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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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耳听着玉师傅那边的动静,想像着那样如修竹的少爷在圆月下夜饮,脸上泛起嫣红,醉眼迷朦,红唇似花,微蹙的眉头仿佛载不下如江水般的忧愁,那是一个多么绝美的情景。
不由自主的,她又悄悄走到花丛之中,往外望,这一次,她看得更清楚,少年已经轻轻的斜靠在了椅子之上,深邃的眼眸望向远处,目光含着载不动的悲伤。
她的心中涌起莫名的悲伤,正悲得起劲,后背被人一拍:“喂,你在这儿干嘛?”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去,把拍她肩膀的人也吓了一跳,很显然,从背影上看,她还是苗条佳人一个,可一转过来,却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人眼中如见了鬼的神色一闪而过,还好没吓得尖声大叫,吐了一口气道:“幸亏我走了好多年江湖,什么事儿没见过!”
她想,原来是武师傅!他一身短打装扮,却不是黑不溜秋的夜行服,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看来仔细装扮过了。
她恭敬的道:“武师傅!”
武师傅道:“你就是我那徒儿送过来学武的丫环?徒儿告诉我,你长得很特别,一来到这里,不用介绍就知道了,看来他说得不错!”
紫依道:“武师傅,公子爷把我送过来是有原因的……”
武师傅道:“我知道他那原因,不就是怕近身跟了个丫环,让以后娶的人吃醋吗?”他思谋了良久还是没说出后面一句话:也不怕作恶梦?
紫依看来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缩了缩脖子,很有几分受伤。
武师傅是厚道人,不再继续上面的话题,只道:“他们还没完?”
紫依望了望远处,月影斜越喝越沉静,连紫依都感觉到了他眼里的醉意,可是,他还是未倒,便道:“很有可能,他要喝一个晚上呢!”
武师傅道:“可惜了,本来今天准备来见师妹一趟,再回师门的,看来不成了!”
紫依想了一想:“武师傅,要不要我给玉师傅传个信儿?时间不长的话,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
武师傅眼神之中表现出来的表情是千恳万恳的,可嘴里头却道:“不行,不行,哪能耽误她呢……”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心跳如鼓
话未说完,只见身边的人影一晃,向花丛外飞跑过去,玉师傅一个飞跃,拦住了那人影,武师傅还听得那边传来的声音:“徒儿…是你,半夜这么来,你想吓死我啊!…差点劈你成两半……什么,他来了……你帮我照顾他一会儿?”
两人在月光下商议良久,玉师傅终于一步三回头的往自己这边走!
武师傅看着月光下的美人,轻衫广袖,向自己走来,心跳如鼓。
这边厢,紫依望着沉静的坐在轮椅上的美男,同样心跳如鼓。
他背对着自己,一头黑发如漆,他对周遭的事已然听不见,只独自坐在轮椅之中,眼中只有那一杯酒,那一轮明月,眼中沉静如水,眼中的盛不住的悲伤。
紫依走到他的身后,试探的道:“月公子,玉师傅暂时离开一会儿,让我来服侍你!”
他没有出声,过了良久,仰望天上的明月:“每当这个时候,那轮明月在我的眼中就是红色,为什么?玉师傅?”
原来他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还是把自己当成了玉师傅?
她道:“月公子,依奴婢看来,那轮明月还是皎洁如银的!”
他有一头如水一般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脑后,从轮椅靠背上倾泻下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摸一摸,所以,紫依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手指尖刚要碰上那长发,轮椅却一个微转,吓得她如被蛇咬一般缩回了手。
月影斜面对着了她。
紫依知道自己地面容是丑得连自己都不忍睹地。可他地眼内却没有世人常见地鄙夷。醉眼朦胧。却温和似水:“你是玉师傅地徒弟?”
紫依点了点头:“玉师傅走开了一会儿。让我来照顾您。”
月影斜道:“其实是她多虑了。我哪里会需要别人照顾?”
紫依道:“月公子。每一个人都需要别人地照顾地!”
月影斜轻晃着手里地酒杯。酒杯里残红挂壁:“你这个小丫环。倒也有趣!”
忽然间。他轻皱起眉头。紫依看见他地手轻轻地颤抖。不由道:“您怎么啦?”
他一笑:“每年这个时候,就会发做一次,原本以为可以借酒来压住,看来不行!”
他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却把手里那杯酒倾倒在嘴里,他另一只手捏在轮椅之上,已然发白,紫依道:“公子,你身上痛?”
酒杯忽然从他手里跌下,跌在白玉地板上,摔得粉碎,落下一地碎渣,他的手抓住左腿,几乎陷入其中,浑身抖成一团,紫依道:“你腿痛吗?”
她听见轮椅嘎吱声轻响,仿佛那轮椅要四分五裂,她忙上前扶着他,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力得几乎握断她的手,紫依吃痛之下,大叫:“师傅,师傅!”
可师傅没来。
她挥不开他的手,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捏成一个肉饼,正无计可施,他却松开了她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高举着,挥刀向下,居然斩向了自己的腿!
紫依大吃一惊,忙两只手齐举,拼尽全力握住他的手,他的力量却奇大,那刀子离他自己的腿越来越近。
紫依抬起头,望着他,他眼中有一股狠绝般的悲伤:“你别拦着我!”
紫依气极,眼前的美男不再是美男,他就是一个麻烦:“你以为我想拦着你?不拦着你,师傅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月影斜想笑,却被那一轮轮的伤痛抑住,不能笑,看在紫依眼里,无来由心中升起阵阵悲意,她道:“不管怎么样,等我师傅来了,你再切!”
