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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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五爷点了点头。
白世宝笑道:“马五爷!请吧!我们也该会会这位袁大头了!”
“好!”
……
天津卫,兴隆街上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百姓听说当今之主袁世凯要来祭祀,便都跑过来瞧着热闹。这时街道已经被军队封锁,成排的士兵挎着洋枪,十米一个,挺胸抬头,站的笔挺,将街道从人群中隔了出来,把百姓圈在身后。
这时,只听着“轰鸣鸣”的声响。
人群扭头回望,只见两辆黑色汽车由东往西缓慢地开了过来。汽车过后“呼呼啦啦”的跟着三五十个骑兵,各个端着长枪,挥着许多面彩旗。
人群中有人认得那些彩旗,说道:“这叫五族共戴一日旗!说的是汉、满、蒙、回、藏,五族共和,共同拥戴一个皇帝!”
“敢情他还真要自己当皇帝!”
有人惊叫道:“快瞧儿!角儿登场了……”
这时,护旗马队过后,紧跟着有一匹纯种大白马,马背上正坐一人,这人一身军戎着装,带着高高的官帽,年月中旬,留着八撇胡子,面肥耳阔,一副富态之相,正微笑着向群众挥手示意,后面紧紧跟着身穿六色服装的护卫士兵,足足七八百人。
道旁阁楼上有人说道:“那位留着‘八撇胡’,长着‘蛤蟆眼’的便是当今之主吗?”
“嘘!不要命了!这事得悄声说!你没瞧见他身后那些部队吗?那是他的秘密武装,叫做‘北洋六镇’,称为镇东、镇西、镇南、镇北、镇地和镇天!”
“镇天?天怎么镇的住?”
“镇天的部队可是护国法师手下的道派弟子,听说各个道法超群,能够卜算天事,避天祸而祈福!”
“乖乖!了不得!那护国法师怎么没跟着?”
“还真没瞧见,不过独乐寺的和尚们一大早就清扫了庙门,等着迎接呢!都说道士不是庙,那两个护国法师估计是不能跟着进去了?”
“原来还有这说法,真是涨了见识!不过前面用洋车开路,马队垫后的排场还真是‘混搭’!”
“嘘!快瞧儿,过来了……”
一行近千人的队伍,护着袁世凯正走到一处街口,这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三四个孩子,相互牵着手,在街道上唱到:“有只蛤蟆四条腿儿,穿上龙袍唱小曲儿;敢爬鹿台参天拜,笑掉大牙不拢嘴儿……”
士兵慌忙跑过去向小孩们骂道:“谁家的瞎孩子,跑到这里来挡道!”
“慢着!”
袁世凯在马上看的清楚,皱了皱眉眉头,叫了一声。
这一声令下,所有的行军队伍都停了下来,人群中鸦雀无声,不知道这位当今之主要如何处置,心里都替这几个孩子捏了一把汗。
袁世凯被卫兵从马上扶下来,端了端腰间的马刀,迈步向小孩走过去。
这时前方的汽车也停了下来,从车上钻出一个身穿紫袍的道士,头戴道冠,脚穿着道靴,窝瓜大扁脸,留着山羊胡须。这位道士从车里钻出来后,紧紧跟在袁世凯的身后,也向小孩走了过去。
袁世凯一把将小孩抱起来,笑着问道:“小朋友,怎么在这里玩耍啊?这里很危险的……”
这小孩七八岁的样子,脸上挂着鼻涕泡,用小手指着袁世凯的肥脸,笑道:“你是大蛤蟆!”
袁世凯一愣,脸色有些难堪。
那个小孩在袁世凯的怀中,又将童谣唱了一遍,说道:有只蛤蟆四条腿儿,穿上龙袍唱小曲儿;敢爬鹿台参天拜,笑掉大牙不拢嘴儿。
这时,身后的道士趴在袁世凯的耳旁悄声说道:“有人做这打油诗暗中嘲讽皇上!”
袁世凯眉毛一皱,将小孩放在地上,用手摸了摸腰间的马刀,弯腰问道:“小朋友这是谁说的呀!”
