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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奸臣当道-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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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颤。西南王爷启五个朱红大字烫了他的眼。

这字体,模仿了他字体的七成,而至于其他三成……

不用打开信笺,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明白。

握着信笺深深吸口气。霍得一拳砸向桌面。紫檀木桌由被击中处向外蔓延着裂缝。不消片刻。只听吱嘎一声,四分五裂。

没有给吓了一跳的刘福作任何解释,狠狠握着信笺,大步流星的冲向门外……

【鼠害篇】 第七十四章 驱逐大兴

——咣当——

上好的梨木大门被人粗鲁的踢爆,冷风一下子从外灌入,吹开了厅前的橘黄色纱缦。

暗香索绕,昏黄的烛火中,绰约的人影对月独酌。

手射搁在支起的的膝上,不为所动的浅酌着杯中薄酒,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一反先前的躁动,反而越发的平静下来。

阴暗的影子从头到脚罩了下来,头顶上方那微重的鼻息在静谈的夜晚显得是那般的清晰入耳。

“你终究还是来了……”

似有似无的叹息仿如隐隐漂浮着淡淡的惋惜,听在莫子谦心里忽的打了个突,可恼意却将心底的一丝慌乱强压了下去。

将手里握了一路的信笺一把甩在爷的身上,他冷笑:“好一场自编自演的戏码,精彩绝伦,旷古绝今,当真是妙哉!用不用我予以掌声来给你庆贺这场好戏的完美落幕?”

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若无其事的拿起甩落在身上的信笺,靠近烛台,让幽蓝的火苗欺上信笺,吞噬着雪色的信笺。

“你若是真想鼓掌,爷不反对。”拍拍身上落上的灰烬,眉眼未抬,轻描淡写的说着。轻挽广袖,手持玉壶将对面的空酒杯斟上了酒,颔首示意:“坐吧。”

脸色依旧难看的打紧,阵色带着孤疑将爷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许:“你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转眼瞥着桌上的美酒佳肴,两双银筷两盏玉杯让他闪了闪眸:“你似乎早就料到我要来?”

“否则你以为你会这么容易闯进申家大院?申家可不是菜市场,不是人想进就进的。”

见他依旧杵在身侧不落座,爷眉一挑:“怎么,怕爷下毒?”

冷哼一声,大步迈开,拉开对面的木椅潇洒的撩袍坐下。

“别紧绷着个臭脸,爷又没欠你钱。跟你要银子的是皇帝老儿,要摆脸色,朝他摆去。”

“亏你说得出口,这一切都是谁算计的,小鼠崽,你自己摸摸良心说说!”

持着玉壶给自己的酒杯斟满酒:“对,是爷算计的,可那又怎么样呢?爷难道就不该算计,就不该反攻,就不该为自己为家族抵御外敌吗?错了吗?难道乖乖挨打,等着别人来算计,自己贴在砧板上等着敌人来屠宰这才是对的吗?莫子谦,你让爷摸摸良心,你为何不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认定了爷是错的,可你能否说说爷究竟错在了哪里?”抬头看着他那瞬间带顿的脸色

,了然的笑笑:“说不出来,对不对?让爷来告诉你,爷错,是因为爷让你的老父银锋入狱,让你的挚友深陷日圆,你的利益受损了,所以你才认为爷错。莫子谦,你可知这般对爷来说,真的是好不公平……”

“不是!小鼠崽,不要为你的阴谋硬找借口?”

“是不是其实并不是爷说的算,你心里请楚的,莫子谦。”不想再继续这个不偷快的话题,向他轻举酒杯,浅笑着看着对面深锁剑眉的他:“人生得意须尽欢,难得有机会我们二人月下对酌,不偷快的事情暂且搁浅可好?”

