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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蜜饯小宫女-第30章

小说: 蜜饯小宫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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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榴树……”小槐子在梦里还没忘呢喃一句,脸颊轻轻蹭了蹭被角。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梦中,他似乎听到了携着春雷滚滚而来的阵阵风声,大风在宫中肃穆的黑瓦殿宇间穿行,檐下一排排尺余长的铁马儿玉马儿摇曳不止,互相撞击,发出悠长的金鸣之声,丁当——丁丁——当—— 像是在催促着太液池里的荷花快快抽苞,催促着御花园里的榴花快快绽放。
    丁——当——
    这是鹤翔殿檐角挂着的铁马儿在对月而吟。
    小郡王将石榴抱进寝室,平放到他榻上,以手搭脉。虽谈不上懂医术,但医书读过,也向太医请教过。作为一名皇室成员,学一点皮毛,粗通医理,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脉连着心,心关系着人。脉分寸、关、尺,脉显浮、中、沉。李隆基默默回想着太医跟他讲授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时,按住腕上哪根脉能推断病患身体安然无恙呢?左寸心,左关肝?还是右寸心,左尺肾?不对不对,仿佛是左尺心。到底是哪个脉……
    酒劲开始上涌,他脑中混乱,愈发想不清楚该按哪一根脉。
    算了,挨个按一遍。李隆基扶着额头,干脆坐在榻下,横竖地上铺着波斯国进贡的厚地毯。他斜倚住榻沿,伸手搭到石榴的手腕上。
    这个位置应该是寸脉吧?还是再靠后一点儿?手指不免滑来滑去,一阵摸索。
    石榴原本闭着眼睛平躺着,在“掐人中之后醒”还是“没掐之前醒”两者之间做最后的抉择。左手却被对方抓去,似乎,在不老实的来回摸她手腕?
    哦哦,忘记了,他们家兄弟在基因上说应该流淌着同样的血液,色狼之血。
    果断醒!然后痛斥他不顾下属工伤在身,强加二次伤害!
    石榴猛地睁开眼睛,从榻上坐起来,从小郡王手中使劲抽回胳膊。
    “左……”李隆基随之向后倒去,四仰八叉躺在了地毯上。
    “喂,喂,郡王?”石榴忙跳下来,他怎么摔倒了呢?万一被搞失忆,没法继承大统开创盛世,这罪状她可担当不起,愧对天下百姓。
    石榴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唤醒他,但没有效果。伸手探了探鼻息,呼吸均匀绵长。把耳朵凑到左胸前听了听,心跳怦怦有力。
    那么就按土法子,掐人中吧!石榴甩甩胳膊,十指交叉,活动了活动指关节,然后照着鼻下唇上使劲按下去,边按边叫他:“郡王,醒醒,郡王,你没事吧,别吓唬我啊!”
    “左寸心……”大概是被掐痛了,李隆基嘴缝里吐出他仍在费力思考的三个字,在地毯上翻了个身,又没动静了。
    石榴挥手扇着酒气,没听没明白左寸心是啥意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厮醉了。而且醉得挺厉害,刚才郡王靠拽着她的胳膊勉强坐着,她猛得抽手,就把郡王给带倒了。也有可能是他恰好在那个时候醉倒过去,自己躺到了地上。
    好在郡王大人醉相还算优雅,睡着了总比发酒疯好。有的人醉了会手舞足蹈,有的人会作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说抱住酒壶喊爹什么的。酒徒之狂,无奇不有。
    石榴小心地用食指戳了戳李隆基的后背:“郡王?您醉了,起来到榻上休息吧。”没有回应。石榴又戳,仍无回应。她放心了。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没有战斗力的魔鬼,就是纸魔鬼。
    一切邪恶的统治阶级色狼,醉了都是纸狼。可以拿起剪刀随心所欲咔嚓之。爱剪成圆的就剪成圆的,爱剪成方的就剪成方的,有兴趣剪个喜鹊闹梅贴窗花应该也可以。
    石榴大胆地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成一把剪刀,捏捏他的鼻梁,又捏捏他的脸蛋。
    想了想,机会难得,顺便替他未出世的儿子出出气,以手作笔,在他背后划拉了俩字:“禽兽”。划完想到他未出世的儿媳妇在没有被强占被祸害之前,应该跟他未出世的儿子站在同一条战线。
    于是石榴又多划了俩字:“不如!”
