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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七鹊图之谜-第39章

小说: 七鹊图之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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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往后的日子里我会珍藏这份难得的回忆。
  路卡艾尔摩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他必须确定我们的行李已被送到「金色黎明号」,且我们三个将搭同一艘船离去。
  很可惜我们无法在雪梨多待一刻…虽然我们只看到它的一小部分,但却不难发现它的美。不过,只要我们的旅程能继续顺利地进行,一切的事都变成次要的了。
  「我们的圣人真的很能干!」泰玛莉丝说。我注意到每当她提到路卡时,她的声音中总会夹杂一丝嘲弄的语气。她喜欢他,只是无法忍受他那超乎常人般的意志力罢了。
  最后,我们终于登上了「金色黎明号」继续为目的地奔波。这是一艘货船,通常很少搭载乘客的。横越塔斯曼海时风浪非常大,海面很不平静。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躺在床上一直到抵达威灵顿。我们在那里做了个短暂的停留…完全依装、卸货的时间而定…之后我们便算真正地航向卡多岛了。
  隔天我们很优闲地度过海上的一日,那一整天风平浪静的,气温很高,最适合坐在甲板上什么事都不要想:看著清澈温和的海水,往远一点的地方瞥过去,随时都有机会看到跃出海面的飞鱼,四处也都有可能出现一群徜徉在大海洋嬉戏的海豚。
  我们坐在甲板上凝听路卡的童年往事,他小时候一直居住在伦敦,父亲是个出色的生意人,在商业界颇负盛名:他希望路卡和他的弟弟一起加入这个家族企业,但是路卡却对自己另有期许。父亲过逝后留下一笔足够的钱,使得他能如愿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家里的企业则让他弟弟一手接管。
  路卡不喜欢父亲辛苦打拼出来的事业,但却无法否认「它」才是使他能为所欲为的最大助力。由于有他弟弟挺身揽下父亲临死的遗愿,所以他才能心安理得地照自己心中理想的生活方式过活。
  「所以说,」泰玛莉丝用她对路卡一贯的嘲笑语气说。「即使你厌恶自己父亲的事业,但却不得不承认『它』使你的美梦成真,关于这一点,你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呢?」
  「我知道你的观点,」他微笑地说。「不过我相信人们应该活得单纯些。我的收入虽是来自我不喜欢的事业上,但却足够提供我所有的开销,如果这笔钱能推广我的信念,那么我看不出有任何不可行的理由。」
  「我想,我只能说这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的。」泰玛莉丝勉强地说。
  「我希望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内心的。」
  我们就这样过了好几天。泰玛莉丝对路卡的友善依然带有一丝戏谵,不过他们俩似乎还乐在其中。
  离开「金色黎明号」我们终于到卡多岛了,在经过这么漫长的旅途后,如今我们一心只盼望开往卡斯克岛的渡轮能快快启航。
  卡多岛虽小,但它的活力却带给我们很大的震撼。「金色黎明号」的进港引起一阵欢迎的喧哗声,几艘小船立刻出来迎接大船,并赶在卸货前先行将旅客送回岸上。
  我们被一群大声呼吼的居民包围著,他们正兴奋地看著这些观光客,无疑是想多增加些收入,因为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比手划脚地轼著想留住他们的眼光。摊位上的货品有凤梨、椰子、木雕艺品、奥秘的石形艺术,及造形邪恶的武士木偶。这里四周都被青翠、茂盛的草木围绕著,阔棕树健朗的枝叶处处可见。
  路卡说,在这等待的同时,首先我们必须找家饭店驻脚,然后等到一切都安顿好了后,他会立刻去查询渡轮的时间表。
  我们发现有个男人正迫不及待地想充当我们的导游。虽然他会讲一些英文,不过却一厢情愿地不让我们有反口的机会。
  「饭店?」他说。「我懂了,我来带路,很棒的饭店……小姐、先生……很棒的饭店,今天,渡轮没有。」他用力地摇摇头。「今天没有。」
  他把我们的行李搬进手推车里,然后往我们周围开始聚集的群众中推出去,他示意要我们跟紧。几个小孩一脸困惑地看著我们走过去,他们连一件能遮掩自己铜棕色的身子的衣服都没有。我们的导游一路上不停地回顾,以确定我们还跟在他身后。「跟我来。」他大喊。
  他走到一幢白石砌成的建筑物面前,这间饭店离岸边只有几百码。
  「很棒的饭店,非常好,卡多岛最好的饭店。你们来,你们会喜欢的。」
  我们进到室内后,很欣慰地感到气温已降了几度。一个皮肤很黑、身材壮大的女人正露出白皙的牙齿对我们微笑,她用那双宝石一般的黑眼珠打量我们。
  「我带人来,我带人来,」我们的导游说。「先生、小姐……」接下来他们便轻松自然地用当地话交谈起来了。
  那个女人即使在将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身上时,依然不忘堆上笑容。
  「你们要住下来吗?」她问。
  「是的,」路卡告诉她。「在下班开往卡斯克岛的渡轮出发前,我们将一直住在这里。」
  「卡斯克岛。」她蠕动的双唇间吐出声来。「哦,不行,这里最好,我有两……」她用手指比著。「两间房吗?」
  「两间是再好也不过了,」路卡说,然后转向我。「你们俩介意睡同一间吗?」
  「我们在船上时早就习惯了。」泰玛莉丝说。「我们去看看房间吧!」
  我们很快便安顿下来了,由于没有其他选择的空间,所以对现况也就无从挑起。那个太过丰满的肥女人似乎很高兴我们能到这里来,她唯一的缺憾是…我们唯一的目的是等待渡轮、离开这里。
