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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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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见到她回来了,都不再说下去,婷婷满脑子开始飞乌鸦。
  这简直就是在她面前上演的一出国色天香的红杏出墙啊!
  婷婷哪里知道,这安以笙和念离有说有笑,是在描述安以墨令人发笑不止的害羞样子,叔嫂不约而同地表示,能让安以墨花枝乱颤把持不住自己,简直比看大戏还有趣。
  婷婷的小脑袋瓜子开始一一回想安以笙和念离“私情”的种种症状。
  据说,主子时不时就要上慈安寺去,安老夫人还现场逮住过她一次,这二少爷可就在慈安寺啊。
  那天,从来不回安园走动的二少爷居然突然出现,还高调还俗,并且替主子挡酒,好不体贴。
  后来,二少爷成了这安园唯一还记着主子的人,天天都来逗主子开心不说,三五不时地还送些丝绸点心什么的,大献殷勤。
  尤其是最近,两个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共同话题”,总是谈笑风生特别开心,但是一有外人在,又都不说话了。
  二少爷的频频来访,主子的翘首期待。
  这若不是话本里面写的那些酸溜溜的故事,她婷婷也妄称自己是八卦源头的安园出身的了。
  就在婷婷脑子飞速运转的这个当间儿,安以笙已经摆出了往外走的架势,那光秃秃的头皮上已经长出了一层贴着头皮的绒发,就是这么个古怪的打扮,却依旧那样风采照人,尤其是那温柔又和煦的眸子,叫婷婷也禁不住芳心乱窜。
  “二爷,”婷婷红着脸让在一边,安以笙冲着她和煦地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主子的架子,婷婷一颗心噼里啪啦地乱跳,不愧是大夫人,就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看男人也是一看一个准儿。
  这满园子,盯上安以笙的,显然不只是这牡丹园的一主一仆,这满园的女人守着一个无功能的男人守了八年,终于逮到了一个同样身世显赫却显然更具“能力”的完整男人来。
  据裘夔分析,这次安以笙回到安园,某种程度上是安园易主的预兆。
  所以,她妹妹要爬墙他不但双手赞成,还巴不得蹲下来做她的梯子。
  只是,不知她是否是他眼中的那枝红杏。
  这些天裘诗痕特意每天下午特定时候都会去园子南边的花园里面去逛逛,深秋时分,并无什么美好的花色,却有美好的男色。
  安以笙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下棋,也不跟别人下,只是拿着本残局谱子,自己对着琢磨,那挂在嘴边的浅笑,刚步入花园的裘诗痕就被明晃晃地闪了一下。
  太诱人了。
  “二弟,又在下棋了?什么棋局这么有趣,来,让我来瞧瞧——”裘诗痕笑意盎然地走过来,安以笙依旧和煦地回笑着,令人误会的温柔,虽然只是淡淡的,却也别有风情。
  裘诗痕打心底里认定这安以笙对自己是有那么点意思的,要不他怎么会笑得这么好看呢,那眼睛里都是自己的影。
  如若安以笙知道了裘诗痕此刻在想什么,肯定会说,我看谁,眼里就是谁的影,此影通彼影,天下皆一影,譬如现在,我眼中之影,那就是一坨大弥勒佛啊——
  裘诗痕早就做好的万全的准备,只见她慢慢地逼近安以笙端坐下棋的小亭子,万般优雅地探出身子,十分熟络地说:“哟,二弟这不是在研究上古残局初梦尤醒么?”
  安以笙满眼含笑不做回应。
  裘诗痕忍不住得意,满心想着,自己这杀手锏已经把他拿下了。
  她天天来这里看到他研究棋谱,早就回去让裘夔去搞了相同的一本,请专业人才研究了一下,知道昨日安以笙研究的是第十八页的“青龙有悔”,今日就该研究第十九页的“初梦尤醒”了——
  安以笙却突然起身,留下裘诗痕和那盘残局在亭子里,微微摇着头往花园外面走,轻飘飘地说:“给了棒子都打不着狼,可惜,可惜。这花园日后也是不能来了,可惜,可惜。”
  裘诗痕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全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这石桌上的棋局她是看不懂,可是大哥请来的人难道说的会有错?