“神算白道士说的!”
那位道士低头向小孩问道:“这个‘神算白道士’在哪里呀?”
小孩抽了抽鼻涕,摇了摇头。
道士向袁世凯拱了拱手说道:“皇上!昨夜我占星观望,有颗‘走星’挡在‘帝星’旁,闪耀异常,恐怕今日会有些祸端,所以我便一直跟了过来……现在有人敢作诗当面嘲讽皇上,一定是早有预谋,要不然取消了今日的拜祭活动?”
袁世凯摆了摆手说道:“今日全城百姓都来夹道欢迎我,怎么好掉头折返?一切行程照旧,另外马上去派些卫兵,在全城给我搜捕,一定要找到了这小孩口中的‘神算白道士’,我倒要看看他搞什么名堂……”
那位道士迟疑了一下,弯腰回道:“是!”
说罢后,转身点了三十多位士兵,在城中搜索,誓要将整个天津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位“神算白道士”给揪出来……
第081章 帝王蛤蟆命
择清明日,祭奠先祖,跪于祖坟,诚心说明,不违天道;而后,取坟顶之土,用红布包裹,捧于归家;供三香拜,取左手拇指之血,滴入泥土,逢单月初七,十四日,二十四日,跪于土前,请祖上庇佑;此名曰:请祖避祸。——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袁世凯此行一心拜祭神佛,想赶在“登基封禅”前吃个“定心丸”,却不想半路上遇到了这样“咯牙”的事儿。
他原本性子暴躁,只要嘴上的“八撇胡”一抖,心里便动了杀念。可是如今街道上挤满了人群,他这位“当今之主”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失了分寸,况且对方还是一群不懂世事的孩子,便咬着牙强忍了下来。
袁世凯身旁这位紫袍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他两位护国法师之一,“剖尸取胎”来炼养小鬼的降头巫师,将亢。他也是那位“炼制行尸”黑巫师边魁的师弟!
要问,那位边魁为什么没有来?
这个恐怕要问白世宝和燕子飞了,谁让他们在封门村烧了边魁的上百具“行尸”。这可让边魁生了火气,丢掉袁世凯,火速前往封门村一看究竟。
这边魁、将亢二人是南陲异国之人,自幼拜了“黑降门”,学习巫术之法。
要说这“黑降门”与苗疆蛊术也颇有渊源,黑降法术早前作为“惩罚恶人”的神功法术,是根据蛊术“八品”(生死八章)中的“四死章”衍生出来的,却在南越、马来西亚、泰国等地生根开了花,长出了这种奇葩果……
黑降门,俗称黑降。也就是修黑巫法。
这些巫师所修炼的精要都在法器上,经常会见“人胎鬼崽”、“古树精”、“尸骨”等等送人听闻的法坛物品。
法术也是分为:催僮(养小鬼)、行尸、降头、血祭等等。
这二人为钱使活,只要有人肯掏钱,便暗用黑降之法来帮其灭掉仇人,那些仇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突然暴毙而死,这让边魁和将亢赚了不少钱财。
如今傍上了袁世凯,更是衣食无忧,所图的也从钱财变成了疆土。袁世凯答应过他们二人,若是自己封禅称帝后,将南越之地赠与他们二人!这可让边魁和将亢动了心,玩着命地为袁世凯卖着力气……
“我看这里人群嘈杂,恐生祸乱,我们还是快些行进吧!”
将亢在袁世凯耳旁低语道。
袁世凯点了点头,命令手下卫兵将这几个孩子抱回到人群中,随后翻身上马,继续前行。如今他的雅兴没了,不再面露微笑,也不再向人群挥手示意了,容眉略紧,一脸严肃地正坐,露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
一位卫兵跑回来禀告道:“写那首打油诗的算命先生已经找到了!”
“哦?”
袁世凯嘴唇上的八撇胡微微抖了抖,问道:“在哪里?”
士兵回道:“我在老城区探到一位算命先生,他挂着一面旗,上面写着‘神算白’三个大字!打听后得知,他果真是做这首打油诗的神算白道士!”
