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黑道老婆-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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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打猎!等等。。。。。爷,奴婢斗胆,请爷回房歇着”锦月一听打猎俩字,马上尖叫出来。
就爷现在风一吹就跑的身子骨?打猎?别说福晋不答应,就她这关爷都甭想过去。老老实实回房静养去吧,免得等爷打猎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摆着两张人皮!
“爷,大姐吩咐,不准你踏出门口一步。咱们也是迫于淫威您可别怪咱们”被电得晕乎乎的牛牛被老婆的高分贝警报声给拉回神。
又是一人一边,这回不是拦,是直接上去架人。所谓夫妻齐心其力断金,也搭着多尔衮现在清瘦了不少,这俩人一咬牙一跺脚,愣是把人给架起来一溜烟的送回房里去了。
“爷,你就老老实实在房里呆着吧”抹了那额头上的汗,锦月上前倒了杯茶端给多尔衮。
“锦月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爷我该怎么做了呢?”看了看递到眼前的茶,多尔衮没有伸手去接,一撩袍襟儿又朝门口走过去。
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轻飘飘的砸过去,砸的锦月扑通就跪下去。完了,每次爷的声音一没什么起伏就表明他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爷,今儿就算你要了咱们的脑袋咱们也不让你出去!”爷这招棉里针对付他老婆管用对付他江牛牛可就失灵了。
比起爷的怒气他家老大的包公脸更恐怖一些,要是正好翠花和旋风两个在她身边,那他敢保证,他绝对会死无全尸的!
“牛牛,爷我已经闷在家里几个月了。今儿好容易你大姐我的娘子她不在家,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看看挡在眼前的人好一会儿,就在江牛牛以为多尔衮会一刀把他给砍了的时候多尔衮忽然嘴巴一扁,漂亮的大眼睛里水光闪啊闪,声音软软的,可怜兮兮的说道。
“呃?。。。。。。可是爷的身子。。。。。。”早就准备视死如归的江牛牛一下子傻眼了。
爷在跟他。。。。。。撒娇!?这人怎么一不做王爷就变成这样?别说那张漂亮的脸挂着哀怨的表情有多迷人了,光是软绵绵的声音都让身为男人的他也浑身直通电。爷,我拜托你恢复正常吧!
“我今儿的精神好的很呢,一个时辰,爷我只出去一个时辰,好不好?”看到牛牛的强硬态度有松动的迹象,多尔衮马上见缝插针。
挂着一张超眩目的笑脸开足马力非把江牛牛给电糊了才算完事。呵呵,不愧是姐弟俩,目瞪口呆的表情都是傻乎乎的。
“可是。。。。。。呃。。。。。。好吧,只有一个时辰哦,还有,一定要有人跟着爷”刚说出俩字儿,就瞧见多尔衮笑容一敛,又变回那副迷倒众生的忧郁样,江牛牛马上改了口风。
想想也是,自打来到这儿,爷就没踏出门儿一步。对于一个遨游过五湖四海的人来讲,呆在这方小天地里,真的犹如龙困浅滩。加上爷那张美丽的笑脸,他还真是不忍心拒绝,既然爷说了只去一个时辰,那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才怪,早知道爷的身子骨风一吹就跑了他干嘛就是硬不下心肠呢。结果,不用一个时辰多尔衮就回来了,不过是被人给抬回来的。
跟在身边的人说是不慎落了马,吓得他当时就准备收拾收拾包袱领着老婆逃难去也。不过,还没等他逃呢爷就开始一病不起,而且越来越严重,他家老大哪还有时间招呼他。
“锦月,牛牛,你们不用自责,这儿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也不用替我额娘担心,她最听阿玛的话,答应过阿玛的事儿就一定能做到”
就在马车里的两个人,懊恼,后悔,自责的时候,一个稚嫩却很平静的声音响起,东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小格格,奴婢知道您心肠好,但是。。。。。。”锦月闻声连忙走过去,用被子把东莪给裹紧。
