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猎物-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低沉、厌恶、烦躁的情绪一时侵占了我心中所有的空间,窗户外明媚的阳光看起来就像是柳辛娜的眼睛,她好像就在门外悲伤地嘲笑着我,她在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伤感,也在愤怒地宣泄着自己失去纯洁的爱情,就如同那天在酒吧里她用接受那个男人的强吻来报复我的三心二意一样。但是那时的我心里产生的是愤怒,那种愤怒甚至毁了我的梦想,而现在我心里却只有羞愧。
妈的!我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多愁善感起来!现在也只有两个女人能够左右我的情绪了,一个是我的母亲,另一个就是柳辛娜,经常在梦中出现的她们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我,我不是在车臣出生的,我不是天生的土匪,我是来自光明世界的,我想回到那里去!忽然,我清醒过来,既然已经杀了人,也已经强奸过了一个女人,那还婆婆妈妈什么,是谁逼我这么干的?是黑手党,是光头党,是残酷的社会,别他妈把什么过错都按在老子头上!
斯特伦的沉重的脚步声走上小屋外的石阶上,然后又踏上门外廊台上的木质地板,破旧的地板被踩得嘎嘎响。那个女人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迅速将搭在另一条腿上的那条腿放下来,她的眼睛同时快速瞥了我一眼,那是一种向唯一的稻草求助的表情,但似乎立刻就意识到这根本没用,这是在匪窝里,怎么会希望一个刚刚强奸过自己的匪徒伸出援手呢?那一瞥之后随即就是心凉的失望。我心里也跟着一紧,那眼神多么像是柳辛娜被强奸时的眼神啊!
怎么办?帮她躲过这一劫?那肯定要和斯特伦火拼!不帮她,那就要忍受柳辛娜再次被强奸的伤痛!如果让这一幕再次在我眼前重演,那还不如杀了我!
我设法尽量放松脸部的表情,竭力显得平静一些。
我忽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连肉体带灵魂都是我的,或者至少和我有着什么共鸣,或者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就是因为柳辛娜,这个女人就是柳辛娜的影子——也许柳辛娜已经死了,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柳辛娜的转世灵魂!这个时候这个该死的女人又紧张地看了一眼我,我此时就是惧怕这种眼神,妈的,这象是小屋中两个人的秘密,我还没有过一句话的交流,但忽然之间好像已经成了情侣。妈的!怎么办?怎么编出一个像样的谎言来让这个女人躲过这一劫呢?
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斯特伦还是推门走了进来。他是一个西西里黑手党的大块头,那
意大利人的眼睛时刻显现出毒辣和精明,活像一匹西西里豺狼。他长得既有南欧意大利人脸部特点也有北欧高大魁梧的身体,是他妈一个彻头彻尾的杂种!他把整个身心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他的家族,要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这场战争,他现在没准在什么地方的海滨上在享受沙滩阳光呢。但他也不是没办法躲过兵役,只不过他好像另有目的或者什么不得以的苦衷,所以才参加了联邦军队。这小子在联邦军队的时候就是一个鬼刹,连大尉都对他避让三分,谁都知道他是黑手党的成员,和俄罗斯黑手党也有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联系。大尉几次想找机会除掉他,但总是被他狡猾地逃脱。
“我听到这里很平静,但愿没有打扰你们两位。”斯特伦温和地说,象是个受了多年教育的绅士,没有丝毫的急躁,至少不像是个就要发情的公牛。“你是哪里人?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这可是车臣,我还没看到过有记者出现在这儿过,他们总是躲得远远的,用道听途说或者上司交给他们的词汇来描写这场战争。”
“唔,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是外国人,我在一家报社当记者。”这个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看起来像是在麦克风前说了太多的话所致,“风笛社记者,艾达。”
“风笛报社?”