  此刻风微微吹起那摊开在石桌上的棋谱,裘诗痕脸都绿了。
  原来今天,安以笙“无心”跳过一局,已经研读到了第二十页。
  那一页的棋局名字叫:自作孽不可活。
  安以笙悠然地走在园子里,一想起裘诗痕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就忍不住笑。
  还是佛门清净,这一入紫陌,妖孽纵横,只可惜她修行不够,自取其辱。
  正走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箜篌之声,初一听,清幽淡雅,悠然自得,让他的步子禁不住慢下来,才刚一转身,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闯入视线,这女孩安以笙是见过的。
  应该是某位夫人的贴身丫鬟。
  那一刻,隐藏在琴声中的那丝不易察觉的刻意,才听得分明。
  “二少爷,夫人命小婉等在此处,若是有爱乐之人经过,要请进听风阁,喝杯淡茶。”
  “哦,那幸亏路过的是我,若是哪个倒夜香的、推粪车的经过,一不小心楞个神停下来了,夫人岂不是亏了?”
  小婉一愣,看着这愣头和尚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的慧眼,顿时觉得自己道行不够,竟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安以笙摇着头笑着走开了,小婉慌忙撩起裙角,匆匆地朝院子里跑去。
  听风阁一草一木都长的很是分寸,看似天然,实则处处都留着人工的痕迹,就和它们的主人一般。
  此刻,柳若素正在高起地面半米多高的石台上坐着,弱柳扶风地倚在箜篌前,细手撩拨,代替了眉目勾引。
  听得小婉一阵急促跑来,那手猛地一拉,终于划出一道破绽,尾音突地就飞了——
  柳若素慌忙低头,看见手指被琴弦拉出一道血印,顿时阴了脸。
  “人呢?”
  小婉低头,诺诺地说:“二少爷走了——”
  柳若素一阵说不出的羞赧气愤,尤其是在这看似精明其实很笨拙的小婉面前丢了颜面,简直是火上浇油,她胸口一阵气闷,一撩手将那箜篌推下了石台。
  “曲高和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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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二弟,你可是稀客,我说方才怎么一群姑娘风风火火地朝着楼下跑去了呢,原来是你来了。”安以墨都不用抬眼,光听着脚步声,就知道这是安以笙。
  多少年了,二弟就执着一扫帚,在他身边晃来晃去地扫地,有时一句都不说。
  “大哥说笑了,大哥知道我今日会来。”安以笙也不见外,坐下来直接就端过安以墨的酒杯,仰头便喝。
  “你可真是个酒肉和尚。”安以墨哈哈大笑。
  安以笙一抹嘴,“不过是禁的久了,欲念就强了。”
  安以墨这才终于抬眼,墨深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似有无限嘲讽。
  “禁的久了,欲念就强了,说的好。”
  “大哥明知如此,为何还要去试,难道人心如何,你我兄弟二人如今还看不透么?”安以笙放下酒杯,侧目向着窗外的月。
  “十年前,我被人逼迫,服药不能人事,却是得贵人一救,换走了药,保住了我这个命根。只是必须装得像模像样的,才骗的过那些人。”
  安以墨沉默良久,安以笙也一如往常那样只听不问,那些人究竟是谁他仍旧不知,但大概是和那伙匪贼同宗吧。
  “那时我与柳家小姐已有婚约,外面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琴瑟和鸣,无不称赞。我却秘密之中约见了柳若素,坦言,我在娶她之前,必须娶一京中女子为正妻,她只能做妾,又坦言,京中变故,我身患怪病,恐不能行风月之事,叫她斟酌。”
