,继续研究她的占卜杂志。     

 “我居然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是怪人。”这时,一向傲慢的白滨也有了些内疚。     

 “你这不是夸人家吗?”     

 被早树这么一驳,白滨耸了耸肩膀。     

 “刚才好像还有人说,说什么大多数人都喜欢被叫做怪人。”     

 关口早知道早树的矛头会转向自己,索性把头埋进杂志里。     

 “我错了。”摊开的杂志里传来他的讨饶声。     

 “我不过是想逗诚人玩嘛,我可一点儿都不想伤害她。”     

 “你的嘴从来就没有把门的。”     

 “知道了,知道了,您说得都对还不行吗?”     

 “我——”我打断了这两人一攻一守的调侃,所有的目光都转向我。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儿事。”     

 “是吗?”美雪说,“很重要的事吧。”     

 “唔,对,很重要的事。”我抱着画册站起来,“我得走了。”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连连点头。     

 “再见。”我离开了饭桌。他们都知道我的去向,但谁也没开口。还算一帮懂事的家伙。     

 出了学生食堂,我左顾右盼,寻找静流的身影。只要她在,我一眼就能找出来。可是,她不在。我沿着主路,寻遍那些她喜欢的地方,白杨树下的座椅,中央楼前的草坪,图书馆里也找过了,就是不见她的身影。     

 看来,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     

 我来到车辆川流不息的国道上,按下停车灯,过马路,朝自然公园走去。     

 时节已是秋冬相接,天上飘着几朵云彩,形状酷似西文中的斜体字母。我走进了公园。     

 她在老地方的秋千上。     

 她低着头,发丝拂在面颊上,遮住了她的表情。我向旁边的秋千走去,坐下。     

 “对不起。”我说。     

 “嗯。”语气平淡,没有抑扬顿挫。     

 “都是些口无遮拦的家伙,平时胡说八道惯了。”     

 “我没生他们的气。”     

 “真的?”     

 她还是看向地面,点了点头。     

 “不生气就好。”     

 “你以为我会跟他们生气吗?”     

 “这个嘛……”     

 “你才是没心没肺的混人呢。”     

 “嗯?”     

 “为什么?”她这才抬起头来,没有哭过的痕迹。但已经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了。     

 “我生气,不是因为他们叫我‘怪人’。”她说,“被人这么叫,我早就习惯了。”     

 “让我难过的是你。”     

 “我?”     

 她慢慢地点了三下头。咬紧嘴唇,瞪大眼睛,像是在忍耐什么。     

 “我一直以为只有你才是我的朋友,真正了解我。”     

 “可是……”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自己也说过好几次的。”     

 “是……”     

 “可为什么当别人说我是怪人的时候,你就不能替我说句话?告诉他们:她不是什么怪人,就是比较有个性而已。”     

 她吸着鼻子,喉咙里发出哽咽声。     

 “对不起。”说着,我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投向地面。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一言不发。我们是朋友……”     

 “够了,”静流说,“够了。”     

 我抬起头,看着身旁的她,她皱着眉头,表情痛苦地凝望着树林的棱线。觉察到我的视线,她僵硬的面颊渐渐缓和下来。     

 她用一种既不是揶揄,也不是责咎,几乎可以解释为温柔的声音对我说:“你在她面前为了撇清自己,可真是不遗余力。”     

 “那是……”     

 “不要再说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擤了擤鼻子,接着叠起来,又放回口袋里。     

 “跟我没关系。”“可是……”     

 “不要再说了,真的。”     

 说完,静流不再说话,退回到那堵沉默的高墙后面。     

 她受伤了,是我伤害了她。口口声声说是她的朋友,到时候却把她孤立到一边。不相干的旁人倒也罢了,至少,她对他们不曾抱有任何期待。     

 我想做她的朋友,我想让她明白——我不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于是我从夹克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喏。”     

 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静流慢慢地转过身来。我打开纸袋口,给她看里面。她看见里面的东西,又看了看我,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想你一定喜欢,就坐电车去买了。”     

 “特意去买的?”     

 “也算不上是特意,不过记得某人说过很好吃。看,中间还有一个圈呢。”     

 她把手伸进纸袋,拿出一个多纳圈。     

 “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她低声嘟哝着。     

 “快点儿吃吧,很好吃的哟。”     

 我又说:“跟你平时吃的那种还不太一样,很香的。”     

 她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喂,”她说,“你是不是存心想惹我哭呀?”     

 她的眼眶已经晕出一圈淡淡的粉色。     

 “为什么要哭?”     

 她停顿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鼻尖,像是在思考什么。接着,又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吃了这个多纳圈,一定会哭的。”     

 说完,她用小小的门牙抵住多纳圈,再次看向我。眼神像在提醒我:准备好了吗?     

 “你哭起来很恐怖吗?”我问。     

 我开始有些不安:“不会一哭起来,连林子里的鸟都要吓跑了吧。”     

 她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     

 “不会。”她说。     

 “要害怕的是你才对。”     

 “我?”     

 “你一定会很不好过的。”     

 她预言我的胸口将会撕裂般地疼。     

 “真的?”     

 “真的。”     

 说完,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开始用门牙嚼起多纳圈来。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嘴里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接着,“咕咚”咽了下去。     

 “真的不错,”她说,“很香,很好吃。”     

 先是从右眼,一粒大大的泪珠滑落下来,接着又是一滴,再接着是左眼。     

 我们的脸靠得很近。她的鼻翼用力翕动着,泪水把它染得红红的。她慢慢闭上眼睛,然后又慢慢睁开。睫毛上凝结了密密的泪雾。     

 看着她,我的胸口窜过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皱着脸,用手抵住胸口,无声地忍受着这难以承受的痛楚。     

 她的眼泪还在扑簌簌地往下落。     

 “我说得没错吧?”她说。     

 我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只好嗯嗯地点着头。真的,从没有一个人的眼泪能打动我,让我也跟着落泪。我一直以为,痛苦只是当事人的痛苦,可是,我没有想到,静流的悲伤居然让我如此悲伤。静流的泪水穿过了某个亲密、温柔的地方,直流到我的心里来。     

 静流开始彻底地、真的放声哭起来。她摘下远视眼镜,用手背擦着眼睛,但眼泪还是不断地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     

 她弯下身,抖动着单薄的肩膀,哭泣着。大粒大粒的泪珠从她红红的鼻头滑落到地上。     

 我悄悄站起身来,跟她面对面跪坐在草地上。她抬起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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