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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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宝灵机一动,顺势回道:“瞧你说的,都穿成一样的衣服,‘走报探密’岂不是太扎眼了?”
嘶……
阴兵倒吸了一口凉气。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虚,这位阴兵仍旧有些迟疑,谨慎地问道:“七爷它没给你什么证身的物件吗?”
“物件?”
白世宝没辙,答不出来,暗道:“这回哥们要惨!”白世宝这回真是没词儿了,眼皮眨了眨,好像一道帘子,藏口又遮口,只叫了一声句道:“没物件,我来这地赚人吗?”
白世宝随后在身上一摸,眼睛顿时一亮,掏出手来一摊,叫道:“睁开眼瞧瞧,看清楚这是什么物件?”
阴兵打眼一定,惊呼道:“这……这是崔判命的《生死簿》和勾魂笔?”
“没错!”
白世宝张口胡诌道:“正座鬼城谁不认得这个?崔判命的宝贝!刚才七爷亲手交给我的,叫我保管好,‘生文殿’那边已经拿下来了,崔判命也已经被绑,正等着押走呢!七爷叫我过来看看你们这边的情况……”
阴兵听后连连点头道:“你这话真,眼下和我事事都能合上!”
“信了吧?”
“我信!”
这时,白世宝话题突然一转,动手向下一指,没指裤子,正指着这位阴兵的靴子说道:“你鞋底下边干嘛掖着几个铜子儿?怕个子矮不够高,垫垫?”
“哎呦!”
这话一出口,那位阴兵脸色顿时变得刷白,直瞅着白世宝,打脑门越过后骨,满脸通红,两眼一张,目光冒着金星,照人眼花。阴兵猛一跺脚,眼睛好似开了河,闪着水光似的,叫道:“你……你怎么知道?”
白世宝微微一笑道:“没这点眼力,我怎么给七爷‘走报探密’?”
“小哥们儿,我告你说……”这时,阴兵突然脱下鞋子,打里边倒出来几两纸银,捧在手上,递过来,小声对白世宝说道:“这是我刚才在‘鬼判殿’顺手偷来的,见着有份儿,你瞧着咱兄弟俩一人一半怎样?”
“这……”
白世宝把手一摆,说道:“你还是留着挑费吧!”
阴兵见白世宝没接,纸银捧在手上,也不知该揣起来还是该扔掉,顿时僵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口中直叫道:“再多没了,真就这些……”
白世宝说道:“甭怵!这事我帮你瞒了,肯定不当七爷面前去说!银子你快揣起来吧,叫别人看见可不好交代,知道不?”
阴兵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
这时,白世宝左右瞧了瞧,不见了秦广王和其他阴兵,便问道:“刚才瞧着秦广王被你们捉了,现在何处?”
阴兵笑道:“被弟兄们绑了,押在后面……”
“我去瞧瞧,回去好通报给七爷!”
“成!你跟我来……”说罢,阴兵引着白世宝绕到“鬼判殿”后的一间小屋前,到了门口,这位阴兵向其它阴兵介绍了白世宝的身份,惊得众阴兵对白世宝刮目相看。这时,那位阴兵又朝白世宝说道:“小哥们儿,鬼王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瞧吧!”
“成!”
白世宝刚要迈步,却是一怔,又回头说道:“我要问的可是机密,七爷不想让旁人听见!”
“明白!”
众阴兵齐道:“咱们都懂这个……”说罢后,众阴兵转身都避开了,离得门前足有七八丈远,个个是背过身去!
白世宝见状顿时一笑,心中暗道:“敢情‘人事鬼情’都是这个味儿!”
咯吱……
白世宝推门进屋,这一开门却是吓了一跳!
只见满眼经文书卷,好像铺天盖地带字的旧纸,糟纸什么都有,地上还有两个蒲团和几件布衣,周围有香炉有诗瓢有尘尾有禅榻,乱七八糟小仓库似的。再瞧,秦广王正挺在一张床板上,睁着鼓鼓的双眼,一动不动。
“秦广王?”
白世宝叫了两声,跟它说话,它却也不应口。待白世宝走进一瞧,还好,眨着眼皮儿,白世宝用手背凑近它鼻眼儿,也有气儿!
