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小父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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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宵白看到这么可怖的场面也有些吃不消,拉着小灵子离开了这人间地狱。虽然这样很残忍,可是她并不后悔,就算是让她再做一次选择,还会是一样的结果。
为了宵亦陌,就算是下地狱又如何?这世上的人是生是死,与她何干?她不是悲天悯人的神佛——在乎的,想要保护的,也只有那一个而已。
“……”
看到宵白一脸平静,小灵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怒气,想要把握着他的手甩开。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难道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么?可是下一刻,却愣住了——
那只手像是在冰雪里浸泡过,没有任何温度。不期然与她眼神相撞,那埋藏在瞳眸深处的幽思,让他的心一颤。不是不在乎,只是无奈!
这样的宵白,表情是那样的冰冷,嘴角甚至勾着讥讽的笑,可看起来却更加的脆弱,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双手保护她!
“姐姐啊姐姐,你为了那个皇帝到底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呢?可是,以后小灵子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凝视着比自己还矮的人儿,一个小妖精心里暗暗地做出决定,总是混沌的人生却像是忽然找到了方向,心突然安定了,从未有过的从容——
第三十二章 螳螂捕蝉
七彩湖化成了修罗场,忠王心中气愤才稍解,抱着儿子尸首悲伤至极,却是半颗眼泪也掉不下来。心里虽然清楚这次的事情太过莽撞,可是现在已经成了定局,早已经无法挽回。
“王爷,安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那谋士见忠心似乎面有悔意,终还是叹息一声,抽身离去。良禽择木而栖,现在呆在忠王身边,恐怕也会遭池鱼之殃。
“不好了,王爷不好了!”
但见一匹快马本来,扬起扑天尘土,一个家仆直奔到忠王面前,再也支持不住从马上摔了下来。一身血衣粘着皮肉,脸上净是血水,只看到白色牙齿,狼狈犹如刚从地狱逃脱的小鬼。
“怎么回事?”
忠王早认出这是王妃身边的贴身护卫,如今连他都成了这副模样,那家里岂不是……?
“家里……一百多人……都被安王杀了,小的是逃出来报——信!”
一个信字说完,所有的精力耗尽,精神一放松下来,他再支持不住地昏死过去。
“唉,就算本王有心退让,如今已经是退无可退!那就让我们在今天决一死战——”
忠王振臂高呼,所有随侍无不响应,他们都是这些年跟着忠王走南闯北的老将,如今家主受辱当然要以死相抱。
京城之内早已经是人心惶惶,街道上没有半个百姓,家家关门闭户,生怕收到波及。听闻马蹄声踏过,刀剑上还滴着血,就连正在哭啼的孩童也吓得噤声。
两队人马在京城西门朱雀台相遇,看到对方二话不说就打在了一处,安王兄弟仨人马虽多,可是忠王的部下个个骁勇善战,双方人马僵持不下,一直到日落时分仍未有胜负。
虽说都是皇帝的儿子,但因着争权夺利变得水火不容,亲兄弟反目。这当初封王的目的,本是为了在皇帝危难时,得到四方的帮助,如果阳国的先祖知道会是现在这种情形,恐怕会气得从墓里跳出来吧?
朱雀门外,尸骨叠着尸骨,血流成了河,却如人所料没有看到半个维护京城治安的禁军出现。就算皇帝想管,也管不了——
…… …… ……
“姐姐,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小灵子看着和啸王府背道而驰的方向,疑惑地问。他们不是应该要到啸王府去,说动他出兵“平乱”的么?
“没有错,我们是要去静王府。”
宵白望着天边一抹残红淡笑道,依照啸王的个性,若是有人出来说项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那个人,残忍如狼,狡猾如狐,怎么会看到便宜不占?
“那个整天埋在书堆里的静王?找他做什么?”
看着仍然是一脸从容的宵白,小灵子更加不解,难道让那个静王拿着书本砸人么?他是越来越不懂姐姐的心思了。难道说,是自己太笨?
两人赶到静王府门口,但见一个看门人似在打盹儿,被人吵醒顿时满脸的不悦。
“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小灵子站在旁边跳脚,可惜被宵白交待隐去了身形,人家根本就听不见。
只见那人睁开惺忪睡眼,左右瞧了瞧却不见人影,顿时觉得背后生寒,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在这里。”
宵白有些无奈,身手扯扯那人下摆,尽量保持平静地道,只是额头青筋还是凸显了出来。她有这么矮么?那人也是缺心眼儿,前前后后都看了,怎么就不知道低头呢?
“小东西,这里可不是玩儿的地方,快走快走!”
那家丁一脸的不耐,赶苍蝇似的挥着手,打算继续蹲着打盹儿,看看能不能把刚才的梦给续上。
“我要见你们王爷——”
宵白松开拉着那人一摆的手,坚定地道。虽然凭着武功她也能闯进去见静王,但是据调查那人脾气很有些古怪,若是一不小心惹恼了他就得不偿失了。
“去去去,你一个小孩子见王爷有什么事儿?”
“你这人真是孤陋寡闻,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乌龟能活几百年,但它只知道慢慢地爬行,狗熊长得魁梧有力,但它吃饱了就知道睡觉。甘罗十二岁就出使赵国,使秦国不费一兵一卒就开疆拓土,官拜上卿。难道小孩子就不能做大事么?”
