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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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抖了抖衣角,正了正腰间的手枪,跟着郑三炮推门而出。
这时,燕子飞透过门缝向外面一瞧,看见有五六个梳着分头的粗壮汉子,身上斜跨着枪盒,拥护着一位女人!这女人穿了件紫底白花斗篷,腰间别着两把手枪,枪把上系着两条红绸子,头戴黑色绒帽,眉清目秀,说不出来的漂亮,活像戏台上的一位贵夫人!
只见郑三炮向这女人拱了拱手,叫了一句:“二当家!”
女人上下打量了郑三炮一番,张口问道:“三当家这是干什么去了?”
郑三炮说道:“没干什么去!在寨子里憋闷,我带几个崽子出去放放枪!”
“放枪?”
女人皱了皱眉头,说道:“大当家可发过话了,现在山寨戒严,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出入!你说是去放枪?我看你倒像是去‘打窑劫财’去了……”
郑三炮早就对她憋着火,一听这话,心里就开始恼火起来,冷笑道:“这光天化日,打头碰脸的,二当家你可别开这样的玩笑!大当家发的话,我们哪敢不从?我们的确是放枪去了!”
“……”
“咦?”
听到这里,燕子飞暗道奇怪!
这么女人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怎么说起话来劈头打脸的,一点不给郑三炮留面子!另外……他们口口叫着大当家的名号,却怎么不见大当家的身影?
马五爷在旁说道:“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参合!”
燕子飞点了点头,心里却惦记着是个事儿!再回头看了看躺在木榻上的白世宝,只盼着他能快些好起来,也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然!
外人有所不知,这位“飞龙山寨”的二当家,虽然表面上看着柔弱,实际上却是铮铮傲骨的铁梨花,有个绰号叫做:夜飞叉!
这名字一听就透着一股狠劲儿!
其实她的真名不详,入匪前有个名字叫做:小金宝!这名字同小桃红一样,都是花名,生前也都是一位风月女子。
这小金宝自幼家境贫寒,母亲早亡,同父亲相依为命,过着及其艰苦的生活。他父亲懒惰好赌,赌输后便将小金宝卖到花街换了些银子,小金宝经不起老鸨子的折磨,只得随遇求生,做起了皮肉营生,时年才十六岁,有余!
后来遇到自称“通天雷”的蒋老拐,蒋老拐对她说自己在飞龙山寨入了匪,是绺子们的大当家!小金宝有意追随,蒋老拐便提着一百两银子,到花街给她赎了身,小金宝也就跟着他一块上山,做起了压寨夫人,报号:夜飞叉!
自打她来到山寨便开始习枪练马,慢慢成了飞龙山寨绺子里出名的女匪,加上和蒋老拐的“关系”也就坐起了山寨的二当家。
而郑三炮呢?
他可是在小金宝之前就入了山寨,如今却被小金宝硬挤到第三把交椅上,这就让郑三炮心里有些不服!可是山寨有规矩管着,郑三炮只好将这口怒火憋在心里……
土匪窝里的规矩有很多,最大的“规矩”就是大当家!
土匪绺子们把总头目叫做大当家,其次是大当家的拜把子兄弟,也就是二当家,三当家……以此类推,据说有的大山寨土匪窝子里,还有三十六当家的!这种大匪帮,往往都是人多底子厚!
“当家”再往下便是“四梁八柱”!
“四梁”分为“里四梁”和“外四梁”,合起来称为:八柱!其中“里四梁”指的是炮头、粮台、水香、翻垛!炮头是掌管山寨执法行刑的;粮台是管理山寨粮食,蔬菜的贮备和供应的;水香便是站岗放哨的;翻垛算是山寨里的狗头军师,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匪秀才。
而“外四梁”是指:秧子房、花舌子、抽签、字匠!秧子房也就是票房,是关押人票的地方;花舌子是负责给苦主家送信、讲价的;抽签,也叫做缉查,负责打探打劫目标和线路的;最后的字匠是主管文墨,给苦主写信榨财的!
