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鸟人的那几年-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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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发际线处有一道不小的伤口,就是刚才让那帮孙子给砸的,目测大概三厘米左右,现在血是止住了,但是伤口却像小孩儿嘴一般的向上翻着,张是非从洗手台上拿起了一根卫生棉棒,从一个瓶子里挑了些消炎药膏吐沫上去,这些东西还是刚才服务生送来的呢,他忍着痛抹完药后,便拿起扯了块儿纱布用白胶带胡乱的粘了上去。
唉,我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呢么?他暗叹了一句,然后走出了卫生间,这家宾馆的环境不错,挺温馨的,他望了望屋子里,尽是粉色调,实在是一个幽会的好去处,但是张是非此时却并没有幽会的心情。
梁韵儿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头低着,她保持这个状态大概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又想起了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他揍翻了三个人后,自己也累的不清,要知道现在他是人的血肉之躯,不比兽体抗造,不过还好,剩下的那三个杂碎中,俩是窝囊废,上次张是非已经把他们打服了,本来他俩就想浑水摸鱼,没成想张是非这条狗鱼却并不是那么好摸的。
望见张是非干净利落的放倒了三个人,而且满脸是血的望着他们,此时的三人哪儿还有什么战斗力了?登时就耸了,腿肚子直转筋,一动不敢动,张是非心中一阵冷笑,看来自己这么打就对了,杀人诛心赫然奏效,一看这几个小子就是雏儿,平常仗着人多咋呼咋呼还行,但是真刀真枪却都变鹌鹑了。
张是非心想道,趁他病就要他小命,再吓唬吓唬他们,要不然继续三打一他也有些吃不消,于是乎,张是非便把头微微的低下,眼睛上翻,用一种十分变态的眼神瞪着他们,同时把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嘴角的血。
卧槽!三人当时就麻了,除了不住的颤抖外,没人敢动,心想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哈尔滨散打俱乐部的,这么猛暂且不说,居然还拥有如此恐怖的眼神,只见他单手插兜就跟T…Bag一样,三人真怕眼前这凶神恶煞的男人会丧心病狂的单独让他们拉着口袋带他们散步去,而且说白了,他们之间也不过是一些酒肉朋友而已,平时酒桌上吹吹牛逼败败火还行,真正有事儿了,谁鸟你啊。
张是非一笑,这些废物,还真就不抗吓唬,不过这样也好,省事儿了,于是,他便装出一副挺狠挺社会的语气说道:“跟你们说,没你们啥事儿,别动知道不?”
点头就跟捣蒜似的,他们用行动及肢体语言对张是非讲出了‘您请自便我们绝对不动谁动谁孙子’这句话,张是非一笑,然后望了望一旁的梁韵儿,刚才打架时她被吓坐在了地上,望着张是非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颤抖着。
张是非没说话,只是走到了那个还在地上打滚的小白脸身前,蹲下了身子将他拽了起来,这孙子两手捂着脸,不住的哀嚎着,刚把他拽起来,就听地上当的一声,一把蝴蝶刀磕在了地面之上。
看来这孙子刚才摸屁股是想要掏刀啊,张是非心里想着,你说这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地步呢,不过想想,这也真够讽刺的,就他这德行的,给他刀他会用么?成天踹后兜里也不怕捅着屁股?
何事成捂着脸不住的哀嚎着,嚎得张是非这个心烦,于是他便大喊一声:“别叫唤了!”
别说,这冷不丁的一嗓子还真把那何事成给吓唬住了,他怕张是非再揍他,便不敢再发出声音,张是非对他喝道:“把手拿下去!”
那小可怜不住的摇头,张是非又喊道:“不拿我接着揍你!”
听到此话后,何事成迅速的将捂脸的手拿了下来,只见他一只眼睛阙青阙青的,肿的都有些睁不开了,鼻梁骨往一边歪着,眼下潘安变长江,确实是破了相了,张是非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快感,于是他便对那小白脸吼道:“知道错了么?”
“……。”小白脸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恐惧的眼神望着张是非。
“快说!”张是非手上加了些劲儿,嘞的那何事成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事情到了这地步,他哪儿还有闲心装顽强,只见他不住的点着头,然后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很好。”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又对着他说道:“以后注意一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别把出来混想的那么简单,要知道除了你爹妈谁还能惯着你啊?明白没?”
何事成眼泪汪汪的点头:“明白了!”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猛然大喊道:“明白你还他妈不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何事成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张是非看他这死样子,心里想着,就这德行的,梁韵儿怎么会喜欢他?
有这样的情敌,张是非自己都觉得掉价,于是他便对着那何事成说道:“别跟我道歉,跟她道歉!”
说罢,他一把松开了何事成,何事成哪敢犹豫,坐在地上慌忙对那梁韵儿说道:“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梁韵儿叹了口气,张是非见她这模样,估计她心里也不好受吧,张是非明白,自己今天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按梁韵儿的表情来说,今晚上趁热打铁直接一杠子把她撬来是不可能的,弄不好会有反效果,不过没关系,反正这墙已经有裂痕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我就不送你了,以后他再欺负你,找我。”
梁韵儿没说话,但是从她的眼睛里,张是非看到了一丝的感激,只不过转瞬即逝,她点了点头。
唉女人啊,张是非自嘲的笑了一下,也不理会那站在一边已经吓傻了的三个傻X,转身便向狼嚎走去,他要回去找李兰英,今晚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他摸了摸脑袋,又是一手的血,还有些晕,吗的,这些大学生,打架怎么都下死手呢?他心中骂骂咧咧的想到,全然没注意那还在地上趴着的两个哥们儿。
“小心!!!”
