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鸟人的那几年-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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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单以后,她便揽着张是非的手,走出了烤肉店,两人结结实实的疯了一下午,去了很多地方,纵使妖怪体质的张是非也有些吃不消,不由得有些感慨,这女人真是一种比妖怪还要凶猛的动物,起码在逛街的时候,她们的脚力要比妖怪还要顽强的许多。
见惯了梁韵儿以前忧郁冰冷的一面,现在的梁韵儿的热情还真有些让张是非吃不消,这个下午,他们去了游乐园,光是那个什么钢铁之龙过山车就完了三遍,尽管这玩意儿对于张是非这个鸟人来说简直就跟走平地似的,但是也耐不住总绕圈儿啊,三圈下来张是非只感到一阵恶心,梁韵儿却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跟张是非笑着说:“真过瘾,感觉就像飞了似的。”
张是非慌忙去一旁买了俩甜筒,希望用冰激凌能堵住她这飞翔的梦,听她说这是她第一次来,两人坐在一个树荫之下的长椅上,梁韵儿对他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游乐园呢,你呢,应该经常来吧?”
张是非哭笑了一下,心想着别说,不久之前我还真来过一次,不过是晚上,跟俩老爷们儿来抓一个小妖怪的,但是他自然是不会这么回答,只见他说道:“我啊……小时候来过,长大了就不来了,你说你这是第一次来,以前没跟何事成……抱歉。”
梁韵儿很显然没有在意,只见她舔了一口雪糕,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有,我只想跟我喜欢的男人出来玩。”
又是一阵感动,心中的暖流即使冰凉香草味儿的冰激凌都无法使之冷却,感动的同时,望着梁韵儿这么活泼的样子,张是非也就释然了,仿佛之前的那些疲惫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她真的自由了,他打心里替她感到高兴。
这份高兴使张是非暂时忘记了这些不过是短暂的温存,他心里想着,算了,就一个下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与其畏首畏尾不像个爷们儿,倒不如放开手去陪她一回,毕竟这也是他心里所期望的,爱情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心么?
但是高兴归高兴,梁韵儿想去玩鬼屋的时候张是非说什么也不敢进去,两人疯了整整一个下午,梁韵儿的快乐把张是非似乎也感染成了一个孩子,快要傍晚的时候她俩才走,梁韵儿抱着一个很大的毛绒公仔,满脸都是幸福的神情,这是刚才在游乐园里张是非赢的,对于这个鸟人来说,射击游戏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儿,一轮下来,那店老板的脸都绿了,心想着眼前这逼养的不会是国家队的队员吧,于是慌忙笑脸相迎,并主动拿出了他店里最大的一个毛绒熊,并掏出了五十块钱,对着张是非说出了那句经典对白,都是混口饭吃,兄弟不要赶尽杀绝。
张是非其实也不缺这两个玩具钱儿,不过看这店主这么一说,他便停下了,要不然他完全有这个本事能在两百块钱之内将这家射击游戏店里的所有玩具洗劫一空。
梁韵儿抱着那个大毛绒熊望着张是非,说来也是奇怪,之前那个自己有些厌烦的男子,现在竟然越看越喜欢,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陷入了爱情的双方能不断的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
回去的车上,张是非见这梁韵儿似乎很喜欢这个毛绒公仔,也很高兴,他自己也终于发现了一个自己除了能变出变态鸟之外的优点,想不到自己的拿手本事即使不是用来对付妖怪也能这么好用。
两人在大学城的边缘下车,此时夕阳西下,落日染红了云霞,秋天确实到了,空气在此时也稍微的凉爽了起来,哈尔滨的江北区不像是繁华的都市,路两旁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也没有那些烦躁的堵车鸣笛,从高处打眼望去,甚至能望见那松花江的尽头,夕阳染红了江面,远方的地平线近在眼底,这副宁静的画面是那样的祥和。
张是非伸了个懒腰,然后掏出了一根烟放在了嘴里,刚要点火,一旁的梁韵儿便将那烟从他嘴里又拽了出来,张是非望了望梁韵儿,只见她笑着说道:“少抽一点吧,对身体不好。”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话怎么这耳熟呢,好像我以前对你说过哎。”
“是么?”梁韵儿的小脸一红,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我戒烟,你也能戒么?”
