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秘录-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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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在哭,而是有人在说话。
类似哭一样的气声中,还夹杂着一种说话的声音,只不过这种声音音调很怪,仿佛某人说话的时候,有东西掐住了他的喉咙,导致他的语音完全变调,因此根本无法听出他在说什么。
我和贱嘴面面相觑,没人能说出其中的原因,然而,就在这时,张易霄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是‘枯归精’。”
贱嘴道:“什么精?家乐鸡精?”
张易霄摇了摇头,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哭鬼经。
经?
我惊讶道:“难道这是经文?”
张易霄点头,道:“不错,这是一种叫哭鬼经的经文,佛教分为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唐以前主要是小乘佛教,唐代以后至现代,则多是大成佛教,不同教派之间又有很多支,据说,在云南本地,流传着一种比较古老的佛教分支,叫‘娑门’,他们超度亡灵时,会念一种发声十分奇特的经文,念出来的效果,就仿佛有鬼在哭一样,你们听……”
“呜呜……呀……啊……”
气若游丝般的鬼哭经在石室里飘散开来,我们听了这许久,反倒不觉得恐怖了,气声中,带出了一种苍凉孤寂的感觉,听着听着,便让人觉得揪心,内心中一下子想起了很多悲伤的事情。
在这种经文声中,我一下子回忆起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其实,我的人生并没有那么快乐。
我的父亲为人严谨,由于在医学上没有什么发展,所以便转行在一间民办学校当老师,他将全部的热情倾注在学生的身上,很少来关注我。
大部分时间,每逢假期,我都是在大伯家渡过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大伯特别亲近的原因。
大约是由于我的个性以及大伯过于纵然的教育方法,我的个性在学校里很不受欢迎,充其量只不过因为长的还不赖,所以比贱嘴要好一些而已。
后来,我大学毕业,靠着大伯的资助开了一间药铺,和我同一批毕业的,有些人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比我更好的生活,有些人则平平淡淡的开始了上下班的日子。
我其实有些羡慕他们,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生活,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得来的,而我不是,很多时候,我想一气之下关了铺子自己创业,但等我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不靠谱了。
年轻人的热血,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顶。
然后就是今年的事,在这半年里,我最痛心的不是被鬼魂陈又揍又骂,而是我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年来,过的有多么浑浑噩噩。
我从来不知道爷爷当初是如何惨死的。
我从来不知道大伯在老顽童的背后,背负了多么巨大的压力。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最信任,比贱嘴还要亲密的好友,事实上是个卧底,而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傻子。
如果仅仅是这些也就算了,但紧接着,我还杀人了。作为一个医生,我亲手将三个奄奄一息的人推向了死亡,这将是我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一幕……
这一切沉甸甸的压在我心里,但我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将一切的痛苦都抱怨出来。
等我从记忆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贱嘴也正盯着收音机发呆,这种经文显然有某种魔力,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眶有些发红。
连贱嘴这样的人都差点儿哭了?
我立刻醒悟过来,这经文有些不对劲,连忙在贱嘴和张易霄的后脑勺上各打了一巴掌,道:“醒醒,别听了。”
两人一个激灵,同时看向我,我伸手将收音机一关,道:“这经文仿佛能勾魂一样,不止鬼哭,人都快给它弄哭了,还是不听为妙,趁着和尚们还没发现,咱们探一探这个地方,保不准能有什么发现。”
贱嘴道:“我看,这就是和尚们用来放灵位的,能有什么发现,孙子,我看咱们还是不要搀和张警官的事儿了,再不找到蛊王,那只虫子,没准儿就要在你肚子里下崽了。”
我听得直恶心,道:“您能不能别这么洗刷我?咱们现在就算出去,山里的路被封了,照样要躲在古寺里,与其这样,都不如找一找相关的线索。”
贱嘴眼皮一翻,道:“啥意思?”
我道:“根据信里的说法,苗疆蛊王就是摇摇的奶奶,而张端和蛊王则有最直接的接触,你记不记得,张端的第二封信里,蛊虫曾经说要让他给摇摇偿命。咱们如果能找到张端这条线索,或许就能摸清蛊王的下落,即便蛊王死了,她总该有传人吧?”
说这话时,我没有避讳张易霄,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他和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因为可以共同利用,我们根本不会走到一起。
张易霄没什么表情,静静的听我和贱嘴讨论完,才道:“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这也是我当初会找上你们的原因,还有一点,我是一名警察,在必要的时候,我会优先考虑你们的安全。当然,你们如果要中途放弃也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我们三人本来就不算交恶,因此张易霄说完,贱嘴便道:“你是查你小叔的下落,而我们要想找到蛊王,就必须先弄清楚你小叔当年的事情,咱们为了共同的目标汇集到一起,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趁着还有时间,咱们速战速决,别被那些和尚给堵住了。”
我们三人说通这一点,便顺着张易霄所说的地道往下走,一进入地道,给人的感觉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如果说我们之前走过的地道和石室是劣质品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条石道就是精装版。
石道宽约两米,四角被打磨的很方正,笔直的向前延伸,也不知通往何处。这种规整度以及笔直的弧度,显然在开凿之初,开凿这里的队伍,曾经携带过很专业的测量仪器,我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想,莫非这里是由某个时期的军队开凿出来的?
但是,军队为什么会在这种深山里开凿这样的工程呢?
