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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恋爱写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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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流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哦,”美雪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我好想多了解她一些。”     

 “为什么?”     

 “唔,”美雪说,“因为,我很喜欢她。”


恋爱写真3C

*     

     

 第二天,静流还是没有出现。美雪坐不住了,要到她家里去找。     

 “再等等看,”我拦住她,“感冒一两天好不了的。”     

 “可是……”     

 “再多等一天,怎么样?”     

 美雪咬住嘴唇,下意识地抚摸着左手手腕上的珠链,很神经质的一个动作。     

 “好吧,”她说,“那就再等一天。”     

     

 没有等上一天。     

 傍晚,回到公寓的时候,我发现台阶下站着一个人,是静流。     

 “嗨!”她挥动着右手。     

 我跑过去,对她说:“你干什么去了?害得我们担心死了。”     

 “我们?”     

 “哦,是我和美雪。”     

 “是吗?”她的表情黯淡下来,“我也想联系你们,可是不知道她的手机号。”     

 我和静流都讨厌电话这东西,私下里约定要做全世界最后两个没有手机的大学生。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有心去记周围人的电话号码呢。     

 “而且昨天又忙了一天。”     

 “忙了一天?”     

 “是啊,找了一天的房子。”     

 “你要搬出来住?”     

 “嗯,”她摇了摇头,“不是搬出来,而是被赶出来。”     

 我们进了房间,在饭厅的桌子前坐好,我接着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静流看上去很疲惫,把身体缩在罩衫里,她显得更小了。     

 “你刚才说自己是被赶出来的?”     

 “你问这个啊,是啊,就是被赶出来的嘛。”     

 “唔,”我接着问,“是、是你的继母把你赶出来的?”     

 她吓了一跳,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得硕大,几乎填满整个镜框,“你怎么知道的?”     

 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我开始有点儿后悔了。我吞吞吐吐地说:“我,从你那两个朋友那里听说的,瘦高和矮胖的那两个。”     

 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吓人:“是佳织和水纪。”     

 “是,我是从她们那里听来的。昨天你没来,我想找她们问问,看能不能联络上你。”     

 “还说了些什么?”     

 我立刻摇头。她们可能还说了些什么,但我不记得了,是的,我觉得还是不要记起来的好。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我觉得她正把我身体里的某种东西换算成数据,比如说:诚实值六十五。     

 “是的,”又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是继母把我赶出来的。”     

 “你们吵架了?”     

 她耸耸肩膀:“我不想说。”     

 “好吧。”我也不想刨根问底,“房子找到了吗?”     

 话题一转,她的表情也随之一变:“烦死了,根本找不到。”     

 “价钱不合适?”     

 “不是,那些人根本不相信我,以为我在闹着玩儿呢。”     

 我立刻领会了。她的外表跟实际年龄实在差得太远,她去房屋中介找房子,没人会当成一回事的。     

 “你给他们看学生证了吗?”     

 “当然看了呀,可还是不理我。你说,他们是不是以为我在假造学生证啊?弄了个底板,又照了张立拍得。”     

 “可能吧。”     

 她抽动了一下鼻子,连忙拿出纸巾,擦了擦鼻子。     

 “他们也太过分了,我怎么总是碰见这种人啊。”     

 “以前也有过?”     

 “是啊。”她把擤过鼻子的纸巾放进罩衫的口袋里。     

 “回想一下你小时候。”     

 “想什么?”     

 “那时候,个子小小的,够不着门把手,也看不到矮墙的那一边有什么,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有过。”     

 “我现在还是这样,身心两方面都是。”     

 “很难过?”     

 “有点儿。人生也过去四分之一了,还是被当做小孩子,拿半票上车的那种,太郁闷了。”     

 “确实郁闷。”     

 女人们都希望永远年轻,看来这“年轻”也得有个度,静流就明显超过了这个度。     

 “所以嘛,”静流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能不能……”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那很难开口,所以赶在她开口前就点头答应了:“没问题,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真的?”她立刻眉开眼笑。     

 “嗯,反正你对这儿也很熟了,从早到晚泡在暗房里也是经常的事,跟住这儿也没多大区别。”     

 “太好了,”她手捂着胸口,“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得流落街头了。”     

 “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找了一家商务旅馆,好不容易才住进去,费劲死了。”     

 “又被当成半票了?”     

 “是啊,拿半票的小孩子。”     

     

 又过了一会儿,她说想给美雪打个电话,出门去了附近的便利店。昨天美雪把她的电话号码写在便签上给了我。     

 其实我的房间里也有电话,不过因为欠费停机了。其实就算电话好用,我也不会给谁打电话,而给我打电话的又只有妈妈一个人,所以电话没什么必要存在。而且电话这物什本身就令我觉得讨厌,所以当这块黑疙瘩名存实亡之后,我终于得以回到以往平静的生活中了。不过有时我也会心血来潮,用小棍捅一捅它,验一下尸,看看它是不是死透了。     

 三十分钟后,静流回来了,还买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东西。     

 “跟美雪通过电话了?”     

 “嗯,都是我不好,害她跟着担心。”     

 “你怎么跟她说的?”     

 “感冒呀。”     

 “感冒?”     

