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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盗墓往事-第17章

小说: 盗墓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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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玉镯拿起来,想隔着呼吸面具,尽量去看清楚。那佛在阳光下尽显笑容,可是姿势又很奇怪,到底是站着还是坐着,搞不清楚。我问爷爷:“爷爷!这佛是个什么姿势啊!”

爷爷看了一眼说:“这是阿弥陀佛,驱邪的!”

我又吃了一惊,问道:“阿弥陀佛?这不是念经的时候常念的,打小就听过的那种吗?”

爷爷说:“是啊!他本来就是佛,这个佛说过,‘若有人欲生我的极乐国土,他只要念我的名字,至至诚诚,那怕是只念了十声,也可以生到我的极乐世界来’。古人信这个!”

我点点头,把镯子递给爷爷,他拿油纸包好。小舅又开始扒那件丝绸衣了。衣服脱得很顺利,就是脱到肩膀时,他一不小心,弄断了人家的胳膊。他忙说:“罪过啊罪过,回头一定好好给你下葬!”

他把绸缎衣剥去后,我看到这具女古尸穿着一间纯白色的裹衣,下体穿着一条白色的绸缎裤,裤子很肥,很像以前的灯笼裤,在侧向一边的脚上穿着一双皮靴。皮靴很漂亮,上面有点点的花纹。我看着她,揣测着她生前一定很漂亮。她有一双纤细的手臂,手指也很长,很漂亮。可能是因为环境干燥,指甲长了一点,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她的美,看得人有点不忍心脱去她的鞋子。小舅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但是也是轻轻地,尽量不去破坏她的身躯。脱鞋子很容易,可能是她的裹布在下葬的时候保存得很好。

爷爷拿过皮靴,摸了摸,“很可能是鹿皮!嗯,这鞋子只有成双,才能卖上个好价钱!”

就在这时,鞋子里掉出个东西,说时迟,那时快,爷爷一把抓住,发现居然是个金片。

我接过金片,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梵文。我问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爷爷说“这是证明这个女尸信佛的最好证据!”

我急切地问:“为什么?”

爷爷说:“这就代表立地成佛,死后皈依佛教!”

我又问道:“爷爷,从她的相貌看,她应该是少数民族,为什么她会信佛教呢?”

爷爷说:“呵呵!这个不好说,汉族也有洗肠子不吃大肉的(新疆管猪肉叫大肉),少数民族信仰别的教也有可能啊!”

我点点头,然后又发现女古尸的腿边空间有一个篮球大小的陶器罐,远看就如同一个大大的高脚杯,上面有个盖。爷爷看了一眼,盖是打开的,代表没有经过密封。他轻轻拿起盖,里面还有一些物件。爷爷一看,就大笑起来:“嗯!还是个痴情女子!”

我很纳闷,上去一看,有一束淡黄色的发丝,放在一个很精致的铁盒里。铁盒已经锈出铜绿,有一只也已经半黑的金鸟,还有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但是剩下的基本上已经到了一碰就碎的地步。最下面垫着一层白色的绸缎,上面落满了灰。

爷爷盖上盖,“大力,你快去把它放到我车上,拿棉花包好!”

小舅或许早想跑开,因为这儿酷热,一般人很难待上几分钟,可是我们已经待了快一个小时了。

最后的清理工作就到这个罐子这里。我很天真地问二叔:“要不要我去拿件衣服给人家盖上,你自己看,除了袍子,人家里面就没的穿了?”

二叔用鄙视的眼神地看着我,说:“你是不是被晒中暑了?这东西放进去就是罪证,而且你全身臭汗,不怕把人家给熏得跳起来和你拼命啊?”

我想想很有道理,但是总觉得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看着他们一点点地把这“船棺”送进坟头里,我摸摸身上拿着的几枚五铢钱,心里很不是滋味,干脆把这几枚五铢钱也一起放进了她的坟里。

爷爷招呼我们填埋盗洞,然后回去休息,顺便清点了一下战利品,说道:“这次把那个灌水银的坟处理完就差不多了,我们还有一处墓要去!”

