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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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这一句,白无常的脸色跟死人差不多。黑无常见状,在一旁板着青巴脸叫道:“七爷,不管你怕不怕,吕官王说割咱就割!……别犯嘀咕,拿出胆子来,凭它们爱干嘛干嘛,没什么好怕的!”
白无常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眼睁睁地见几个阴兵端着刀上前,胳膊腿顿时被压得死死的,“啪”地一声,撬开嘴巴,一位阴兵握着刀子在白无常的嘴里用力一旋,顿时一根血红的舌头就被割了下来,痛的白无常哭不出嚎不出,满地打滚儿……
阴天子又问道:“这范无救要如何处置呢?”
吕官王咽了咽口水,咬牙叫道:“依我看,就留下它的一双‘枣子’吧!”
“好!”
阴天子叫道:“就照吕官王的意思办!”
一声令下,几位阴兵端着刀又近到黑无常面前。瞧着黑无常咬牙怒瞪,恶相吓人,行刑的阴兵敬重它是条汉子,便说道:“还请八爷自己取下为妙,免得兄弟们动手,疼得钻心……”
“事已至此,我范无救‘惟命是从’!”
黑无常丝毫不含糊,没犹豫,一把抓起刀来,当下自取了双眼,将一对儿“枣子”抛在地上!……受此重创,黑无常咬牙忍受,不说半句求饶的话,但已血流满地,呼吸如丝,痛苦吃不消,当场昏倒在地!
“刚猛!”
白世宝见状,打心底敬佩起这位黑无常来!
紧接着,又听阴天子说道:“既然吕官王开口罚了罪,其它苦刑便免了……现革掉它们帅职,贬到‘地狱判’鬼司去任小职去吧!”说罢,一摆手,上前几位阴兵便将黑白无常架了出去……
“怎么,这就算结了?”
白世宝心头一震,紧紧盯着吕官王,心中暗道:“它才是祸变掌局的人,阴天子为何不治它的罪?这辨的是什么案?”
就在这时,阴天子朝秦广王一瞧,秦广王又念道:“今酆都遭难亏有瓜尔佳世宝临危救难方成大局奉酆都阴天子诏令敕封瓜尔佳世宝为阴阳通使赏冥银壹仟伍佰万两建殿安所赐名阴阳宝殿!”
“阴阳通使?”
白世宝一听,吓得脚没蹦,心乱蹦,把脸一扭,直盯着崔判命发愣。
崔判命笑道:“俗话说:美人首饰侯王印,尽是沙中浪底来……这封赏是你应得的!”
“哎呦!”
宠劲过了,还真受不住!
白世宝腿一软,差点给崔判命趴下扣头,一时连阴天子的脸也不敢瞧,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地儿,急忙扑在殿前,连连磕头叫道:“我本是玩玩乐乐的大闲心,什么事都不能定心!阴天子叫我当官,我哪里坐得住?……还是请阴天子帮我卸掉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让我当个好人找个快活好了!”
阴天子一听,脸色顿时有些惊变……
第229章 名利收阴阳通使
诸事之机,往来有兆,临时参断,随事占知;扬帆风顺,无往不利,持梳理发,求取自通,逢人指路,百事如心;见客宽衣,一身无累,笠飘水畔,泣象分明;羊跪火前,美事自成,牛横卧棚,牢灾难逃;此名曰:征兆。——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看的出,白世宝话一出口,直叫“酆都大帝”阴天子折了面子,有点挂不住脸儿。
“哎呦!”
崔判命见状急忙扑到殿前,马上张口打圆场,向白世宝叫道:“小子!过河不拆桥,念着你救难有功,这可是阴天子赏你的‘优缺儿’……你这职位没人管你,你也不管人;既没长事栓着,又没短事扰着;有零钱常花,有整钱常给,比起冥府当役当差的自由自在得多,不受气不受管还不受制,何乐不为?”
“不受管制……”
白世宝不知“阴阳通使”是何职缺,听着没实权,倒像是个虚职。
这时,崔判命又朝白世宝挤了一眼,急道:“小子!信我的,你这是好命又赚了好运,还不快磕头受领?”
