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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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怎样来搭救她,免叫这些人真把她给当怪物烧了。正自忧处,听得耳畔噗的一声,碧眼白雪猫已穿破窗纸蹿了出去。荷心欲阻,已是不及。
白猫冲进人群,停离飘红丈前,喵喵喵地叫唤不歇。飘红旁边有个丫婢惊讶道:“小姐,是从前那只白猫儿。”
飘红道:“的(di)是它。翠梅,你去将它抱过来,小心别伤着了它。”
翠梅答应一声,却听朱慈烨道:“翠梅姑娘,这只怪猫与那怪物是一道的,姑娘千万不可近前,速叫人将它擒了与那怪物一起烧了。”
翠梅听朱慈烨如是说,一时踌躇在那,不知如何。
飘红疑道:“怎么会,张大哥,这只猫儿这般可爱,我一见着它心中便起一阵亲近,它怎会和那怪物是一起。”
朱慈烨道:“姑娘一定要相信在下,它的(di)是一只怪猫,想来姑娘应当知晓,我父亲是怎般死去的,便就是这只怪猫下的孽。”
杜三刀见突跑来一只白猫,更听说它是这怪物的同党,有心在飘红面前表现一番,急命两名打手上前擒捉。
两名打手一左一右,抄将上去,但未近猫身,白猫忽一转,向围拢阳尸的人群冲将过去。右突左闪,矫捷灵活,专拣众人的跨下钻行。
有一黑面打手见白猫欲从其下面突出,有心拦阻,无奈双手俱端握有火把火油,难以腾开手来。见身旁的伙伴相近,忙向其招呼。
那人手持火把钢刀,均无法向其同伙援招,灵机一动,抬脚揣去。此时白猫正好跃起,身子贴着黑面打手的裤裆冲向。那人瞧了准头,憋足了劲一脚。哪知白猫实过机灵,尾巴一翘一摆,贴着黑面打手的右大腿斜斜滑了开去。那人一惊,收脚已是不及,这凌空一记飞腿,的确又准又狠,霸道十足。
但听见砰冬、咣当之声,黑面打手已丢了火把火油,捂着裤裆,疼得直跳脚:“哎哟!我的娘唉!老子的宝贝呦!哎哟,这一下可姥姥的不顶唠!”叫痛一阵,红起双眼朝那人直骂:“你奶奶的龟你妈祖宗十八代个熊,老子要你对付死猫,你往我宝贝上招呼作什?他妈的,老子和你拼了。”拾起地上的火把,意欲扑上。
尸气好重
那人心中理亏,边躲边道:“祁大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黑面打手吃此大亏,岂肯干休,非要讨回点便宜不可。
陡闻得一声呵斥:“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他妈的,都是些光吃饭的料子,连只畜生都对付不了。”发话的正是杜三刀。前些日子飘飘院四朵金花之一的飘桃,惨遭他人挖心而死,他这个护院教头因此受了花老鸨老大一顿责骂,如今正是捞回颜面,大力表现的时候,岂料事与愿违,面子未增,洋相倒是博得了不少,此哪有不怒的道理。
杜教头既已发了话,众打手不论吃亏便宜,焉还敢再行讨要,稍加整形,直把阳尸围得个水泄不通。
此时碧眼白雪猫已突入重围,挡在阳尸身面,频做狠态。
杜三刀哼了一声,道:“不怕死的畜生。来人,上火油,连同一块烧了。”
众打手早已欲试跃跃,有些人正要借此来撒撒气,杜三刀话落,数盆火油已是泼了出去。
阳尸喉间格格地讲不出话语,虽左右闪躲,仍有三两盆火油倾到了身上,碧眼白雪猫亦也跟着成了碧眼黑油猫了。见此情景,荷心倍是焦心,唯今之计,只有自己回魂返身,施法相救,但若那样,势必免不了要殃伤无辜。便正踌难之际,忽见得东南角走来三人,开头两人丫鬟模样,手提灯笼,后面那人则黑纱罩面。荷心一见此人,心下顿起一阵警觉。
小文亦也看见了那人,低声道:“姐姐,那人身上的尸气好重。”
荷心道:“她多半不是常人。”
只见那人尚未近前,声先至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杜三刀一惊,待见到那人到来,立现恭敬道:“花嬷嬷,惊扰了你,是小人的失职,望嬷嬷莫责。”
来者正是花老鸨,她道:“你们这要做什么?”