就在他正考虑一会儿去不去医院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那梁韵儿惊呼了一声!
张是非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一阵冷风窜向自己右边脊梁骨,他顿时心中一惊,还好,跟妖卵打了几次架后,他的反射神经变的出奇的好,情急之下的他也没来得及急多想,只是下意识的向左边一闪,只听‘刺啦’一声,他的右肩膀一阵疼痛,衣服呗划开了,肩膀被划了一道口子。
再看那小白脸何事成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那有些滑稽的脸上满是惊讶,似乎不敢相信张是非能躲开这一刀,但是他还没机会去想这是为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张是非那极度愤怒的表情。
张是非摸了摸自己的伤口,顿时脑袋上青筋暴起,他大爷的,你这是自己找死啊!!!
我好心放你,你却背后下黑手?好,我他大爷的就成全你!顿时,张是非失去了理性,转身然后抬脚来了个标准的兔子蹬鹰,十分利落的让那孙子踹跪在了地上,并且顺势抬起腿往他身上一骑,死死的把他压在地上,一把夺过了那孙子手中的匕首,然后狠狠的像他的脖子上刺去!
第一百零七章 这就是孽缘
怒火中烧,确实可以让人失去理智,但是还不到可以杀人的地步。
当时的张是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那何事成划破了肩膀之后,他的脑袋登时‘嗡’的一声,接下来便失去了理智,他的脑袋里忽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那个声音反复的念叨着:杀死他,杀死他!
张是非翻身将那何事成压在了身下,一把夺过了他手中匕首,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就连张是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满脸是血,表情狰狞,乍眼一看真的像是恶鬼罗刹一般!
他猛然的伸出了左手死死的按着何事成的脑袋,然后右手匕首反握,大吼了一声:“你想杀我?我杀了你!!”
说罢,他高举匕首照着那何事成的颈椎就要刺下去。
而这时,远处那的梁韵儿见到不好,慌忙惊慌失措的喊道:“不要!!!!”
张是非只感觉到周身一哆嗦,回过了神来,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会如此的失控呢?他的脑袋里充满了疑问,但是这些疑问霎时被一股无言的悲伤感取代。
他望了望梁韵儿,发现她正用一种十分恐惧的眼神看自己,似乎自己在她的眼中,只是个有自卑偏执倾向的疯子一般,说实在的,这眼神以及刚才的那句话要比自己脑袋还肩膀上的伤要重上太多了。
张是非只感觉到内心深处十分的苦闷,似乎自己这些事情全都是脱裤子放屁一般,他对着那梁韵儿喃喃的说:“你要我住手……你要我住手?你看到他刚才要杀我,怎么不让他住手?!”
确实,哀莫大于心死,身体上的伤痛全然不及自己心爱之人的当头一棒,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特傻B,人家两口子打仗,自己掺和个球?最后还弄的有些里外不是人,甚至那梁韵儿连句谢谢都没有!
他望着梁韵儿,忽然觉得很陌生,这还是我心爱的徐莹么?这还是那个为了我可以顶着风雪在外面守上一整夜的女子么?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了此处,他不禁仰天长啸,深夜的街道,他的嚎叫声是那么的凄凉。
那几个围观的小流氓都被这张是非吓的呆住了,刚才见识了他那残忍的手段,如今又见他失控,生怕城门失火会殃及到他们这几条小泥鳅,于是乎只见那三人也不管什么哥们儿不哥们儿义气了,转身抬起屁股就玩起了跑路,这速度真够快的,而地上躺着的那三个哥们儿听到张是非惨绝人寰的叫声后,竟也都爬了起来二话不说以同样的速度逃走了。
感情他们刚才也是做个样子。
但是这些已经不是张是非在乎的了,他现在好似万念俱灰,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望着身下被死死压住的何事成,他叹了一口气,心中念道:也罢。
他终究还是将匕首刺了下去!
但是那匕首并没有将何事成的脖子捅穿,而是贴着何事成的脸划过,刀尖磕在了水泥地上,‘呯’的一声,刀刃蹦了。
虽然没有伤到何事成,但是这孙子还是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感情是吓的,张是非叹了口气,站起身,他发现何事成的裤子已经湿了,这倒霉孩子被吓尿了裤子。
但是张是非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笑了,他的心中好乱,他望了一眼那梁韵儿,没说什么,便双手插兜,从她身边走过,那梁韵儿望着张是非的背影叫了一声:“张是非……”
张是非没有回头,甚至连停顿都没有,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路灯之下,他那消瘦的背影却显得如此落寞。
梁韵儿不知道,张是非转身的时候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
他的眼泪并不是为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他琢磨不透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会是这副模样,他不想回狼嚎找李兰英,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就这样,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点着了一根烟,一个人走在街道之上,起风了,寂静的街道,即将要下雨的夜晚,凉风刮起的灰尘,满身的伤痕,心中的苦楚,萧瑟落寞,百感混杂。
曾经的张是非只懂得什么叫做爱,不懂得什么叫做爱,所以他不快乐。
但是现在的他,两样都懂了,却更加的悲伤,这他大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苦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烟,想起了之前在福泽堂中看过的一本佛经,看书也是崔先生为他们布置的修行之一,因为崔先生曾经说过,为修道先修心,修道不修心,即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