  所有的房间不仅窄小,也很老旧,不过里面倒还能挤得进两张床……算了,反正我们也住不久。每张床上都罩有蚊帐,当那个肥女人指著这一切时,她神情中所流露出的骄傲是显而易见的。
  不久那个导游便扬扬得意地离去了,好像他刚才做了什么丰功伟业般。
  我们查出下一班渡轮星期五开,由于今天已是星期三了,所以我们不禁庆幸自己不用在此地久留。
  长久待在海上后,对陆地上的乾燥反而觉得怪怪的。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很新奇,所以我们早已迫不及待地想出去见识见识。由于和卡斯克岛的距离不远,我们推测这两个岛之间的差异一定很小。
  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最近这几天所需要用到的东西先从行李中整理出来。
  泰玛莉丝认为这一切都非常刺激。「我喜欢那个肥女人,她看到我们来时简直乐歪了,还因我们无法多住几天而深感遗憾。世上还有比这种欢迎方式更温馨的吗?」
  卡多岛和卡斯克岛间来往的渡轮并不算太频繁,通常这两个岛所需传递的货物都是从雪梨运来的,这个路线同时也是岛民和外界之间信件连系的主角。
  我们安顿好后,便决定静下来等。外面的热气使得大家心浮气躁,不过至少室内总比户外来得阴凉。
  我们到达的那天,大家已经都累得全身无力了,当天的晚餐有不知名的鱼及水果,那时天色已越来越晚了,所以大夥儿决定提早回房睡觉,这样一来,明天早上就可以探险了或傍晚我们都已见识到这里的白天、及下午在空气中蔓延的那股热气,让人全身都很不服。
  泰玛莉丝一下子就睡著了,而我却眼睁睁地盯著天花板,凝听海浪舞动的声音及……从远方传来的……隐约中可辨出……有人正弹奏著优美的乐曲。
  不知此刻克里斯派在做些什么?苏菲姨妈呢?她一定在想我过得好不好。长久以来我一直渴望能和父亲见面,而这个愿望已即将实现了:但,我却愿意放下一切,奔回英国。
  「除非,」我不断地告诉自己。「除非那女人永远不再出现,除非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我们的生命中。」
  这不是解决之道,我必须让自己远远地和过去隔离,我必须为自己理出一条大道,看清自己人生的目标。
  在这一切迷雾中,只有一个不变的事实,那就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克里斯派。
  我瞥了泰玛莉丝一眼,她散落在枕头上的金色秀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地动人:躺在蚊帐之下的她安详地宛如刚出生的女娃儿般。长久以来她就想要逃开那里,远远地,忘掉一切,目前的处境是正中她下怀。她已经有些改变了,不过泰玛莉丝过去的影子依旧常常出现。这赵旅游正是她所需要的,如今她成功地慢慢卸掉锁在她身上的枷锁。
  而我相信自己今生将和过去纠缠不清的。
  隔天早上我们便在卡多岛展开探险行动。我们的出现使得当地许多好奇的居民都感到相当兴奋,他们对西方人的认知似乎相当有限。泰玛莉丝一头金发引来一群侧目的眼光,一个女人甚至还走向前去摸她的头发。他们谁也不试著去掩饰那双好奇的眼睛,且还大刺刺地盯著我们…吃吃地儍笑著,好像发现我们本身就是一出好笑的闹剧。
  热气的火舌在天地间嚣张地对万物示威,午餐之后我们只好待在饭店里,坐在那儿观赏外面的景致,让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流逝。
  泰玛莉丝说。「很快地我们就要站在那里了。我希望那里没有这么热。」
  「我想差别应该不会很大,」路卡说。「通常人们都能适应过来,你不用担这个心。」
  「到时你将有任务在身,那个任重道远的工作,」泰玛莉丝说。「我能做些什么呢?」
  「你可以到我那里帮我啊!我敢说我一定能找些事情让你做的。」
  泰玛莉丝露出一脸苦相。「我不认为自己是这一型的人,你不觉得吗?」
  「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你一定办得到。」
  他们俩微笑地互相看著对方。
  她问我:「你可以想像我做这种神圣的工作吗?」
  我严正地说:「我相信只要有诚心,什么事都难不了你。」
  「你看,『圣男路卡』,我还是有希望的。」
  星期五一早,当我们看到渡轮终于慢慢地驶进港时,大伙儿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我们第一天遇见的那个导游推著手推车,夹杂在人群中往岸上的方向走过去。在船还没靠岸停泊前,我们早巳全副武装地在等著了。
  渡轮的航行时刻表并不是特定不变的。听说下午起程到明天下午就会到卡斯克岛了…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
  当我们正要动身离去时,岸上的居民都兴起了一阵喧哗声。由于行程完全由上货的时间而定,所以我们出发的时间已被耽误了许久,我们是唯一前往卡斯克岛的旅客。
  渡轮的抵达及离去,对岛民一成不变的单调生活增添了许多生动的色彩。当然了他们永远无法预知它将带来什么样的人…像我们这种陌生、且不同的观光客,是他们娱乐消遗的对象,也是整个岛的大新闻。
  那晚,我、泰玛莉丝和路卡坐在甲板上,希望能在浩瀚的夜色下找到睡意。漆黑的海洋平静地映出一轮明月,拍打在船侧的浪花低声地私语著,淡雅的空气好像有股清香的气息,
  令人心荡神恰。每当一群鱼从容地从眼前游过,我便会看到海面上闪起一道道的粼光。
  而此时我最在乎、挂心的,几乎就在地球的另一面,比夜色更遥不可及。有几次我都责备自己太儍了,得重新站起来,勇敢地面对生活。失去克里斯派,是因为我不敢留在那里,而如今呢?哈!我居然儍到会认为自己能因此而忘了他。
  他们俩已经在打瞌睡了,而我却只能盯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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