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三辑)-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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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后面,技术员们正从飞机上御掉一些装置。迈斯特尔打了个手势。“先看一下电场强度是多少,”他阴郁地说,“不管是谁设下这道障碍,它必须有强大的功率。电离气体,这可不容易啊——”
他突然不说话了。这也并不太困难,整个城市已被封闭起来,从实际效果看,城市变成了一个庞大的盖斯勒管。当然,稀有气体的浓度根本不足以生成可见的闪光,但是——
“电场强度很高,”拿着环状天线的技术员说,“在四万五到五万之间。好像又升高了一点。”
“在——”迈斯特尔很快走到仪表前。一点不错,黑色的指针像一个扇面似的在那两个数字间迅速地摆动。“奇怪!这个仪表可靠吗?”
“我刚去掉密封,查看了质量保证说明。”技术员说,“你认为这么多的臭氧能够凝固而不发生变化吗?”
“是的,我预先设想过与此相当的紫外线爆炸的情形。正是这一点使情形有所变化。难怪有光线渗过屏障!警官——”
“在这儿,先生?”警察在面具后面嗫嚅着。
“下面你能清理出多大一块地方来?”
“你需要多大就可以清理出多大。”
“好。”迈斯特尔伸手从衣袋里拿出飞行员给他的市区图。“我们在这儿,对吧?那么从这儿到这儿设置一条警戒线,”他的软铅笔围绕着4个大厦划了一条黑线,”然后在这个圈外准备尽可能多的防火设备。”
“你要放一场很糟的火吗?”
“不,是一场好火,不过要快!”
警察不解地搔了搔脑袋,走下去了,迈斯特尔微笑着。屏障小队的成员现在是这个城市举足轻重的要人,20个小时以前谁也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屏”障小队。
技术员神情慌乱地工作着,他把一个示波器接人一个闭环电路,迈斯特尔赞许地点点头。如果这种现像有一个脉冲的话,那就容易搞清它的波形,他捻了一下手指。
“怎么了,博士?”
“我的记忆。我想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把脑袋给撂在后面了。我们必须把波形拍下来,它太复杂了,无法进行现场分析。”
“你怎么知道它太复杂呢?”技术员问道。
“那个无线电讯号告诉我的,”迈斯特尔说,“你们美国人是靠眼睛来工作,这个国家几乎没有谐振电子专家。但是在德国,我们工作既靠眼睛也靠耳朵。你们把一种波变成一种可见的形式,而我们却把它变成一种可以听到的形式。我们有句老话说:谐振工程师是失望的音乐家。”
示波器上突然出现了绿色的摆动,这是一个疯子可能做出的那种摇摆。技术员失望地看着它。“那个波,”他说,“根本不存在。我不愿干那种几乎没有可能的事。”
迈斯特尔咧嘴笑了起来。“这正是我的意思。收音机里的讯号是基音降B,而里面包含了成百上千的谐振和泛音。你在电场里是找不到那么多的。”
“找不到吗?”他看了一眼。“是的,找不到!可是当我把它缩减那么多的时候,你不可能看到它调制的形状。”
“我们得把它分段拍摄下来。”
另一个技术员取来了照相机,把它装好。他们便迅速地干了起来。那极不自然的珍珠色的闪光、面罩、从特制的防护服侧面渗入的臭氧刺鼻的气味、放电的刺痛,特别是落入陷井的任何动物都会感到的那种死一样的恐怖,这一切都使他们闷得喘不过气来。
正当他们工作的时候,警察已经回来,站在旁边一声不响地瞧着。由于防毒面罩的阻隔,看不出他脸部的表情,但是迈斯特尔依然可以感觉到他对他们的信任所产生的压力。毫无疑问,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一点意义——但是正是这些东西造成了这个盒子,使警察或总统的权力也对它无可奈何。现在懂得这些玩意儿的人就同神一样。
除非他们失败。
“正是这个东西搞的。”技术员说。
警察往前走了一步。“我已经把您标出的地方拦起来了。”他信心不足地说,“我们检查了那些公寓,里面没有一个人。如果起了火,我们完全可以控制它。”
“太好了!”迈斯特尔说,“记住这种气体可以助燃,你们必须把每个有用的人召集到现场。”
“是,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立即离开这一区域。”
迈斯特尔爬上飞机,站在开着的舱口旁,看着手表。他给警察10分钟的时间,以便他撤出公寓,退到放火线以外。随后他划着了火柴,把它扔到屋顶上。
“起飞!”他喊道。
直升飞机的旋翼吼叫起来。屋顶上的火开始烧着了,火舌直往上窜。3秒钟以后,靠着灰色屏障一面的屋顶上已是一片耀眼的火海。
飞机瞒珊地向高空爬去。
机后升起了一片光辉夺目、使人惊心动魄的黄色火焰。迈斯特尔不愿看它,他背朝火海坐着,在氧气瓶的颈部挥动着一些纸条。
氨的烟雾消失了,通过面罩也闻不见它的气味,但是在于片上正在出现摆动的线条。迈斯特尔轻咬着下唇,仔细研究这些线条。幸运的是,这些线条至少可以回答一个问题:它们将可以解释这个盒子是什么,甚至于告诉我们它是怎样产生的。
它们无法回答这个盒子是从哪里来的。
飞机的动作突然改变了。迈斯特尔的胃口在皮带下翻腾起来。他把干片收好,向上望着。帝国州立大厦那缩短了的塔尖,通过透明的机舱从斜下方对着他。另外有一架直升飞机正在它的顶部盘旋。电视发射机的天线隐藏在好像是一些暗灰色物质的球体中。
迈斯特尔拿起了无线电话筒。“谢菲尔吗?”他呼叫着——向着帝国州立大厦。
“不,我是托利弗,”对方的回答传了过来。“谢菲尔回实验室去了。我们也准备离开这儿,需要帮助吗?”
