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冬-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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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五
任何的所得都会付出代价，只是付出和所得永远无法平衡。聪明的人知道如何用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多的回报，而有些人只能傻傻的付出却一无所获。
在认识雪冬之前，商商并没有想过要报复谁，尽管自己已经是遍体鳞伤但她还是不相信世界上有很多坏人。对于欺负和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从没有想过要报复谁。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威胁到谁，所以被动的选择放弃，然后继续。“老婆我真的没想过要怎么报仇！”
“那么这就是你把我骂醒的原因？让我知道我可以做什么，让我知道我对你的事情无能为力？我告诉你那不行！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告诉我她叫什么，住在哪里！”雪冬知道任何伤害都会遗留下可怕的阴影，商商是失去十三娘之后唯一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她不允许商商跟以前的自己一样自暴自弃。
一切都按照原有轨道进行或者很好，但是中间有些偏离可能也不错，也许用自己的方式活着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人本性中无法移除的报复心理虽然会在无法满足的时候被自己强制压抑，一旦有了宣泄的出口没有人会甘心自己承受经历过的那些伤害而不作任何努力，何况一切都只要自己张开嘴说出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字而已！
雪冬在商商口中得到了她想知道的，接下来只要再度拨通琪琪的电话号码之后把自己知道的说明白然后只要等待事情进展的过程。
对于雪冬为数不多的要求琪琪当然会答应，但这次不同，作为交换的条件就是无论如何雪冬都要见杨帆一面，不管人在那里。为了一直在身边的商商雪冬也只能同意，尽管不知道琪琪说的那个无论如何会在何时何地到来。
几天后琪琪打电话给雪冬说事情都解决了，雪冬不想明白那些话的意思更不想知道细节，在琪琪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把电话递给商商，自己一个人点了一支烟躺在床上任由烟雾升腾，放任自己在烟雾中迷失。
“商商姐，你说的那些人现在正在经历你过去那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并且会永远继续下去。这样的解决方式你满意吗？”琪琪并不喜欢商商，对于有些人来说商商对事情处理的方法可能是善良，但对琪琪来说那是可耻的妇人之仁。之所以答应帮忙全是因为雪冬，虽然雪冬已经答应会见杨帆，但她需要一个人跟自己说明自己看不到的一切。
“谢谢你！”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对她来说可以算是生命中最黑暗的片段，在认识雪冬之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让害过自己的人去重复那些自己经历过的暗无天日，说真的并没有报复后的欢愉，反而有些惴惴不安。和琪琪接触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是她很清楚琪琪说得出做得到的性格。琪琪这样的问话显然是话里有话，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可以为她做些什么作为报答。
“很好！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而且你绝对没有说‘不’的权利！”对琪琪来说商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尽管陆雪冬把她看成不可或缺甚至可以无限付出的朋友。
看着商商挂断电话之后躺在自己身边，雪冬突然对自己给琪琪的承诺感到不知所措。
“老婆，琪琪说一个月后杨帆会来上海，让你记得你答应过她的事。”
雪冬无意识的听到了商商的话，在那之前脑袋里已经在想琪琪的意思，现在全都明白了。杨帆到上海的原因是浅显的，是因为自己当惯了鸵鸟才会假装不明所以。那些要求不过是琪琪设好的圈套，而且还是自己给自己铺垫了必须进去面对的理由。
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可以做什么？雪冬每天都在想，但是每天都过的忧心忡忡。心烦的时候雪冬已经习惯了跑去美发部找小孟聊天，这样做对流逝的时间来说虽然是于事无补，至少还可以短暂的抑制住自己心里的不安。
心情过度烦闷的时候雪冬已经离不开烟草而美容室禁止烟火，所以跑去美发部除了找小孟以外就是为了招待沙发上那些‘财神’手指中的那些香烟。
雪冬的思想很单纯但是小孟却不是那么想的。春节那几天和雪冬的单独接触让小孟对雪冬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好感，如果不是美容部楼梯间‘男宾止步’的四个鲜明大字怕是早就跑到楼上去找人聊天了，现在雪冬总是往楼下跑对小孟来说是求之不得。
小孟常常把雪冬跑到楼下的原因跟自己联系在一起，他认为雪冬对他来说也许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小孟曾经很含蓄的问过雪冬对自己的感觉，只是问了之后感觉比没问的时候还要茫然。那次自以后小孟决定勇敢一点，所以在确定了雪冬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开口“冬冬，如果我说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会答应吗？”
