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滴泪引-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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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起了什么事”。
“什么事?”,我狐疑的看向蹙离,可蹙离的脸色却似乎被这地府的阴气映衬得很不好,他躲开我探寻的目光,向白无常说道:“九虚山蹙离见过白无常仙使。方才花九已按着地府的规矩承受了地狱之火,此刻仙使是否也应该按着承诺,让我们带走沈姑娘的魂魄?”。
他的话让我放弃了继续追问鬼王炽,却见白无常面色一沉,反口道:“我何时答应了让你们带走沈水柔之魂?!”。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堂堂一个鬼仙居然出尔反尔,回头我一定要让三界六道都知道,白无常是个大骗子!”,我气急,说道。
白无常却似乎忘了方才答应我的事,冷冷道:“你自愿承受地狱之火,没有人逼你,何况方才那地狱之火,你以为本仙看不出来是这位蹙上仙帮你?既然你们先坏了规矩,就别怪本仙出尔反尔”。
“你!好,我再受一次地狱之火,这次不用任何人帮忙”,我大声道。
“可以”。
“那你是不是会放了沈姑娘魂魄?”,我问。
“不会!”,白无常简短答道。
“为什么?”,我惊叫。
“实话告诉你,今日十殿阎罗有旨,这沈水柔的魂魄别说是你们,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不可带走”。
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堂堂地府居然如此不讲道理,却闻得一直都冷着脸的白芷沉声道:“如果我们一定要带走呢?”
“那就连你们一起留下!”,白无常话音方落,已见四面八方忽然出现无数身着官服的鬼仙鬼差来,他们手中或是提着锁链,或是拎着钢刀,将我们团团围住。
白芷那厮一脸的兴奋,手中石萧潇洒一转,道:“今日一定要打个痛快!”,言罢他已身子凌空跃起,直冲向白无常。
擒贼先擒王,看来这白芷还真是个打架经验丰富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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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卷三 第二十五章 谁在饮血 。。。
兵器相接,发出阵阵清脆的响来,对与打架,白芷那厮一向身先士卒。我无奈摇头,自从这家伙与鬼王炽出现我就知道,此番来地府一定是要这样收场的。
我正欲上前帮忙,木别离却冲我优雅的笑,淡淡道:“姑娘不用担心,相信白无常绝不是白芷的对手”。
他随随便便挥手,为我们做了一道透明结界,然后又以左手拄着的拐杖为支点,右手的拐杖凌空一点,幻化出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来,即使我们此刻被重重包围,可他却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手中拐杖连点,为桌子上添上美酒佳肴,再次对我说道:“不如姑娘与蹙上仙,鬼王炽大人趁着此时以酒助兴,好好欣赏一下白芷少侠的好法力”。
我叹气,看来我认识的人一个个都是奇葩,否则怎么都如此与众不同!
鬼王炽已不再痛苦的抱着头,只是看起来还是很不好的样子,我扶着他坐下来,忽然发现他额间的火焰心似乎淡了几分,正想再问,蹙离已开口道:“墨沉兄,不如我们稍等片刻”。
白墨沉这才扶着沈水柔落座,只是两个人再也不愿分开彼此再次握紧的手,见他们的样子,我心中不由感慨万千,突然发现,也许这三界六道最痛苦也最快乐,最最折磨人的,就是感情。
紧挨着蹙离坐下来,我却不愿去碰面前的酒,酒醉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可那暂时的美妙却会令酒醒后,更加失落与痛苦。
希望我和蹙离之间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是酒醉。
木别离所做的那道透明结界非常结实。我想,也许自开天辟地之后,这分出三界六道来,我们是唯一的一群可以在地府喝着酒吃着菜,优哉游哉看着白无常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
这场架本就是一面倒的形式,白芷那厮作为碧波岛的头号、最最有用的人,就凭白无常那点卑微的法力,还真真就是鸡蛋碰石头。
果然木别离手里的一杯酒只是饮了少半,白无常就已被白芷踩在脚下,连连求饶:“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白芷冷笑,道:“现在才想起来求情,已经晚了”。
白无常哭得眼泪鼻涕的,再也不似方才那般嚣张跋扈;“少侠,不是小人难为各位,只是小人吃的是官粮,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自从他被捉,那些鬼仙鬼差等都万分不够义气的脚底抹油,没了踪影。此刻这白无常可怜兮兮的被白芷踩在脚下,一张本就丑陋的脸上挂着两道眼泪以及两管鼻涕,看起来滑稽可笑。
我忍着笑,看白芷那厮继续耀武扬威,已听得白芷问道:“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放不放沈姑娘的魂魄?”。
“少侠别难为小人了,不是小人不放沈姑娘魂魄,只是小人有苦衷啊!”。
“什么苦衷?”,想必是白芷脚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白无常痛苦的呲牙裂嘴,连连呼痛,白芷冷声打断他的哀嚎,再次问道:“快说!”。
“沈姑娘死的时候身怀有孕,对吧?”,白无常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白芷已皱眉,道:“废话!”。
“对对,是废话废话。可也是一定要说的话,因为沈姑娘死的时候身怀六甲又是冤死,所以成了鬼以后本该是厉鬼,幸好沈姑娘为人平淡无争,这才没有什么事端,可那也是小人多少出了点力的结果”。
白无常一双眼溜溜在木别离身上转了一圈,木别离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却在看手里的水晶杯。
白无常接着说道:“正所谓小鬼难缠,虽然沈姑娘安安稳稳,可他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因为未见天日就被剥夺了机会,怨气冲天,在地府中好歹有招魂幡可以压制,可到了人间,恐怕……”。
他停住,不再说下去。我已倒抽口凉气,早听说过怀了孩子的女人死了后会化作厉鬼,如今这沈水柔大着肚子被火活活烧死,恐怕就算她不怨,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有怨。我们当初怎么忘了这一点!