对面人一改往常的如花笑展令他持杯的手轻颤了下,晃动着杯中青色酒汁泛起涟特阵阵,就如他心里荡起的不安,一圈圈的向四周扩散蔓延。

捏着酒杯强自压下心底的慌乱:“小鼠崽,你可否告诉我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呵,真是可悲,看来在你眼里爷已然变成了个事事算计,走每一步都有目的的小人……”

霍得一拍桌子,白皙的俊逸面庞上染上了薄怒:“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行行行,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拍桌子行不?瞅瞅,好好的一桌菜都快给你拍散了……”眼瞅着他脸色又要变,忙将酒杯推了出去:“喝完这杯,爷就让你知道爷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何药。”

不动声色的轻摇着杯中酒,狭长的眸子从闪着诱惑光泽的酒计上挪开,深深望向对面仍旧笑的眩人眼目的人:“为何非要喝完才告知?”

戏谑的揶揄:“怎么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大少,还怕爷在酒里下毒不成?”

他没有像爷想象中那般出言回击,没有冷嘲热讽,只是淡淡的垂下眉睫,盯着杯中不曾停歇的涟滑,似自语般禽动唇瓣:“即便是毒酒,我也认了……”说罢,持杯扬袖,仰脖一饮而尽。

“说吧,我听着。”指尖漫不经心的玩转着空杯,眸光却时不时的落在对面人的身上,心绪万千。

“这是毒酒。”

脸色微顿,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初,慢条斯理的挑着音调:“是吗?”

头微晕,双手撑在桌上,爷不稳的起身,倾身凑近他,笔直的看向他的微垂的眸子:“爷真的给你下毒了,鸠毒,知道鸠鸟吗?就是它的羽毛泡的酒。不消一刻钟,你就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见他不为所动,爷正了面色,一本正经的再次申明:“不是跟你说笑,真的下了毒!你不怕吗?毒药啊,会死的,莫子谦,你就不能给点反应吗?愤怒的517Ζ,痛恨的,厌恶的,鄙夷的,哪怕是狠绝的……你为何能这般淡定呢?莫子谦,你是认定了爷下不了狠手是不是,是不是?”

他的泰然自若让爷自嘲的一笑。

缓缓的将身子退回,重新落座,轻持玉壶倾科酒计入杯,哗啦的清体碰撞声带着他人难解的落寞,倾落了一室的孤寂。

举杯自饮,烈酒入喉,辛辣牵扯了微痛的醉意:“离午夜只有一刻钟,爷看着壁上的沙漏,数着时间不停的在心里计算着,还有一点点,仅剩那么一点点……  只要过了午夜,只要这午夜一过,爷就会立即吩咐下人撤了酒菜,令影卫严守放不进一只生物,一切如旧,什么都未曾发生,也不会发生……可是,最后的一刻,你来了……说话间,三杯酒已然入喉,一杯更甚一杯冽。

瞳眸一颤,呼吸开始不通畅起来。

以前他总是希望对面的人儿能对他多说些话,让他能多听点她的声音,可是此时此刻,他反倒希望她不要再说下去,不要说…

“你来了,呵,你怎么就来了呢?莫子谦,爷真恨不得一杯毒酒毒死你,你知道吗?什么会一辈子待爷好,什么会给爷幸福?呵呵,假话,统统都是放屁!”一把抓起酒杯冲着他的俊颜掷去,怒道:“你来了就说明你根本就没把爷放在心里!在你眼里爷始终是个外人,是敌人!”

趔趄起身,跌跌撞撞的就往门外奔去。

敌人终究是敌人,即便是再亲密,也脱不掉敌人这件外衣。

“小鼠崽!”顾不上被磕出血的额头,莫子谦急急起身,几步追上前面举步踉跄的人,从身后将那娇小的身子紧紧环住:“你乱说些什么!什么外人敌人的,你不要凭着自己的臆断就将我直接定罪!再说了,明明就是你的不对,你为何要反过来怪我?小鼠崽,你不觉得你太过分?”

“过分?呵,爷可以更过分的,你懂不懂?若爷过分,爷可以让你倾家荡产,亦可以在夺了你财产后将你们莫家赶尽杀绝……若爷过分,爷直接可以杀了司徒绝和他那宝贝儿子,一了百了!三十万大军怎么了?怎么了!无首的群龙,爷还就不信了,举全国之师还灭不了这群作乱的佞贼!灭不掉又怎么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好了!爷又不吃亏!不吃亏!”

