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法特传-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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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瓦斯费的协议得以实现,萨达特就必须进行危险的单独媾和或者一事无
成。要是埃及在所谓的和平进程中一无所得,萨达特在他的内部阵线中将面
临严重危险。国家在沸腾着。群众生活水平是骇人听闻的而且在继续下降。
没有钱和其他能伴随和平而来的发展财源,国内局势面临巨大的日益增长的
爆炸的危险。埃及需要和平,而要取得和平,萨达特需要有约旦和他在一起。
如果瓦斯费的协议得以实现,这将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基辛格和他的那些合谋者们花了如此巨大力气以迫使侯赛因打击巴解组
织,对他们来说,巴解组织重返约旦将是一个明显的重大的挫折——正当基
辛格开始使适当的人们相信他应成为国务卿之时。除此之外,一个政治性的
巴解组织将开始在西方世界赢得朋友,而这对美国支持以色列继续坚持以军
事手段来解决政治问题将造成越来越大的困难。还有萨达特的反应问题。当
萨达特被告知,如果约旦不能自由代表巴勒斯坦人民,以色列将不同约旦进
行谈判,那么萨达特会有勇气去进行单独媾和吗?如果回答是否定的,基辛
格的全部中东战略也许注定要失败。还有这样一个危险,即约旦将开创一个
先声。一旦一个阿拉伯国家承认巴解组织是巴勒斯坦人民的唯一代表,其他
阿拉伯国家就不会照做吗?如果他们做了,而且只要以色列拒绝和巴解组织
打交道,美国将对阿拉伯国家产生一个信任问题,而这将有助于苏联人。从
许多方面来看,不难理解,为什么基辛格和他的同谋者把瓦斯费·塔尔同巴
解组织的协议看成是一个潜在的和非常实际的问题的根源。
因此,是谁杀害了瓦斯费·塔尔?谁扣动左轮手枪的扳机射出了致命的
一枪?谁批准这次暗杀?当我向哈拉德提出这些问题时,他的回答的第一部
分如下:“如果你要求我认证实际凶手,我不愿意。我知道那是谁,而且我
可以说,两位在希拉顿旅馆并且亲眼看到了发生的事情的阿拉伯国家领导人
也知道那是谁。这两位领导人是阿拉伯国家的外交部长。我还知道,瓦斯费
的遗孀最后知道了全部真相。我准备要说的是,实际的暗杀者是一个约旦分
子。”
在一阵沉默之后,我说,“我想明确的答案是,瓦斯费·塔尔是被一名
委派去保护他的约旦人击中的。”哈拉德开始没有反应。然后他说,“我相
信,我们的谈话记录在其被写入你的著作中时,将会作为你说的话加以引用,
而不是我说的。”
萨达特在暗杀阴谋中的作用,是我在同哈拉德多次谈话过程中几度重复
提出的话题。我知道,事实真相是来自同所有法塔赫领导人谈话中所揭露的
点点滴滴情况积累起来的,而在我这方则需要耐心和坚持。
根据哈拉德的介绍,萨达特本人的作用表现在下达一项指示,即对瓦斯
费·塔尔不给以任何埃及的安全保护。我后来发现这一情况是符合事实的,
在阿拉伯世界被普遍承认。在萨达特当时被问及此事时,他说到在埃及很多
人憎恨瓦斯费·塔尔,他忧虑会出现暗杀图谋,他不希望对瓦斯费的生命承
担责任。基于这些理由,显然,萨达特建议约旦人应该保卫他们自己的人。
哈拉德说:“在埃及许多人不太喜欢瓦斯费,这是事实,至少可以这样
说。但是,萨达特讲的其余的事是捏造。如果他真的为谋害瓦斯费生命的企
图忧虑——我的意思是他事先不知道这一图谋——作为总统他有责任和义务
下令指派两倍或三倍的埃及安全人员来保卫瓦斯费。如果瓦斯费得到即使正
常的或最小的埃及的安全保护,我不相信他会以他那时被害方式遭受杀害。”
在瓦斯费·塔尔死后不久,约旦的参谋长说,“像这样的人物应当得到较好
保护。”
随后我对哈拉德说,“这样我们可得出结论——为了阻止瓦斯费·塔尔
和你的协议得以实现,某些在约旦的不知姓名的人与萨达特总统和在埃及的
其他人合谋杀害了他。”
哈拉德答道,“我们是这样想的。”
“在美国的不知姓名的人有没有卷入?”我问。
哈拉德说:“对这样一种严肃的事情,我认为我不应该去猜测我不能证
实的东西。可以作出某些结论,但是我不想说。”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瓦斯费·塔尔仍然活着,他能成功地使协议
起作用吗?”
哈拉德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非常揭露性的,其含意是令人惊讶的。他说:
“首先,你必须知道,瓦斯费是一个非常强硬、非常冷酷但又非常诚实的人。
其次,你不应忘记,他在当时是约旦的强有力的人物。第三,你应记住,他
曾经重新组建了约旦的武装力量。这是说明背景。现在,我要告诉你,在他
被杀害的前一天,在我们最后一轮秘密会谈对他对我说的话。他说:‘假设
国王不接受这项协议。。你愿对我所能做的事给予支持吗?’我说,‘是的,
任何事情。’”
这明显的含义是,如果侯赛因国王反对同巴解组织的协议,瓦斯费·塔
尔就准备迫使他流亡。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情况,如果阿拉法特和他的同事
们证实他们政治上是有力的,那就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以色列在国际舆
论的巨大压力下撤出被占领的西岸,因为这已十分清楚,在以色列军事力量
可能得到的限度之内,巴勒斯坦问题十分接近于解决。
正如哈拉德·哈桑早先说过的,很可能以色列人和基辛格将共同努力使
约旦的新政权不稳——这个新政权或许是由瓦斯费·塔尔总统所领导——以
便为以色列制造借口用军事手段来消灭巴解组织。但是,也许以色列人和基
辛格并没有能使事情完全按照他们自己的如意算盘进行。从以后的事态来
看,特别是从美国中央情报局副主任充当尼克松和巴解组织之间秘密对话的
联系人这一情况来看,新的形势有可能表现为基辛格和中央情报局内反基辛
格派作出戏剧性的摊牌,如果瓦斯费·塔尔仍然活着的话。正如阿拉法特在
谈到另一问题时所说:谁知道呢?
