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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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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以墨猛地一转头,岚儿?
  那眸子中涌上的紧张,念离看着是如此舒坦。
  安以墨突地紧握住念离的肩头,力气之大简直要把她揉碎,“她也遭了匪难?”
  “是啊,所以,很巧。”念离眸子闪烁着,在安以墨那极速地黯淡中,看到了秘密的轮廓。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那正是她全家突然北上寻亲的时候。”
  北上寻亲。
  是啊,这个说辞,当初不仅骗了少年安以墨,还骗了什么都不懂的岚儿。
  可是她家,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北边的亲戚。
  念离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家是跟谁结仇了,怎么会旅途中好端端的,就冲出一伙劫匪,不抢财物,却是将她的父母和全部下人都杀了。
  若不是她肚子疼半路下车去解手,那也要被砍死在车里了,就和她的娘亲和小妹一样。
  “听上去,冰柔和相公是旧日相识。”
  “是啊,很相识。”安以墨皱紧了眉头,“你口中的冰柔,大抵就是我的青梅,她叫岚儿,很糊涂的一个小姑娘,和你完全不同,我却喜欢,很喜欢。如若她没有离开,如今她已经是我的娘子了,就她一个,就够了——”
  念离心里一软,有种什么说不清的感觉,难道自己在嫉妒自己么?真可笑啊。
  “岚儿有相公这么念着,她是幸福的。”
  “你吃味了?”
  “怎么会,不是说好了,我们只是对坐儿么?”念离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我不会吃味的。”
  安以墨看着念离这一张没什么表情的素脸,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你也很好,只是与岚儿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我明白。”
  “而且,岚儿那么柔弱,需要我保护,而你——”安以墨扫了她一眼,“不需要了吧。”
  不需要了吧。
  也许。
  年幼的我全家北上,半年漂泊,一朝灭门,流落街头行乞数载,又被淮安的王家收留,寄人篱下并不是白吃白住,最后还人情,顶替了人家的女儿入宫为婢。
  五年漂泊,十年辛酸,谁人知晓。
  你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岚儿,与我,是不一样的。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了吧。
  “我记得冰柔,也就是你的这位岚儿姑娘提起过,她们家在北边并没有什么亲戚,有大半年都是在东躲西藏,但最后还是遭遇劫匪。”
  ……
  念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从安以墨的深思之中可以看出,他也应该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能否多问一嘴,相公成为影,又是何时?”
  安以墨沉着眉头。
  “不多不少,十五年前。”
  夫妻俩相视无语。
  安以墨扶住桌子的手微微颤抖。
  在影之中,有个很残忍的规矩,每个地区只能有一个影,他就是皇帝在此地的耳目和喉舌。当这个人不再合适这个身份的时候,就会有新的影来接替他。
  那个被踢出组织的人,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死。
  所以,一旦成为影,你最好祈祷,你一生都是影。
  岚儿的父亲显然没有这么幸运。
  当安以墨这个鲜活的下家出现时,他这个不合时宜的上家,只能带着全家北逃。
  “是我害死了岚儿一家人。”安以墨的手猛烈地颤抖着,眉头紧紧地攒在一起。
  念离握住他的手。
  “她知道你还这么念着她,就不会怪你。”
  “能否多问一嘴,岚儿现在,在哪里?”
  念离握紧了他的手,心怦怦地跳动着,多想脱口而出,就在你面前,就是我。
  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
  她死了。

  弟弟妹妹把家还

  不日,念离就陪着安以墨出了安园到了慈安寺,为“岚儿”买了几尾鲤鱼放生祈福,两人又到年少时经常对坐下棋的地方下了几局。
  这一回,倒是彻彻底底的对坐儿了。
  每一局都是安以墨毫无悬念地胜出,到了最后一局,安以墨一子吃定了念离,却是突然将棋子好端端地从石盘上扫了出去,一只手突然就扣住念离的下巴,重重的捏着,抬起。
  “你在故意让着我。”
  念离看着满眼怒气的安以墨,知道他心情不好,并没有做什么辩解。
  就是这样的不做辩解,反而让安以墨更加懊恼。
  “你是把我当成了裘夔那蠢蛋,还好卫家那些闲人?”
  “我只是把你当成相公。”
  “什么叫做当成相公?我本来就是你的相公!”安以墨甩开手,“我早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装,你有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我不允许在这个溯源城,有比我装的高明的,懂么?”
  相公,你是在怕什么?要做这溯源城的第一怪人?
  而你又是否知道,要躲、会怕的,不止是你一个?
  安以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这样狂躁,这火儿窜的毫无因由,既不是念离做错了什么,也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没由来的,觉得窝火。
  看着念离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安以墨狠狠砸了一下桌子,一挥手,说:“你走吧。”
  念离抬眼看了一眼又犯了驴脾气的安以墨,知趣地离开。
  安以墨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远了,才突然觉得这山顶的秋意有几分凉,方才对弈,她是不是也觉得冷呢?