简单地说,“里四梁”主内,“外四梁”主外!
郑三炮身旁的人都是飞龙山寨的“外四梁”,二当家身旁的人都是“里四梁”!两伙人视如水火,都呕着气呢!
“三当家,你真是好大个胆子!”
这时,二当家“夜飞叉”突然发怒,用手指着屋子说道:“大当家曾经发过话,凡是引外人入寨者重杖一百,自断双手逐出山寨!如今你竟敢在屋中藏人……”
郑三炮一愣道:“二当家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屋里可没有外人!”
“是吗?”
二当家冷笑了一声,然后向屋子迈了一步……
“慢着!”
郑三炮拦在门前,用手摸在腰间的枪盒上,瞪着眼睛说道:“你进去看就是信不过我!那我也不用跟你讲情面了!若是屋里有人,我自挖双眼!不过……若是屋里没有人,你说该怎么办?”
二当家眉毛皱了一下,说道:“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
哼哼!郑三炮呲牙笑了笑……
第127章 摆夜宴藏杀心
其神出世;一月未哭,取名为默,结有神缘;周岁之时,知拜神像,五岁之时,通悟秘法,后入神途,荣登灵宝;天帝封号,护国庇民,灵惠助顺,妙灵昭应;百姓立庙,香火极盛;此名曰:天妃妈祖。——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话说,这位“二当家”长得细皮嫩肉的,好似洗剥干净的油桃儿,从里往外透着鲜亮!再加上早些年入过窑,吃透了“风月之事”,身上更是染有一股能让所有男人都抓心挠肝的风骚味儿……
寨中的土匪绺子们都是糙人!
各个都是杀人奸掠血腥汉子!
平日里在山寨憋闷得浑身难受,瞧着二当家在眼前晃悠,各个都是垂涎欲滴,心痒难忍!谁不想尝尝这桃鲜儿,找她乐呵乐呵?只是有这心没这胆儿,她是大当家蒋老拐的娘们儿,谁敢动一下?掉脑袋的事情……只怪自己没这等口福!每日靠舞枪弄棍,打熬筋骨,来卸火!
此时!
二当家看到郑三炮一脸淫笑,心头顿时一震,她猜到了郑三炮想要的是什么,却没猜到郑三炮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打起她的主意!气得她浑身直哆嗦,啪地一下,从腰间掏出手枪来,抵在郑三炮的胸口上,怒道:“郑三炮!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唰唰唰!
郑三炮身旁的这些“外四梁”和他是一伙的,他们瞧见二当家动怒拔了枪,也都纷纷掏出枪来,瞄在二当家的头上!这边,二当家身后的几位“里四梁”也不甘示弱,掏出枪来,回敬了过去!
一时间,两拨人都举着枪僵持在那里,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二当家!”
郑三炮用手指弹了弹抵在胸前的枪口,呲牙笑道:“……这枪可是男人的玩意!你玩不来的,小心别走了火……”
二当家冷笑道:“我知道枪法不如你!不过,这个距离我还是打的准的!只要你敢动一下,我就毙了你!”
“啧啧!”郑三炮连声笑道:“当年我跟大当家‘挂柱入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睡在哪个爷们的怀里呢!……怎么?今天敢跟我动起手来了?”
二当家一听,气的火冒三丈,俗话说:骂人不揭短!郑三炮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戳她的痛处么!她从腰间拔出另一把枪来,瞄着郑三炮的脑袋说道:“如今山寨支不开局子(有难),你却在这里拉起了‘杆子’,是要反水(造反)吗?”
“反水?”
郑三炮笑道:“我可是和大当家在关公爷面前焚了香,喝了血酒结拜的兄弟!我曾立下毒誓,愿意为大当家‘走马飞尘,不计生死’,若是违背了誓言,香折头断!……你说我拉队伍反水叛变,倒是冤枉我郑三炮了!在场的兄弟哪个不知道,自从你入寨后,就暗地里拉帮结伙,将山寨搞的乌烟瘴气,如今大当家这一病倒,你竟然对我动气手来了!只怕众兄弟们不服……”
二当家听后,急道:“你!你……”
郑三炮向身旁人喊道:“都把枪窑了(收起来)!我看她敢杀我不!”