    “手感不错。赚回来了。本姑娘就不计较你拽着我的手腕子乱摸小豆腐的事情了。”石榴满意地收回手,不敢再继续实施后续想法。比如给他扎上满头小辫,或者往脸上涂个乌龟,抹点胭脂水粉口脂。那虽爽快,却太疯狂。石榴自知疯狂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灾难,在宫中要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此案了结,明儿见。石榴从他床上拖下一床锦被,给醉鬼盖好,又关了窗户点上安神香,拍拍手打算走人。
    “左……左寸……心……”醉了的李隆基又翻了个身,把被子都踢开了也浑然不觉。石榴好心地又从他身下拽出被子来,重新盖上。
    “举手之劳,不用谢了哈。郡王好眠,石榴告退。”掖好被角,石榴起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弯下腰忽然来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都说醉后吐真言,看他这个醉成一摊烂泥口中还念念有词的样子,会不会有问必答呢?石榴饶有趣味地支着下巴重新坐在了李隆基面前的地毯上,重复了一遍问题,来验证这个“醉后吐真言”的民间智慧结晶是否好用:“你叫什么名字?”
    “本王名隆基……”他是真醉了。
    “你大哥叫什么?”石榴挑了个简单点的问题,据说这种问话要从易到难,慢慢来。
    “太子殿……殿下……名成器,改……改宪。”李隆基完全无知觉中。
    “你喜欢吃什么?”
    “……甜的,咸的,酸的,苦的……”
    “你不喜欢吃什么?”
    “咸的,甜的……苦的,酸的……”
    “你喜欢杨玉环吗?”
    “酸的……咸的,苦的,甜的。”
    石榴耐心地听他重复了无数遍酸的甜的苦的咸的之后,重新开始问:“你是谁?”
    “隆……隆基。”这下好了,总算又恢复正常,不复读机了。
    石榴忙抓紧时机,问了个比较八卦但是平常又不好打听到的八卦问题:“你宠幸过宫人吗?”
                  朝贺机会
    虽然这问题直接了点儿,直白了点儿,但不能一针见血戳中对方死穴的狗仔绝不是个好狗仔。
    称职的狗仔队都会紧抓不放挖掘到底,牺牲你一个,娱乐全人民。一定得把盯上的人十八辈子情史都翻出来,然后再拿去安慰或者去破碎无数粉丝的心。
    石榴甚至计划着,等他老了,马嵬坡之变结束了,如果有机会,再来灌醉他问问,对杨玉环的爱,是情大一些呢还是欲大一些,收了杨玉环之后有没有觉得对不起儿子,有没有惧怕过青史留骂名之类之类。
    最重要的一点疑问,历代皇上都是万花丛中走过一遭的人,倾城国色没见过三千至少也有三百,而且美人们种类齐全,不会存在审美疲劳追求另类口味的问题。为什么李隆基会在阅美无数之后,看上了杨玉环?