这次比上次渴得更厉害,大家脱了防水服后,都在狠命地喝水,连爷爷也开始狂喝。看来大家都热到了极限,我说:“爷爷,我热得受不了了!”

爷爷丢出一瓶清凉油,“都擦擦!你们快到极限了,今天把这儿处理了就收工!在这儿休息一个下午!”

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这倒好,午饭没一个人吃成,就赶上吃晚饭了。我爬着走进古村,找了馕和几根马肠子。因为喝了太多水,我感觉一点都不想吃,但是一种心里抽搐的感觉很快涌了上来,我知道是因为饥饿,于是强迫着自己吃下一点点,接着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我怀疑自己中毒了,怎么这么不济,接着一阵眩晕,就在我要晕倒时,我仿佛看见了花姐。我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当我有感觉时,闻到了一阵刺鼻的清凉油味,睁开眼时花姐正在身边,抱着我的头,不停地掐我人中。突然间,一阵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侧过脸,“哇”地一下,吐了一地。基本上除了酸水,我胃里什么都没有。

“你中暑了!”花姐轻轻地说道。

我不敢去看她,害怕看见那冰冷的脸。我说:“我没事了,对不起,把你鞋子弄脏了。”

花姐轻轻地说:“你休息一会儿!刚才我已经帮你擦了擦身上,这儿有消暑丸,你吃几粒,再吃点东西就没事了!”

说罢,她放下我,就闪进古村消失不见了。我回味着她刚才的话,帮我擦了身体……擦了身体?!我赶快把手伸到下面摸了摸,还好,还好,没擦要害,不过身上很舒服,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的余香,我感觉自己好像好了很多。

就在这时,爷爷不知从哪儿慌慌张张地跑来,问道:“你怎么样?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就是老汉我造孽了!行了,你休息吧!”

说罢,他戴上呼吸面具,就跑到叔叔他们那边那个灌水银的坟边去了。我想刚才他可能是去换花姐放哨了,这会儿见我醒来了,就赶快过来看看我吧。

我也穿上了防水服,尽管感觉自己快要虚脱,还是戴好呼吸面具赶过去了。门开了很宽的一条缝,里面的情景和别的坟都不同,棺椁周围的土已经被浸泡成黑色的,棺椁也是黑的。爷爷看了我一眼,“你给我回去休息,不要命了?”

我说:“没事儿,我就看看!”

爷爷说:“大力,你把他看好啊!出了事你负责!”说着又往里看,嘴里喃喃地说,“这东西不好拉出来啊!这黑的多半也是水银,挥发了半天怎么还有呢?棺材黑了,里面还有好多水银,这……不符合逻辑啊?”

我问道:“爷爷,这放水银是为了防腐啊?”

爷爷拍拍身上的土说:“这个谁都知道的,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了,新疆这地儿干燥,没必要多此一举啊?”

我想想也是,就说:“那会不会是他下葬那会儿正好赶上暴雨,埋的人又怕潮湿,尸体坏了,就这么着放些水银下葬的呢?”

爷爷说:“不会!暴雨下葬坏了风气,怎么也会等天晴了下葬,新疆古人下葬都讲究个天气,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道理,不会选老天不高兴的日子埋人!”

我想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就没点子了。二叔说了句:“这货是不是天生就喜欢水银啊?”

爷爷思考了半天说:“可能吧!来!这么着,人下不去,咱们就钩出来,去拿三个倒耙!”