看着这张象极了爷的小脸眼泪就管不住的一个劲儿往下掉,这小娃娃有她阿玛的容貌她额娘的性子。
“这跟心肠好不好没关系,要是真的跟你们有关,额娘放过你们我也不会”伸手给锦月擦去眼泪,东莪笑了笑又翻身躺下。
阿玛,我记得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希望你也可以遵守约定。我好想你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额娘和我都很期盼这一天。
以前是我陪着你等额娘,现在是我陪着额娘等你,你们两个啊,什么时候能永远都不分开呢。。。。。。
归尘11
燕京内城,东直门外,年轻的顺治皇帝眼神有些阴郁的站在黄罗伞下。百官联名上奏是他如今站在这儿的原因。刺骨的寒风中,他身后的文武百官一个劲儿的缩着脖子。
远远瞧见一队全身素服的队伍行过来,顺治帝收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纂紧,嘴角悄悄的勾起。
十四叔,不管你以前多威风,如今也不过就是白骨一副,纵是朕今儿迫于无奈站在这儿迎你的灵柩,但他日定当百倍讨回今日的羞辱。
“小多,你真的很厉害耶,今儿可是皇上亲自迎你回来的”虽说这皇上只留下一句'三日后为十四叔下葬'的话就甩甩袖子走人了,让人搞不懂他站在那一个多时辰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能让皇上步出紫禁城来迎的她家小多可算是第一个,让她这个做他老婆的人很是骄傲。
不论生或死,她的小多永远都是牛人一个。素缟的灵堂里,苗喵喵手抚着漆黑的棺裹笑眯了眼睛。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清风舞动起的白缎相互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轻轻的,细细的,映衬着摇曳的白烛和地上一个尚未燃尽冥钱的火盆。
“喂,你给我谦虚一下好不好”看着不住飘摇的白色锦缎苗喵喵噗嗤一下笑出声,死小多,还是那么拽。'那是自然'如果他在她眼前一定会这么回她。
慢慢收起笑容,俯下身把脸贴在冰凉的棺盖上,只隔了一道木板子,却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沟。她能感觉他就在身边,可永远也无法再触摸到那张熟悉的脸。
“好想你啊,我可不可以不坚强?”其实打从小多走的那刻起,她就很后悔说了什么狗屁会很坚强很坚强的话。
没了他,才知道他已经把她给宠得太懒惰,只要一点重量压到肩上她已经累得走不动路。
“行了,你又来罗嗦,我答应你的事儿什么时候没做到过”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落在木板上,很快的被吸进木纹里。
她没想哭的,连他走的时候她都没掉泪。可是这会儿,当一阵清风抚过她的脸颊时,眼泪就自己跑出来了。这阵风象极了那日他轻柔抚过她脸庞的手。
“娘子,今儿天气不错,为夫的我行不行出去晒晒太阳啊”那一日,他的气色非常好,卧床好些日子,那一天居然也能下地了。
一大早的就开始拽着她的衣袖央求着要出去走走,看着那双满是期盼的眼睛和那张如花似玉的笑脸,她愣是狠不下心拒绝。
“怕了你了,别晒的太久”里三层外三层把他给裹得严严实实后,苗喵喵叮嘱道。
“好”乖小孩听话的点点头,目送忙着去灶房煎药的她远去后就开始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晒他的太阳。
等她端着药回来时,瞧见他正微眯着眼睛斜倚在椅子上,阳光把他周身都映照出淡淡的一圈白光。
风吹过,撩动他白狐裘上的柔软皮毛,让他身上的光也微微闪动。如她初见他时一样完美
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那一刻,她忽然很慌张,慌张到端着药碗的手不自觉倾斜,以至于滚烫的药洒了她一手。
“娘子!做什么这么不小心?”药碗落到地上的破碎声,惊动了稳坐在那边的人。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拉过那双有些发红的手眉头打了个结。
唉。。。。。。他真是担心,就这么扔下她以后她会不会照顾好自己。