    被美貌所迷惑,一见钟情么?人人都是两条眉毛一个嘴巴,再美貌,也无非是那样子。爱好音乐,趣味相投么?一对年轻人志同道合日久生情也不是没可能,但年龄差上三十多岁就不好玩了。
    有人歌颂,有人唾弃,这是一个让后世津津乐道了无数代并且还在不断臆测中的命题。
    至于他现在“有没有宠幸过宫人”,肯定会是宠幸过嘛,鹤翔殿里适龄宫女挺多的。石榴只等李隆基回答一句“是”,然后就可以顺利抛出下一个重量级问题:他喜欢啥姿势。
    这可是非常严肃的技术性问题。做学问态度得认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据说杨贵妃娘娘体丰怯热,后世的人都说她非常胖。那么两个人在一起是怎么达到和谐的呢?此问题就要寻根溯源,得从李隆基年轻时期的爱好来研究起。
    趁他醉着,有话一齐问了。
    等搞明白之后,她要弄块大理石,把答案刻上去,深深地埋在大明宫下,留给后世的狗仔们前来膜拜,从此成为一代宗师,任何一个新手狗仔都该记住她的名字,石榴。哦不,当狗仔记者要用化名,而且要走国际范儿,以便拿去给外国仔仔们参考学习。
    石榴坐在李隆基面前,沉吟片刻,决定等将来有了大理石,就刻上“石?阿门陀佛?日月湾流求?蜜饯颜第一代关门弟子?吾曾经戳过隆基夫斯基兔斯基?榴”作为记者名。
    这名字看似混乱,实则恢宏大气,非常适合在这样一个伟大朝代下的、伟大宫殿里的、伟大的醉酒君主身边的宫女使用。它兼容了欧美主流宗教信仰名词“阿门”和武后时期的主流宗教信仰名词“陀佛”、并直指台湾自古以来是就是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流求”、自己的门派出身“蜜饯颜第一代关门弟子”、标志性历史事件当事人“隆基”同学、异国情调之“夫斯基”、偶尔跟隆基同学一起作深沉表情的“兔斯基”,以及这个采访的案例策划者,石榴。
    此段混乱的逻辑和语言,正是石榴受了酒气熏染后也有些微醺了荡漾了的狗仔之心。也许小槐子梦里招来的那一道春雷“轰隆隆”劈中了她,石榴觉得,不让自己外焦里嫩一把,忒对不起雷公电母。
    酒徒多狂,狗仔行为是其一:酒气叫人神经兴奋,敢做的不敢做的都激发出来了。
    怀着这样醺醺然的感觉,石榴又轻声问了一遍李隆基:“你宠幸过宫人吗?”
    赶紧回答“是”,然后咱们好继续下一个问题。石榴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边流下的些许龙涎,皇子流口水,明天被宫人看到,他应该会很尴尬。将心比心,要从他这里挖走八卦,就不能太亏待他……
    李隆基口齿不清地答道:“没……没有……”
    “没有?”石榴的玻璃心哗啦啦碎了一地,正等着问一下一个问题呢,没有宠幸过,怎么问。“算了,当我没问,过几年咱们再重来。”起身找了个小宫灯,就着烛台点燃蜡烛,准备回去休息。
    “呕——”李隆基趴在地上,剧烈地吐起来。他边吐边念叨着甜的酸的咸的苦的,一地狼藉。
    “刚夸了你醉相优雅哎……这就吐起来了。”其实喝醉酒吐出来歇一觉反而没事,积在胃里会更难受。石榴跑到外面,把鹤翔殿值夜的宫人都喊过来,帮郡王清理秽物,擦脸,脱靴,服侍他坐下,轮番替他轻轻拍着背,端茶递水上醒酒汤。
    宫人们都很尽心,石榴不想再逗留,提着宫灯跟几位相熟的宫人道别,到小厨房取了自己的斗篷,裹紧,往回撤。风已静了,倒走出一身汗来。
    “石榴,留步!”后面有人匆匆追了上来,说郡王喊她回去。
    “郡王不是醉了吗?!”石榴一身的热汗都被这句“郡王喊她”给惊回去了,难道刚才在寝室内一时得意忘形,郡王装醉把她给诳了么?
    来不及多想,拉着宫人就飞奔,一路喘着气回到鹤翔殿,李隆基已经被收拾干净抬进锦衾中,屋里围立着十来位侍者。石榴走到前面,疑惑地问:“郡王睡意正浓,怎么会喊我呢?诸位姐姐,石榴还是告退吧,夜已深了。”
    “你留下。”一位四十多岁的管事宫女指尖冲准石榴:“郡王刚才呕吐时的确喊过石榴的名字,难道你想违反宫规擅自离开吗?”
    “婢子不敢,既然郡王有令,婢子当随侍左右。但皇上曾赐过石榴一道口谕,永远不需要侍夜。还请姐姐明察。”石榴不卑不亢地回了个礼:“恕婢子先行告退。”
    床上躺着的人似乎睡得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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