  “那柳家原本要嫁的就是安园,而不是你安以墨,大哥未免太瞧得起自己。”安以笙不爱开口,却往往一开口就让安以墨无言以对。
  “柳若素还是嫁了过来,我仍旧以夫妻之礼对她,那时心中对她仍有愧疚,洞房之时本是难以把持,却在木已成舟之前,眼前晃过那些死人的脸——”安以墨说这话时,脸上竟有着怪异的笑,“你猜怎的,我居然真的就不能人事了,恐惧这东西,真真的比什么药都灵。”
  安以笙只能自己倒酒,一口下肚,让那惨淡往事,从他嘴里出,到了自己肚子里焚烧成灰。
  “后来,裘夔也趁火打劫,诗痕还是个愚笨孩子,不明事理,被她大哥利用,也投到这安园中来。这园子,又多了个无辜守活寡的女人——”
  “这么说来,大哥竟然是没有碰过她们一下,怪不得这两位夫人,也未见得对大哥有什么留恋。”
  “她们是我的妾,我的女人,尽管她们的家族要的是我的家财,她们或多或少,要的还是我这个男人。可是事在当初,我不能是个男人。”
  “如今大哥可以是个男人了,她们却等不及了。”安以笙无奈摸了摸头,“你可知柳家的那位为我摔了箜篌,裘家的那个命人凿了我下棋的石桌。”
  “这怪不得她们,我也不怪她们。”安以墨停了半响,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不是还有个女人,守着你送的那满池子开不了的荷花?”
  “这些天你故意躲在天上人间,就是为了让夫人们爬墙方便,那天却见你把持不住跑到牡丹园去溜达,大哥,你这可是偏袒啊——光顾着给念离提醒了,倒是由着其她两个乱来——”
  “二弟,有些事,看破了,也不必说。”安以墨一垂头,倒是有些羞涩了。
  “佛曰,不可说。”安以笙亮着眸子,轻轻地说:
  “我眼中有念离,念离眼中无我,有时还嫌我挡着她的视线了,不知是在等哪个负心男人。”
  安以墨微笑着不语。
  “她还以为我是个废人。”
  “怪了,是个废人她都珍惜若此,若是知道大哥威武依旧,不是直接把你拆皮去骨,吞咽下肚了么——”
  “非也,非也,还不知道,谁吞了谁呢。”
  安以墨扬声叫着春泥。
  “再给俊俏的安家二少爷添壶好酒来——”说完眨眨眼,冲着二弟开怀笑了,“报你的名字,还会多送小菜。”

  皇帝要出宫!

  “来,我给你上药。”
  他一抬头,脸上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掩饰,就在水光朦胧之中,看见一个宫女打扮的探进头来。
  宫廷很大,每年新进的宫女秀女加在一起以千计算,分到各个宫来的,也都是流水一般的,根本记不得几个。
  这个看上去也不过才十三四岁年纪的女孩,又瘦又小,裹在大大的袍子里,有些可笑。
  “你是谁!”
  女孩摇摇头,手有些微微抖地递上瓶子,说:“我还没有名字呢。你是王爷么?你的名字我是不能叫的吧。那我们扯平了。我看见你被推倒了——”
  “你才是被推倒了!”
  恼羞成怒的壁风狠狠推了一下她,她那药瓶咔嚓一声撞到墙上碎了。
  “奴婢知错。”
  女孩低下头,桂嬷嬷说过,宫里说话要谨慎又谨慎,可惜她已经学规矩学了两年,却还是不到火候,怪不得桂嬷嬷说了,她虽然是魏妃娘娘的人,却要先去景妃那里锻炼个几年。
  宫中谁人不知,位高权重的魏妃和恃宠而骄的景妃是死对头,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命回来。
  她一瞥那墙脚里已经灰突突的稻草人,红色的发绳吸引着她的目光,缠绕上,就分不开。
  “奴婢听说,王爷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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