“还疼吗?上过药应该会好些了吧”一阵忙和,待奴才们都下去了以后多尔衮轻轻的拉起她的手心疼不已的问道。眉头的结始终没有打开过。
“嗯”低低的应了一声,苗喵喵始终低着头。真是没用,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小多为她担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她这种人了。
她想笑给他看,想拍拍胸脯告诉他,不就是烫了一下嘛,没什么,她皮糙肉厚,这点伤就跟蚊子叮了一下没区别。
但是她脑袋里老是飘着大夫无奈的摇着头,跟她说'邪风入体,无药可依啊'这句话。让她的手很疼很疼,疼得她的心都跟着一抽一抽的。
邪风入体,不就是破伤风吗,在现代都是死亡率比较高的急性病了,更别说在这连预防针都没有的破古代。
“丫头,难道我已经人老珠黄的让你看都懒得看了吗?”一只有些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脸庞,轻柔的嗓音故意带着浓浓的哀怨。
她瘦了,抱她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咯得慌。这些日子,就算他老是昏昏欲睡的睁不开眼睛,但每晚,她偎进他怀里的时候,他都觉得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今儿看到,果然,尖尖的下巴都能拿来削面条了。
“我才叫人老珠黄好不好,都三十几岁了还是叫人家丫头,你有见过这么老的丫头吗?”
噗嗤笑出声,抬起挂着红眼圈的脸看向他。啧啧,就算是病了这么久,她家的小多依然是风姿绰绰。她真想看看,等到他七八十岁的时候是不是还会有这般迷人的风情。
“就算你头发白了,牙齿都掉光了,依然都还是我的丫头”总算是让她又笑了,当初他发过誓再不叫她掉泪,可如今老是让她伤心。被小十五知道准会给他几拳。
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把脸埋在她的颈项间,不叫她瞧见因为面部神经不受控制而出现的面部痉挛。他要留给她最美的回忆。
风轻轻的吹过窗前,屋里的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好象要把彼此都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紧紧的相拥着。谁都清楚的知道,也许这就是此生最后一次的拥抱,但依然将回光返照这四个字都暂时剔除到脑海以外。他们情愿相信,这一刻不是为了别离才有如此深刻的刺痛。
归尘12
东直门外九王陵,两个月前的华丽陵墓如今已经破败残落。月光下,废墟间,站着两个人。
“看来你是白费心机了”一直静默站立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里有压抑着的喷怒隐隐飘出来。
两月前,皇上颁旨,按皇帝礼仪下葬,并尊故摄政王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奉入太庙。
然不过两个月,一切功绩就被什么意图篡位,私制龙袍等等十几项罪责给盖过去。皇上从又下旨,撤庙享,绌宗籍,罢爵位,家产充公。
这些他都能忍,惟独这掘坟鞭尸,真真如把刀一样捅到他心窝子里。多尔衮,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那样立于淡水间的清雅男子,死后却被人羞辱至此,让他这个做朋友的如何不痛。
“或许吧”游走于残垣断壁间如一抹幽魂,脚下的瓦砾咯得人生疼,偶尔踢到什么东西发出几声响动,让在惨白月光下映照的破败陵墓更显得阴森。寒风扫过,吹得人直打冷颤,冷冷应了一声,慕容云立在被推倒在一旁的墓碑边不动了。
两月前,请旨来给多尔衮守灵,为的就是今儿看出好戏,但是结果让她有点失望呢。
“你当真如此恨我至极?”就算早就知道所有的事儿都是她在背后搞的鬼,他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就算此刻,他立于好友的墓前,他仍是试图假装一切不过是巧合。但她不否认,为什么不否认!他是真的很想回到从前的。
“对”微笑着吐出最冷的话,不过就一个字而已,却比世上最寒冷的风还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