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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金瓯志(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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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中我心事,我立刻酒醒了大半,问她怎么帮我得回他?风容微微冷笑,说用她自己。” 

“风容产后虚弱,面色苍白,我看到她露出那么寒冷的笑意,心中生寒,却知以她这样世上无双的绝色美人去迷惑我大哥,的确是个好法子。” 

“半年后,风容在我的安排下见到了大哥,大哥果然目眩神迷,立刻带她入宫,封为贵妃。那个婴孩,我着人另置别院,加以照顾,对外只称是自己的孩子,母亲已经难产而死。” 

颜儿听到此处,猜到了大半,脸色微微发白,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赵廷美还在往下说:“大哥有了新宠,风容又撒娇撒痴佯装吃醋,不久,我心爱之人果然被放了出来。我心中欢喜,未过多久,大哥染了风寒,我正准备入宫探视,却惊闻噩耗,大哥已死,传位于二哥。” 

“过了几日,我府中来了个不速之客,竟是风容。风容笑道:‘你二哥真沉不住气,赵匡胤都必死无疑了,他还迫不及待砍了赵匡胤一斧子,天家骨肉,真是情薄,痛快,真是痛快。’” 

“我大惊失色,心知二哥觊觎皇位已久,风容所言,未必是假,她说的‘必死无疑’,却又是何意?风容身上疑点甚多,我便在言语中拐弯抹角加以叩问。” 

“风容本是伶俐剔透的聪明女子,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我急于知道真相,应允下来。原来,风容不是郑王府上的歌姬,竟是郑王正妃冼氏。我大哥放心不下郑王,用毒酒赐死,他二人夫妻情笃,冼氏性子刚烈,一心复仇,便利用我进了宫,寻机会给我大哥下了大罗金仙之毒。大罗金仙乃是当年毒魔刘川峰所制,被后周宫廷秘藏,她身为郑王正妃,藏有此毒倒是不足为奇。只是,我大哥身边防卫森严,时刻提防,大罗金仙用法复杂,极为困难,她竟是同时对二人一起下了毒,存心要和我大哥同归于尽。” 

“我呆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虽然大罗金仙用法复杂,以冼氏的聪明才智,却未必需要两人同归于尽。我心知她这是存心寻死,便问她:‘你要我答应什么事?’” 

“冼氏说道,她要我将她的骨灰和郑王合葬一处,说是当年答应了他要生同衾,死同|穴,还说郑王死了,她早不想活了,只等大仇一报便去黄泉找他去,免得他又娶了别的女鬼。嘿嘿,在她心中,活生生的亲骨肉竟是比不上一个死人!” 

“我怜她刚烈,如她所愿,却将她的孩子视若己出,将这世上所能给他的一切都给了他。可是,他终究不是我的儿子,我家的灾难,却因他而起……” 

“够了!”颜儿忍无可忍,出语打断,怒道:“你无非是说,我欠你的太多,若是不报,良心就过不去了,是不是?”顿了一顿,冷哂道:“是啊,我是该感谢你,不过,我更该感谢李煜师父吧!” 

赵廷美神色大变,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颜儿微微冷笑,道:“父王,小时候我有件事不明白:既然算命的说我命中带煞,克父克家,你又怎么经常跑到李煜师父那里说是去看我,仿佛一点不怕被我克?李煜师父死了,你不愿小周后养育我,让我跟了石守信师父,却再也不来看我了。我当时不明白,和阿佐好了以后,倒是明白了。父王,算命云云,都是你编出来的,你那个心上人,是我李煜师父吧?若不是看在他份上,你会对我好?”望着这个从小喊他“父王”,一心讨他欢喜的人,心酸痛楚,想道:“我亲生母亲不要我,你若是真如亲生孩儿般待我,我今日宁可阿佐伤心也要助你,可是,你几曾将我真个视若己出了?银子加上名分便成父子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最聪明能干,却始终不得你疼爱,我宁可粗茶淡饭,也想留在家里啊……” 

赵廷美脸色惨白,只听颜儿冷笑道:“当初我年岁幼小,只道是小周后害死了我师父,恨她还情有可原。可是后来我懂事了,却还不肯原谅她,只因为明白她是故意的!不错,本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不干不净,何况她曾贵为一国皇后。她引诱皇帝,根本是存了报复之心,害得我师父惨死!” 