她只是陈府的小丫环,而他却是高高在上月公子,可是,这一瞬间,她眼中没有卑微,对他仿佛对着普通人,他一怔,心中升起奇异之感,这位丫环,有着与自己匹敌的气势?
怎么可能?
他放松了手里举着的那柄短刀,紫依顺势把那刀有多远丢多远,这才吁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玉师傅才匆匆的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轻身如燕的降落:“没事吧,没事吧?”
月影斜道:“没事……”他深深的望了紫依一眼,那一眼,如醉人的美酒。
不知道为什么,事过之后,紫依心中却涌起一丝心痛,这样的男子,天资超绝,却身体残破,老天爷要暴冕天物,也不应该如此暴冕啊!
自那一晚之后,月影斜仿佛觉得她有趣,经常在她到来的时候传话,要她过来服侍服侍。
紫依当然是千恳万恳的,只不过心里时常冒出个把不切实际的念头,他的头发还没摸过呢,啥时候再找找机会?
陈府。
陈潜到武师傅逛门儿,武师傅去了师门几天之后,最近整天打扮得齐头整脸的,整个一个中年翩翩佳公子,继续研究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见他进来,招呼道:“徒儿,这些天还好吧?一到下午就不见你人影,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好学不学,学啥易容术,还要易得越丑越好,我听说了,你派出去的那丫环本来就够丑的了,你还把她化妆成更丑,为什么?”
陈潜道:“那当时,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让人看不清她长什么样,以后跟在我身边,不是让人不知道有武功的是谁?免得我以后的娘子要扇我耳光了,事先调开能保护我的人!”
武师傅望了望他,迟疑半晌:“徒儿,有一句话不知我当不当问?”
陈潜道:“问吧,问吧!”
“徒儿,你咋老惦记着人家扇你耳光这回事?”
陈潜叹道:“师傅啊,跟你说句实话,皇家规矩多,自从我知道自己被皇家惦记上了以后,我时常做梦,都在梦中被人扇醒!”
武师傅很同情:“徒儿,看来出生于豪门世家,也有很多烦恼啊!”
陈潜点头道:“师傅,徒儿的烦恼也多啊,师傅,你最近容光满面?看来有喜事哦?”
武师傅略为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正在这时,院门外有人叫:“大哥,大哥!”
陈潜忙走了出去,看见陈升站在院门口,奇道:“升弟,你怎么不进来?”
陈升畏缩的望了望院子里:“大哥,谁不知道,陈府有一个地方是绝对不可以乱闯的,那就是武师傅的院子?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陈潜笑了笑:“升弟,今儿个有什么事?”
陈升道:“好长时间没外出了,我们到外面逛逛?”
陈潜一笑:“也好!”
陈升再建议:“大哥,我们外出不坐轿子,也不骑马,就走路,我告诉你啊,今儿个是赶墟日,四乡八里很多人都入了城,热闹着呢,嘿嘿……”
陈潜感觉他后面那一笑很猥琐,也跟着猥琐的道:“是不是有很多绿水青山养育出来的采桑浣纱女都入了城?”
正文 第四十章 同流不想合污
陈升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鬼祟的笑道:“说不定还能招几个入府呢!”
陈潜道:“你房里的通房丫头还少吗?”
陈升不以为然:“女人嘛,只嫌少,不嫌多的,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陈潜听了这话,心底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他提醒自己,现在自己是个男人,是个男人!记着要同流合污,同流合污!便笑了一笑:“也对,走,去看看?”
陈升兴致勃勃:“大哥,这一次我们换上一身普通的衣服出去,寻艳猎奇,人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岂不是更加刺激?”
陈潜心想,就凭你一天到晚在大街上寻事闹非,人家能不知道你是谁?那就怪了,除非也用上那把面容整得奇丑的易容之术!
他知道他这位兄弟,一旦兴之所至,便不管不顾,也不劝他,任由他去折腾。
两人换了青衫小冒,打扮普通,从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来到大街之上,果然见到人潮涌涌,三三五五的绮罗裙,或携着小篮,或担着箩筐,满目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而且他发现,很多的贵族子弟都如他们一样,一袭青衫小帽,打扮普通,混迹在人群之中,盯着人家的柳腰纤腿。
见到陈升这个熟人,还在人群之中彼此心照不宣的互相夹了夹眼,表示各凭本事,获取佳人芳心!
陈潜心想,原来这个地儿的寻芳猎奇还有传统?
这其中。自然是没有贵族大阀地小姐地。这些平民地女儿。便成了贵族子弟收集地藏品。而且被猎地与猎人地。个个还乐不思蜀?
陈潜心里又涌起了那种吃了苍蝇地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想起月光下坐着地少年。那样地不染尘世。仿若嫡仙。他那温文地笑容。他从他眼中从来没有见到过厌恶之色。就算是对着最丑地人……他绝不会像这些贵族子弟一样。换一袭青衫小帽。玩这种游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街上如溪地人流。他忽然想避进那个充满香气地地方。给他倒一杯葡萄美酒。
陈升忽然拉了拉他地袖子:“大哥。大哥。看见没有。连明府地那小子都来了呢!”
一听到明字。心中幻出地优美场景倏忽不见。陈潜心里无由来地升起警报。整个头皮开始紧绷。道:“在哪里?”
陈升拉他躲进在一个大柱后:“看到没有?在那里!”
果然,那明言摇着从不离手的十骨纸扇,带了两名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