我看向蹙离,蹙离微蹙着眉头,我看不出他到底作何打算,白芷那厮却是真的愣住了,脚下一松,白无常竟泥鳅般溜出去,连滚带爬的奔逃。
他的声音远远传来:“不是本仙没提醒各位,你们要是带走了沈水柔,以后一定会后悔”。
他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可那似乎满是诅咒的声音犹在我耳边响起,我偷眼去看沈水柔,竟无端端觉得,她的身上有一层隐隐的、极淡的黑气……
双脚甫一沾到别离馆那实实在在的土地,我不由长吁口气。
这里虽然到处都是门,可我却忽然觉得无比亲切。
我们终于重回人间,没有想象中的难,此次地府之行看似阻挠重重,危险也是不少,实则却是轻易破解。
我们最终还是带回了沈水柔的魂魄,可因为她如今只是孤魂,没有实体,所以被暂时收在鬼王送我的金铃之中。
我不知白无常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可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防,找来找去只有鬼王炽送我的金铃最适合她容身。
其实我想蹙离也是有自己打算的,他只是说炽的金铃因为有炽身上的寒气,正与沈水柔如今属阴的体质相符,所以才令沈姑娘暂居其中。可我想,也多少因为炽那金铃上,有炽强大的灵力存在,多少可以压制些怨气,这才被选中。
无论如何,我们毕竟没有空手而归。相信白墨沉与沈姑娘重聚后一定很快就可以重新振作,带领着那十二个手持赤玉之人与‘它’抗衡。
一切看起来,都在好转。
荷塘里的荷花就要开了,清晨的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荷叶上蹲坐着只蛙,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盯着我和蹙离。
碧蓝的苍穹上,云丝丝缕缕,悠悠的向西飘着,也不知是谁放的纸鸢,高高的,衬在蓝天之上,费力的追着看似就在身旁的云。
“蹙离,你讲讲你的大道理吧”,我的目光追随着那只纸鸢起伏。
“可以,只是花九想听什么?”,他认真的看我。
“随便什么都好,我只是很想念你说起大道理时的样子”。
“什么样子?”,他一张线条极优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很认真,很呆的样子”,我笑。
他不说话,只是望进我的眼,身子微微前倾,清晨的风送来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儿,他的唇简直比荷塘里那些就要开放的花还要美。
我呼吸停顿,心底像打鼓一般,“咚咚咚”跳个不停,那两片唇,我就要知道到底是火热还是冰凉了么?
我的神思早已游荡出去,也许随着苍穹上那纸鸢,终于追上了云。
“咳咳,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只是这件事有点不妙”。,一道冰冷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真想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回头,就看到了那张该死的,万万分欠扁的石头脸,他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打扰了别人,不但毫无悔意,脸上居然还挂着明显的笑意!
真真是天煞的家伙。
我冲他瞪眼睛,悄悄的挥舞拳头,他忍着笑,在我以为他会被那些该死的笑憋得背过气的时候,终于开口,道:“昨夜你们睡得想必不错?”。
“好,好得很。今天早上本来也很好,要不是多了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恐怕会更好!”,我一肚子气,冲他恶狠狠地呲牙。
怎么那母老虎胭脂姑娘不出现了呢?只有她才是这家伙的克星。
想起胭脂我不得不想起小六子,自从昨天我们回来后,就没有发现小六子的踪影,可我没有问,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及。
我相信蹙离什么都没有做,虽然当时我是那么心痛。况且半夏也不见了,我最好的朋友,相信一定在替我善后。
我不知道蹙离最后怎么救了小六子,我也不知道小六子、胭脂、半夏的下落,可我知道,一切一定都不会太糟。
可白芷那厮却是如此的不知趣,不过他接着说的话,真的令我浑身一寒:“可扬州城的百姓昨夜恐怕睡得很不好”。
他一双眼望向我手腕上系着的金铃,再次问道:“昨夜你真的睡得很好?有没有离开过福来客栈?”
“当然睡得好,我闭上眼一觉睡到天亮,虽然醒了后觉得很累,可总的来说昨夜睡得还是非常不错的”,我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蹙离也已轻蹙眉头,问道:“白芷为何如此问,难道昨夜扬州城出了什么大事?”。
“是大事,而且恐怕是与我们有关的大事”,白芷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说道。
“难道?”,蹙离话只说一半,可我从他紧蹙的眉头里,多少猜出一些。
白芷却又转向我,第三次问道:“可是,谁能证明你一直都没离开?”。
“白芷,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心底一惊,依稀想起晨起时看到嘴角沾着点红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