我和斯特伦同时惊讶地叫了起来,西方记者怎么来到这里,这个国家向来不允许有西方记者出现在这儿的。
“你可像个坏女孩一样不遵守联邦的法律了!”斯特伦吃惊之后恢复了正常,好像也理解了她的不请自来。“那你怎么是坐在米…8直升飞机上的,我的印象中,连这个国家的记者也不会允许登上在战场上空飞行的飞机的,而且,你看上去和他们很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女人故意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掉过头去,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不,没这么简单,联邦军官还不会这么想得开,贩毒、走私军火、种族屠杀,这些都不是问题,但向西方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提供新闻情报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许你说的对,但我不是坐在这里了吗?”那个女人又恢复了优雅的表情。
“西方是支持大胡子的,他们为什么把你们打下来?难道你们没有沟通好?还是钱少了?”斯特伦怀疑地说。
“唔,没有。”艾达有点不耐烦地说。
“没有什么?”斯特伦显然坚持要弄个明白。
“你是在审问吗?可以给我披上衣服吗?”艾达不太理会斯特伦,她好像对斯特伦充满了不信任,她现在是一个囚徒,好像觉得说的越少越好,忽然又转头对我温柔地要求到,那声音透露着一种温柔,仿佛是在对她的情人说话。
“北,你爱上她了吗?这的确是个漂亮的尤物!”斯特伦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也没有继续逼问艾达。他只是用沉默的眼神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他好像不是来强奸的,倒好像是另有目的。
我站起身来给艾达披上了自己的衣服,并且用手轻轻抚慰了一下艾达。我们俨然就像一对旧情人之间的互相照顾,小动作之间显示出远远胜于普通朋友之间的亲密,这也是为了做给斯特伦看。
“她像极了我的柳辛娜。”我也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地对斯特伦说,希望斯特伦能领会到这句话的潜台词——她是柳辛娜的影子,我不希望有人再次破坏这个影子!如果有人敢这样做,那么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柳辛娜、柳辛娜……”斯特伦一边像是理解了什么一样往后靠去,同时把脚高高地翘到另一张椅子上。
他妈的也用这种口气叫着柳辛娜的名字,简直和马奇洛夫斯基一个口吻。我心里有些不痛快,如果现在这样说的不是斯特伦,如果现在是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我定然会一枪毙了他。
“闭嘴!你这个西西里黑手党!”我有点恼火地骂道。
艾达的眼睛却迅速在两个男人脸上转了一圈。
“柳辛娜?是……你的女人?”她的眼睛最后落在我的脸上,带着些好奇问道,下颌微微收敛,眼睛向上,睫毛没有闪动,用一种凝视的眼神在盯着我看,眼中有种奇怪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对,是他的婊子!”斯特伦替我答道。
“你是西西里黑手党?”艾达看了一会儿我,想继续询问什么但又突然转向了斯特伦。“你应该也不是当地人,东方人?”她接着又转回到我脸上,好像对我们两个人感到很好奇,特别是我,很少有东方人会出现在这片战场上。
“好吧,我们谈谈。”斯特伦突然不再嘻笑,坐正了身子,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神扫过了艾达和我。
我和艾达不禁看着斯特伦,不知道他要谈什么。
“听着,北,我想先确定一件事。”斯特伦严肃地看着我。
“我每天总有一刻是诚实的。”我不知道他要确定什么事,保持着留有余地的回答。
“北,你爱上她了吗?告诉我!”斯特伦直接问道,然后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看来是不想放过我眼睛里任何虚假或者真实的东西。
我没想到他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时真不知如何是好,该怎么回答呢?我爱她吗?她的确有柳辛娜的影子,但就因为这个吗?她不过是一个战俘,一个随时可能被强奸、被杀死的战俘,如果爱她,我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命运很可能还要搅进她的不幸,怎么办?那就回答没有?那不行,他接下来肯定要求强奸艾达,不行!即使只是柳辛娜的影子,我也决不让任何人再破坏这个影子!
“是!所以……”
我的“是!”回答的很坚决,我既然做了这个他妈的该死的决定那就要坚决一点,不要留有丝毫犹豫,就应该这样!就像当初被逼着杀死自己的战友时的坚决,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某些特定的谎言一定要连自己都相信是真的,容不得任何犹豫,因为毫秒之间就决定了生死。
“所以你希望我或者别的猪猡不要再碰你的婊子?”斯特伦好像得到了什么满足一样接着我的话说道。
“是!”
“如果我拒绝呢?”斯特伦不以为然地点上一支烟,眼睛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毫不犹豫地问道。
艾达为刚才我的回答正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时候,听到斯特伦这样蔑视地问,又紧张地看着我,似乎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尽管她知道,即使我说的是真的,即使我真的爱上了她,而且也打算为了她拼命,但,那又怎样呢?这里可是大胡子们的控制地域,一个小小的北烨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最多不过是延缓了磨难到来的进程。
可是,有一根稻草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些,快要溺死的人都知道这就是真理,即将被强奸的人也一定深有同感。从飞机遭受地面袭击的那一刻起,她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要因为慌乱而丢掉了性命。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厄运对她精神上的折磨也是一刻都没有停止过,虽然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承受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故,但是毕竟她是一个女人,当危险真正降临时,仍然不可抑制地恐惧、颤抖。冷静坚强的外表下,她仍然有一颗柔弱的渴望被保护的心。
我没有抬头看艾达,我不敢看,我也很紧张,这话几乎就是一种承诺,不,是一个几乎必输的赌局,赌注就是自己和艾达的生命。
“那么……”我随手把匕首轻轻放在桌子上,妈的!反正早晚都得死!
“不中用的黄鬼!总是像个乡巴佬!” 斯特伦看了看匕首,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紧盯着他的脸看着,同时右手已经握住了手枪,我知道这个西西里黑手党可是阴险毒辣到了家,随时可能会突然出手。
艾达却感激地看了一眼我,妈的!这个婊子,你赢了,老子又要为一个女人拼命了!我心里不由得骂道。
“听着,我有个计划。”斯特伦突然收起他难看的笑容,脸上又迅速恢复了刚才的严肃。
“说吧,你这黑手党,到底什么计划?”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他好像不是为了享受这个女人来的,看来是真的有什么计划。妈的,能有什么狗屁计划!
“北,你想不想逃出这个鬼地方?”斯特伦说,他的
意大利眼睛紧紧盯着我。
“逃出去?!”我根本没把他的什么计划当回事,听见这句话,突然大吃一惊,立刻回头看着斯特伦问道,同时也看了看艾达,他既然当着艾达的面说出这句话,看来计划中一定也是要带着艾达一起走。艾达也看着斯特伦,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如果想,你有办法?”
“如果你们能帮我!”
“我们?”艾达和我同时问道,我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