 “是的。美雪开口就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我就接着往下说呗。”     

 静流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件一件放到桌子上,说:“要不然还能怎么说,据实以告?”     

 “也是。”     

 “感冒是最好的借口了。”     

 “也是。”     

 桌子上堆满了成盒的肉、蔬菜,还有葡萄酒,热闹得很。     

 “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住到一起啊。”     

     

 基于这个理由,静流决定一展她的厨艺。这又在我的意料之外,每次她来的时候,都带着她的多纳圈,从没见她吃过别的东西。而现在她居然说要自己做东西吃。     

 “你会做饭?”     

 “当然会了,在家的时候经常做。”     

 她的刀功十分娴熟,上下翻飞,像是换了一个人。此时此刻的静流不再是那个笨拙的女孩,简直可以算是“模范主妇”的典范了。     

 “继母来之前,家务事都是我做的。”她说,“我也只擅长做这个。”     

 各种原料经过她的手,变成了一道道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独特菜肴,名字也很新颖:“极光嫩煎小菠菜”,“斯堪的纳维亚森林炸肉卷”,与众不同的她做出来的菜也这么别出心裁。     

 一切就绪,我们对坐在桌前,我拔开红酒的木塞。     

 “你会喝酒吗?”我问。     

 她嘻嘻笑着:“会喝,应该会。”     

 “‘应该会’是什么意思?”     

 “人家没喝过嘛,不过我觉得我的酒量应该还不错。”     

 我不安起来。可她的热情这么高,好歹也得碰一下杯吧。     

 “干杯。”她说。     

 “干杯。”我附和。     

 一声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后,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庆祝晚宴开始了。     

 她像猫一样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一下葡萄酒,一脸惊诧地看着我:“好喝!”     

 “葡萄酒就是很好喝。”     

 “我以前一直以为酒是很难喝的。”     

 “白葡萄酒的口感尤其好,但是很容易喝多,悠着点儿。”     

 “喝起来跟果汁差不多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们放下酒杯,开始品尝当晚的大餐。     

 我先来了一口“极光嫩煎小菠菜”。     

 静流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静静地回味了片刻,狠狠地点了点头:“好吃极了。”     

 静流把手伸到我的面前,作势抓了一把空气,又把手放回到胸口,小心翼翼地捂着。     

 “这是做什么?”     

 “你能这么说,我太高兴了,”她说,“我要把这句话收起来,藏在心里。”     

 见她这么欢喜,我也高兴起来。连说好吃好吃。她做得确实很好吃。     

 虽然名字奇特了点儿,但每道菜都是味道极为纯正的家常菜。     

 “为什么要叫‘极光’呢?”我还是觉得奇怪。     

 “没什么,随口起的名字。”她说,“也可以这么理解:‘极光’很漂亮是吧,我做的菜颜色也很漂亮啊。”     

 有道理。     

 接下来,换她来吃了。她用叉子叉起一块盐渍三文鱼,慢慢地往嘴里送去。     

 看着她,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我的眼神一定有些异常,因为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别看我,怪难为情的。”     

 好吧,我答应着,眼睛却没挪地方。     

 “喂,说你呢!”她说,“不许看我。”     

 “可是我想看。”     

 “为什么?”     

 “为什么呢?”     

 “人家不过想吃口三文鱼嘛。”     

 “对啦!”“什么就对啦?”     

 “三文鱼,”我说,“我就是想看看你第一次吃多纳圈以外的东西。”     

 “真的想看?”     

 “真的。”     

 我从桌子上探身过去,靠近她:“来,接着吃。”     

 她害羞得低下头,看着叉子上的三文鱼,看了一会儿,抬起头,迎着我的视线,慢慢把三文鱼放进嘴里。     

 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静流细细地咀嚼,咽了下去。我的胸口涌起一股无法名状的暖流。     

 “太好了,”我说,“静流果然在慢慢长大啊。”     

 “长大?”     

 “是啊,因为你现在学会吃多纳圈以外的东西了。”     

 “人家又不是第一次吃。”     

 “可是在我面前是第一次。所以说你长大了啊。”     

 “是吗?”     

 “是的,就像婴儿断奶开始吃饭一样。”     

 “我还能长吗?”     

 “一定能。”     

 “高兴死了!”     

 “再见吧,婴儿斑!”     

 我们两个人高声宣读着她的成长宣言,静流甚至兴奋地举起右臂,高呼:“热烈欢迎,D罩杯。”     

 我们都只喝了半杯,但疯狂程度绝不亚于醉汉。     

 饭后,我们到厨房洗碗。     

 “不好,我头晕。”     

 “我也是。”     

 “你的酒量可够差的。”     

 “好久没喝了。”     

 “可能吧。”     

 我帮她拿来一本电话簿,垫在洗碗池前。虽然厚度只有十厘米,应该也管点儿用。     

 “这样会遭报应的。”     

 “为什么?”     

 “你想啊,我脚底下踩的可是好几万人的名字呢。”     

 “没事。”     

 “怎么没事?”     

 “你轻得很,他们不会埋怨你的。”     

 “你保证?”     

 “我保证。”     

     

 到了该睡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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