小舅屁颠颠地跑去了,一会儿扛着绳索,挂着三个倒耙过来了。爷爷抓起一个倒耙,沿着坟头的洞跨进一步,腰一发力,倒耙顺着坟底就飞了进去,他再用力一拉,倒耙就挂在了棺椁的一角。第二个也很顺利,第三个放在一边,爷爷又把两个绳索并成一股,叔叔、小舅、二叔一起用力。棺椁在坟头里发出木板摩擦地面的声音,但是声音又很怪。我蹲在一边,打着头灯往里一看,发现大家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但棺椁只动了一米左右。爷爷放下手里的绳索,“真邪门,这么重!行了!大家把东西收收,去吃饭,让里面水银再挥发一下。”

说罢,我们跟着爷爷回到了古村。

大家吃东西时好像胃口都不怎么好,叔叔倒是慢慢地吃了几口,一直没停。二叔光吃馕,小舅正好相反,光吃马肠子。爷爷一会儿从角落出来,又是一人发了一小袋生理盐水,不过给了我两袋,“你喝一袋之后开始吃东西!”

花姐没有过来吃饭,我一直想看看她在什么地方,可就是没看到,我回忆着躺在她怀里的时刻,怎么感觉有点幸福呢,可就是失忆晕过去了。我当时如果清醒过来再装睡会儿多好啊!可是偏偏就到一边吐去了,丢人啊!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转眼间到七点了,热浪似乎弱了一点,但是我感觉地表的温度已经快让这沙土地沸腾了。生理盐水在我身体里开始有了作用,我抹了点清凉油,闭目养神,有红头小蚂蚁不时从我腿上爬过,我只有力气看着它们爬上爬下,在我腿上肆虐,已经没力气去驱赶它们了。

爷爷似乎也很累,白色的衣服已经湿透,想想他这么大岁数,在这儿遭这份罪,我心里免不了有些难受。

爷爷站起身,开始穿防水服,说道:“快点吧!不能再等了!”

大家都知道,现在基本上是在和时间打仗,如果天黑前不完成这个坟头,晚上不能点灯,天一凉,空气中的水分就会附着到干尸身上,等一开棺,尸体就会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这会给拿取棺材里的宝贝增加困难,可能要多花一倍以上的时间。

大家再次回到那个坟头边上时,爷爷说了句:“一鼓作气拉出来!我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我还在诧异为什么爷爷把时间计算得那么准确,大家已经抓住绳索,一起用力了。就这样,里面的棺椁被一点一点地拉了出来。

快出来的时候,爷爷挂上第三只倒耙。这只倒耙每次都用在棺椁中间,要比其他的大一号。这个倒耙一上,棺椁似乎好拉了一些。等出来时,我才看清楚这是个彩棺,上面红色、金色的彩绘让人眼花缭乱。一侧画着只猛虎,线条很粗犷。猛虎身前画着一个佛,表情很自然,身周金光闪闪。虽然这木棺已经被水银腐蚀,但是大部分绘画都很清楚。

棺椁的另一边画了一群人,全部是跪着的,每个人都显得很虔诚,朝一个阿弥陀佛跪拜着。阿弥陀佛不怒自威的表情让人肃然起敬。

我蹲下身子看着棺盖的接缝,是镶死的,接缝很紧密。撬棍用力时,因为年代久远,加上水银对木材的侵蚀,棺盖直接裂开了。这让人很无奈,我们只有一块一块地敲,爷爷为了不损坏棺盖,把每个角都撬动了一下。这很浪费时间,对本来就没什么体力剩下的我们更是一种折磨。终于,棺盖应声而开,爷爷说:“别急着看,这个棺材很古怪!里面是什么不知道呢,先开开晾一晾!”

爷爷走得远一点,看我们把撬棍支上,就蹲下眯着眼看。隔着呼吸面具,我看着爷爷和二叔他们,他们似乎也不着急,都围着看。我凑上去问叔叔:“你们都看什么呢?”

叔叔说:“奇怪啊!这个棺加水银是奇怪,而且一般的棺都是不封的,为什么这个封得这么严实?”

我听叔叔这么一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想着里面不会是什么邪恶之物吧,既然出现在佛教坟头,是不是被佛祖镇着的邪物?我越想越害怕,那微微翘起的棺盖在我看来阴森森的,尽管是白天,太阳还很大,我都能感觉到里面透着阴阴的冷意。

我躲在叔叔的身后,爷爷突然站起来,“开门!没什么问题了!”

小舅和二叔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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