杜三刀道:“府中出了怪物,小人正领下人在行处置。”
花老鸨道:“你这般大行干戈,是不是要连我的飘飘院也一齐烧了。”
杜三刀慌色道:“小人不敢,只是不用火,恐这怪物不易对付。”
花老鸨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我养你们还有什用。好了,这里你们都不用管了,都给我退下。”
杜三刀迟躇道:“可是。。。。。。”
花老鸨道:“可是什么?我的话你没听见么?”
杜三刀满腹狐疑,但主子的话,终不敢违坳,惟得命打手退开一旁。
妖怪摄魂
花老鸨上前一步,向阳尸走去。忽地,听见身后有一人惊呼道:“不好啦!花嬷嬷给妖怪摄魂啦!大家快一齐上去杀了妖怪,搭救嬷嬷紧要啊!”
众打手平地听见这一声呼喝,纷纷火油钢刀又围了上来,人人俱存一个念头,救了花嬷嬷,那可是一件极了不起的功劳,故而一有人动,其余的人自也不甘落后,具体花嬷嬷是否真被妖怪摄了魂,谁也管不了啦!
花老鸨先是一怔,回身看去,见喊话的正是朱慈烨,不禁大吃一惊,方来时,并未留意他也在这里。一时竟愣得不知该如何措口。
朱慈烨跟着又喊道:“大家还不尽快把花嬷嬷请至安全之所,伤了嬷嬷,你们谁担当的起。”他这一连发话,原其没人会理会,只是花嬷嬷一上来,便就命众人退下,眼见一只如此怪摸怪样的妖物,不行擒诛,委实叫人奇 怪{炫;书;网的紧。众人心中既已存疑,再听得朱慈烨一番瞎喊乱叫,十分也就听进了八九分,但众打手投鼠忌器,还无胆量就此冒犯主子,人人相顾右盼,均想:“此事如实便罢,不然得罪了嬷嬷,丢了饭碗事小,怕只今后再要在四平街混事,亦是难上加难了。”
花老鸨见众打手畏首欲动,厉喝一声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众打手觑觑颤颤,不约而同都看向了杜三刀,人人心中各怀心思,不同在想:“杜教头见多识广,嬷嬷到底有无被妖怪迷惑摄魂,相信他一眼便知,还是由他定夺的好。”“有杜三刀扛挑子,咱们听他的就是啦!”“杜三刀啊杜三刀,这次是福是祸,只能你自己掂量啦!”“他奶奶的,管她是不是被妖怪迷摄了,嬷嬷既叫我们退下,那就少管闲事的就是了,保保险险的,等下真干起来,还不知妖怪会使出什么手段。妈的,刚才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把我推到最前面来的,看来也只能硬撑了。”
杜三刀走上前去,脸无表情。
花老鸨道:“杜教头,还不叫他们都退下,这里不需要你们打理。”
杜三刀低头道:“小人知道。”微微抬眼,突地一下抱住了花老鸨,嘴中连喊:“你们还不快快上来,护送嬷嬷回房。”
话方出口,就有五六名打手扑了上来,按脚的按脚,捺手的捺手,口中还道:“嬷嬷莫怪我们,待处决了此间怪物,届时嬷嬷回复正常,我们再给嬷嬷赔罪认错,但凭嬷嬷处置。”
荷心身在屋中,对眼前的一切看的清楚至极,见众打手正忙于行服花老鸨,此时正是阳尸逃离的上佳时候,可她斜斜靠在地上,动之不动,不禁心道:“莫非她的半条命,已尽枯竭。”
霸道阴冷
忽而又想:“先前猫魂出窍前来搭救于我,莫许与此有关?”道习炼法之人均知,元魂出窍乃一项及其高深的法术,非道浅之人所能自由发制,更莫说是一只畜生,料来阳尸定使了不得手段,亦自招得身软力竭,连逃生反抗均都不行。
只见花老鸨遭得数名打手钳制,反抗不得,勃然怒道:“你们是在造反吗?还不快把我放开,可是今后谁都不想在飘飘院干了。”这话果甚有些威力,几名打手俱都一怔,瞧向杜三刀,内心已显动摇。
飘红见此情景,亦呵道:“你们怎可对嬷嬷如此无理,还不快些放开嬷嬷,求嬷嬷原谅。”欲身上前劝开,不禁被朱慈烨紧紧拽了住。飘红诧惊道:“张大哥,你这要做什么?”