宵白一席话,说的那人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道:“你等着,我去禀报一声,至于王爷肯不肯见你我可保证不了。”
“有劳了。”
礼貌地施礼道谢,宵白静静地在门外等候着,算算时间,一切应该来得及。
“小公子,我们王爷请你进去。”
一盏茶功夫,那下人出来传话,脸上已经换了恭敬的神色。这世上的事情无奇不有,他不过是照着这孩子的话照本宣科一翻,哪知王爷还真要见他——
…… …… ……
宵钰骑在战马之上,后面浩浩荡荡的士兵个个斗志昂扬,准备痛打落水狗。
“王爷,要不要向皇上禀报一下?”
临行前,刘陵捋着长长胡须,眯着细长眼睛沉吟。
“不必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说了,这件事那小子也管不了,不然他早出面了。”
宵钰不以为然,虽然小皇帝最近的表现比起以前的昏庸委实让人惊讶,但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又如何能改变现在这种局面?
“这私自行动,总是不妥,在天下人眼里,我们岂不是和忠王他们一样?”这藩王之乱,古来有之,他们这样行动可谓名不正言不顺——
“我们这次可是去帮着平叛,等一举消灭了那些碍事的家伙,祭祀那天我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逼宫——”
想到以后这江山美人尽在他手中,宵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这真是连老天爷都来帮忙,让那两派先打了起来。殊不知,这可不关老天爷什么事儿,一切都是宵白弄出来的。
“愿王爷这次心想事成。”
刘陵也不再多言,等啸王成了皇帝,那他岂不是这阳国的国丈?那可是比现在要风光千百倍啊!
第三十三章 黄雀在后(上)
“你要见本王?”
书房之中,好听的男声不疾不徐地传来,悠悠柔柔带着几分优雅,没有见面就让人心生几分好感。
“是,静王对在下不是也很好奇么?”
静王果然如人所说爱书成痴,这房间里书架居然有十几排,这藏书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中间宵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书架后面的人,无奈身高实在有限,踮起了脚也没办法瞧清楚人家的庐山真面目。
又是一阵静默,窸窸窣窣衣角抖动的声音,然后是极轻的脚步声,宵白心里一凛,静王竟然是会武功的,这点连夜狂的消息组织也没有查出来。这人,隐藏的极深,半点儿不像传言所说那般单纯。
“那么,你见了本王,想说什么?”
出现在宵白面前的年轻男子一脸温笑,容貌居然和宵亦陌有六分相似,只是身上书卷气更加浓厚,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有些贪婪地盯着那张脸孔,在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宵白这才勉强收摄心神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救王爷的命。”
“呵呵,这说法倒是好笑,本王还以为你是哪家来的说客呢!”
手中仍旧卷着书本,静王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未变,在宵白眼里却已经多了一丝讥诮。这人,到底是心机深沉谋定而后动呢?还是对权势一点人也不在乎?她希望是后者。
“外面的情形相信王爷很清楚,再下去啸王就会掌控大局。”
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视着静王,宵白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果然发现这人并不如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淡然。手中的书本被卷起又摊开,说明他心里也有些乱。
“那跟本王又有什么关系?这皇帝换了谁坐,终究是我们宵家的人。”
静王拧着眉极力保持平和道,只要他有书看,这皇帝是兄弟还是侄儿来坐都和他不相干。
宵白微笑起来,踱步到一副画钱,上面那画着的正是太上皇,那画师显然很是厉害,居然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画出了十成。她假意端详着上面的人,悠然道:“当初太上皇选了先皇做皇帝,一则是因为他是嫡长子,不过应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哦?这个,连本王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
静王挑眉,书生气质一扫而光,显露出身为皇家子孙的精明。还是那句话,能在这皇权势力的中心保持安然,他又怎么可能是个平庸的人呢?
“王爷应该清楚啸王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容忍收到任何的威胁,若是当了皇帝,首先遭殃的会是谁呢?”
看到静王面色微变,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宵白又接着道:“王爷自然清楚的很,你们这些藩王绝对是充当其冲。而当今皇上和先皇一样性格温良谦恭,对皇族血亲百般容忍——”
“哈哈,你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本王不过是个整日埋在书堆里的闲人罢了!”
袖子一甩,他转身背对她看向窗外,啸王的人马已经赶过去了吧?说不定现在正打的如火如荼。
“王爷是当初太上皇最信任的儿子,他老人家英明神武又岂会料不到今天这种兄弟相残的悲剧?所以一定有什么制衡的方法。想必,王爷应该是知道的吧!”
宵白继续微笑,她就不相信,自己逼不出这人的原型来。
“小家伙儿,木秀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么?你救了别人,或许就丢了自己的性命。”
静王猛然回头,眼里精光熠熠,话语也变得犀利无情。这孩子,硬要强出头,恐怕活不长久——可惜了!
“有的时候,明明知道结果,就算是死,却也是非如此不可。”
无奈却又幸福的语气,静王不懂,可是望着这个孩子的表情,他动容了。有些事情,就算不想管,却也有无法逃避的时候。
“这是令牌,当初父王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在皇陵伏着一万铁甲兵,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出动。”
红色的令牌正面印着一条腾飞的龙,背面却是阳国先祖的图腾,拿在手里沉甸甸,而它的分量宵白再清楚不过。
“这个,王爷亲自出面比较好吧?”
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