袁世凯问道:“人怎么没有带过来?”
卫兵摇头道:“我们将枪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稳坐不动,后来我们火了,便动了粗,手刚碰到他肩膀时,他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突然飞出来许多大洋来,众兄弟躲闪不及,全被这些大洋打伤了……那人却笑着说,这法术叫做:阎王使鬼钱!”
“嗯?这人会法术?”
袁世凯一听有这样道法之人,便向拉拢过来为自己效力。
卫兵说道:“那人放我回来,说将一句偈语转告皇上!”
“怎么说的?”
“懵懂不开睡井中,梦得化身紫帝龙,飞蹬高楼下滨海,南柯一梦一场空。”
“这……”
袁世凯听得出来,这诗词明显还是骂自己是蛤蟆。不过这次袁世凯并未生怒,反而心里有些猜疑,暗想:按理说自己这个身份,有谁敢在老虎的头上拍苍蝇?再这听卫兵说那人会作法术,伤了他们好几个卫兵,莫非这人真有些本事?这话语间貌似在向我暗示着什么……
袁世凯想罢后说道:“我得去见见这位高人!”
这时,将亢迎上前说道:“我听说老城区和租界间的那块地,可是天津卫最野的地界,人头极杂,邪事横生,我看还是不要去的好,若是惊动了皇上,我们怎么担当得起?要不然我带几个徒弟过去看看,确认下真伪,若是真的再回来禀报不迟……”
袁世凯沉思了一阵,摇头说道:“还是我亲自去吧!万一真是位神算,岂不是怠慢了他?”
这时,袁世凯吩咐卫兵拿来件绸缎子马褂,将自己身上的军装换掉,想着暗地里叫这道士猜猜自己的身份,试试真伪。
将亢问道:“皇上这一走,独乐寺那边的拜祭该怎么办?”
袁世凯笑道:“你去随便找个人,装扮成我的模样去独乐寺拜祭,要搞得有声有色!”
将亢无奈地点了点头,却留了一位徒弟在袁世凯身旁,说道:“你随皇上去见那人,将听见的尽数向我回禀!”
那人道了句:“是!”
兵分两路,这边袁世凯化装成商人,待着三四个仆人,揣着手枪往老城区走来。那边将亢则护送着“替身”朝独乐寺走去。袁世凯却不知,身后还有三五百个卫兵,皆化装成普通百姓,领了将亢的吩咐,怀里揣着家伙,暗中保护袁世凯。
袁世凯几人走到老城区,老远便看到有一人坐在地上,摆个算命的摊子。
这人红唇皓齿,眸子赛灯,下巴颏儿一绺山羊须,头上戴着一顶圆帽,穿着一身灰色长褂子衫,手上挑着一根竹竿子,上面亮着一道幌子旗。
这人正是白世宝装扮的“神算白道士”!
袁世凯抖了抖褂子,迈步走上去,礼貌地谦了个手,向白世宝问道:“看一卦要多少银子?”
白世宝也未抬头,一边摆弄着摊上的竹签,一边回道:“手相十块大洋,面相一块大洋!”
“同样都是看相,怎么差的这么多?”
白世宝回道:“十指连心,看的最是清楚,而人的脸却善于伪装,看不到心里去……”
袁世凯觉得有趣,从怀中掏出十块大洋,丢在白世宝的摊子上,然后弯腰将手伸了过去,笑道:“劳烦帮我看上一看!”
白世宝往手掌上瞥了一眼,露有惊讶的表情,说道:“瞧着手相中有一道竖纹,贯穿掌心,这可是帝王之脉……”
袁世凯一愣,暗暗称奇道:“哦?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白世宝看着袁世凯,点头说道:“你乃当今之主,天下之尊,只是原谅我修的天地罡气,不能下跪叩拜!”
袁世凯心中钦佩不已。
紧接着又听白世宝说道:“不过……你这手相中暗藏杀机!”
“哦?此话怎讲?”
“你掌纹紊乱,充满暴戾之气,这跟帝王之脉却是中断成两截,恐怕大事不能成矣!”
袁世凯惊道:“啊……”
白世宝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