赵廷美想到当年往事,心中惨然,默然不语,想道:“有违天理人伦之事,终是不得善终。我当时年少糊涂,他死了以后,我早就不迷惑了,情爱终是虚妄,最要紧的还是家人地位啊……我把颜儿养得这么大,已经够对得起他了,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怪我。如今我满门危在旦夕,自是顾不了这多次要之人……”想起自己一家老小的危机,心中发紧,绞尽脑汁盘算怎么逼颜儿喝下这酒。 

只听颜儿悠悠一叹,道:“我和阿佐,也很想要一个孩儿,只是,我忍受不了他娶妻生子,他也忍受不了我娶妻生子,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到外头去寻一个无亲无故的乖巧孩儿来养着玩儿,嘿嘿,这孩儿长大以后,怕是要对我们感激涕零,舍身相报吧……” 

赵廷美脸色由白转红,变得猪肝般颜色,见势不妙,怒道:“好,好,你厉害狠心,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若是不饮这酒,楚王怕是活不过三日!” 

颜儿心中咯登一下,不动声色,笑道:“父王,您这是病急乱投医了,楚王吉人天象,活不活可不是您说了算的。” 

赵廷美冷笑道:“楚王父子都是厉害人,我早防着他们!德恭出征之前,我暗中嘱咐过他,每三日我送一封家信给他,若没收到家信,就说明家里出事了,命他立刻下手取楚王性命。他二人终日相处,楚王和德恭交情好得很,德恭又武功高强……” 

话音未落,已被颜儿打断,冷笑道:“这话,你应该对他说去,对我说有什么用?” 

赵廷美一愣,明白过来,微觉尴尬,怒道:“你以为我没说么?只是他向来狠辣,心硬如铁,怎肯受人要挟?他说楚王若是连身边人包藏祸心都觉察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当楚王……”顿了顿,临时咽下一句话:“他说只要以此要挟你,你是定会入彀的,你的命便是他的条件!” 

颜儿呆呆坐着,暗中咬牙,做梦也想不到,竟会被这样要挟了去。只听赵廷美说道:“颜儿,你百毒不侵,喝了这酒未必会有事,为什么不试试看呢?大家的性命都指望着你了!” 

颜儿见这自己从小崇敬的“父亲”眼中神色殷切,迫不及待要自己喝下毒酒,心酸痛楚,随即想到元佐,苦苦一笑,想道:“不错,我百毒不侵,这酒,不一定能毒死我啊……” 

计较已定,颜儿盯着赵廷美,一字一顿说道:“你给我记住,你要确保阿佐平安,否则,就算我真的死了,也有法子灭你满门!” 

史佗见秦王如释重负匆匆离去,心中莫名其妙,不明白秦王怎么能在天牢中来去自如,隐隐觉得事情不妙,只听颜儿在内间喊自己,连忙跑了进去。 

进屋一看,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冲上去抱住了颜儿,惊道:“你怎么了?” 

颜儿缩成一团,痛得脸色苍白,心里却清楚明白,低声道:“史佗,你是好人,只是身不由己,我从未怪过你……我怕是等不到阿佐回来了,此事关系阿佐性命,你仔细听好,按我说的做……” 

史佗一惊,心头混乱:“他怎么了?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颜儿却已开始断断续续地交待事情,连忙凝神细听。 

颜儿腹中剧痛,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越来越黑,一番话好不容易交待完,已是喘不过气来,心中放心不下,挣扎着说道:“阿佐精明得很,你要当心,别给他套问了出来……” 

史佗慌了手脚,一迭声叫道:“我不会的!我不会的!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见颜儿用手背拼命拨颈上戴的“天神之心”,仿佛要把它抓在手里,连忙帮他把珠子取下。 