张是非还真不敢回答,梁韵儿见他语塞,便笑着对他说道:“好了,我戒烟,只希望你也能少抽一点,毕竟现在不像以前了,我们将来的路还很长,要为以后考虑了。”
她这话是认真的,张是非明白,梁韵儿对他说,等她毕业,就留在哈尔滨,现在没有还债的必要了,但是也要努力赚钱,毕竟她不是那种习惯依靠别人的女生,这么多年的独立培养出了她那独特的傲性,虽然张是非家比较有钱,但是梁韵儿也不想依赖他,将来的生活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的,只要有爱就好,以后等稳定了下来,两人之间还会有孩子……
梁韵儿说到了这里,小脸儿不由得又红了,女人都爱做梦,五花八门的梦,在梦里编制着自己美好的未来,但是一提到孩子,梁韵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慌忙正过了脸去,虽然梁韵儿口中所讲述的生活,正是他希望的,但是他也同样明白,以现在的情况,这些东西不过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想那崔先生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无法真正捕获到幸福的。”
张是非也不知道崔先生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顺口溜,听崔先生说这句话是在一个卖打火机的小女孩的影响下有感而发,但是张是非有些不相信,你当这是童话呢啊,还买打火机的小女孩儿,安徒生听到你这句话都会吐血的,要知道崔先生平时上街只能碰到那些背着孩子卖毛片儿的老大娘,上哪碰什么卖打火机的小女孩儿去?指不定又是看哪本漫画上学到的呢。
不过张是非对这句话倒是十分的认同,没有足够的力量,就没有足够的幸福,张是非现在可以说是羽翼未满,诅咒未除的他是没有资格享受爱情的,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张是非忽然觉得,其实自己跟那些社会上结不起婚的小青年儿是一样的,没有经济基础的婚姻,就像是一个没有地基的楼房,稍微的地壳震动变回垮塌成一片废墟。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中自嘲的想到:原来,我是这样的贫瘠。
幸好,我虽然贫瘠,但是我有时间,张是非想到,我有足够的时间变的强大,只要还活着,没错,只要还活着就有追逐幸福的权利,到时候再去享受那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吧。
这时,两人已经走进了梁韵儿的学校里,来到了她的宿舍前,分别的时间到了,张是非对着梁韵儿说道:“回去吧,这一天也累坏了,回去睡个好觉。”
要说校园,是小道消息最好的传播载体,梁韵儿容貌姣好,应该也能算的上是系花级的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壁,美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能算上一种罪过,关于她的小道消息一直是同级男生睡觉前讨论的焦点,各种版本各种情节,由于现在正是饭后时间,而且天气正适合散步,所以校园里的学生们都三三两两的闲溜达,有很多眼尖的,发现了失踪几天的梁韵儿又出现了,不由得又开始背地里说起了碎话,他们望着张是非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张是非很讨厌这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富二代一样。
但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就是一个傻子富二代,梁韵儿倒没怎么,毕竟她已经习惯了,之前她一直背负着的东西,让她学会了坚强,似乎旁人的眼光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她自己活的快乐就好,为什么要在乎旁人的眼光呢?
于是她微笑着对张是非说道:“你就让我这么上去啊?”
“恩?”张是非愣了一下,他望着梁韵儿那有些娇嗔的模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面一股不安的感觉随之冒了出来。
梁韵儿见他这副傻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害羞的用食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张是非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甜蜜的吻别,为这完美的一天画上句号。女生宿舍楼对面的男宿舍楼里,也不知道哪个窗户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口哨,梁韵儿的脸又红了,她望着张是非,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是非哭笑了一下,他心里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却万万不可以,起码现在是这样的,相传古代有一种鸟,名字叫做鸩,它的羽毛是全天下最毒的东西,同时也是最艳丽的东西,张是非虽然不是鸩,但是他知道,此时孔雀的嘴唇,同样也像是抹了一层剧毒,这看似甜蜜的亲吻无异于饮鸩止渴,他无法做到。
只有足够的力量,才可以捕获幸福,这句话张是非终于明白了,是崔先生对自己说的,想到了这里,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对那梁韵儿说道:“我……我想跟你谈谈。”
“恩?”就在前一刻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梁韵儿愣了一下,他望着张是非,此时张是非的神情很是坚定,但坚定之中却透露着一丝哀伤。
梁韵儿见他这副样子,便有些奇怪的问他:“什么事呢?”
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夕阳即将落下,似乎正是跟她摊牌的时候,但是说的轻松,此时梁韵儿的脸让张是非都有些不敢直视,于是张是非只好低下了头,对着梁韵儿说道:“我……其实……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但是你答应我……不要生气好么?”
该死,自己平时那副利落的嘴皮子跑哪儿去了!张是非在心中暗骂着自己,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笨拙,那梁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拼了!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又鼓足了勇气抬起了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就保持现在的状态……就是,就是现在的状态,你会等我么?”
梁韵儿很明显又不是很懂,只见她歪着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我有点儿不懂,你让我等你,你要去哪儿?”
“不是去哪儿!”张是非感觉似乎又要崩溃了,只见他对这梁韵儿说道:“我是说,我们现在似乎进展的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等我准备好了的时候,我们再在一起么?”
梁韵儿似乎有点无法理解这句话,只见他又好气又好笑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一个女人都不用准备,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准备什么啊。”
一席话将张是非说的有些无地自容,确实,这么说确实太矫情了啊!但是也没办法啊,该死的易欣星说过,不能强行让普通人了解另一个世界,要不然会更惨的!
所以,他只有沉默,那梁韵儿望着他,并没有生气,僵持了一会儿后,只见她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唉,好吧,我说过,不管你有什么嗜好,我都不在意的,那我们从什么步骤开始,要写情书么……”
见鬼!张是非本来还十分伤心,但听完梁韵儿的话后转瞬变的哭笑不得,大姐,你这完全就是意会错了吧!还是把我当成一个有着怪异嗜好的死宅男了吧!不过,张是非转念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虽然被梁韵儿当成了一名特殊嗜好者,但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起码要比摊牌或者想些别的什么要强上百倍,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一咬牙,吗的,将错就错吧!
于是他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梁韵儿说道:“那什么……没错,其实……其实我以前受过伤,心理医生说这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