为什么不言语呢?
原来,这位秦广王“记人不记脸儿”,白世宝一推门就被它看见了。单是瞧着白世宝眼熟,却是记不清在哪里见过,还当白世宝是哪个鬼司任职的小差。这时,秦广王突然张口叫道:“咱什么没受过,来吧!”
“嘘!”
白世宝急叫道:“秦广王,你先别嚷……你不认得我,可认得这个东西?”说罢,白世宝从怀里把《生死簿》和“勾魂笔”掏了出来,摊手一摆!
秦广王瞥眼一瞧,惊道:“崔珏呢?”
白世宝先没吱声,站起身来趴在门口听了一阵,然后悄声说道:“秦广王,眼下整座鬼城乱了套,七爷,哦不!白无常和黑无常他们起兵造反,‘崔判命’在‘生文殿’被白无常给绑了,临来时,崔判命叫我来这里救你!”
“救我?”
秦广王听到这里,挑着眼皮,寻思着滋味儿,随后突然张开大嘴白牙,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必眉头皱疙瘩?别笑鬼王被鬼押,临到危难有人拉……”笑罢,秦广王把脸色一正,厉声说道:“小子,你听我说……打现在起,你的鸿运开了!”
“鸿运?”
白世宝愣道:“……什么意思?”
第223章 落魂钟响
枝叶飘零,是知败谢,根苗连续,断彼牵缠,坟前生花,可观后人;芝兰瑞兆,松柏寿征,修竹文贤,莲子连登,菌菰疾病,牡丹富贵,茉莉安营,笋生祸损,荒草凄败,奇花生艳,后世锦荣;此名曰:卜坟花。——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运气一动势如潮,逢凶化吉鼠避猫,大风一日忽吹起,拨开云雾坐鬼朝!”
转运的机会来了!
秦广王把这几句话一扔,听得白世宝大眼睁远,直愣神,嚼着这几个字儿,仔细琢磨着味道。紧接着,又听秦广王压声说道:“小子,你听仔细……在‘鬼判殿’的桌案里有一木匣,匣中的法器是‘太岁神’殷郊赠我之物,名叫:落魂钟!”
白世宝愣道:“落魂钟?”
“正是!”
秦广王点头说道:“酆都鬼城内藏有‘九煞之宝’,一为《点鬼录》,二为‘阴阳镜’,三为‘落宝钱’,四为‘落魂钟’,五为《生死簿》,六为‘勾魂笔’,七为‘五木称’,八为‘钉头七箭’,九为‘拘(押)魂锁’……这个‘落魂钟’形如铜铃,施展之时需念咒摇动,鬼魂闻声,战栗不稳!”
白世宝乍听来离奇,细寻思有谱,心中暗暗称道:“这倒是与崔判命那个‘断魂香’异曲同工。”
秦广王顿了顿后又说道:“小子!你既然有法子能进来见我,定有法子到‘鬼判殿’中拿到此物,若事成,可助酆都冥府逃过这一劫!”
听到这里,白世宝站起身来说道:“成!我这就去试试……”
“且慢!”
秦广王说道:“待我授你‘避声咒’,免得到时你被钟声震得失魂!你且近前一步……”说罢,白世宝近到跟前,听秦广王咬着耳朵“嘀咕”了一阵,白世宝一一记下,连连点头。随后秦广王又说道:“小子,眼下酆都鬼城就全看你了!”
白世宝皱眉道:“话不敢说死,我尽力而为!”
“嗯。”
“事不宜迟,一刻都不能耽搁……”白世宝朝秦广王拱手说道:“我打这儿先走一步,您听我铃声!”说罢,白世宝一转身,推门而出!
秦广王瞧着白世宝的背影,暗暗叫道:“死树钻新芽——活了!”
……
就在这时,门外的几个阴兵一见白世宝从屋里走出来,便迎上前去,齐声问道:“怎样兄弟,可是问的顺利?”
白世宝笑道:“刀口架脖子嘴硬不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肯招的!”
一阴兵顺口问道:“秦广王它都招些了什么?”
“嗯?”
白世宝一瞪眼睛,怒声道:“这是七爷探的事儿,我怎么敢当外讲?”