“不需要,”迈斯特尔说,“你们天线杆上装的是箔片吗?”
“是的,那不过只是一个预防事故的措施。整个天线杆在辐射,既然我在外面包了箔片,那么箔片也在辐射。回头见。”
那架飞机随即旋了起来,飞走了。
迈斯特尔把频率调到短波区,嗡嗡声立即响了起来,随后他把音量调小,仔细分辨着。声音有点儿不一样。过了一会,他终于搞清楚了不同在什么地方。那个降B的基音依然在,不过有些泛音消失了。这就是说,这个小放大器无法再生的那些成百的泛音也消失了。现在他正在收听的是一台调频机,而他家里桌上的那台是一个调幅机。所以这个波的调制是沿着两个轴进行的,很可能脉冲的调制也是如此。但是为什么它竟会简化成接近其基波的一个波呢?
当然是谐振。高谐波是回声。不过一个简单的基音本身在一个人所共知的频率范围内,是不可能产生这个盒子的。正是谐波使情况产生了变化,而谐波离开像盒子这样一类封闭的空腔又不可能出现。沿着这样一个思路考虑,这个盒子就是它自身存在的一个前提条件。迈斯特尔觉得头晕起来了。
“喂,”飞行员说,“下雪了!”
迈斯特尔关掉收音机,向外面望去。“好吧,咱们回去吧。”
尽管精疲力尽,屏障小队却以更加高度集中的精力,投入了紧张积极的工作,因此显得更沉静。弗兰克·谢菲尔的门是掩着的,但迈斯特尔不愿再敲门。他的脑子里正在形成一个想法,他不想打断自己的思路,把时间耗费在形式礼节之中。
办公室里和谢菲尔在一起的有几个穿制服的人,还有一个衣着豪华身体高大的人物和另外一个睡意朦胧的小个子。小个子的眼睛下面有暗褐色的圆圈。尽管他显得疲惫惟悴,迈斯特尔仍然可以认出他。他就是市长。而那位身材高大的人物却并不熟悉——也不使人愉快。
至于那位高级官员,在迈斯特尔看来,他的制服上没有一样顺眼的东西。迈斯特尔挤到前面来把干片放在谢菲尔的办公桌上。“谐振的产物,”他说,“如果我们能在实验室里复制这个基波——”
那个大汉突然吼了起来。“谢菲尔博士,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着的那个人吗?”
谢菲尔懒洋洋地打了个手势。“杰克,这位是罗兰·迪安,”他说,“我想市长你是认识的,其余几位是保安部门的官员。他们都好像认为是你装上了这个盒子。”
迈斯特尔浑身一紧。“我?这真是痴人说梦!”
“任何一个外国人都会理所当然地受到怀疑。”一个军队的官员说,“不过,谢菲尔博士有点言过其实,我们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市长咳了起来。他显然很累,臭氧的刺激使他的呼吸极感不适。
“恐怕还远不止此,迈斯特尔博士,”他补充说,“这位迪安先生坚持要逮捕你,我个人倒以为,那简直是蠢极了。”
“谢谢您,”迈斯特尔说,“那末迪安先生是什么意思呢?”
“迪安先生,”谢菲尔喊着说,“是你在北面放火烧掉的那几座楼房的主人。现在火还在蔓延。我告诉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放火,他听了便大发雷霆。”
“当然要发了。”迪安瞪着迈斯特尔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紧急事态可以成为不负责任地毁坏财产的借口。迈斯特尔,你为什么要烧掉我的房子?”
“难道你呼吸不觉得困难吗,迪安先生?”迈斯特尔问道。
“当然!谁不呢?难道你认为把这个盒子里充满烟雾,可以使我们大家呼吸更舒畅一些吗?”
迈斯特尔点点头。“据我看你对基础化学一无所知,迪安先生。这个盒子正在迅速地把氧气转变成一种不能呼吸的东西。一场大火会耗掉一些氧,但它也能破坏臭氧的分子。其比率大约是消耗两个氧原子可以使根本不能呼吸的3个原子的臭氧放出一个氧原子而变成氧气。”
谢菲尔大声叹息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这真是十分好的办法,杰克。可是臭氧的还原和氧气的全部消耗之间的比率又是怎样的呢?”
“这个比率足以使我们维持预定的6天期限中的5天。如果让臭氧的凝固过程毫不减弱地进行下去,我们连40个小时都坚持不了。”
“怪物!”迪安冷冰冰地说着转向谢菲尔。“不彻底的办法!问题的关键是把我们大家从苦难中解救出来,而不是通过侵犯别人的财产,再把这种苦难延续3天。这个人是德国伦,很可能是纳粹分子!正如你方才所说的,他是你们组里惟一知道怎么力、的人,而到现在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除了烧毁我的几幢房子以外,一无所获!”
“迈斯特尔博士,到目前为止你们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情报部门的一个上校问。
“仅仅是几个试验性的观察。”迈斯特尔说,“我们把大部分不太明显的现像用图表记录了下来。”
“图表!”迪安哼了一声。
“你能够提供任何保证按时打破这个盒子吗?”上校问道。
“那样做,”迈斯特尔说,“将是愚蠢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只能说这些。当然这需要时间——我们现在仅仅触及到一些皮毛。”
“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你就得考虑被捕——”
“喂,上校!”谢菲尔冲了起来,脸憋得通红。“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这个盒子中惟一能够打破它的人吗?那场火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