颜儿勉力托着珠子,看着上面“阿佐”两个歪歪斜斜的字,回思当日,心中微觉甜蜜,往事从眼前掠过,惨然一笑,想道:“我惹上他最器重的儿子,能活到今日,已不容易了……齐王是谁,能许得了柳宜工部尚书的职位?齐王又有什么能耐,能从楚王枕边把我弄出去?当日他如此,无非是要阿佐死心,不料我虽误解了阿佐,阿佐却对我不离不弃,大罗金仙也有法可救,反促成我二人生死相许。” 

“我只道诈死可以瞒过,可是这些年来,怕是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吧?他开始是等着阿佐厌弃我,不料阿佐为我一再拒绝婚事,如此下去怕是要绝后,他自然无法容忍。阿佐按捺不住,几番说要兵变,篡了皇位早些安心,我却天真,以为可以并存下去,不愿让阿佐为我犯下逆伦大罪。我早明白是他了,可是我不要阿佐为我杀了他,他毕竟是为阿佐好啊,我若有这样一个为我着想的父亲,不知多开心呢……” 

“省身阁中防卫森严,用的都是冥宫之人,他豢养的一批高手上次被莫栩然除去,无力再潜进来对付我,他又不愿和阿佐撕破脸皮,便传出我的消息引来莫栩然,将我留在京中,又许以重利将阿佐派出去,再利用粮草之事一步步逼我入彀,诱使饱受虐待的苏婉儿对我下毒,却不料莫栩然肯替我而死。他不肯干休,不知去哪儿又找了什么厉害毒药来,设下局要我父王来逼死我,甚至不惜拿阿佐的命来冒险。阿佐说我心软,我果然比不过他们心硬……” 

他在这世上,终究只有元佐一个了。别人可以让元佐冒险,他不可以。与其让元佐冒险,还不如自己去冒险。 

爱一个人,就是要把他捧在手心,小心呵护,否则还算什么爱? 

颜儿神志慢慢迷糊,腹中翻涌,一口一口的鲜血喷了出来,已成了个血人儿。手臂无力,再也托不住天神之心,珠子骨碌碌滚到了床底。史佗焦急地呼唤声声,却听不清楚。 

颜儿眼前阵阵发黑,身子阵阵痉挛抽搐,往事迷迷茫茫历历浮现。婉兮阁初遇,破庙斗智,客栈遇袭,茅屋初吻,踏潮决斗,繁塔表白,吐蕃千里同行,雪山生死相许,三年来省身阁中甜蜜的朝朝暮暮,如飞在眼前闪过。 

疼痛已麻木。颜儿眼光散乱,神志逐渐模糊,仿佛又看到元佐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 

颜儿微微一笑,费尽全身力气伸出手去,轻轻唤道:“阿佐……” 

元佐气忿忿回到府中,只觉最近万事不顺,先是安插在省身阁中的心腹传来消息,说是颜儿武功尽废,随即失踪。元佐大惊失色,丢下百万大军星夜兼程赶回,一问史佗,史佗嗫嚅半天才老实交待,颜儿竟是不信莫栩然已死,亲自找他去了。元佐又痛又怒,强自按捺下去,想起当年答应颜儿的事,借口要安定将士之心,十万火急进宫替秦王廷美求情,却被皇帝痛斥一顿,命他马上赶回前线,休使契丹反扑。 

元佐心头郁闷,直欲大吼大叫,心想:“他怎么可以如此不顾惜自己?若是要找他,也等我回来一起去啊……”他此时心急如焚,只要颜儿无恙,便是三人行也认了,可是如今好端端一个人失踪不见,还是武功尽废了的,如何让人能放心?百万大军群龙无首,皇帝又催着自己回去,然而如此情形,教人怎能离去? 

元佐一进省身阁,大声呼叫侍人送酒来。待酒送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拍开封泥便灌。 

更深人静,省身阁中还是灯火通明。元佐醉眼朦胧,四仰八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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