朱慈烨道:“我瞧花嬷嬷身上妖气盛凌,便就不是被妖物所摄,也定有邪气侵体,飘红姑娘,断不可靠近。”
飘红道:“张大哥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嬷嬷身上怎会有妖气。”
杜三刀却道:“我倒认为这张兄弟讲的甚有道理。飘红姑娘可想一想,这几日花嬷嬷整日以黑纱罩面,不以面貌示人,飘飘院也不见开张生意,下面的人早已有了甚多猜疑,小人斗胆妄测,眼前花嬷嬷若不像张兄弟所言被妖物摄迷,那便极是假冒的,为释众疑,小人恳请嬷嬷自揭了面罩让大家都瞧一个清楚,大伙方才可安心。”
花老鸨听得杜三刀要自己揭了面罩,顿慌道:“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可以揭开面罩,不可以。。。。。。”
杜三刀紧逼道:“倘若你真是花嬷嬷,何故不敢以真面目示我等,看来你定是假冒的无疑。”
花老鸨道:“不是,我。。。。。。”言中慌色,显很是害怕面罩被揭开。
岂知她愈如此,杜三刀更加不会轻易饶过,道:“既是如此,那小人只好得罪了。你们快把花。。。。。。她的面罩给摘了。”
两名架着花嬷嬷胳臂的打手,遂腾出一只手来,稍加迟疑,便欲掀之。
花嬷嬷不住挣脱,怎奈手脚受制,后还有一条大汉将其箍得紧牢。众打手听说花嬷嬷遭妖物摄迷,恐其不好应付,故四五个人一起同制,下手皆不见留情。
正当此时,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忽飘过来,众打手不禁都是身子一颤,这股阴风来的好是霸道阴冷,直彻心骨,亦乎同时,便听得一人惊骇道:“你们瞧那鬼屋,鬼屋。。。。。。”一直鬼屋了半天,下面的话始就讲不出来。
但他这一声呼叫,倒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向了鬼屋那边。
此时天色已将近黎明,东方已有肚白显现,但外面终还是有些灰暗,屋中更该是黑漆漆的一片,然此时鬼屋之中,竟是明如白昼,烟雾腾腾,似着了火一般,却又见不得半滴火星。
众打手直骇得面如土色,皮头发麻,正这当时,屋内的亮堂突地一暗,跟着便听见吱吱嘎嘎的声音自里面传将出来。
逃命要紧
有几个胆量粗壮些的打手,挑着火把家伙蹑身上前探个究竟。靠得几步,隐隐见得门上似有一张人脸显现,众人一惊,凝目相注,人脸却已不见,不免心俱嘀咕:“遮莫是花了眼不成?”
到得屋前,众人不敢直推开门察看,透着门缝向内瞧去。屋子里黑咕隆咚的,哪里瞧得见物什。众人正自疑惑,不知下来该如何,只见屋子一亮,一支蜡烛竟悬空自燃了起来。众人骇异,一人眼尖,细声询同伴道:“你们瞧那地上可是什么鸟东西?”
其余人等齐目瞧去,见得蜡烛之下似卧着一只畜生。但仔细瞧来,却又不像,众打手可从未见过如此斑斓怪样的畜生,亦不知是狐还是狼,有人禁不住害怕,失喊道:“妖怪妖怪。。。。。。”
此人的惊吓声,显惊动了那只畜生,它轻轻挪了挪身子,缓缓拾起脸来。众打手屏心静气,当一见到那张脸时,顿觉手脚一凉,忍不住筛打了起来,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