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逍遥生活-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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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话,说的方老板娘脸都红了。赵姨娘这不是故意说自己没有名分,没资格管理男人的家吗?也许是她多想,但是,现实逼得她不能不多想。
方老板娘垂下了头,也不愿意被赵姨娘如此欺负,直接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说:“其实,我今儿来是为了少文。这件事儿,不用我说,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孩子从一开始就恋上了宋姑娘,我也曾苦口婆心的劝过,方家是大户人家的,在怎么样也不会娶一个有夫之妇。就算周家已经休了她也是不行的,天底下的姑娘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她?这有些是在不合乎情理。我也跟他说。你们俩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他要面子要了一辈子,这种事情不是打他的脸吗?”
赵姨娘挑了挑眉毛,不等方老板继续说下去,她便立即拦住了话头。
“可不是,姐姐这话说的在理,到底还是姐姐是个明白人呀。你说,那宋姑娘有什么好的?天底下的姑娘不都是一个样子?难不成,她多长了两只耳朵不成?哎,他生在方家,他爹是什么样的人?打年轻的时候,他爹就爱跟别人一较高下。若非有这样的心气儿,也干不成这么大的家业。你说,若不是跟人家抢生意,哪里能有今天这么大的买卖?他要脸要了一辈子,头两年,老陈家因为牌匾做的比咱们家的精致,你瞧瞧他多不乐意?那年春天老陈家换上的牌匾,到秋天的时候他就把所有的老号牌匾都重新漆了一遍。你说说,这不过只是块牌匾而已,就这样兴师动众。少文是他的命根子,他多疼爱他?小时候,少文跟他爹出门,遇见一条大狗。少文那时候才三岁四岁,吓得半死,他爹怕吓着他,上前就护住了孩子,多亏那黑狗走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赵姨娘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简直像是老妈子在磨豆腐。方少文小时候的事儿,她也只是听来的。她嫁进方家才不过四五年的光景,哪里知道这些事儿?
赵姨娘嫁入方家之前的两三年,方少文的娘才离开人世,对于方少文的事情,她基本全都是从老妈子的口中听来的,可到了现在却如数家珍,她像是他的娘一样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
赵姨娘见方老板出于半迷离的状态,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在给她灌输灌输方家的思想。
“你也是知道的,咱家都是要脸面的人家,容不下男盗女娼,就算是当了乞丐,骨气也不能丢的。这宋姑娘虽然与他情投意合,但终归,宋姑娘是弃妇。下堂妻这个名称可不咋好听,咱少文要是娶了她,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我们家又不缺吃,又不缺穿的,怎么能娶这样一房的媳妇呢?”
赵姨娘此番话,果然又触怒了方老板娘。什么叫就是当乞丐的那一天也不能丢了骨气?这是在暗示自己没有骨气吗?
方老板娘颇为生气,只因这个赵姨娘看不起自己。
方老板娘咬了咬嘴唇,歪着头看着赵姨娘,心里却来了气。原本,她是打算卖双方一个好,让她得个好名声。想不到,赵姨娘却这样说。原本,她是想将宋可人当成棋子来牺牲,现如今,她却忽然想将她扶正。
想到这里,方老板娘微微一笑,笑着用一只手拉住了另一只手。手心冰凉,是气的。没见过这样气人的,句句都是损人的话。
丫鬟此刻十分轻盈的端着茶水走了过来,给二位的茶杯里填满了水。
方老板娘只等丫鬟一走,便说道:“可不是,这件事儿,原本吧,我是这样打算的。少文喜欢可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他要是不喜欢,也不可能故意跟着大哥对着干。你也不要跟我说,那些都是暂时的。感情这种东西,没(炫)经(书)历(网)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真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你想要拆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我想,这件事儿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退而求其次。让少文纳可人为妾,但是,今天少文从家里回去,我看着他那气呼呼的样,心里也不太痛快。我虽然没孩子,但是,少文就跟我的孩子一模一样。我不是说了,感情这种东西,是无法控制的。所以,我能理解少文。我想,这一会他肯定是不同意纳妾的办法。我来,不过是跟你们通通气,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方老板娘一番话,可真真是惹怒了赵姨娘。方老板娘口口声声的说,感情这种事没精力过的人不懂的。这不就是在说她没认真的爱过一个人么?这不就是在说她,是为了钱才嫁给了方老爷么?
赵姨娘气的脸色都变了样,心里若不是怕得罪她,早就损她两句了。方老板娘瞧见赵姨娘被她气红的脸,心中不禁暗笑。这样的人,就不该惯着。
赵姨娘到底还是见得市面少,比不得方老板娘黑白两道吃得开,那股子泼辣劲儿就比不过人家方老板娘。
果然,听她没好气的说:“硬生生的将他们拆散又能怎么样呢?横竖,也就是痛苦一阵子罢了。回头,我赔偿宋姑娘一点钱就是了。你要是愿意,就帮我问问,要给她多少钱,她才能够离开京兆城永远不回来。或者,你帮我寻个好人家,赶紧将她嫁了就是了。这到不难的,少文横竖伤心几天,也就得了,小孩子么,闹闹也就罢了。”
听了这一番话,方老板娘正中下怀,她不仅的冷笑了一声,冲着赵姨娘翻了个白眼。
“嫂子这话说的,难道少文心疼你就不跟着心疼吗?这到底不是亲娘,对儿子就是这样。嫂子你可真够狠心的,别的不说,就说我这个做姑姑的,见到少文难过成那样,都不惜拉下老脸想要提他求求你们。难道,嫂子丝毫都不担心少文的事情吗?那孩子性子烈,惹恼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谁能知道?要我说,没(炫)经(书)历(网)过感情伤痛的人,是不会知道那种疼痛的滋味!”