小孟的话就像是在死水中投下一粒细沙，虽然无法搅动水底深处的死寂却足以让水面泛起细小的波纹。与其说是为难不如说雪冬是在算计，衡量着这件事的利弊。如果现在答应做小孟的女朋友无疑是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是杨帆离开之后呢？自己又要如何摆脱小孟？思虑过后雪冬想不出两全之策，对小孟无奈的摇头告诉他“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因为咱俩不合适，如果现在我答应当你的女朋友那我肯定是在利用你，而你是我朋友！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雪冬匆忙的离开，小孟站在原地还在想着自己有哪些可以被人利用的地方。
一百七十六
你知不知道谁是对你最好的？知不知道谁是在设计你？有的时候总会盲目的看不清眼前的状况，或者是因为看得太清楚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许我们可以给任何人都多一点时间，尤其是多给自己一些时间，用于看清眼前存在的片面。
时间最让人愤怒的地方就在于它安排的一切都不也能如人所愿，当人想让时间快点过去的时候，它就像一只丢了壳的蜗牛停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反过来当人希望时间可以慢的度日如年的时候，它偏偏又像是挂在了火箭上面，只一眨眼几万光年。
离琪琪所说的一个月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最后的一个星期雪冬过的越来越不安，每天脑子里不断出现的都是要如何逃过必须面对的那一天。
时间匆忙的掠过三天，雪冬的心情更加焦虑。也就在这一天老板如同救世主一般降临在这间她平时很少出现的店面，为难的表示希望有人可以自觉的去温州一趟，指导当地分店店面开张的事。从她很为难的表情看来，这里似乎是她唯一的希望。
如果换成平时的陆雪冬怕是早就找个地方眯着或者躲起来逃避这次的苦役，这次因为原因特殊她希望自己可以得到这个机会但也不会去主动争取。对于长期从事美容行业的人都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有些任务属于烫手山芋，深谙此道的雪冬自然知道这个机会一定不会有人愿意跟自己抢。
在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唯一留在现场的就只有陆雪冬一人，这个机会也自然属于她。老板在几乎感激涕零之后，给了雪冬比别人多一些的差旅费。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雪冬当即收拾了出差要用到的东西到了车站，只等自己要车坐的那列火车出现在眼前就马上离开上海。
如避瘟疫般的逃离了繁华的上海，在火车上总算感知到了安稳，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商商就给打电话出卖了她的行踪。
“喂？杨帆吗？还没走呢吧？嗯，晚点吧，等商商告诉我雪冬在哪里之后你再来上海吧！”对于电话里商商说明的消息琪琪很满意，当初自己的赌注是对的。她在赌戴商商是希望看到雪冬幸福的人，而且赌赢了！
在温州的日子雪冬过的可以说是如履薄冰，每天要面对老板苛刻的要求，要面对趾高气扬的门外汉还有完全可以说成跟自己无关的顾客，但这一起跟在上海等着面对杨帆相比应该算是轻松的。她在期待现在杨帆已经在上海，期待他已经对自己的避而不见感到失望，期待他已经离开。就算他现在还没有放弃也许也不用担心了，接下去二十几天的等待会迫使他放弃，而他也一定会在耐心耗尽之后选择放弃自己，然后离开上海回到他应该有的生活中去。
在温州的生活雪冬完全放下了压力，一个月的时间像是一转眼就过去，温州地区的老板似乎对雪冬的能力给了很高的肯定，他跟雪冬说“冬冬，有没有兴趣就留在这里？我能保证在这的待遇只会比你在上海好！如果你同意我去给上海那边打电话！”
雪冬的回答很坚决“我回上海不是因为待遇而是因为我的朋友在那里！”她从来没想过放弃商商，也没想过有一天商商会因为希望她幸福而出卖她的行踪。
回到上海之后雪冬直接回到住的地方，胡乱地把带回来的东西塞进柜子里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她已经回到上海，以至于下班回家的商商一进屋就以为房屋遭窃。
在认识雪冬之后商商就已经片面的知道了一些关于雪冬以前的生活，在琪琪出现在上海之后又把她不知道的那些片段补齐。她希望看到雪冬未来的幸福，而且认为雪冬未来的幸福只有杨帆有资格参与而且那一切都需要他的参与。其实商商也不喜欢琪琪的为人，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只因为她相信琪琪也跟自己一样希望雪冬会幸福。
雪冬沉沉的睡着，商商在床板的另一侧辗转无眠像雪冬一样的看着窗外暗淡的星光直到天亮。尽管确定出发点是好的，同样也知道这一些都是雪冬在极力逃避的。两难的夹缝让商商心里对雪冬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罪恶感，罪名——背叛。
第二天一早雪冬早早的起床，在附近的店里买了早餐跟商商一起吃过又一起到店里报到。她对商商和琪琪暗地进行的计划一无所知，对于商商一定要陪自己去店里报到当做关心，没有细想。
她们两个人一直都是上晚班的，本来是想到上班的时候再去店里，只是雪冬守财奴的心理作祟认为只有钱到了自己的手里才心安。
一百七十七
谁能对自己的未来做出一个准确的定义？比如说‘我要发财’或者说‘我要个帅哥’？也许你得到的在你看来并不是最好的，但是请记清楚这是你当下可以得到的，对待自己的东西无论是什么请学会珍惜。有人说那么‘爱’和‘爱过’有多大的差别？很大，大到无法想象，过去式如果要转弯变成进行时基本没有可能。也许执着有用，或许毫无意义！
店里一如早已习惯的热闹喧哗，雪冬在门外拉着商商的手看到里面早已熟悉的场景一时竟有些感动，和熟悉的人一起面对熟悉的事说不定也算是生活中的一份美好。
但是所有的一切不论是好还是不好总会有一个尽头，这个尽头就是在雪冬抓着手里大把的报销单据准备上楼的时候看到大厅里坐着的杨帆。那个背影如此熟悉，以至于她傻在当场久久不能动弹。也许这些年的逃避根本就毫无作用，所以才会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个背影属于谁，才会在仅仅看到一个背影的时候就被排山倒海的思念淹没。这些年来只是勉强自己不去想他，那些想念被强压在心底的一个小小角落，再次见到他已经知道即使再怎么努力还是无法忘掉曾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