这时,二当家身后有个“接灵子”,这人头脑转的特别快,他趴在二当家的耳旁悄声说道:“二当家!这帮人起了屁(闹事),惹恼了什么都干得出,现在大当家久病不起,先别触这个霉头!等抓到把柄再说……”
二当家自知不是郑三炮的对手,听了“接灵子”的话后,压了火,收起枪别在腰间,说了句:“成!三当家有种儿!我们走着瞧!”说罢,带着那几个“里四梁”,转身走了!
哼!
郑三炮冷笑道:“娘们家家的,跟我斗!找个机会让你见到三爷爷的床上功夫!”说罢,郑三炮向众人喊道:“吩咐下去!晚上寨上摆宴!为新来的那几位兄弟接风洗尘……”
身旁有人回道:“三当家!这不妥吧?”
“不妥?有何不妥?屋里头的那几位住在这里,早晚会被这骚娘们抓到把柄,莫不如咱们明着告诉她!看她能把我怎样!”
“可是……怎么跟大当家那头交代?”
“这个放心!我自有办法!”说罢后,郑三炮指着那为方脸的下手说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张一手给那几位兄弟把把脉象!”
方脸的汉子应了一声,转身请张一手去了。
众人转身进了屋。
未过多久,张一手就被他请了过来!
这张一手原本在山下开了间生药铺子,后来被蒋老拐抓到山上,为山寨人看病抓药!张一手听了一阵白世宝的脉象,然后又翻开白世宝的眼皮瞧了瞧,然后向众人说道:“这三人脉象不稳,眼底泛红,现在正值初秋,书上说:‘秋月之火,性息体休,得木生则有复明之庆,遇水克,难逃熄灭之灾!’,我看他们是急火攻心,心火焚身所致!”
燕子飞看着马五爷,相互点了点头。
三和尚插话道:“要如何医治?”
张一手想了想,说道:“我用银针刺穴,先卸了他们体内的火气,然后再熬些草药给他们吃,不消几日就无碍了!”
燕子飞拱手谢道:“麻烦先生了!”
“兄弟客气了,先让他们好好静养,我回去取银针!”说罢,张一手将郑三炮拉到一旁,悄声说道:“三当家!……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大当家的药剂加量了一倍,不出三日,必有反应!”
“嘘!”
郑三炮说道:“去办吧!事成了不会亏待你!另外……这几人有些本事,给我好好照料着,我留他们有用!”
张一手点头称是。
夜晚十分。
飞龙山寨内披红挂绿,杀猪宰羊,大摆夜宴,土匪绺子们用桌子铺成了一道长席,桌上摆了八碟八碗,八荤八素,成坛的刀子酒,成块的焖猪肉,全羊在架子上烤着,牛头在锅里炖着!
燕子飞、马五爷、三和尚陪郑三炮坐在上首的位置,众土匪绺子们也按照职位分了主次入座!只见郑三炮端着海碗酒,向土匪绺子们说道:“今个儿我带几个崽子下山去‘接财神’(绑票),没想到遇到了这几位高人,一道请上山来,和大家见过见过!”说罢,端起海碗来一扬脖,先干为敬!
土匪绺子们也都端碗向燕子飞三人敬起酒来!
三人推脱不开,只好陪了几碗酒。
这酒辣的嗓子疼,几杯下肚,三人的脸上就泛起红晕来!
啪啪!
这时,郑三炮拍了拍手,向身旁的土匪绺子叫道:“喝这素酒没嘛子(没意思),去把上次打窑抢的那几个娘们叫来乐呵乐呵!”
马五爷在旁拦道:“三当家!我看还是不必了!光喝酒就行……”
“唉!”
郑三炮叫道:“不成!今个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