第二十六章防空洞
思索间,通道的尽头处出现了一扇铁门,准确的来说,是一种铁栏栅门,将我们的前路完全阻隔了,栏栅中央是一把铁锁,锁却是开着的。
铁栏栅上已经锈迹斑斑,很显然这这里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而且这是在山体的内部,无法现场浇筑,这些铁栏栅,想必都是当年从外面一捆一捆运进来的。
栏栅的后面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过根据这柄铁锁的情况来看,那些僧人似乎也经常进出这里,繁复的开关,使得铁锁与栏栅的结合处没有一点铁锈,反而摩擦出了一种光泽,接着手机惨白的闪光灯,可以瞧见栏栅后面的一片空地,是土洞结构,山石延伸到这里,已经消失了。
贱嘴摔下扒下锁,将铁栏栅完全打开,步入了前方的土洞里,我紧跟其后,一进入其中,便觉得有一种土腥味儿扑面而来。
而且我们发现,土洞的走势是倾斜向上的,也就是缓缓拔高,贱嘴猜测道:“咱们会不会顺着这条土洞走到山顶去?没准儿山顶会有别的洞口。”
张易霄道:“看这走势也说不定。”
此刻,我是走在最后一个的,土洞略微狭窄,因此眼前只能看到张易霄的背影,周围的土洞打磨的十分平滑,一丁点儿土渣滓也没有,像是在打磨初期,经过特殊加工一样。
结果我们往前走了没一段距离,前方的贱嘴突然哎哟一声。
我忙道:“咋回事儿?”
紧接着,便听贱嘴的闷声道:“摔死我了。”张易霄嘴里嘶了一声,道:“怎么会这样?”
我觉得有些没头没脑,于是扒开张易霄的肩膀往前一看,只见在张易霄前方三四米处左右,地面露出了一个方形的大洞口,洞口几乎占据了整个地道,只有挨墙的两边,有约二十厘米左右的落脚点,贱嘴则完全不见了踪影。
不用说,他肯定是掉到前面的土洞里去了。
我和张易霄趴在土洞旁边往下看,只见这个土洞高约三米左右,长约有两米多,贱嘴此刻正四脚朝天的倒在土洞里,嗷嗷直叫。
我道:“这地方怎么会有个洞?小贱,你走路好歹也留神点儿,你这么重,要把你拉上来可够费劲儿的。”
贱嘴一边哀嚎,一边试着站起来,道:“姓孙的,你***就缺德吧,哥们儿我屁股都快摔开花了,赶紧把我拉上去。”说话间,他挣扎着站起来,结果疼的呲牙咧嘴。
我心说不好,别真是摔出什么问题了吧?正打算问他要不要紧,贱嘴便将手摸到屁股后面,动作下流的摸过来摸过去,我赶紧道:“哥们儿,有人在呢,你注意点影响。”
贱嘴不搭理我,片刻后,他手一顿,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便往外拔,我一看,竟然是一截小拇指大小的尖木头。
紧接着,贱嘴低下头,打着手机,似乎是在观察地下的情况,随即便听他骂道:“**,这是个机关!”
我道:“什么机关?专门用来对付肥胖人员的?”
贱嘴道:“姓孙的,再敢往哥们儿伤口上撒盐,哥们儿就往你嘴里塞狗屎。我刚才走的时候,前面是没有洞的,结果一踩下去救踩空了,而且这下面有很多倒刺,只不过都是木头做的,已经烂掉了,要是没烂,我现在肯定被捅成刺猬了。”
我和张易霄惊了下,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两人赶紧合力将贱嘴拽了上来,他一上来,立刻嗷嗷直叫,道:“背上还有,赶紧给拔出来。”我俩一看,只见贱嘴后背上,插了好几个木签子,好在他脂肪够厚,木签子全扎在表皮上,只受了些皮外伤。
我俩赶紧将他背上的木签子拔下来,贱嘴道:“不行,不行,得消毒,这些木头都不知埋了几十年了,肯定有很多细菌,孙子,医大毕业的高材生,赶紧的,拿出你的专业本事来。”
其实贱嘴出国后,我们一直没联系,他虽然知道我在学医,但根本不知道我具体学了哪个专业,我那专业实在太丢人,也不好说出来,便道:“咱们眼下没有消毒手段,不过我听说人的口水可以消毒,要不我借你点儿?”
贱嘴噎了一下,道:“这么说我到时候还要还你?别介,我现在就还给你,张嘴,我吐了啊……”
我直接就踹了他一脚,骂道:“恶心不恶心,这点儿小伤消个屁毒,别装死了,你要想被那些和尚逮个正着,就自己在这儿躺着吧。”贱嘴估计也忌讳那些神经兮兮的和尚,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我们眼前的方洞并不算长,成年人一个助跑就能跳过去,想必那些和尚应该是知道这里的机关的,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被贱嘴撞上。
我们三人挨个挨个的跳过机关,便接着往前走,这一次则更加小心翼翼了,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破地方,又是挖地道,又是放机关,究竟是为了什么?
像是了解我的疑惑,张易霄突然道:“我有一个猜测,只是暂时还找不到证据。”
我道:“什么猜测?说出来咱们合计合计。”
“你有没有听过防空洞?”
我愣了一下,瞬间会晤过来。***,怎么会把这茬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