瓦斯费·塔尔的被暗害,实际上破坏了巴解组织领导人的努力。他们正
力图把所有从事解放斗争的人们的愤怒和失望情绪从暴力引向对政治行动的
积极支持。如同阿拉法特和哈拉德·哈桑在从亚历山大到开罗的火车上向费
萨尔所预测的,领导层随后开始对采取暴力的人失去对事态的控制——法塔
赫黑九月组织分子和斯他游击队组织特别是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中的极端
分子。对后者来说,使用恐怖武器已不是新鲜事。对那些在法塔赫的人来说,
则是新事。
在法塔赫的普通战士中,帮助从基层建立黑九月组织的是一位年青人,
他入伍时的化名叫本·贝拉。现在他是阿布·伊亚德的特别助理。当我同本·贝
拉谈及这个组织的建立时,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在瓦斯费·塔
尔去世后,我们收到人民群众数百份要求参加黑九月组织的申请。当然很多
是我们法塔赫的弟兄;有些则是我们在其他组织中的同志;还有一些是以前
不属于任何阿拉伯反以色列组织团体的散居在外的群众。他们都说着同样的
话:‘你们终于找到了使全世界都听到我们声音的办法。’”
我向本·贝拉问及阿拉法特对黑九月组织的态度。他说:“那时阿拉法
特不能公开说反对我们的话,因为他知道我们的行动得到我们运动中大多数
成员的支持。我们的道路是人民的道路。但是,在我们私下会见中,他抓住
每一个机会告诉我们,我们做错了。我记得有一次他对我们中的一些人说:
‘你们疯了,把我们的战斗打到欧洲。’我非常生气,我说:‘阿布·阿玛
尔,也许你是对的,也许我们是疯了——但是,请告诉我:每天在黎巴嫩坐
等以色列战斗机来袭击,对我们来说这也不是疯了吗?眼看我们每天要失去
十来名战士而对我们的事业却毫无推进,这难道不也是疯了吗?’”
曾经努力从巴勒斯坦方面去理解黑九月组织情况的记者和作家们经常
说,黑九月组织“与其说是一个这样的组织,不如说是一种心理状态”。事
实上两者俱有。这是一个组织中的组织;它有它自己的指挥机构;它享有法
塔赫的通讯和情报汇集的方便。它的领导人是阿布·约瑟夫、卡迈勒·阿德
万和阿布·哈桑·萨拉梅赫。当时在以色列的各种情报机构中工作的人很快
就了解这一情况。在瓦斯费·塔尔死后几个星期,莫萨德渗透到黑九月组织。
莫萨德特务是一些在西欧受到讹诈和恐吓的巴勒斯坦人。他们混杂在数百名
申请加入黑九月组织的人群当中。这样的日子会到来:以色列人可能将以最
残暴和最富于戏剧性的手段来表明,他们知道所要知道的关于黑九月组织领
导人的全部情况——他们是谁,他们可以在哪里被找到并被杀害。
哈拉德·哈桑就他的法塔赫同事转向恐怖一事,不得不这样说道:“如
你所知,从一开始我就反对玩恐怖牌。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另外一些事情。
那些转向恐怖的我们的法塔赫的同事们不是没有头脑的罪人。他们是狂热地
献身的民族主义分子,他们正在尽他们认为应该尽的义务。我不得不说他们
错了,当时我也是这样说的,但是,我必须理解他们。在他们看来,而且在
这一点上他们是对的,世上的人正在对我们巴勒斯坦人说,‘我们对你们根
本不在乎,我们一点也不关心,除非你们对我们的利益是一个威胁。”作为
回答,那些法塔赫里转向恐怖的人在说:‘好的,世人们。我们将按照你们
的规则来行事。我们会使你们关心的!’这不表明他们所做的是正确的,说
明了他们的思想和他们的行动。也许有一天第三世界的行动团体会转向恐怖
活动,从而使你们西方人关心那每年杀害千百万人的贫困。当那一天到来时,
你会称那些行动的人为恐怖分子,但是,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你们只能谴
责你们自己——因为你们没有给予应有关心,直至你们被迫去关心。”
阿布·哈桑·萨拉梅赫是黑九月在欧洲行动的指挥者和协调人。他的第
一个成为头条新闻的行动是1972 年5 月初劫持萨布纳客机。他的4 名恐怖分
子迫使飞机降落在以色列的卢德机场。在那里,他们威胁,如果以色列不释
放106 名巴勒斯坦被监禁者,他们将炸毁飞机,他们自己及90 名乘客和10
名机组人员将同归于尽。等待了将近24 小时之后,以色列突出队员穿着全身
白色的机场机械师服装强攻飞机。两分钟全部解决问题。4 名劫持者中的两
人被杀害,6 名受伤的乘客中有一人后来死亡。
在5 月底,卢德机场再次成为恐怖行动的场所。这一次这项行动是由解
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策划的,但是,实际执行的是被称为赤军的日本恐怖分
子组织的3 名成员。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的恐怖首领瓦迪·哈达德认为,
理所当然没有巴勒斯坦人能够从事他想要做的这件事。这三名神风队队员从
巴黎和罗马乘法国航空公司班机到达。作为日本人,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