方老板娘说的阴阳怪气,听的赵姨娘是七窍生烟。赵姨娘气的脸都变了颜色,心说你在我家还敢如此的嚣张?
那方老板娘见赵姨娘气成这样,心中不禁暗自高兴,心说就凭你,还怎么跟我斗?虽然心里波涛汹涌,但是她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懂声色的起了身,冷冷的看着赵姨娘。
“我还是那句话,没(炫)经(书)历(网)过感情的人,是不会知道感情的伤有多疼的。你们自己衡量着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少文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到时候,你们可因为少个儿子来怪我!”说完,方老板娘愤怒的拂袖而去。
赵姨娘狠狠的抓起了手帕扭成了一团,看着方老板娘的背影,她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她狠狠的盯着那个背影,眼睛里冒出了火苗。
方老板娘则心中高兴的出了赵姨娘的门,她的脸上还挂着不悦。现在要做的,是她该去见另一个人。赵姨娘不是看不起自己吗?这回,反正有人收拾她就对了。
想到此处,方老板不禁的又添了几分的得意。这赵姨娘终归不是自己的对手,再怎么样,也斗不过自己。这,才是她最开心的事儿。将鄙夷自己的人压在自己的脚下,这是她方贵和做事的一向风格!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方贵和的小心计
方贵和款步来到方老爷的房间门口,她轻轻的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动静,她便又敲了敲。这下子,方老爷怒了,冲着门口喊道:“不是说了,让你们别来烦我?”
方贵和自信的笑了笑,说道:“大哥是我,贵和。大哥,这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所以,特别来看看你。”
不看僧面看佛面,方老爷虽一肚子的怒气,但还是去开了门。
一见方老爷,方贵和点头笑了笑。
“大哥,近来可好?”她寒暄到。
方老爷冷笑了一声,不耐烦的说道:“好好好,好的快被那个死孩子气的吐了血,这可真好!”
方贵和微微一笑,安抚道:“大哥,莫要在生气了,我今儿来,就是为了少文。这件事儿我也知道了,他今天特别来求了我。刚才,我也跟嫂子说了自己的想法。可你说,嫂子怎么说,她竟然要放任自流。这到底不是亲妈,刚刚自己还说呢,就算是少文死了,她也不会心疼。你说说,这叫什么话!”
方贵和站在门口跟方老爷说这番话,方老爷那五大三粗的身材挡住了门口,似乎不太情愿方老板进去一样。其实,方老爷只想早点打发她走了,自己继续生闷气而已。
果然,见方贵和没有走的意思,方老爷不耐烦的开了口,说道:“你回去告诉他,往后他要是再敢将那位宋姑娘带回来,可别怪我不客气!行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累了,不送!”
说完,方老爷扭头就钻进了屋子。
方贵和挑了挑眉毛,没想到,方老爷竟然火气如此之大,甚至头一回将自己拒之千里。方贵和不禁郁闷,白了这大门一眼,便出去了。
方老爷没等方贵和走出这院子,就想起了方贵和刚刚说的那番话。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赵姨娘对方少文的事儿放任自流呢?
“吱嘎……”的一声,方老爷大开了门,不懂声色的命人将李妈叫来。他,要仔细的盘问盘问。
这一日,却是周克跟苗兰儿出殡的日子。
夜半,几个孱弱的和尚坐在灵棚的边絮絮叨叨的念着经,谁也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念叨的是什么。
家中,只有稀疏的几位亲戚。周家诈尸的事儿早就在亲戚中间传遍了,谁还敢来?横竖几个躲不过去的,身上也挂着护身符,免得在闹出什么事端。
到了子时,请来的一位“全福”的老太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升高粱和一条红裤子,这时,做好的棺材抬了进来,她急忙的喊到“迎财”,并将手中的高粱和裤子扔到棺材中,院子里周勇领着弟弟妹妹跪了下来。
棺材被抬到了灵棚里,仵作用白布兜住周克与苗兰儿的腰,一用力,将他抬了起来放进棺材中,随即,周勇递上红包,这个所谓的红包,其实就是用红纸里塞满稻草,仵作用这个将人的四周塞紧,这样,里面的人就不会在抬的过程中摇晃。
周勇递来棉花,仵作将它盖在周克的脸上,据说这叫“开脸”,又接过周勇递来的沾了水的银针,在周克的脸上虚划了一下,算是“开光”,只等苗兰儿也完成了同样的步骤,仵作大喊一声:“请家属辞棺。”
方芳扶着周唐氏,周张氏与周光意互相扶持着,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灵棚。
周张氏的眼泪像是下雨一样,滴滴答答的掉落下来。
周张氏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周克的棺材,泪如雨下。
“我的儿,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丢下你爹你娘你奶奶,可叫我们怎么活呀!”周张氏哭道。
方芳扭过脸去,抹掉了脸上的泪珠,走上前去拉住了周张氏。
“娘,还得继续呢,别这样。”方芳说。
周张氏立即急了,回头冲着方芳说道:“你没有孩子,不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
方芳被噎得无语,只有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孝服。
若是换作平时,周唐氏一定会骂上周张氏两句。但这一天,周唐氏明白她内心的感受,她痛苦的摇了摇头。
“过来吧,别耽误了吉时。他活着的时候,咱们对不住他,如今他走了,就让他安静的去吧。早点入土,请那牛头马面给他寻个好人家。下辈子。下辈子不要投生在我们家……”说到这里,周唐氏被滚下的泪珠噎住了话。
周张氏受了感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抱着周克的棺材,哭道:“我的儿子,你怎么就这样去了?我……我……”
周唐氏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掩面用袖筒擦掉了泪。
月光下,泪水晶莹剔透。荧荧的烛火间,猛然间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