  正这样想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和尚一边扫地一边凑近,到了安以墨跟前,弯腰捡起一粒粒棋子,置于石案上,而惊人的却是,那和尚将那黑黑白白的棋子,一颗不差地摆成了方才的局。
  和尚不看他一眼,却只对着棋局念念有词:“施主马上就要赢了,怎么一时乱了方才,满盘皆输。”
  安以墨也并不去看那和尚的脸,只是仰起头看着这慈安寺山头探出一角的小亭,从上面看下来,正好能纵观棋局。
  小时候,自己常带着最亲近的二弟和那个只顾得玩弄小乌龟的岚儿来这里,他与二弟就站在亭上,时不时窃窃私语着亭下的棋局。
  常来下棋的,正是他们的父亲安如海,和岚儿的父亲左伯父。
  两个男人在棋盘上不相伯仲,可是眼尖嘴快的安以墨总是要多说一嘴:
  “我看还是左伯父略胜一筹,他不过是在让着老爷子。”
  生性素来温和的二弟安以笙则只是点头,也不知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安以墨一向觉得,二弟和佛是有缘的,十年前那场劫难,他能大难不死,逃到慈安寺隐姓埋名,大抵是佛祖救了他。
  如今本还是个俗家人,却非要诓骗来个出家人的名号,法号静安。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来历不明、城府极深的女子,我总是方寸大乱。忘记装疯卖傻,也不能一笑而过,二弟,你说我是不是离死不远了——”
  “施主还在怀疑她是细作么?”和尚一边扫地,一边回答,语气平淡地不起风尘。
  “不然,她为何要嫁入我安园这虎狼之地,又为何对我如此之好?”安以墨眯起眼睛,看着那棋局,“寻常女子,会几番赢我,却又几番不动声色地输掉么?”
  “老皇帝死了半年,如今再不会有人寻施主的下落了,小僧觉得施主是疑心太重,自讨苦吃。”静安微微笑着说,“我倒是从那位姑娘举手投足之中看得出她心地纯净,并非恶人,虽然精于伪装,善于纵横,怕只是因为人世历练,不得不为之——”
  安以墨总算和二弟的目光相遇在一起,歪着头点了一点这棋盘,“想不到你人在高处,看的如此透彻,那能不能为我这糊涂人点化点化,为何我接连失态,对她无故冒火,自己又憋得难过?”
  “这难为我了,我人在高处,心在佛祖,这安园琐事,不入我耳,不入我心。施主为何动怒,我怎会知道?”静安笑了,委实没看到大哥如此慌乱过。看来,大哥心中,对那女子除了戒心和防备,也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在意”。
  时光就像回到十年前,他们兄弟二人,居于高山,看云过,听莺鸣。
  一个滔滔不绝,将寰宇拦在胸里,一个不言不语,只是默默倾听。
  安以墨平素装疯卖傻也好,放荡不羁也罢,都是天天演戏时时防备,很久没有如此畅快地找个人说说,便将那念离所说的,所做的,都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情到深处,竟手舞足蹈,时而自己就大笑起来,时而又渲染着当时的紧张气氛,活脱脱一个说书先生——
  静安双手执帚,立在一侧,没有大悲,也没有大喜。
  “施主,看来这位姑娘着实不简单,短短不到两月,竟然有这么多古怪逗趣的事儿发生在她身上,这安园也因她的到来热闹许多了。”
  “这话不假,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是福,是祸,贫僧不敢妄言,只是贫僧却是明白了,施主为何动怒。”
  “哦,说来听听?”
  “施主是……一心想护着她,却又碍于身份,不能挺身相救,于是自责。可偏偏,这女子很神奇,每每都能逢凶化吉,后发制人,施主心里,于是有些……嫉妒了。”
  “你你你——你说我嫉妒她一个小小女子?!”
  静安忍住笑意。
  “难道不是么?因自责而理亏,因嫉妒而怒气,施主啊,您是想做护花使者,却又不能,自己跟自己斗气呢。”
  安以墨被说得哑口无言,脸都绿了。
  二弟说得不错。
  第一次落雨轩失态,是在念离被柳家夫人打了一巴掌后,看着她那么出色地扭转形势,他心里就开始不是滋味。
  第二次浴房闹别扭,是在念离被裘夔羞辱后,看着她一身明黄色大摇大摆地就把他制伏了,他心里更像是百爪挠心。
  第三次,便是今日,念离不仅在酒桌上降服了卫家兄弟,还看到了自己痛失岚儿后落魄的窘态,这让他更加火大。
  他五次三番地对念离吼着,“我不准你比我更高明。”
  经局外明眼人一点拨,终于看透了。
  “您打算怎么办呢?施主?”
  二弟依旧那样“坏”,看着一片和煦,骨子里总是一针见血。
  “下一次,我定装疯卖傻,让她自生自灭去。”安以墨板着面孔说,“我不必要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人,把自己这苦心伪装的面具撕破。”
  “果真能如此么?”静安笑着退后,“贫僧佛缘尚浅,不能参悟世事,只觉得,上天派来这个女子,就是为了让你们互相撕去伪装、坦诚相待的。”
  安以墨没好气地横了二弟一眼。
  半响,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你这假和尚,什么时候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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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你是奴才,不能比主子高明。就算你能挡下鞭子,该被抽的时候,就要被抽。就算你巧舌如簧能化解危机,该不说的时候,你要学会不说。”
  当年桂嬷嬷说一句,就是一个巴掌,她只是感觉到痛,却不是很明白。
  如今明白了,想再痛一次,也难了。
  桂嬷嬷,她在深宫唯一能够信赖的师父,如今已经魂归西去了。
  可惜她老人家始终也没能等到富贵返乡的那一天。
  念离清楚地记得,那一次说完这话,桂嬷嬷就罚她跪在景妃娘娘的寝宫外,那一天夜里瓢泼大雨,将她浇得浑身发抖,一早桂嬷嬷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昏死过去。
  后面三天烧得稀里糊涂,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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