白世宝没吱声,也没磕头,愣在原地走了神,脑袋里炸了窝。脑中好像有东西左转右转,一通乱飞,忽悠来忽悠去地一阵鸟叫声直灌双耳,心里更是乱七八糟的静不下来,嘴上嘟囔道:“我若是领了官职,岂不是如同‘笼中鸟’一样,不得自在……”
“‘笼中鸟’又怎么?”
崔判命说道:“‘笼中鸟’虽不得自在,却天天有人伺候着吃喝,总比‘林中鸟’空肚子乱飞强,一个地方歇不住也呆不久,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无家可归有家难回!”
“无家可归,有家难回……”
崔判命的这一番话,直说到心坎里,正合上白世宝的现状。听得白世宝好不自在,当下猛一抬头,朝阴天子叫道:“命我领了,职我担了,只不过……我有三件事儿,希望阴天子能够应许!”
嘶!
殿内众鬼王连同大小鬼差听得是清清楚楚,都像是掉进了大水坑似的,摸不着边儿。纷纷暗叫道:酆都鬼城是什么地方?平日里字字都避着忌讳,分量不够的,谁敢在“森罗殿”上开码讲条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恶鬼附在这小子身上,借他的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敢情白世宝真是不懂酆都冥府的这套规矩——成人都难,鬼能叫你成佛?
没处找圆满!
啪!
谁都没料到,这时阴天子猛把龙袍一抖,双手压在桌案上,朝白世宝朗声叫道:“有些意思……你且说来听听!”
白世宝不啰嗦,张口便说道:“第一,我在阳间遇有急难,待我返回阳世时,需在酆都借兵救急!”
“成,再说!”
“第二,望阴天子恩准,日后凡是我‘阴阳道派’走阴的后人,出入酆都能开有便利!”
“便利?”
阴天子一愣,不知何意。
这时,秦广王在身旁插话道:“这个不难!……待我命‘六部功曹’刻写‘阴阳符牌’作为鬼门关的‘通令符’传给他,日后他通阴走阳时,可以往来无忌!”
“好!”
阴天子听后点头道:“这算又成一事,最后一件是何事?”
白世宝顿了顿后,一咬牙,磕头叫道:“还请阴天子下诏,将设在‘幽冥山’后‘驻兵殿’的阴兵全部撤走!”
“叫我撤防?”
阴天子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挤到一堆,眼前瞪出“两红门”,当场表情生怒!
崔判命一见更怵,急忙朝白世宝叫道:“小子!这里可是‘酆都冥府’,不能由这你的脾气乱来……你这话不平常,可不能乱说,快快收了回去!”
可是:话一说出去,如同泼水,就算撕碎了嘴也收不回来。
只见白世宝开口说道:“祸乱如同心病,平日里藏在心里头,瞧不出来,可一朝发出来再治就迟……眼下正是这个道理,我家祖师爷‘灵道尊’虽称‘阴阳法王’却是向来不参与阴阳之事,不知‘酆都冥府’为何要派兵防他?”
在殿众鬼听后,皆是心头一震!
没人想到,阴天子在酆都布兵的用意竟然被白世宝看的一清二楚。当下都不敢吭声,瞥眼只瞧着阴天子,见它要怎么说……
“阴天子!”
该到使嘴的时候,秦广王不含糊,迈步上前,一弯腰对着阴天子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嚼着他这话有些道理。自古‘交善不结恶’,现在我们祸乱刚定,根基还是不稳,若是再碰了‘阴阳法王’的一个霉头,只怕是防也防不住……”
“另外,这‘阴阳法王’占据‘黄泉路’,平日里却不曾踏入我酆都半步,想来也是无事!常言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们要提防的并非是‘阴阳法王’,而是这‘殿中之人’!”
阴天子明白秦广王所指,点头问道:“眼下何解?”