“哎呦!我多嘴……”
这位阴兵吓得浑身一抖,急抬胳膊,双手抡圆了猛抽自己一个嘴巴,直叫道:“兄弟我说错了话,即使你讲,我也不敢听!”
“得。”
白世宝见状拦住,又说道:“刚才我探了大事,要去七爷那儿禀报去……当然!这事儿离不开几位兄弟的帮衬,我见了七爷定当美言几句,说不准七爷一高兴,当场赏你们个一官半职,也是有可能!”
白世宝不唬弄,事不平,一唬弄,事才定。
“真……真的?”
众阴兵听后相互一瞧,一阵激动,把这事当真,好像已经成了似的,向白世宝道谢说:“走报兄弟,多亏了你呀!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兄长了,我们听你的路子走!”
“拜我为兄?”
白世宝一愣,自己吃过亏,再不敢与鬼“称兄道弟”,急忙转话说道:“这事儿记下了……眼下当务之急,我要去趟‘鬼判殿’,找些物证带回去,劳烦几位帮忙把封条撕下!”
“兄弟你吩咐便是,我们嚼着你的话来!”
几位阴兵连连点头称是,带着白世宝绕到“鬼判殿”前,跟手把门上的封条“咔嚓”一声撕扯下来,随后撞开殿门,一摆手说道:“兄弟要找什么,用不用弟兄几个进去帮你?”
白世宝磕道:“这个……”
“哎呦!瞧我,兄弟你甭说,我们懂了,不问!哥几个在外边候着兄弟!”说罢,几位阴兵一甩头,转身背了过去!白世宝见状暗暗窃喜,随后迈步垮进“鬼判殿”,反手把门“哐当”一关,再扭头打殿内一扫!
这里白世宝来过,熟悉!
只是眼前却是另一番模样,殿内够乱,都是叫鬼给闹的。殿内凳椅“横七竖八”的翻倒在地,四个刻着“生旺死绝”的签筒也散落到角落里,四周墙上挂着的纸灯也灭了数盏,仅剩三盏亮着,忽明忽暗,摇摇欲坠……
咔!
白世宝一迈步,脚底一咯,低头一瞧,脚上踩到的正是那块刻有龙形的“惊鬼神”!白世宝叹道:“当初秦广文拿这个拍案,惊得我浑身直抖,如今却被我踩在脚下,这算是什么?我白世宝竟然经了这么一遭……”
说话间,白世宝瞧见大殿当中正摆着一张黄花梨大桌案,桌帮桌角桌边桌腿全刻花镶花镂花。待白世宝走近一瞧,桌案上正铺着一张丈二匹大黄纸,四角拿铜龙、铜马、铜狮、铜虎压着!
另有一方二尺见方长的眼大端砚,满面注着墨汁,白世宝用手一点,墨汁还未干!
这是血墨,是秦广王座下的“文笔案”,起三更,研磨出来的。墨里兑有阴血,血墨黑比漆,亮比油,更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淹过、盖过、浓过清香,就跟八大盆河鱼的腥味儿似的……
“也不知,秦广王这展桌案里面被没被翻动过?”
白世宝转身朝殿门瞧了瞧,见未有响动,便急忙绕到桌案里,弯腰在桌上仔细摸了摸。果然,手掌滑落,正碰到一处凹槽,白世宝一惊,跟手用力一抠,一块桌板随即被卸了下来。瞬间,一块大红绸子映入白世宝的眼睛里,红的似血!
白世宝急忙伸手去掀!
唰!
这一掀,好一个照眼耀眼刺眼的小木匣子,一下显露出来!
木匣上被雕花刻花,花团锦簇;有龙有凤,龙凤吉祥;有花有鸟,花鸟精神;有蝙蝠有对鹿,福禄双全;正当中还嵌着一拍密密麻麻的梵文,白世宝干眨眼,一个字儿也不认得。
啪!
白世宝伸手挑开了匣子盖,黄布衬里裹着一个圆圆满满饱饱实实,金灿灿的古铜黄钟。不大,手掌宽,钟上没雕花也没刻字,白世宝瞧着这跟秦广王说的分毫不差,“落魂钟”在匣子里闪着白世宝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