面前挥舞着手臂义愤填膺的人无疑是醉了,托住那柔软的身子,听着那番酒后吐真言,他的眸子渐染上复杂的神色。

“你醉了,乖,过来休息会……”

“爷不对?爷过分?啃!爷哪里不对?哪里又过分了?”抓着他的手臂踉跄的转过身,转而抵着他的前襟,又抓又扯:“你倒是说啊,说啊!”

这样的质问令他无以应答,一时间竟愣在了当场。

是啊,哪里过分了,哪里不对了?敌对的一方能做到如斯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能称得上过分吗,能吗……

这般细细剖析开来,的确,不能怨她,甚至还应对她的手下留情而心存感激。可为何,他心里还是这般的不舒服,无法释怀,究竟是他要求过高呢,还是正如她所讲,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将她当做外人……

不!绝对不是!他没有把她当外人!绝对没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即刻咆哮着反对,可另一个声音随即压了过来——若是没有,那你为何心里不舒服?

一时间思绪纷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他无法解释这种矛盾的心理,面对着眼前人的逼问,俊眸无措的闪躲着,心里未想好如何作答,只得转移话题:“那你为何要用我的字迹来欺骗司徒?你这是挑拨。”

“放屁!你傻不意味着司徒绝他傻!七分字迹,才七分,这么大的漏洞他看不出来那他就是这个世上最蠢的驴!”

“那你为何……”

无骨的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环顾四周后踮起脚尖努力将唇凑上他的耳畔,轻呵着气,柔声婉转:“嘘——爷只告诉你一个人。司徒绝是个人精,若是模仿的没有漏洞,那就不对了哦。你想啊,莫子谦要告密就直接告好了,干嘛还要写封信弄得神秘今今的不是?可有漏洞就不同了,有漏洞这就说明不是莫子谦这个蠢驴写的,但肯定是熟识他的人告发的……呵,这招高不高?司徒绝想找人对证,可又怕消息若是真的,就会惊扰了莫子谦而遭到他的阻挠;可若是假的,没道理无缘无故的写出这般告密信来逗他玩……自个就闷头这么瞎琢磨,琢磨来琢磨去的,呵,琢磨到天牢里去了…… ”

下巴搁在他肩上,吃吃的笑着:“其实爷做坏事前总会给人选择机会的,像爷的四位叔叔,当初在狗堂,只要他们肯悬崖勒马,爷断不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还有那些堂哥们,爷真的给过机会了,可最终他们还是带着兵

了……以及那个司徒绝,若是他不存害爷之心,不算计爷的话,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不是…最后还有那个莫子谦……”

神色一滞。

压着狂乱的心跳,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静:“他怎么了?”

越过他的肩膀,眸光直直的看向那桌精致的菜肴,自语般低喃:“这顿酒席是为他践行的……”

似乎没察觉到面前人的僵硬,爷旁若无人的继续低语:“走了好,走了永远都不用回来了……给过他机会,只要他今晚不来,今晚不来,哪怕是过了午夜再来,一切都会改变……可他来了,迫不及待的来兴师问罪…… 走吧,统统都走,爷也就一身轻松,一个人好,一个人没什么不好……”

一把将粘在他身上的人扯离,握着那纤细的肩膀,他焦灼望着面前一脸茫然的人:“你把话说诸楚,你究竟是要我走去哪里?说啊!”

慢慢的聚起焦距,面前熟悉的俊颜让那双茫然的双目找回了一丝请明。

抬手轻触着那写满焦灼的脸庞,细细描摹着他俊美的五官。

这双剑眉总是动不动就邪气的挑起来勾引爷,或是愤怒时竖起来吓唬爷,惹得爷常暗地里磨刀子,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将这双讨厌的眉毛给剃个精光。 这双桃花眼就会时不时的放电,放在发电厂或许是功德无量,可粘在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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