秦广王回道:“眼下莫不如撤掉驻防的阴兵,再奏旨在酆都昭告,声称封‘阴阳道派’的弟子在酆都任职。如此一来,心诚善意,被‘阴阳法王’得知脸上也会见光见笑……当然!刚才商议的不变,我们封这小子在冥府任职,也算攥着一个‘阴阳法王’的一个软肋!”
秦广王的这一番话有些长,却没藏着掖着。
将好坏分析的透透彻彻,头头是道,字字见真,句句在理儿。听得阴天子当下豁然,心脑全都明了,连连点头说道:“成,此事就依你所说!”说罢,一抬眼,朝崔判命问道:“崔珏,此人阳寿还有几时?”
崔判命听后,打怀中掏出《生死簿》和勾魂笔。端着大笔在舌尖一点,随后又在白世宝的面前一扫,笔尖慢慢变黑,紧接着,将《生死簿》捧在手上,张口一吹,蓝光大放,《生死簿》被“呼呼”翻动……
慌!
崔判命凝神一瞧,心头一震,一滴冷汗擦着耳根滑了下去。脑袋里像是蒸了一屉热馒头,多亏冷热藏在里边,别人瞧不出来……崔判命没声张,张口叫道:“阳寿还存一十九年!”
“什么?”
白世宝一皱眉,心里乱叫,猛抬头朝崔判命看了一眼。正见崔判命向他眨了一眼,跟着手指微动了几下,白世宝没吭声,心里有数,暗暗叫道:“没想到阳世间的一切天机神数生死寿命都在他的这本《生死簿》上画着……只是,它为什么要帮我增寿?”
别人不知,这当儿《生死簿》上记录白世宝的阳寿已不足五个月。崔判命笔尖未动,悄悄为白世宝增了一十九年的阳寿!
“报!”
就在这时,打殿外突然冲进来一位阴兵,脸上带着急相,两步跨过门槛,“扑通”一声跪在殿前,急声叫道:“报……幽冥山告急!”
阴天子一皱眉叫道:“快说!”
阴兵回道:“禀天子!阎罗王携‘阿傍阿仿’两位阴帅前去‘幽冥山’助战,现已破敌将,现已押解归来!只是……激战之时,‘幽冥山’鬼牢被毁,牢中囚魂尽数逃窜,如今冥府八方阵势已动,阴魂飘散四方,捉不过来,都尽数逃往阳间去了……阎罗王怕阳世遭乱,特命我奔来急报……”
“什么!”
阴天子一拍桌案,猛站起身来,急问道:“一共逃了多少囚魂?”
“数目不清……少说数百,多有上千!”
殿中众鬼听后,当场大惊,纷纷站起身来……
“慢!”
就在这时,秦广王一摆手拦阻道:“眼下祸乱方定,冥府正需人手修复,众位先紧冥府之事,至于逃到阳间的囚魂,另有托付……”话说到这儿,秦广王把脸一扭,向白世宝瞧去,嘴上叫道:“阴阳通使!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置,如何?”
“来的正好!”
白世宝肩头一扛,将事情揽下,急忙拱手叫道:“我正需借兵还阳救急,待我回阳世后一招办齐了!”
“好!”
阴天子在旁听后当即下令,拨给白世宝阴兵一千,命其速速还阳,亲率阴兵押解囚魂归阴!白世宝听后不加多说,跪上前磕头接令,随后站起身来,大步迈步出“森罗殿”来……待出殿门后,白世宝下意识的回头瞧了一眼!
只见有一众阴兵正在“森罗殿”外修砌……
白世宝没想到,经过“黑白无常”这么一折腾,“森罗殿”的门脸被重新扩宽,门坎也被拔高,殿门粉刷修饰一新,改头换面,殿门上也换了一块新匾,上书四个斗金大字:万事如意!
“你别说……这一变,还真有了味道!”
白世宝正瞧得出神,却听有人叫了这么一句,好似朝白世宝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激的白世宝浑身一抖。“是谁?”白世宝回神一瞧,正见“崔判命”崔珏正打殿内走了出来,呲牙笑道:“怎样?你这官当的可是满意?”
白世宝一愣道:“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判命微微一笑道:“不明白才是真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